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幾人,無論年紀大小,不管軍銜高低,都可以被稱之爲職業軍人。
蘇藥樹、尨龍召、楊幺三人分別代表了三個時代的軍人。
至於趙家兄弟和蘇老的警衛員,根本沒有辦法與他們三人相提並論。
回憶的洪流一發不可收拾,大家紛紛陷入了沉默當中,不約而同回憶起了自己的戎馬生涯。
東方的天空泛起了魚肚白,當四周不再是漆黑一片的時候,蘇藥樹等人有些坐不住了。
隨處可見的濃煙讓蘇藥樹不由就有些擔心起來,語重心長地看着楊幺說道:“小楊,你的想法我明白,不過……咱們是不是考慮一下影響?山下的居民不清楚狀況,萬一造成什麼不必要的恐慌就不好了。”
趙洪磊一臉贊同地點了點頭:“最啊,小楊,這不管是嚇着了老百姓還是引起了山火,可都是件要命的事兒啊!”
楊幺懶洋洋地抻了抻懶腰,信心十足地說道:“放心好了,老百姓嚇不着,山火也引不着。”
趙洪磊指着隨處可見的濃煙說道:“可你看這煙……”
“你們要是實在不放心,就通知消防部門在山下守着好了。那什麼,我這太困了,先去睡覺了。下山不太可能了,你們就隨便找地方搭個帳篷將就將就吧。”楊幺擺了擺手,實在是沒有精神頭繼續跟他們聊下去了,要死不活地走進了顧傾城她們的帳篷裡。
同樣都是帳篷,顧傾城她們搭建的帳篷毫無疑問是五星級的。
女孩子的體香和汗香,令人心曠神怡,本來還有些疲憊的楊幺瞬間睡意全無。
“這男人跟女人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同樣都是穿軍靴,這男的要是脫鞋,那味兒就沒法聞了。”楊幺笑眯眯地躺到了顧傾城的牀上。
五女之中只有趙星月是穿軍工靴的,此時抱膝坐在旁邊牀上的她聽到這話,臉上不由就露出了一絲緋紅。
顧傾城遞給了楊幺一杯水,悻悻地說道:“楊大少,您這到底唱哪出呢又?”
“什麼唱哪出?”楊幺一臉茫然地問道。
顧傾城煞有介事地掰着手指數道:“說去俄羅斯救宋寶生,到最後你傍上了老毛子公主。說是來看看況蘭亭,你又答應了幫納蘭靜雅。這本來是去給納蘭靜雅想轍呢,你這又跑來了部隊。你這東打一槍、西放一炮的,到底打算幹啥?”
“說到這事兒我想起來了。”楊幺一本正經坐了起來,一臉嚴肅地看着納蘭靜雅說道:“靜雅,山裡紅說你當初聽了一個狗頭軍師的話搞什麼旅遊開發,壞了胡望仙家的風水,有這回事嗎?”
納蘭靜雅搖了搖頭,一臉無辜地說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前兩年我確實搞過兩個度假村的項目。如果說真碰了胡家的祖墳,他們怎麼着也得跟我說一聲吧?總不能就這麼黑不提白不提的直接動手吧?”
楊幺若有所思地說道:“現在怕就怕胡望仙不是沒提,而是沒人轉告你。當初慫恿你搞旅遊開發的人是誰?”
納蘭靜雅扭頭看向了趙星月。
趙星月不冷不熱地說道:“你看我幹什麼?這事兒跟我又沒有關係。”
納蘭靜雅不緊不慢地說道:“跟你是沒有關係,不過跟你未婚夫有關係。”
顧傾城眼前一亮,爽朗地笑道:“未婚夫?趙星月,你訂婚了啊?恭喜啊!什麼時候喝你的喜酒啊?辦事的時候必須通知啊,到時候我和楊幺肯定到!”
趙星月沒好氣地說道:“什麼跟什麼啊,誰訂婚了,那就是家裡人給安排的,我根本沒同意!你先等一下,這事兒回頭說。納蘭靜雅,你剛剛說這事兒和王祥林有關係?”
納蘭靜雅點了點頭,心事重重地說道:“當初是王祥林主動來找我談合作的,我那會兒急着洗白,所以也就沒有多想,現在看看,這項目確實存在不少漏洞,不然的話後來也不會遇到那麼多麻煩。要不是這些麻煩,我也不會被人架空。弄得我們納蘭家現在只是有名無勢。”
“星月,這個王祥林是什麼人?”楊幺眉頭輕皺地問道,按說以趙家的實力,給趙星月安排的婚事就算不是封疆大吏,也得是個年輕俊傑,怎麼會安排這麼個貨呢?
“王祥林你都不知道?看來你真是在部隊呆OUT了。王祥林可是年度十大傑出青年之一,萬興網的創始人,職業的風險投資顧問。聽說東三省幾個大項目的資金,都是他給拉回來的。哎,趙星月,你這未婚夫不錯啊,和你很配!”顧傾城在向楊幺解釋這王祥林是誰的時候,還不忘向趙星月道賀。
趙星月的臉都綠了,憤憤地說道:“顧傾城,你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好不好?一會兒不找事你就難受怎麼着?”
顧傾城眨着人畜無害的大眼睛說道:“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這可是在真心的祝福你呢!”
楊幺不耐煩地說道:“行了行了,都別鬧了。星月,你說,這個王祥林到底是幹嘛的?”
趙星月眉頭緊皺地說道:“就是一個對私募很有辦法的資本吸血鬼而已,這兩年幫助幾家企業成功上市,而且還在地產市場大展拳腳。萬興網做爲萬興國際的子公司去年都成功上市了,萬興國際更是已經在紐約上市。這傢伙對資本運作確實有一套,不過中國這環境,你這再有頭腦沒有關係也是白搭。聽我媽說,這傢伙雖然是在東北長大的,不過他的根基並不在東北,而是在南京。好像跟南京孔家還有點關係。”
楊幺一臉疑惑地問道:“他不是你未婚夫嗎?我怎麼覺着你對他的瞭解還沒有對我的瞭解多呢?”
趙星月生氣地說道:“屁的未婚夫,我們兩人的婚事都是大人給定的,我們倆連手都沒牽過!你要再用這個詞,別怪我跟你急啊!”
楊幺忙賠着笑臉道:“得得得,不讓說就不說是了,你急什麼啊!靜雅,你是說,你搞的這兩個項目,都是王祥林主動找你合作的?”
納蘭靜雅不假思索地說道:“嗯,王祥林主動找的我。當時我們納蘭家的大環境很不好,我需要打開門路,所以就想着通過正常渠道來穩穩家裡的情況。投資的成果確實不錯,不過後來帶來的麻煩也不少。”
趙星月悻悻地問道:“雅蘭山莊不會就是你和他一起搞的吧?”
“是。”納蘭靜雅點了點頭。
趙星月恍然大悟地說道:“那難怪你會有麻煩了。雅蘭山莊當時在建造的時候,這強拆的事兒可沒少幹,不光是強拆房屋,這墳林也沒少拆。搞不好,這胡望仙的祖宗墳就在其中!當時這事兒鬧得挺大,後來聽說還是孔家人出面才把事平下來。這麼大的事兒,你竟然會不知道?”
納蘭靜雅一臉茫然地說道:“我不知道啊,沒人告訴我啊!”
顧傾城也有些無語了,哭笑不得地說道:“姐姐,你這心可真是夠大的,這合作不是說投資就完了的,你最起碼得了解一下吧?”
納蘭靜雅面色黯淡地說道:“我的父親前年病重去世,我把生意一直交給下面人打理。一直也沒有人和我說這些!”
楊幺不動聲色地說道:“行了,事情基本上弄明白了,你也別太自責了。這件事,不管你盯不盯都沒用,這是胡望仙和王祥林在算計你呢。”
“他們倆爲什麼要算計我?”納蘭靜雅一臉不解地問道。
楊幺懶洋洋地說道:“還用問嘛?爲了你們納蘭家唄!估摸着胡望仙是想除掉你們納蘭家,然後由保家仙來扶持個傀儡上位,再由王祥林在白道坐莊,到時候這黑白兩道就都是他的天下了。”
趙星月一臉懷疑地說道:“不可能吧!當時爲了雅蘭山莊的事兒,王祥林沒少求人,這怎麼就又成了合作了呢?”
楊幺悻悻地說道:“還說沒有關係,我這一開口就來反駁我了,馬上就幫着他說話了。”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趙星月着急地叫道。
“你什麼意思我很清楚,你不用解釋了。菩提,你在想什麼?”陰陽怪氣地逗了趙星月一眼後,楊幺便是看向了在一旁皺眉不語的澹臺菩提。
澹臺菩提柳眉輕皺地說道:“胡望仙都已經是黃土埋到眼眉的人了,活一天是一天了,他還會做這種事情嗎?如果他真想做這種事情,那當初直接留在東北多好,也就不會有納蘭傢什麼事了吧?”
“你說得也有點道理,不過現在暫時來看,除了這種可能之外沒有其它可能了。行,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了。等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了,就去會會那個王祥林!好了,睡覺!”說完話,楊幺也不顧衆女樂不樂意讓他在這帳篷裡睡,就大大方方躺下去矇頭睡了起來。
顧傾城十分自然地拾起了一旁的扇子,一邊幫楊幺扇着風一邊說道:“讓你裝,裝到最後連個能舒服睡覺的地兒都沒了吧?你說你好好的讓他們在外面練不行嗎?非得在樓裡。弄得我這一晚上差點沒被蚊子給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