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果然拜了師傅。”她調皮的眨眨眼睛。
“父皇仰仗白昶多年,樹大根深,朕只能如此。”
南宮世修桀驁的眼神閃過一抹殺氣。
她突然扳着花枝,側頭,水眸閃閃,嬌聲問:“皇上,花兒好看臣妾好看?”
南宮世修一愣,旋即大笑:“當然是花兒好看。”
“皇上欺負人,臣妾不信。”她順勢折斷花枝,負氣而走,南宮世修在後緊緊追趕。
自背後擁住她,俊臉幾分輕薄,在她的脣畔:“怎麼回事?”
她揚起小臉,薄嗔淺怒:“不不不,臣妾就不。”
一個轉身,窩在南宮世修的懷裡:“有人。”
他索性抱起她,兩個人調笑着進了殿門。
遠遠看上去,他們似一對如膠似漆,正在調情的小情侶,他用腳勾上清涼殿的殿門,她的腳才落在地上。
他黑着一張臉,拳頭狠狠落在大殿的柱子上,虎口崩裂,血緩緩滲出。
身爲一國之君,一舉一動皆在他人的目光之內,他恨自己的無能和無可奈何。
長眉眉梢挑動:“皇上難道忘記了那句話嗎?人所欲者,順其情而與之;我所欲者,匿而掩之,然可行。”
南宮世修凝視她:“你改變主意了?”
原本並不想將她引入這場註定是血腥的權謀之爭,只是,他太孤獨了,太需要一個人能夠在深夜裡靜靜地陪伴,她是最好的也是唯一可以做到的那個人。
她緩緩搖頭:“白昶想要什麼皇上不知道嗎?”
“他想要京城的布放和御林軍的軍權。”
“皇上何不滿足這位丞相大人呢?”
“你這是讓朕將自己的性命交給他嗎?!”南宮世修低吼。
“五千御林軍,聽誰的號令?”
“南陽。”
“南陽又聽誰的命令?”
“你是說......”南宮世修的眸子閃亮。
她點點頭:“只要皇上保證南陽足夠忠誠,五千御林軍的軍權就始終在皇上手中。”
南宮世修抓住她的手腕:“朕會讓你儘快進宮,只是,要委屈你。”
他神色忽然黯淡下來。
她淺笑:“皇上是擔心霓裳的位份會在白雲霓之下嗎?”
他點點頭:“白雲霓爲後,合情合理,朕沒有辦法廢后。”
“皇上只要保證臣妾進宮,位份以後再說。”
經不起她的挽留,這一夜,她窩在南宮世修的懷裡,抵足而眠。
這一夜,沒有男女之情,沒有雜念,沒有表演。
南宮世修睡得很沉很香。
兩個人是被哭聲吵醒的。
小德子跪在殿門外:“皇上,這位姑娘,快請皇上出來啊,出大事了。”
他皺皺眉,坐起來,腳才落地,她抓住他的手腕,星眸清幽:“皇上可還記得昨天的諾言嗎?”
他點點頭,大手輕輕拍拍小手:“朕需要你,大羲的江山更需要你。”
殿門大開,南宮世修瞪了一眼小德子:“大清早的,嚎什麼嚎?!”
小德子趴在地上:“皇上,您快回宮吧,再晚,那些大人們就到了霓裳宮門前了。”
南宮世修皺皺眉:“他們又鬧騰什麼?”
“回稟皇上,也不知道是哪個長舌婦嚼的舌頭根兒,說皇上,說皇上.0......”小德子吞吞吐吐,結結巴巴,半晌說不整一句話。
“是不是說皇上有悖人倫,私藏娼妓在霓裳宮中?”她一身素衣,黑髮如墨,髮髻間一根白玉鳳簪束髮,別有風致。
小德子叩首,算是承認了。
他回首,剛好撞上她的水眸。
淺笑,走到皇上身後,盈盈下拜:“皇上還是快點送臣妾離開這裡吧。”
大手伸向她,黑眸決絕:“和朕一起出去,你是白昶的女兒,不是朕的妹妹,也不是娼妓!”
“那也要白丞相肯承認啊。”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
南宮世修用力捏了捏她的小手:“等朕的好消息。”
凝視他的背影,一絲不易察覺的淺笑在她晶瑩的小臉上掠過。
“九歌,吩咐下去,從現在開始,所有在京城的玄門弟子,每一家都給我看緊了。”粉面沉凝,聲音冷肅。
“是!”
三品以上的大臣開始罷朝,一定要皇上交出那個紅顏禍水,舉凡都是什麼妲己亂國,館娃宮亡國的先例,。南宮世修據理力爭,也不過是掙來了滿朝文武在大殿外跪請。
他意料之外的是,白昶並沒有出面。
這位丞相大人告病在家。
就連白大公子白慕之也生病了。
他知道,要想解開這個結,必須勞動這位丞相大人出面,他纔可以鎮住百官,順利接霓裳進宮。
南宮世修這個皇上說起來也真是窩囊,當年的劉皇叔也不過是三顧茅廬,他這個當今皇上爲了見白昶一面,三次到了丞相府門口,都被攔了回來,就一句話,白昶病危,無法見客。
分明是欺負他不能堂而皇之的登門。
第四次送走了這位皇上之後,管家顛顛兒地跑到後院,正在捯氣兒的病危丞相大人,此時逍遙的躺在太師椅上,兩個小廝不緊不慢地搖着扇子。
驅趕最後一絲熱氣兒。
“老爺,送走了,老奴看皇上的樣子可生氣了。”
“哼。”白昶揮揮手,兩個小廝彎腰,倒退下去了。
“皇上可說了什麼嗎?”白昶站起來,望着院外蔥蔥郁郁的爬山虎。
管家搖搖頭:“皇上什麼也沒有說,倒是給了老奴這個,說是興許能治好丞相大人的病。”
說着,管家從懷裡逃出一個黃色的布包。
白昶打開包裹,臉色頓時大變,吩咐管家:“速速去找大少爺回來。”
“是。”管家疑惑地張張眼睛,白昶卻已經將黃色包裹還原。
她今天的興致似乎很好,踩在鞦韆上,裙裾隨風飄搖,若仙子臨凡。
梅九歌一旁看的呆了,半晌,她停下鞦韆,擦擦香汗。
“難怪白沐衣和南宮楚喬爲了你連性命都不要了,我若是個男人,只怕也被你勾了魂去。”梅九歌打趣道。
她調皮地吐吐舌頭:“難道我就只有勾男人魂兒嗎?你小心哪天也被我把你的魂兒勾走。”
“我纔不怕呢。”梅九歌微微仰頭。
她不懷好意地笑了:“你自然是不怕的,因爲你的魂兒早就被青雲那個小子勾走了。”【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