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橋村是我們縣城的邊緣,與武城連接着,大巴把我們帶到北橋村的那條岔路之後就離開了。
我們一行九個人,煙和火機什麼的都被沒收了,唯一的火,刀和繩子被夏藍天拿着。
鐵良孟二鑫兩人兩手空空,什麼也不拿,他們兩個人戰鬥力強,要抵抗隱藏在山裡的兩位老師,我們幾個揹着帳篷和大鍋艱難的跟在身後,就好像萬里長征的時候一樣。
我們順着我第一次來到北橋村的那條路,一直到達了北橋村的後山這裡,兩座大山夾縫之間,我們穿過樹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本來從那條岔路我們可以從後山去北橋村的,但是我們沒去,而是在森林邊上停下,安營紮寨。
這天晚上,我們什麼都沒吃,劉晨偷偷帶了一包方便麪,正在偷偷吃的時候被夏藍天發現,當即把方便麪扔進了一邊的河裡。
值得一提的是我們在河邊,我以前不知道,走過這片森林居然有一條小溪,小溪順着山邊蔓延,彎彎曲曲的,不知道來自於哪裡。
小溪旁邊都是鵝卵石,這裡風景很不錯,小溪寬十米,最深的地方也就沒膝。
我們點燃一堆篝火,五個藍色的帳篷就豎立在篝火的周圍。
我們一夜有六個人輪番守夜,我和劉晨是一波,我們倆要四點鐘起牀,然後到六點叫醒他們。
半夜裡,早就已經入秋了,十一月的天氣已經有些寒冷了,雖然穿着長袖,但還是涼。
我和劉晨擠在篝火旁邊,我們倆手裡都拿着一根直直的竹竿,這竹竿是今天找到的,還是青竹,被夏藍天削成一根長矛就給了我們兩個守夜來用。
“會不會有狼啊?”劉晨搓着手,擡頭看着我。
“你別嚇我,都五點了,再過一個小時太陽就出來了。”我也這樣說着。
“真的,我聽說……”
我根本不想聽,劉晨拿起了以前他爸爸媽媽給他講的狼的事情給我說了起來,本來也就是笑話,如果是白天的話根本不害怕。
可是晚上山上風嗖嗖掛着,兩山之間因爲風的關係更是嗚嗚的直叫,這讓我有些害怕了,劉晨也是一樣。
“就說你們兩個傻,我告訴你們,現在咱們這裡基本上沒狼了。”不知道何時,因爲我們倆說的太認真的關係,根本沒有發現,鐵良出了帳篷。
“大哥怎麼不睡?”我轉頭看着鐵良問。
“一天沒吃東西,餓的睡不着,就聽到你們倆再說狼,我是八零後,不像你們是九零後,我聽說八幾年的時候也就是我畜生的前幾年,咱們這的的確有狼,還吃嬰兒,叼走小孩子,不過後來有了一次打狼行動,狼都差不多死完了,沒死的也跑了,現在根本沒有了,你如果說有蛇的話倒是可信。”鐵良嘿嘿笑着,不停的搓着手。
我聽得是一愣一愣的,雖然知道沒有但是心裡卻還是有點忐忑的感覺。
“我見過別人殺狼,小時候在內蒙旅遊,狼很兇殘的,行了,不嚇唬你們了,年齡小就不要瞎猜了,讓守夜是爲了防止兩位老師出來偷襲,明白了嗎?”鐵良嘿嘿笑着,繼續說道:“就這破地,如果不是因爲兩位老師在,根本不用守夜。”
就這樣,我們三個人聊着天,時間過的很快,鐵良給我們兩個講着他以前的事情,聽的我們熱血沸騰,不過現在他不再是那個熱血少年了。
天逐漸變亮了,林濤夏藍天他們也都紛紛起牀了。
不過我和劉晨卻沒覺可以睡,去小溪邊打水,然後燒水做早飯。
夏藍天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一點野菜,我真的受不了這種水煮的野菜湯,難吃極了,還沒有一點的味道,不過爲了填飽肚子也只有如此了。
小溪裡倒是有那種巴掌大的鯽魚,林濤他們拿着竹竿在裡面扎魚,不過很難扎到。
一天的時間就渾渾噩噩的渡過,夏藍天帶着我們一直沿着小溪走,晚上就睡在小溪旁邊,說什麼有水的地方好一點,我們不用到處找水。
這天晚上,差不多半夜兩點的時候,我聽到外面有騷動,然後是孟二鑫的大叫聲,我們都醒了,孟二鑫和一起守夜的麻子不見了蹤影,我知道,他們率先被捕了。
整個晚上我們都沒睡覺,精神崩的很緊,我也感冒了,鼻子難受喉嚨也疼,加上兩天來沒吃什麼飯,拉屎都是拉稀的。
我渾身沒有力氣,就差發燒了,躺在帳篷裡就不像動彈,胃裡難受極了。
不過第二天我不知道夏藍天從哪裡弄來的兔子,烤了吃,算是讓我有一頓不錯的飯。
接下來的幾天,我都沒有守夜,但都是晚上,人都不見了,到最後就是夏藍天都被抓了。
這天晚上我迷迷糊糊的聽到有兩個聲音,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被一個人扛着走在樹林中。
他們兩個帶着我到了北橋村,找了醫生給我看病,打點滴吃藥什麼的,我這才發現大家居然都在北橋村,而我因爲大家都照顧我,所以堅持的時間最久。
訓練就這樣提前了五天結束了,我在北橋村休息了兩天就康復了,令我奇怪的是夏藍天,她居然決定不回安徽了,而是在這裡和我一起去體校上學,說什麼肖寧姐大家都在,不捨得回去了。
尖子倒是回去了安徽,他的父母打電話催他回去,也沒有辦法。
我病好之後,我和林濤他們一起回到了清北,住回了家屬院。
不知道爲什麼,我感覺我已經摸清楚了八大金剛的事情和關係,但總是感覺洪峰他們還是有事情瞞着我一樣。
我從林濤家裡將小黑板又拿了回來,細細的看着,在家裡的話,我沒事喜歡一個人對着小黑板發呆,眼睛都是對着那個還不確定名字的楊飛的照片。
這一個月來,我也有了一個習慣,自己沒事的時候練練拉環什麼的,我真的變壯碩了不少,還有就是個頭,雖然沒有長多少,但是安靜的父母林濤的父母都說我長高了。
“阿飛,開門。”林濤又在外面敲門了,我轉身把房門打開,林濤走了進來。
“阿飛,我忍不住了,太奶奶的,小杰還是網吧一條街的老大,我想幹他。”林濤進來之後就開口說道。
我狐疑的看着林濤,伸手在他的眼前比劃了一樣。“哎喲我操,哥啊,你消停消停吧,你動了小杰有什麼用處,網吧一條街還拿不回來啊。”
林濤氣呼呼的坐在牀上,咳嗽了一聲,點燃了一支菸。“阿飛,你也知道我的脾氣,我真的不想看到小杰坐網吧一條街老大的位置,這樣吧,我現在吧語哲叫回來,雖然咱現在沒人,但是拿一條街沒人會管咱們吧?”
我對林濤現在說的話有點無言,我知道他急,因爲這些日子他都沒有收入,家裡還要靠他支撐,所以……
“那好吧,如果可以的話,咱不在他們任何一個人的手裡幹,自己單幹,就像語哲說的以前上海灘那個十三太保,幹吧,你讓他們都來吧,咱們今晚商量一下。”
不知道爲何,我響起十三太保這四個字裡,骨子裡就覺得沸騰了起來,居然應了林濤,我本來打算拒絕的。
林濤聽到我這麼說,以爲我很支持他,興奮異常,開始給楊語哲打電話。
已經有十點多了,大半夜的他們也都答應,說一會兒就到。
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後,人齊了,還是我們幾個,林濤二鑫劉晨,麻子和楊語哲。
我看着他們,他們聽了林濤的計劃之後都一言不發,坐在屋子裡愁悶煙。
“濤子,現在這個局勢我們一旦動了,阿巖立刻就會來幫小杰,還有王戰勝,牽扯一系列的,有點困難。”楊語哲開口說着。
麻子和孟二鑫劉晨也都點了點頭,表示這樣做不行。
林濤看着我們的樣子,顯得很不開心,又開口說道:“不是,咱們要是拿到網吧一條街,是不是就可以單幹了,誰都不聽他們的,就拿網吧一條街。”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根本行不通的,我剛要開始說話,卻是楊語哲突然擡頭,驚叫道:“我想到了。”
我們幾個將目光匯聚到了楊語哲的身上,他擡頭看着我們,說道:“從上一次打小杰來看,他應該是怕我們了,想收拾他很容易,就是我們手裡現在沒人了。”
“我們六個不是人啊,非要小弟?都知道我們不行了,所以纔沒人投靠我們,要是我們牛逼一次,你看有人投靠沒有?”劉晨當即就大聲叫道。
楊語哲無奈的點了點頭,長舒了口氣,說道:“那就這樣吧,我們可以放出話,說我們的靠山是十三太保,這樣我們突然殺出去,風聲也有了,興趣可以威懾到他們,畢竟咱們十三太保還沒人知道呢。”
“那你的意思是讓他們感覺到咱們背後是十三太保,有了這個抗樑的人物,他們不敢輕舉妄動而且還有仔細探查一下十三太保是什麼人物?”我轉頭看着楊語哲問。
“對,就是讓他們有一個顧及,興趣這樣能拿到網吧一條街。”
我們都點了點頭,我擡頭看了看林濤,他站了起來,說道:“我等不及了,明天咱就動手吧。”
我們都點了點頭,看來林濤是着急的很。
這天晚上,他們幾個人都和我睡在一起,家裡換了牀,是張大牀,橫着睡幾個人還是可以的。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幾個就被林濤給拉了起來。
“一會兒抓到小杰,直接拉到這裡打,二話不說的。”我們路過小杰家西邊那個沙堆的時候,林濤指着這裡說道。
我轉頭看了看,這還是我第一次打小杰的時候那個沙堆。
我們六個人站在小杰家的門口,林濤轉頭看着我們點了點頭,現在才早上八點,人超少,我都懷疑小杰還沒起牀。
咚咚咚……
林濤使勁拍着小杰家的門,大聲叫道:“小杰,出來,有事。”
足足敲了五分鐘,小杰才揉着朦朧的睡眼,根本沒有看清楚我們,就被林濤一個過肩摔摔到了我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