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家裡出來,到林濤家裡給林濤報了個平安,然後也就去醫院了。
林濤他們也都在醫院,昨天晚上都是在大牛家裡住,早上起來就已經來到醫院了。
病房裡很安靜,沒人說話,都是靜靜的坐着,周圍也有其他的病人,只不過其他病人都是家屬陪伴。
“小詡啊,你們忙的話就去忙吧,我自己在這沒事。”鐵良看着我笑,嘿嘿的笑。
我都懷疑他還能笑的出來,他一笑肋骨不疼嗎?
“都沒事,這兩天也就安生的過兩天。”我點頭笑着。
“哎喲,對了,林濤不是知道我家在哪嘛,小詡啊,麻煩你個事,和林濤一起去我家裡,給我把報個平安,就說我在朋友那玩,過兩天回去。”
鐵良這麼說着,我轉頭看了看林濤,他也不說話,徑直站了起來。
“那啥,小穎,你就在這裡照顧點良哥,大牛咱們三個一起去。”
“好嘞。”大牛嘿嘿一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們三個便出了醫院。
鐵良家住在東區,距離劉晨家沒喲多遠,就在實驗中學的邊上,我們下了出租車就直奔鐵良家。
如今在東區走着,我和林濤就得提心吊膽的,因爲這幾條街都是王戰勝手裡的,萬一碰到就要多慘有多慘。
我們慢慢走着,迎面的實驗中學裡走出來了十多名穿着大褲衩藍背心的青年,年齡應該比我大,但是個頭都不小,看着裝着打扮應該是打籃球的。
我也沒有在意,很快就與他們走到了一起,我們三個朝着左邊讓,他們人多,居然也朝着左邊讓路,我們往右邊走,他們居然也跟着走右邊。
兩邊人都讓路,卻讓的這麼尷尬,我苦澀的笑了笑,和林濤大牛乾脆就站着不動,等他們走過去,而他們居然也站着不動了。
“我操你們三個麻辣隔壁的,會不會讓路,啊?”爲首的一人,帶着護腕,那種小店裡幾塊錢就能夠買一雙的,指着林濤就罵了起來。
林濤擡頭看着他,沒有說話,這叫什麼,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你罵誰呢?”林濤笑着問他。
“我他媽就罵你呢!怎麼了?不服氣啊。”這個人又叫了起來。
“來來來,兄弟,我給你說,這事嘛……”林濤突然笑了笑,擺手就拿出了煙,上前摟住這個人的脖子朝着一邊走。
突然啊了一聲,林濤一拳打在了這個人的臉上,嘩啦啦的另外幾個人人頓時就圍了上去。
我和大牛也不廢話,急忙上前。
“臥槽,居然還敢打我,哥幾個,收拾他們。”那個捱了林濤一拳的人猛的大叫了一聲,頓時,這身邊的幾個人便對着我們打了起來。
我們人少,雖然有點吃虧但都是不服輸的主兒,也就死命的還手。
我被兩個人打,這兩個人的個頭比我能高出來兩頭,他們踹我一腳就把我踹在了地上,而後就對着我拳打腳踢。
也不知道爲什麼,如果是以前,這個時候我肯定只會護着頭捱打,但是今天我站了起來。
“你媽了個逼的。”我大叫了一聲,擡手就對着其中一個人衝了上去。
可是這個人,人高馬大的,胳膊都比我長了一大截,他一拳打在我的臉上,我一個趔趄然後又捱了一腳。
這一腳踹在了我的左肋,出不來氣啊,我蹲着身體轉頭看林濤和大牛。
他們兩個人也被四個人圍着他,不過大牛個頭比我稍微高點,也壯實,顯得很猛。
但即便如此也還是非常吃虧,林濤更慘,我覺得他都被打的迷迷糊糊了。
不多時,我們三個都被打的蹲在了地上,張着嘴大口想要喘息,可是那種窒息的感覺,難受,真****難受。
爲首的那個人,看着我們一個個的鼻青臉腫,從兜裡掏出來幾百塊錢,啪的一聲砸在了林濤的臉上。
“今個兒老子打爽了,不服氣繼續來,醫藥費老子出。”
我看着林濤渾身抽搐着,我知道他生氣到了極致,可是沒有什麼辦法,這個時候根本站不起來。
“有種他媽給我等着,別走,等着。”林濤蹲在地上,艱難的喘息說道。
“喲,行,我給你等着,來來來,用我的電話打,我看看你打給誰。”這個人拿出手機,對着林濤抖動着,得意萬分。
林濤也不說話,掏出手機就走到了一邊。
我不知道他在給誰大電話,沒多時,林濤回來了,拿着煙給了我和大牛,我們三個人就蹲在地上抽菸。
他們幾個也都站在一邊,就等着,我就懷疑這幾個人是不是傻逼,等林濤叫人來了,他們還有戲?
我們在這裡等着,沒過一會兒,我就見方陽帶着十多個人出現在我的視線裡,這裡距離廣場不遠,是方陽的地盤。
“濤子,阿飛,臥槽,你們怎麼了?”方陽走了上來,對着我和林濤叫了起來。
林濤沒有說話,擺手對着身後的幾個人指了指。
方陽也不二話,跨步走了上去,對着他們問:“你是誰啊?誰帶的頭?濤哥也敢打?”
“你是誰啊?”爲首的那人低頭問着。
這青年的個頭真不是蓋的,差不多一米八,看起來還有點冷酷。
“我叫方陽,這片歸我管,你懂嗎?”方陽比劃着手勢對着青年說道。
“我叫小豐,實驗中學的老大,怎麼?”這個叫小豐的也指着身後的實驗中學說。
“哎喲,還他媽老大了,真牛逼,老大啊。”我們幾個走了上去,林濤就開始調侃了起來。
“哥幾個,給我打,缺胳膊少腿算我的。”方陽大叫了一聲,嘩啦啦的十多個人就衝了上來,跟小豐他們幾個打在了一起。
面前罵聲一片,我和林濤都笑了起來,方陽手裡的人也都是經常打架的主兒,對付這些學生倒是輕鬆。
“濤子,我聽說……要我幫忙嗎?”方陽看着林濤問。
“暫時不用,需要的時候我給咱陽哥打電話,哦對了,你們在這等着啊,前面就是良哥家,我去報個信。”林濤笑了笑,獨自朝着前面走去。
過了一會兒,小峰他們六七個人都被打趴下了,在地上呻吟着,方陽帶着我和大牛走了上去,蹲在地上。
“諾,今天哥哥看的高興,這些錢是你們的醫藥費,以後嘴巴放乾淨點。”我也學着之前小豐的樣子,拿出了幾百塊錢甩在他的臉上。
我心裡就在想,你他媽有錢了不起啊,老子大錢沒有小錢還是有的。
他們幾個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我看他們的樣子,還不甘心,不過他們卻沒有動作。
我看着一個男孩在那個叫小豐的青年耳邊低語了一陣,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而後方陽就讓他們走了,畢竟是學生,沒什麼計較的。
在這裡等待了一會兒,林濤回來了,招呼我們離開。
可是方陽卻愣是要一起吃個飯,這大下午的吃什麼飯,沒人餓,無奈也就去了這裡最近的ktv唱K。
差不多五六點的時候,我們三個一起回到了醫院,方陽聽說鐵良受傷之後,也買了東西,二話不說的跟着我們去了。
晚上又一起吃了一個飯,而後就各自分開了。
我回到家裡,就看老媽把東西收拾的整整齊齊的,似乎馬上就要走一樣,我感覺到狐疑,不用那麼着急吧?
“媽媽,您現在就走啊?”我看着媽媽問。
“不是,我明天走,小詡啊……”老媽的話還沒說完,口袋裡面響起了音樂,是手機的來電鈴聲。
老媽買手機了?我微微一愣,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在我記憶裡面兒,老媽根本不是這種女人,是一個典型的農村婦女,可是現在站在我面前的是老媽沒錯兒呀。
看着老媽走出房間接電話,我也悄悄的趴在門邊聽了起來。
“五姐啊,嗯……明天我就打算坐車去了。”
“你說老二啊,他……看看吧,到時候我去了也讓他去你哪。”
我聽着老媽打電話,知道老媽是和五姐通的電話,也知道老媽不是去找老爸,而是去找這個五姐,之後讓老爸也去。
按照我的瞭解,老爸和洪峰懷三他們一共八個結拜兄弟姐妹。
我把童雲是老二,洪峰是老三,至於懷三,應該是老四,因爲他的年齡比洪峰和我爸都大上一兩歲,所以也都尊敬的叫一個三哥。
接着就是這個五姐和文霞這個老八,其餘的還有老大老六老七,這些人我倒是不知道。
我真的想不明白他們幾個拜把子兄弟姐妹是要做什麼,如果是單單爲了幾個人湊在一起吃個飯,多年不見想念之類的,洪峰和懷三一定也要去吧?
正在這時,老媽掛了電話,拉開風門走了進來。
“小詡啊,媽媽走了之後,家裡你就過星期天回來打掃打掃,有事情就去找你峰叔,這個銀行卡你拿着,媽媽和爸爸會不定時的打錢給你,乖。”
老媽拿出了一張農行卡給我,我也接着沒有說話,看樣子老媽是把我託付給了洪峰看管。
我真的不明白爲什麼會託付給洪峰,我也有親戚,比如我姑姑,我二叔,我大伯,我爺爺,爲什麼偏偏把我託付給洪峰。
我現在對洪峰是極其的厭惡,沒有幫忙這也算了,可以理解,畢竟都要賺錢嘛,但是他也沒必要在我面前演戲吧?
“媽,我不想讓你走。”我開口說道。
一句話落下,老媽認真的看了看我,突然把我抱在了懷裡,居然啜泣了起來。
“兒子,媽媽必須走,是必須你懂嗎?好了,快去睡覺吧。”
我也沒有再說話,心情壞透了,保存了老媽的號碼,轉身離開了老媽的房間,我總感覺老媽他們有事瞞着我,而且是大事。
回到房間裡,我悶悶不樂的,這一夜我輾轉難眠,凌晨才逐漸睡去。第二天一大早,我早早就起來了,老媽要走我自然要送她。
我和老媽一起吃了早飯,然後一起去了汽車站,我看着老媽上了的長途車,清北到安徽的,知道老媽要去安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