“她是誰呀?”我湊到鐵良的耳邊問着。
“肖飛的親妹妹,叫肖寧。”鐵良也小聲說着。
一陣玩笑過後,開始上菜吃飯,大家都說說笑笑,沒有其餘的話,倒是肖寧不停的給表哥夾菜。
我看着表哥的樣子,痛苦與幸福的神色並存。
美女誰不喜歡,誰都喜歡,但是美女這麼膩一個人,那這個人就痛苦了。
“來來來,走一個。”肖飛站了起來,端着酒杯說道。
他們喝的酒都是白酒,白酒我聞到味道就想吐,加上身上有傷,我就擺手說道:“不會喝酒。”
“這是你飛哥,給你飛哥一個面子,端起來。”表哥看着我。
“哎呀,不是我說你,咱們哥幾個誰跟誰啊,你兄弟不會喝酒你還非讓他喝,來來來,幹。”賴達急忙爲我圓場。
此時,我才知道,表哥並不知道前兩天的事情,也不知道我身上有傷,先前看到我臉上有點腫也就隨便問了問。
“端着。”表哥脾氣暴,再次叫了一聲。
我無可奈何,端起了酒杯,心裡想着不就一杯酒嘛,怕什麼。
“龍啊,他真不能喝。”賴達又擺手說道,把我的酒杯又給搶了下去。
表哥似乎生氣了,不知道想着什麼,端着酒杯一飲而盡,又坐下了。
肖寧在一邊勸着表哥,其餘人也都笑着坐下了,只不過氣氛顯得沉悶了起來。
“童詡,你跟我出來。”表哥突然說了一句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徑直走出了包間。
我也慢慢站了起來,知道表哥聲音了,出去不是說我就是打我,我也就把心一橫,沒辦法。
出了包間,我見表哥站在樓梯口,我慢慢走了上去,心裡還是有些緊張,輕聲叫道:“哥。”
他轉過頭來,認真的看着我,說道:“肖飛是北區的老大,你不給他面子?懂不懂規矩?”
“我……我知道了。”我點了點頭。
“好了,進去吃飯吧,跟着哥哥出來別駁了哥的面子。”表哥這一次出奇的對着我笑,是真笑,好像感覺我還小不懂事的樣子。
接着,他就摟着我朝着包間走。
我肩膀很疼,他一碰我,我就輕叫了一聲,他也沒有在意,但是他的手臂摩擦着我的肩膀很疼很疼,我停下了。
“小詡,你怎麼了?”表哥也停下來,低頭看着我。
“怎麼流血了?”表哥突然驚叫了一聲,我也是一驚,轉頭看着肩膀。
白色的短袖上面已經印上了血跡,是痂掉了,剛纔被摩擦掉的。
此時,包間裡的衆人也都走了出來,似乎是怕我表哥發脾氣打我。
“龍,怎麼了?我操,你把你兄弟他出血了?”肖飛率先擠了上來,看着我就叫了起來。
“龍,你怎麼這樣,不就是一杯酒而已。”張傑也叫了起來。
表哥看着我,嘴角的肌肉抽搐着,樣子做很恐怖。
“龍哥,龍哥,咱們繼續吃,我帶小詡去包紮一下。”鐵良急忙拉着表哥的胳膊。
“賴達,過來。你是不是知道我兄弟身上有傷?”表哥突然擡起頭,認真的盯着賴達問。
賴達沒有說話,沉寂了一陣,點了點頭。“我知道。”
“小詡,告訴我,怎麼弄的,誰弄的,我看看。”表哥說着,蹲下了身體,把我的衣服挽了起來。
嘶……
看到我肚子胸口上面的鞭痕,面前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表哥更是氣呼呼的,轉頭揪着賴達的衣領問道:“誰幹的。”
“哥,達哥不知道。”我怕表哥激動跟賴達打起來,開口叫道。
聽此,表哥鬆開了手,看着我問:“小詡,誰幹的?”
“哎呀,是韓文,韓文知道吧,就是和洪峰合夥開賭場那個,這事洪峰也知道。”我剛想開口,賴達就說了。
“怎麼解決的?”表哥又問着。
“沒解決,事情是這樣的,你兄弟的好朋友林濤你知道吧?林濤的女朋友被韓忠上了,然後又甩了,他們幾個找了一個人,在家豪賓館把韓忠的菊花給暴了,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又打起來了,前天你兄弟他們五個被韓忠抓到一個廢棄的廠房裡,吊起來用鞭子打,後來三眼去了,把他們救下來。”賴達一口氣說完。
“也就是說,這件事情洪峰知道?是吧?是吧?”表哥轉頭問着賴達。
賴達沒有再說話,點了點頭。
“行了,你們吃吧,我帶着小詡找洪峰去,走。”表哥衝着我大吼了一聲,拉着我的手就下了樓,我知道他很生氣。
我和表哥一起再次來到了洪峰汽修。
還沒進行,表哥就大聲罵了起來:“洪峰,你大爺的,給我滾出來,滾出來。”
聽到表哥的罵聲,周圍呼啦啦的圍上來幾人,把我和表哥圍在中間。
“都下去。”此時,洪峰從屋裡出來了,看着我和表哥就小跑了上來。“阿龍,你怎麼來了?”
“你他媽還是我舅的拜把子兄弟嗎?你侄子被人打成這個樣子,你就爲了你那點破錢不管?”表哥指着洪峰的臉大聲罵着,同時掀開我的衣服讓洪峰看。
我看到洪峰的眼睛抽搐了一陣,他沒有說話,我知道他無話可說。
“給你媽打電話,快點,算了,我打。”表哥大聲叫着,伸手就拿出了手機。
“哥,別打,別打。”我急忙拉着表哥的胳膊。“別讓我媽擔心。”
“你懂個卵。”表哥衝着我罵了一聲,開始撥號。
洪峰急忙搶過表哥的手機,衝着身後一擺手,叫道:“開車出來,拿上我的寶貝兒,走,輝煌洗腳城。”
不多時,洪峰的車被人開了出來,表哥推着我一起坐上了車。
洪峰讓開車的人下去,自己開着車帶着我們兩個出發了。
十分鐘後,我們到了。
洪峰拿出手機給韓文打了一個電話,我和表哥靜靜的坐在後座上等待着。
不多時,大門口走出來了一人,這個人西裝領帶很整齊,慢悠悠的走了上來,開門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峰哥,找我有事?”
洪峰沒有二話,我看的真切,一把手槍徑直頂在了韓文的太陽穴上。“你告訴我童詡沒被傷着,可是我看到的和你說的不一樣。”
韓文身體猛地一抖,聲音顫抖的說着:“峰哥,咱有話好好說,會走火,走火。”
“我在問你一遍,童詡傷着了沒有?”洪峰又開口問道,聲音陰沉。
“峰哥峰哥,您聽我說,我真的不知道……”韓文顫抖的說着。
我坐在後座,心裡冷笑,這做樣子做的還真是逼真,那天我那個樣子跑到洪峰哪裡,他知道我傷了,可是今天還像模像樣的問着,應該是做給表哥看吧。
我懶得再聽洪峰和韓文這樣的一唱一和,拿出手機玩着遊戲。
不知道最後怎麼解決的,韓文走了,洪峰帶着我和表哥又回到了修車廠。
我和表哥分開,打了個的士朝着二院去了。
世態炎涼,洪峰以後我是絕對不會再相信他了,一唱一和的真好聽啊,真好聽。
不過仔細想想也對,我又不是他兒子,他憑什麼要對我好?
找到了林濤他們的病房,他們也都醒了過來,幾個人正在病房裡面閒聊着,小穎陪着他們。
我很奇怪,他們看上去傷得也不重嘛,已經能夠下地走路了,只不過不能有太大的動作而已。
“阿飛來了。”林濤看到我叫了一聲,其餘人也都紛紛轉頭看來。
我笑了笑,也不再想事情,只有眼前的兄弟纔是真的,同甘苦共患難。
“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找賴達了,他說我們還能報仇。”我走了上來,坐在牀上笑道。
“媽了個逼的小杰,你給我等着,你等濤爺出院了,把你玩舒服了。”林濤哈哈大笑着。
“大牛小龍大壯,你們三個也沒事了吧?”我看着正在打紙牌的他們三個問道。
“沒事沒事了,阿飛啊,我就是想我未來的媳婦兒了。”大牛擡頭看着我,一臉壞笑的說。
“得了吧你,對象都沒還想媳婦兒,吃着碗裡瞧着鍋裡。”林濤急忙接了一句,所有人都笑了。
我看着他們的樣子,就林濤也是,似乎根本沒有將小杰放在眼裡,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
“走吧,別打牌了,出去曬曬太陽,順道等麻子。”小穎陪着大牛他們三個打牌,四個人夠手了,林濤在一邊着急的不行,可就是插不上手。
被林濤這麼一說,幾個人站了起來,我們一起走出了病房。
二院裡面環境很不錯,花園很多,豔陽高照的天氣,有些常年住院的病人也都在花園裡曬太陽。
我們幾個人坐在花園不遠處的一處臺階上,都笑眯眯的看着周圍。
“小穎,給哥幾個唱個歌。”林濤笑了笑,舉起了手想要摟住小穎,可是卻放下了,拿着雙手搓了搓。
如果是以前,不管怎樣,林濤都會將小穎摟進懷裡的,可是現在兩人似乎有了隔閡。
“陽光總在風雨後,請相信有彩虹……”
小穎唱着歌,我感覺選歌選的很正確,我們幾個人現在都是低潮點,雖然前面也風光過,但是現在地盤也丟了,還有受了傷住院。
我也知道林濤想急切的報仇,大牛和小龍還有大壯三人的怨氣很深,他們想揍韓忠韓文。
“哎,麻子。”林濤輕叫了一聲,打斷了小穎的歌聲,而後就大聲叫了起來:“麻子。”
麻子拄着柺棍,看到我們一瘸一拐的居然還加速走了上來。
“家裡怎麼樣了?”林濤看着麻子問。
我看着麻子,黑眼圈很重,這幾天看樣子沒睡過什麼好覺。
“唉,沒事了,我把我的錢給我爺爺,爺爺在城邊買了一塊墓地,葬了。”麻子點頭說着。
大家也都知道麻子家裡的事情,沒人說話。
“麻子,放心吧,等你濤哥出院了就去那肇事司機家裡要賬,一定要你滿意,到時候咱一起去。”林濤摸着下巴,不停的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