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靨公爵和木君雖然對梨洛說夢境沒有意義,叫梨洛不要擔心,心裡卻極爲重視此事,只是爲了進入梨洛夢境,怕梨洛太緊張影響夢境顯現才這麼說的。烏靨公爵對木君道:“梨洛以前的夢境可能沒有意義,但現在的夢境不同,很可能是預知夢,或是被鏡妖封印的諸神衆仙想通過梨洛的夢境告訴我們一些事情,畢竟梨洛是凡人之體,又有些法力,託夢與梨洛比託夢給我們要容易得多。還有,梨洛夢中有四隻仙鶴,上次梨洛和楚碧涵陷入幻境之後就是四隻仙鶴把她送回來給我們的,好像送梨洛回來的四隻仙鶴就是梨洛夢中的仙鶴……榕溪,你想想,有什麼與四隻仙鶴有關的?”
木君沉吟良久,道:“殿下,我能想起的唯一與四隻仙鶴有關的就是南平的四鶴,傳說南平的延平湖水清如鏡,被王母娘娘看中,要去做了鏡子,但延平的人民不能沒有延平湖,有四隻仙鶴飛到王母娘娘宮裡把鏡子要了回來,延平湖於是重回人間,四隻仙鶴從此成了延平湖的守護神,永久守護延平湖。”烏靨公爵欣然道:“這就是了,傳說當年上古天后,也就是我的奶奶,就是要了人間一湖的‘湖魂’做了梳妝鏡,奶奶後來以婆婆的身份將那面鏡子送給母后做禮物,那面鏡子就是鏡妖的真身,如果鏡妖的前身真的是延平湖的‘湖魂’,四隻仙鶴是延平湖的守護神,或許知道對付鏡妖最有效的法子。我們現在這樣敵暗我明,總是被動挨打,只怕就算能破解鏡妖所有妖術,最終也不一定能夠救出母后。”
木君道:“殿下也莫太過憂慮,或許我們再探探梨洛的夢境就知道了。”烏靨公爵道:“只怕我們再探梨洛的夢境也不那麼容易了,出來時你或許沒注意,地母好像發現我們的行動了。”木君微一色變,道:“如果地母知道我們在做什麼,她同樣也可以進入梨洛的夢境,最糟糕的是如果金王也進入梨洛的夢境,那就糟了。”烏靨公爵道:“我們一直認爲只有金王纔是假的,希望我們的判斷是正確的,但這個金王未免太假也太蠢,鏡妖會這麼蠢嗎?難道是金王大智若愚?”木君笑笑,道:“殿下,金王是不像以前的金王,殿下不也不像以前的殿下了嗎?只怕他們還懷疑殿下呢。”烏靨公爵道:“我以前是不喜歡風郎,可在鏡妖塔內十九年,只有他能動,能陪我說說話,風郎天生樂觀,雖然在鏡妖塔內悶得慌,還是說說笑笑的,人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跟風郎那樣調皮搗蛋的傢伙朝夕相處了十九年,能不變嗎?——不過,榕溪,你跟我走得這麼近,只怕他們懷疑我也會懷疑你。”木君道:“火伯倒還好,難纏的是地母。”
小學期結束,梨洛準備回家,烏靨公爵和木君自然也要一同回去,其實他們私下裡已經去過幾次南平,爲了看看梨洛夢中的
湖是否就是延平湖,但不知是世事滄桑延平湖景觀改變太多還是梨洛夢裡的湖根本就不是延平湖,總之無論白天去還是晚上去,有月亮還是沒月亮,延平湖就是不像梨洛夢裡的湖,更沒有仙鶴飛出來。烏靨公爵和木君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想鏡妖還是把主要精力放在梨洛身上了,或許梨洛回了南平就可以知道延平湖是不是真有秘密,但這樣坐等鏡妖攻擊實在是太被動了,現在他們也只有以逸待勞以靜制動了。
其實烏靨公爵和木君也疑惑爲什麼鏡妖把主要精力放在梨洛身上,梨洛是比他們好對付,但如果他們死了,即使梨洛還是天神的身體,她的法力也根本不可能打敗鏡妖恢復天宮秩序,最具有號召力和有能力恢復天宮秩序的是烏靨公爵。烏靨公爵不久前經乾元真君提醒才知道鏡妖主要對付梨洛的原因,原來就像他和天帝有特殊感應一樣,梨洛和天后母女連心,也有特殊的感應,天帝的地魂化身成人後烏靨公爵能夠感應到,梨洛雖有感覺卻想不到那條道上。(化身成人和轉世是不一樣的,“玉瓦釜”的年紀不一定就是天帝地魂轉世的真正年份,化身成人只是天帝的地魂利用法力把自己變成凡人,或許是地魂化身成人之後法力用盡,已經無法保持原有的記憶,是以“玉瓦釜”一直以爲自己是凡人)乾元真君懷疑,天后不一定就在鏡妖塔的十八層,鏡妖深愛天后,自然會把天后藏在最隱秘的地方,鏡妖塔的十八層雖然很難闖,但卻是諸神衆仙都知道的地方,如果鏡妖藏了天后,或許只有梨洛才能感應得到,害死梨洛,鏡妖就可以永久霸佔天后——雖然理論上梨洛是不會死的,但如果梨洛也和天帝一樣三魂離位,只怕也無法感應到天后,或者盤古的後裔在輪迴隧道那種不在三界內不在五行中的地方也會死,世界奇妙,不在三界內不在五行中的地方不一定只有輪迴隧道。
梨洛和楚碧涵去買火車票準備回家,爲了快點到家,梨洛決定先買廈門到福州的動車票,再從福州買火車票去南平,這樣也可以爲了多和楚碧涵呆一會。當然,梨洛他們完全可以坐會飛的掃帚飛回南平,但梨洛是凡人之身,即使隱身也只能隱形,飛得高也會被雷達掃到,搞不好被當成UFO打下來可不是鬧着玩的,還是乖乖坐火車回去,至於烏靨公爵他們幾位大神,當然沒必要買火車票,全部化作手鐲戴在梨洛手上。
到了福州,楚碧涵和梨洛都下了火車,楚碧涵執意要看梨洛買票上車後才肯離開,於是陪梨洛排隊買票,也是梨洛失策,此前應該在網上訂好從福州到南平的票,但梨洛怕動車晚點訂早了趕不上火車,訂晚了又要等,想七月底人應該不多,買得到票。不料每一個售票窗都排了老長老長的隊,而且不知售票窗出了什麼狀況,梨洛排了好久才發現隊
伍遲遲不見移動,梨洛怕要等很久,讓楚碧涵先回去,楚碧涵卻一定要陪着梨洛,終於到了梨洛,卻只有晚上十一點多的票,當時纔不到下午四點,離開車時間還有很久。楚碧涵於是提議陪梨洛在福州逛逛,反正開車還早,梨洛雖是福建人,卻沒來過福州,於是答應了。
梨洛於路見道旁有不少榕樹,於是道:“福州榕樹很多嘛。”楚碧涵輕輕一笑,道:“那當然,福州又叫‘榕城’,就是因爲遍植榕樹而得名的。”“榕城?”梨洛道,不禁想木君的家鄉好像也有很多榕樹,也在沿海,難道……腕上化作手鐲的木君竟開口道:“沒錯,我的家鄉就是以前的福州。”梨洛微微一震,想這個木君是不是還是和她靈犀相通,可怎麼只有木君知道她的心思而她卻不知道木君的心思?木君又道:“不是我還和你靈犀相通,是你的心思太好猜了。”梨洛心下思忖:“人家說女人心海底針,我就不信我的心思你都猜得到。”不料木君又道:“確實是女人心海底針,我當然也猜不到你所有的心思,我只是猜到很好猜的那一部分。”梨洛叫道:“你肯定有問題!你……就是有問題!”烏靨公爵道:“別激動,你只是小女孩,你的心不是海底針,所以很好猜。”梨洛不再多說,心裡卻還在懷疑。(這兩個人還沒告訴梨洛他們已經進入她夢中好幾次了,除了那兩個可能和鏡妖有關的夢,他們也進入了其他的夢境,有時爲了確定梨洛是否安全還會看她在幹什麼,因此梨洛對烏靨公爵和木君幾乎無隱私可言,他們兩個爲了防止其他神和人監視梨洛,還在梨洛身上做了手腳,所以烏靨公爵那天早晨才能很快地發現地母)
車開了一會,梨洛好奇地趴在車窗上看,梨洛道:“其實福州也不錯。”楚碧涵笑笑,道:“那當然,好歹是福建的省會,你以爲福建就廈門好啊?”梨洛忽而轉向楚碧涵,嘻嘻一笑,道:“不過我聽說福州人很壞的,人家說好難不娶莆田女,好女不嫁福州男。”楚碧涵把梨洛額頭一戳,道:“說反了,是好女不嫁莆田男,好男不娶福州女,福州男人很好的,比如說我。”梨洛冷笑幾聲,倚楚碧涵懷裡,道:“要是好女不嫁福州男,那我就不當好女了。”楚碧涵在梨洛發上一吻,微笑着。風郎卻道:“你們不要這麼肉麻好不好?我們不是一般的手鐲。”梨洛道:“你整天嬌嬌長、嬌嬌短的,你才肉麻。”
又過了一會,梨洛道:“快到了沒有?你想帶我去哪裡?”楚碧涵道:“我要帶你去的地方是福州最有名的地方,你一定會喜歡的,就快到了。”梨洛想了想哪裡是福州最有名的地方,一個也想不起來,因爲梨洛對福州有哪些有名的地方根本沒什麼概念,梨洛正自思索,楚碧涵卻拉拉梨洛的手,道:“到了到了,下車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