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安順和菲琳滿面驚恐地看着楊幺,楊幺帶給他們倆的恐怖,絲毫不壓於這個破門而入的殺手。
“看我幹嘛?他是來殺你們的!”楊幺沒好氣地白了兩人一眼。
郭安順這才反應過來,慌張地說道:“多謝朋友出手相救,我郭安順日後定當報答今日的救命之恩。”
楊幺不以爲然地擺了擺手:“先別說這個了,趕緊報警吧。”
“嗯。”郭安順掏出了電話,本以爲他會打向警局,可是他卻打給了自己的司機。
不一會兒的工夫,一箇中年男人就神色凝重地走進了洗手間。
“你好,我叫何已,是安順少爺的管家,剛剛多謝您出手相救。”何已進門後沒有看屍體,也沒有詢問郭安順和菲琳的情況,而是直接走到楊幺面前伸出了右手。
楊幺剛準備伸手相握,何已的右手突然化拳,以誇張的寸勁衝向了楊幺的下腹。
“嘭!”
何已出拳時楊幺清楚感覺到了無形的氣壓衝向了小肚子,他不敢怠慢,連忙將雙手間隔十公分左右的重疊在肚子前面。
“啪!啪!啪!”
“砰!”
三聲脆響過後,楊幺撞碎了一扇格間門,馬桶都被他撞碎了一半。
“何叔,您這是幹什麼?”菲琳生氣地叫道。
何已伸手攔住了準備上前將楊幺扶起的菲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楊幺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草!”楊幺憤罵一聲,吐了口血水,恨恨地瞪着何已。
何已的拳打到楊幺右手的時候是第一手脆響,第二聲脆響是楊幺的右手撞到左手的時候,至於第三手則是左手拍到肚子上的時候,換句話說,楊幺不算是被何已打飛的,而是被他自己!
楊幺扶着搖搖欲墜的隔板站了起來,一邊擦着嘴角的鮮血,一邊冷冷地說道:“好霸道的詠春寸勁。”
“對不起。”何已態度突然轉變,畢恭畢敬地向楊幺道起了歉。
“幾個意思?打完說聲對不起就算了?”楊幺冷冷地說道。
何已面無表情地說道:“這位小兄弟,我也是無奈之舉。因爲最近有人想要我少爺的命,來的是玄武榜第九位的楚無念,我不得不小心謹慎一些。”
“玄武榜?什麼玩意兒?”楊幺一臉茫然地問道。
何已着急地說道:“咱們先離開這裡再說吧。少爺,咱們先走吧,這裡由別人來處理。”
“朋友, 還未請教貴姓!”郭安順客氣地問道。
“楊幺。”楊幺不假思索地說道。
郭安順真誠地說道:“楊兄弟,稍候我再向你解釋,請吧!”
“嗯。”楊幺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跟着他們一起走出了酒吧,四人直接從酒吧後門離開了酒店,四人走出酒店的時候,六輛賓利飛馳已經等在了外面,一十二名身着黑色西服的職業保鏢正圍車而站,四人一出現,他們就以專業到讓楊幺咋舌的地步將四人分別引進了四輛車裡。
楊幺坐在第三輛車,車子已經經過改裝,就如同那陪練車一樣,除了主駕有剎車之外,副駕上也有。
和他一起坐在後排的人坐下時,楊幺清楚看到了掛在他腰間的烏茲別克***。
無論是開車的還是觀察情況的,都是一言不發全神貫注,很專業,也很職業。特別是那個開車的,技術絲毫不比楊幺差。
何已那樣的管家,如此專業的保鏢,這讓楊幺禁不住就對郭安順的身份起了好奇。
“難道是郭家的人?”楊幺在心中暗暗琢磨着。
半個多小時後,車子駛進了一個高爾夫休閒度假會所。會所的客房全部都是獨棟別墅,車子駛停在一棟別墅前時,坐在楊幺身旁的保鏢直接推門下車,車子並沒有停穩,現在的速度還有個三十四邁,可他卻穩穩站在了地上,並且保持着握掏槍的動作,這等專業素養,已經可以和大佬償的警衛員媲美了。
車子停穩之後,何已親自走過來給楊幺打開了車門,一臉愧疚地說道:“楊兄弟,剛剛實在是對不住了。”
楊幺悻悻地說道:“好在我練過,不然就被你整死了。”
何已笑道:“你何止練過,在你這個年紀能夠擋住我這寸閃的人,你是第一個!”
“寸閃!”楊幺一臉不可思議地瞪大了雙眼,驚悚過後又覺着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說明爲什麼自己會被撞飛了,寸勁再強,想要把全力防禦的楊幺擊飛也是不可能的。但是寸閃,就另當別論了。
寸閃,源於詠春寸勁,但卻高於寸勁。
郎弓裴曾經當着楊幺的面演示過寸閃,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拋起,然後出拳攻擊。楊幺無論怎麼看,郎弓裴都是出了一拳,可是那塊石頭卻是在空中連續碎了三次。
三次,不過是最低級的寸閃而已,郎弓裴只是研究而已,所以三次已經足夠了,但是真正練習寸閃的人,能夠將出拳攻擊的速度提高到六次,最高則是能夠達到九次。
出拳速度越快、次數越多力量也就越小,這是定理。但是寸閃卻是個例外,速度越快、次數越多、威力越大!
根據郎弓裴所說,全國能夠從詠春跳到寸閃的人也不過才區區十幾人而已,看樣子這何已就是其中一個了。
“屋裡說吧。”何已真誠的伸手相請,楊幺畢恭畢敬地抱了抱拳, 隨着何已進了別墅。
楊幺進門的時候,郭安順正把菲琳往客房裡推着,看到楊幺進來,菲琳直接跑過來躲到了他身後,悻悻地說道:“憑什麼讓我進去?我差點也成了受害人,我有權力知道真相!”
何已笑道:“少爺,罷了,有些事情,早點告訴菲琳小姐也好。”
“好吧。楊兄,要不要找個醫生爲你檢查一下?”郭安順不再理會菲琳,關心地詢問着楊幺。
楊幺不以爲然地說道:“沒事,我身體皮實。”
“既然這樣,那就請坐吧。”郭安順朝着下人使了個眼色,不一會兒的工夫,下人就端着茶盤走了過來。
“楊兄弟,看你的身手應該是武林中人。既是武林中人,你怎麼會不知道這玄武榜?”何已伸手提起茶壺,親自爲楊幺倒了杯茶。
楊幺尷尬地說道:“我這身功夫是野路子,不是什麼正經武林流派,都是在部隊裡練出來的,所以不知道您說這玄武榜是個什麼地方。還請何老賜教!”
在來的路上,楊幺就已經對這玄武榜感興趣了。
讓何已這種身手的人都忌憚的人那得是什麼身份?
“請喝茶!”何已將茶杯往楊幺前推了推,心事重重地說道:“青龍、白虎、朱雀、玄武,是當今武林的四大榜單。能夠進入此榜的人,都是超凡脫俗的存在。普通武者根本沒有資格登臺打擂拼榜,最低也得是武將身份的人才可以。而那武將在這上頭,也只能是區屈於末尾的玄武榜。楚無念,是去年年三十新上榜的人,排在第九位。老夫害怕你是他,所以纔不顧江湖道義的出手偷襲,還望見諒。”
“武將……級別?”楊幺目瞪口呆地看着何已。
何已點了點頭:“嗯,武將級別。至於其它三榜的人,據說已經出現了武仙。但是具體情況是什麼樣子的,誰也不太清楚。楚無念是玄武榜裡唯一一個靠兵器入榜的,憑着一柄六尺無念劍硬撼當時拼榜的諸人,最後只用了一招就把原先玄武榜第九位給抹了下去。”
楊幺驚訝地站了起來:“一招?”
“嗯,一擊必殺。”何已擔心地說道:“正因爲打聽到了他的線索,我纔有些緊張。”
“何叔,今天晚上是怎麼回事?”郭安順面無表情地看着何已。
“少爺,對不起,是我佈置不周。”何已一臉自責地低下了頭。
郭安順皺眉說道:“不,這和你沒有關係。只是你們都是接到電話後才知道我在哪的?那個殺手是怎麼找去的?”
“這個……”何已欲言又止地看向了菲琳。
菲琳怯怯地說道:“我在去酒吧的時候,碰到過安勇哥。”
“三哥?”郭安順臉色驀然沉了下去。
何已不動聲色地說道:“少爺,大奶奶身體日漸衰弱,您雖是私生子,但近些年的表現深得大奶奶的表現,所以他們擔心大奶奶百年之後會把位子傳給你。”
郭安順憤憤地說道:“怎麼傳也傳不到我這裡吧?就算奶奶沒了,還有大伯,就算大伯沒了還有二叔和我爸,怎麼輪也輪不到我吧?難道他們都瘋了嗎?”
何已語重心長地說道:“他們沒瘋。這個位子是不會直接給你,但是給老爺的話不也是一樣嗎?”
郭安順搖頭說道:“不可能,我爸本來就對做生間的事情不感興趣。”
菲琳在一旁點頭說道:“就是郭叔叔只喜歡釣魚。”
“早就聽說詠春何已是個了不起的角色,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陰森的聲音很是突然地響了起來,扭頭看去,一個身着長衫、腰別長劍的傢伙正目不斜視地從門外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