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這會兒還坐在馬紮上看着西洋景兒的顧大老爺,這會兒已經在紅場演起了西洋景兒。
穿着一件前面印有“老毛子”後面印着“草泥馬”的T恤,左手拿着一張張舊照片的複印件,右手拿着攝像機就在紅場上演起了相當霸氣的旅遊記錄。
“真搞不明白現在國內的人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就那麼腆着臉貼老毛子的臭屁股,是不是覺着老毛子鬍子一把就一定是聖誕老人?姐手裡還託着個天秤呢,咋沒人把我當雅典娜?就老毛子這種翻臉比翻書還快、殺人比殺雞還多的毫無信用且又兇殘戾的2B國家,對於那些崇拜它的人,我只能說,你們真是比2B還2B。”
“別地兒的2也就2了,可是不少東三省的網友竟然也跟着一起2,你們的腦子讓狍子拱了啊?庚子俄難知道嗎?江東六十四屯知道嗎?要是這些歷史不知道,那當年一百多萬蘇軍進了東北之後犯下的那樁樁血案總不會不知道吧?不知道,不知道回家問你媽去。你媽不知道,就問你姥。要是問明白了,你們還他媽的崇拜老毛子,那我只能恭敬你們已經從2B升級到2毛子了!”
“國家爲了發展,可以大度。可是咱們這些平頭老百姓,特別是女同胞們,永遠都不能把老毛子當成好人,因爲他們根本就不是人!好了,表演完畢,姐們要跟着我家男人去攻佔克里姆林宮了!”
“啪啦啦……”
顧傾城的自拍一結束,周圍就響起了片片中國遊客的掌聲。
面對這些捧她場的遊客,顧傾城並沒有給他們一個好臉,而是用一種鄙夷的眼神瞥了他們一眼。
“你什麼時候變成一個憤青了?”楊幺哭笑不得地看着正在穿外套將T恤遮住的顧傾城問道。
顧傾城一本正經地說道:“憤青?你眼神兒是不是有問題?老子這樣的叫憤青嗎?老子這樣的叫愛國青年!這些年,我不管去哪兒,都會拍旅行記錄。不是爲了記錄旅行,而是爲了讓那些關注我博客的人知道知道,別天天舔着個逼臉崇洋媚外,好歹有點基礎的歷史常識再當洋孫子!”
楊幺笑而不語的上前幫顧傾城收拾起了行禮,十年沒見,顧傾城的行事風格還是那麼霸氣。不過現在,她的霸氣已經從別人眼中的無理取鬧上升到了令人信服!
與英國軍情六處、美國中央情報局、以色列摩薩德並德世界四大情報組織的俄羅斯聯邦安全局,只要對軍事稍稍有點認識的人就知道這是一個什麼地方,因爲它的前身就是臭名昭著的克格勃。
因爲與車臣恐怖組織有聯繫而被關到了這種地方,下場可想而知。
兩天前還是風光無限的宋寶生,如今就已經成了一個滿面驚恐、目光渙散的可憐蟲。
雖然俄方特意爲他換上了乾淨的衣服,但是現在這衣服也是散發起了陣陣屎臭味兒。
顧傾城捏着鼻子說道:“尼馬的,還真是事不過三啊!昨天是幹屎,今天是鮮屎,宋寶生,我用不用給你買條拉拉褲啊!”
在牢籠裡面一直不敢擡頭的宋寶生,聽到普通話的時候簡直就像是見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瘋似的撲到了鐵欄上,扯着如同含着紅炭的聲音叫道:“救我……救我……”
顧傾城一臉不屑地說道:“真給北京爺們丟臉,瞧瞧你這德行!你是不是被老子給整傻了?竟然讓他救你?張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他是誰!”
宋寶生將視線落到了楊幺身上,他打量了半天,也沒有認出這個曾經逼着他在後海石橋上唱東方紅的楊幺,從這點也可以看出來,楊幺的變化到底有多大。
這個時候,一個體型像是北極熊一樣的俄羅斯軍官走了過來,朝着楊幺伸出了右手,操着憋腳的中文說道:“楊幺,好久不見!”
“楊幺!”宋寶生聽到楊幺的名字時如同小孩聽到了鬼故事一樣,整個人嚇得都失去了人相。
楊幺不冷不熱地瞅了宋寶生一眼,淡淡地說道:“阿布拉姆,讓我和他單獨聊聊。”
“好的,沒問題。你們談完了,隨時叫我!”阿布拉姆爽快地應了下來,大手一揮,那牢門前兩個全副武裝的士兵就隨着他走了出去。
宋寶生傻眼了,徹底傻眼了。
阿布拉姆,是這兩天折磨他的人的上級,可是他跟楊幺說話,用的都是那尊敬的語氣,而楊幺和他說話,完全就是在命令,這讓宋寶生有些茫然,也有些害怕。
楊幺懶洋洋的從門口拖了把椅子進來,然後便是大馬金刀地坐到了宋寶生對面。
顧傾城相當有眼力的將煙放到了楊幺嘴裡, 將火遞到了楊幺眼前。
“當……”
火機清脆的聲音引得宋寶生打了個激靈。
“你來這兒幹什麼?”宋寶生哆哆嗦嗦地問道。
楊幺朝着宋寶生吐了一口煙霧,陰笑道:“你說呢?”
宋寶生身子不覺一顫,慢慢擡起了顫抖的右手指着楊幺說道:“是你……是你陷害我……”
顧傾城不悅地說道:“哎,姓宋的,說話注意點啊,楊幺可是來撈你的!”
宋寶生驀然一愣,瞳孔再次瞪圓,很顯然,他不相信顧傾城的話。
楊幺漫不經心地說道:“傾城沒有說錯,我這次確實是來撈你的。你也沒有說錯,確實是我陷害的你。”
宋寶生扯着乾啞的嗓子叫道:“爲什麼,你爲什麼要害我!”
“你說呢?”楊幺的臉色拉了下來,惡狠狠地瞪着宋寶生,被楊幺那如野獸般兇狠目光瞪着的宋寶生,竟然不由自主的離開了鐵欄,退到了牢房的中央。
楊幺抽了口煙,一臉不爽地說道:“老子本來是想讓你的菊花也變成向日葵的,可惜,你爺爺求到了我爺爺那兒。所以,我不得不來這裡帶你走。不過……宋寶生,我可沒有像你爺爺保證我是帶一個正常的你回去還是帶一個傻子回去。”
“噗嗵!”
宋寶生完全是無意識的跪倒在了地上,眼淚如同泉涌一般地說道:“楊少……我錯了,求求你,放了我吧……”
楊幺目光冰冷地說道:“放了你?你給我一個放你的理由。你爺爺給了我一個來救你的理由,所以我來了。現在,你要是能給我一個放你的理由,我就放了你!”
顧傾城恨恨地說道:“放?你以爲這是屁呢,說放就放。不行!跟誰做生意不好跟老毛子做生意。楊幺,不能就這麼放了他,讓他好好體會體會當年東北女同胞們受的痛苦再說!”
楊幺陰陽怪氣地笑道:“聽到了?我們家大老爺說了,不能像放屁似的把你放了。要不,你再委屈幾天?”
本就已經淚流滿面的宋寶生,哭得更大家了,他跪爬到了鐵欄前,又急又懼地叫道:“顧大老爺,我錯了,我真錯了,我以後再也不跟老毛子做生意了,打死我我也不來俄羅斯了!楊少,我知道當年我犯渾了,我補償,您讓我怎麼補償,我就怎麼補償。”
楊幺不緊不慢地說道:“那我要是讓你把你的生意都給小鄒呢?”
宋寶生不假思索地說道:“楊少,這生意不是我自己的,不是我說給就能給的。不過,我的股份,您想要,回去咱們就籤合同。”
“幹嘛要回去籤,在這籤不就行了嗎?”顧傾城一邊說着話,一邊從包裡拿出了股份轉讓合同。
宋寶生的眼淚戛然而止,他沒有想到,楊幺竟然連這股份轉讓合同都準備好了。
顧傾城悻悻地說道:“看到了嗎?我就說這孫子肯定會耍詐吧!還好我聰明,先準備好了這個!行了,別管他了,咱們去大彼得看伊戈爾王了了!”
楊幺悠然起身,用令宋寶生頭皮發麻的聲音說道:“看來這僅僅只是擴肛還不行,得讓他們好好把你的嘴也擴擴,省着這話老是說不清楚!”
“我籤!別走,我籤!”
宋寶生不敢遲疑下去,想想剛剛被帶走時那些惡漢的眼神,宋寶生要是就這麼回去了,他的嗓子眼兒恐怕都會得病。
楊幺朝着顧傾城使了個眼色,顧傾城慢步上前,將文件遞給了宋寶生。
宋寶生連看都沒看,直接就接過顧傾城遞來的筆在該簽字的地方籤文,該摁手印的地方摁手印。
“好了,搞定!”顧傾城笑眯眯地將文件遞給了楊幺。
宋寶生一臉哀求地說道:“現在可以讓他們放我了吧?”
“放你?本來是可以放的,可是你這都在認罪書上簽字了……怎麼放?”楊幺面無表情的從股權轉讓合同裡抽出了一頁紙。
宋寶生聽到這話,再次哭了起來,如同一個被欺負了的女人一樣叫道:“楊幺,你混蛋……”
楊幺壞笑着說道:“喲,這就混蛋了?那要是讓你知道,其實你的股份都轉給了車臣武裝分子頭目的話,你會怎麼罵我呢?”
墮入地獄的感覺瞬間就將宋寶生籠罩,他的大腦已經沒有辦法去組織語言,他只能是呆呆地看着楊幺和顧傾城走過了那道明亮的玻璃門。
不一會兒,兩個全副武裝的俄羅斯士兵就從那道門裡走了出來,看到他們兩人那兇狠的面容,宋寶生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