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由己造

阿茹娜瞠目結舌的聽完了額孃的悄悄話, 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恭恭敬敬的遞過來的, 手法粗劣的原色木頭小娃娃, 不知道該裝羞澀好, 還是該裝尷尬好。

奈何鈕鈷祿福晉已經對她的性子有一定的瞭解, 自家女兒,除了在太子殿下面前乖的像個幼崽小綿羊外, 在其他人面前,什麼時候失措眨眼過?更不要說尋常女兒家的羞不可言, 尖叫頭暈心口疼等美人病。

所以, 雖然她覺得, 和還是小姑娘的寶貝女兒談這個很是不好意思, 還是直接說了出來。眼見她幹瞪着眼睛不說話,就催着她, “額娘也知道外頭那些所謂的生子偏方不可信,可是剛剛和你說的法子總是有效的。”

“這個娃娃,記得放到你們的寢室裡, 這可是去年五世班=禪帶着六世達=賴來京受封的時候, 我和赫舍里老福晉親自去求來的,達=賴佛陀知道是給你們求子, 纔拿出來這個他親手雕刻的小娃娃, 和班=禪佛陀一起唸經開光。”

阿茹娜細細的瞅着這個毫不起眼的, 好像是小孩子練手之作的小娃娃,發現木頭小娃娃頭居然有一雙活靈活現,隱隱透出一股子靈性的眼睛, 不敢相信那個纔剛剛八歲的小達=賴,會有這個心思。

不過,想到太子殿下第一次見到小達=賴的時候,說的那句“靈性天生,慧根深厚”,還有歷史上六世達=賴倉英嘉措在藏傳佛學上取得的巨大成就,也就不足爲怪了。

“行,我就把它放到牀頭。”

聽到她爽快的答應下來,鈕鈷祿福晉在心裡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拉着她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你也別怪我們心急。”

“你說你們小兩口和和睦睦的,連太皇太后、皇上都不給你們指其他貴女進毓慶宮,我們當然希望你們可以長長久久的這般幸福。可是將來,萬一你們要是沒有一個阿哥,可怎麼辦?”

如果太子殿下一開始就有個良娣側妃什麼的還好,女兒習慣了也就行了。可是自家女兒被太子殿下一心一意的捧着寵着這麼多年,如果將來毓慶宮因爲沒有嫡子要生庶子,她還不得瘋了?

對額孃的未盡之言心知肚明的阿茹娜,想要把太子殿下的意思說出來,讓她們無須擔心“萬一沒有一個阿哥”的情況,又怕引起她更大的反應,乾脆閉口不言。

“額娘別擔心,你看,女兒有弟弟,還有舅舅。”

“你有弟弟有舅舅,對於這點額娘也有信心。可是額娘怎能不擔心,將來你可不要隨了額娘,阿哥還是早點生的好。”

鈕鈷祿福說着說着就眼眶發紅,她十六歲嫁人,卻是兩年後纔有了身子,還是個女兒,然後就多年沒有動靜,只能任由府裡的庶子一個接一個的朝外冒。

本來她都要放棄希望了,任由府裡怎麼折騰也不想管,只想着把自個的女兒當男孩兒養好,養成不吃虧的性子,養到十八歲徹底長大再嫁人。哪知道老天垂憐,讓女兒和太子結了緣分,還給了她一個兒子。

把她那些年因爲沒有嫡子的失意都一一看在眼裡的阿茹娜,掏出手帕給她擦眼角的淚水,安慰道:“額娘不用擔心,女兒還小那。再說了,你不相信女兒,總可以相信太子殿下。”

聞言,鈕鈷祿福晉果然收了淚,“可不是嗎?太子殿下乃是金童下凡間,有老天爺特殊照顧,肯定事事心想事成。”瞅着自家額娘這幅好似“虔誠信徒”的模樣,阿茹娜哭笑不得,“是是,他什麼都好。”

“當然好。你不知道,前年你阿瑪過四十大壽的時候,穿着太子殿下親手打的虎皮,你親手鞣製的虎皮襖子,美的那個樣兒?雖然傅爾丹來的晚了幾年,可是有你,有太子殿下,真是不比那些早生嫡子的人家差什麼。”

“太子殿下說,他對你們好是應該的,漢人不都是說一個姑爺半拉兒嗎?”

鈕鈷祿福晉樂呵,“可別瞎說,漢人家的男女之別、內外之分比我們滿人還講究,也不知道打哪兒傳來的說法,淨糊弄人。”

阿茹娜學着胤礽的一本正經臉,一本正經的說道:“當年唐朝德宗皇帝將鹹安公主嫁給回紇長壽天親可汗,在給天親可汗的回信中寫到,“昔爲兄弟,今婿半子也。”鈕鈷祿福晉瞅着她古靈精怪的小模樣,忍不住伸手輕輕指着她飽滿的小額頭噴笑出來,“淨愛作怪。”

娘倆繼續說這兩年來的京城發生的各種大事兒,到了十一點的時候,鈕鈷祿福晉本來打算辭去,沒想到慈寧宮來人傳話,說太皇太后得知福晉今兒進宮,特宣慈寧宮覲見。她知道這是託了女兒的面子,當下也就不敢拖延,立刻恭恭敬敬的隨着宮人出了毓慶宮奔慈寧宮。

中午的時候,胤礽讓人回來傳話,說他在無逸齋午休。阿茹娜一個人睡不着,簡單的眯了一會兒,就起來接見了候見的宗室命婦,然後她就收到了各色寓意“吉祥富貴”的稀奇禮物。心性強大的太子妃一概裝作無知不懂的樣子,大大方方的讓喜梅姑姑放到小庫房。

稍作休息,正準備去小庫房整理他們帶回來的貴重物品的時候,得到宮人通報,大福晉帶着大格格來看她。

雖然大阿哥的侍妾生了一個小阿哥,但是有女萬事足的大福晉還是和以前一樣,平靜安心的過自己的小日子。皇家的衆人,包括大阿哥本人都對大格格喜愛有加,沒有因爲她是個格格有半分遺憾和不喜,也沒有因爲那個侍妾生了一個阿哥多給她半分臉面,這就夠了。

她瞅着太子妃抱着大格格眉眼歡喜的樣子,想着太子妃很快要圓房,就讓嬤嬤把大格格抱到暖閣餵奶,然後鼓起勇氣趴到阿茹娜耳朵邊嘀嘀咕咕了半天,還沒等阿茹娜做出什麼表示,她自己卻是羞的不能自已。

“太子妃,就是這樣。我先走了啊?”發現聽呆住了的太子妃還沒反應過來,實在是羞的不行的大福晉留下一個問話就匆促的行了個禮,跑走了。還好,她還記得大格格,沒有把寶貝閨女丟下。

大福晉的想法很簡單,太子妃和她不一樣。她哪怕這輩子只有這個女兒,也可以過得安樂,可是太子妃卻是要儘早有身子,最好第一胎就是個阿哥。她,不希望皇家的美好童話,變成一個現在風行的那些讓人心酸的“暗=黑=童話”。

等到阿茹娜回過神來後,木木的低下頭瞅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悲憤交加。

等到晚上八點胤礽回來毓慶宮的時候,就迎來了自家太子妃飽含幽怨的目光。兩個人氣氛奇奇怪怪的洗漱沐浴完畢,鑽進小被窩,胤礽終於找到機會問了出來。

“太子妃,請講。”

自覺講不出來的太子妃窩在他懷裡,指着牀頭櫃子,讓他看那個木頭小娃娃。胤礽伸手拿了過來,打眼一瞧,就發現了小娃娃眉宇間的那份慧性,“手法稚嫩,但卻是用心用意刻出來,非常的難得。”

太子妃的聲音有氣無力,“去年,我額娘和赫舍里老福晉,一起求見五世班=禪和六世達=賴,六世達=賴聽說她們是給我們求子,就把他親自刻的這個小娃娃捧了出來。”

胤礽怔楞過後只有輕輕一笑,“難爲倉央嘉措在這個年紀就有這份心性。”

阿茹娜眼神兒幽幽的看着他,語氣也是幽幽,“今兒我還收到了各種奇奇怪怪的禮物,聽到了各種--有效--的法子。”

···咳咳,“子女緣分天定,無須爲此煩惱,也無須在意她們的說辭。”

她當然知道子女緣分天定,也已然相信他待她的心,不會因爲有沒有孩子,有沒有阿哥而變化,可她還是忍不住煩惱,這種被催生的感覺,明明她還沒有圓房嗷。

瞅着她委屈巴巴又憤憤不平的小模樣,秀氣的小鼻子也皺巴起來,眼睛裡就泛起笑影兒。再瞅着手裡木頭小娃娃身上稚嫩的刀法,想到那個在他們臨行前,特意趕到駐地給他們送行的小嘉措,靦腆斯文卻有蒙古人的堅持和勇敢,胤礽就打心裡微笑。

“我一直在想,我們改變了他的命運,這個世界可還會有那個開創了藏傳佛教獨立教義,以最入世的世間法,讓世俗之人看到出世法中的廣大精神世界的佛家巨匠?”

阿茹娜沒有接話,瞅着他的目光更爲幽怨,能不能關注一下他們談話的“重點”?

奈何太子殿下此刻滿心滿眼想的都是明兒給倉央嘉措回一封信,感謝他的這份心意,再好好鼓勵鼓勵他,按照他自己“特立獨行”的路走下去,引領藏民從印度佛教的“修來世”教義裡面脫離出來。

最真誠的慈悲,最純淨虔誠的佛語道歌,淨化了一代又一代人的心靈,讓世俗之人感受到佛法並不是那般高不可及,也不是形而上的物事。這個世界的西藏不再有戰亂,他也不會再經歷逃亡,他這一生,當可以安然做在達=賴的位置上,取得比原本歷史上的他更高的偉大成就。

“蒙古人因爲印度佛家的教義,對痛苦和不公正,甚至是在壓迫和暴=政面前,都有一份麻木,奴性的忍耐,而且是終生無休止的忍耐,無原則的善良和柔順,堅信“佛是戎神,理當供奉”,不自覺的給他們自己套上累世的精神枷鎖。”

太子妃的眼神兒氣咻咻,語氣也是氣咻咻,“這樣不好嗎?多好統治?只要把他們的佛陀供起來,他們骨血裡面的佛家奴性,就能自動對着朝廷獻上終生的忠誠,沒有抱怨、沒有後悔。”

太子殿下輕輕搖頭,“曾經有偉人說過,一個民族要想前進,就一刻也不能離開理性思維,而蒙古人恰恰是最缺乏這一點。新式學院的各種學術思想無法幫助他們獲得解脫,有因有果,既然是佛家給了他們這種複雜感性的思想,也當是佛家賜予他們理性的智慧。”

勇猛頑強、直爽粗放,對天下的衆人萬民都懷有單純的,不加防備的熱情,這樣一個可愛的,可親的民族,應該勇敢的邁出這一步,成就他們思想上的獨立和偉大,而不是沉浸在鐵木真大汗和佛陀的虛無光環下兀自盲目追隨,進而在大變革的花花世界中迷失自己。

阿茹娜發現他眉宇間滿溢的慈悲之意、仁愛之情,想到他在西疆、北疆一力主張辦的那些事兒,不由得心生好奇,如此喜愛天下衆生的太子殿下,如果真的有了自己的孩子,會是什麼樣的表現?

時光如流水而過,幸福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不知不覺中,就到了太子妃的十六歲生辰這一天。

胤礽自覺這一段時間他天天忙着朝務,白天有時間就去陪伴太皇太后,只有晚上休息的時間和她聊幾句,就格外愧疚,硬是利用分分秒秒的零碎時間,爭分奪秒的把他答應的“同心鎖”給做了出來。

採用寓意堅貞永恆的和田玉爲材料,形狀是兩個半圓形突出部分拼在一起,上凹下尖的甲骨文中的“心”字。

墨綠色的玉料瑩潤無暇,正面是一片汪洋一樣的大海,一個紅色的小小“心”點綴其間,好像一輪紅日初生水天之間;背面用黑色鏤刻着滿漢蒙各民族文字“胤礽誠叩阿茹娜十六歲生辰,幸福永享、芳齡永繼”。

古華夏甲骨文中的“心”,有人認爲是源自心臟,有人認爲是由古時候的男性眼中所見女性的臀部形狀。碧水代表着安全和希望,代表着他的家鄉;紅色則是代表着流動的血液,代表着生命,胤礽認爲,它應該可以表達自己對太子妃的各種心意,家人、知己、伴侶。

如此一個簡單樸實、大氣神秘的玉質同心鎖,唯一的不同之處就是鎖頭的扣環,採用小小的機關術,看不出來任何人工的痕跡,好像是自然生成一樣。

梳妝打扮好、在冬日黃昏的光暈下,美的好像是小仙女下凡的太子妃,輕輕的握着這個小小的同心鎖,目光專注,語氣認真,“說好了,生生世世?”

“說好了。”

約定的人毫不猶豫的回答讓“小仙女”羞澀的低頭一笑,瞬間千種風情眉梢繞,“好看嗎?”

“好看。”什麼模樣都好看。

“小仙女”的臉頰變得嫣紅一片,好似兩朵粉嫩的小紅雲,不知道是雲朵染紅了胭脂,還是胭脂染紅了雲朵。

微微擡起頭瞄了他一眼,待發現他木頭一樣的眼神後,眼裡閃過一絲笑意,嘴角挑起一抹調皮的弧度,“那你看,像什麼?”

“像--孤的太子妃。”

阿茹娜因爲他的偷懶無賴之詞,忍不住噴笑出來,點漆一樣的眼睛閃閃發光,柔情四溢。

等到胤礽牽着她的手,把她送到宴席上,衆人都驚呆了。彼此見過禮後,太子妃去了女席,和大福晉、格格們一桌。太子殿下去了男席,和康熙康熙、叔伯岳父他們一桌。康熙皇帝一臉不敢相信的對着胤礽問道:“這就是那三顆珍珠?大長老他們聯手打造的三件稀世珍品?”

“嗯,兒臣雖然跟着他們學了兩年,卻還是不敢動手,正好他們要送一件禮物給太子妃,孤就拜託他們幫忙。後來,衆人都被這三顆珍珠吸引,奇思廣義,各展所長,才做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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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你小子看不上自己小庫房裡面的金銀珠寶,有這三件無價之寶,大清國三年的稅收也不換。”

胤礽因爲自家皇阿瑪的比方失笑,“皇阿瑪,這就是三件首飾,哪有您說的神奇?”康熙皇帝嫌棄的瞥了他一眼,小子坐擁寶山而不自知。不說大長老他們百年功力,各種技藝的價值,古人爲了一塊和氏璧能爭搶成那個樣子,更何況這一下就是三塊“和氏璧”。

倭黑大人滿臉恍恍惚惚,“這是阿茹娜?”好嘛,被自家女兒的美麗驚呆的倭黑大人,直接就忘了規矩,直呼太子妃的小名兒。康熙皇帝轉頭,嫌棄的喵了這個大老粗一眼,不和這個粗人計較。

他可沒忘記,這個親家專門穿着那件虎皮襖子進宮,在他面前轉圈兒炫耀的事兒。

女席上,太皇太后睜大老眼,也是一臉不敢相信的問她旁邊的皇太后,“這是太子妃?”皇太后一臉慈祥的笑,“是的,皇額娘。”

“真漂亮。”

“可不是?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這般美好的小姑娘。”

另一邊的皇貴妃笑着接口道:“太子妃身上的珠寶真是讓我們開了眼界,這般炫目,也就太子妃的容色能戴的出來,如果是讓我們戴,估計就成了那個裝珠寶的盒子了。”

鈕鈷祿福晉回過神來,微笑不語。其他妃嬪卻是捂嘴輕笑,皇貴妃娘娘就喜歡說大實話。

九阿哥發出一聲嚎叫,對他旁邊的八阿哥非常嚴肅的說道:“將來我也要娶一個和太子妃嫂嫂一樣美的福晉。”

八阿哥嫌棄的瞥了他一眼,他對面的四阿哥和五阿哥也都是一臉的無語。想到當年那個蘇格蘭小胖子也是這麼一臉希翼的說着大話,將來要長的和太子殿下一樣美,兩位哥哥只有感嘆,年少真好,可以理直氣壯的無知。

三阿哥想到他心裡的那位讓他“愛而不見,搔首踟躕”的小姑娘,也是感嘆。不知道他們大婚那天,她會不會也是這樣震撼人心的美。

“九弟,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會有一個人,哪怕她蓬頭垢面,齜牙咧嘴,你也覺得她可愛,想親一口。”

九阿哥一臉鄙視的看了一眼感慨萬千的三哥,語氣特別傲慢堅定,“不可能!”

五阿哥一臉同情的看着自家心寬體胖的九弟,話說的這麼滿,將來自己打自己臉。

四阿哥想到他小的時候,和其他人一樣,非常堅決的認爲太子妃嫂嫂哭起來一把眼淚鼻涕的模樣很醜,可是太子二哥卻是從始至終都是一樣的耐心細心,從不嫌棄,一時間就心有所感。不知道皇額娘給他定下的那位烏拉那拉家的小姑娘,會不會和太子妃嫂嫂一樣賢惠聰明。

三格格和五格格對視一眼,俱是一臉的複雜,她們還想着穿素一點兒,不要搶了太子妃的風頭,結果,···。感嘆一聲下午那個自以爲善良的自己。

大福晉笑了笑,她就知道,太子妃的美,超過了她的想象,無法言說,“將來我們家大格格如果能有太子妃的一二分顏色,我就滿足了。”

阿茹娜輕笑,“在我眼裡,大格格笑起來就是和我一樣可愛。”

我問佛:爲何不給所有女子羞花閉月的容顏?

佛曰:那只是曇花的一現,用來矇蔽世俗的眼。沒有什麼美可以抵過一顆純淨仁愛的心,我把它賜給每一個女子,可有人讓它蒙上了灰。

大福晉一愣,隨即開心的笑了起來,“太子妃說的對。”

眼看着四九城越來越興盛的“相親”,她一直擔心因着她和大阿哥兩個人的清秀之姿,影響了大格格的將來,確實是她想多了,女孩子最重要的是心態。不管未來如何的貧富榮辱,只要她能讓自己一直這樣可愛的笑着,那她就是活的幸福。

因爲是太子妃做生辰,自然是看她最喜歡的《黑天鵝》,反正這個劇情各種曲折反轉的芭蕾舞舞劇大家都喜歡,反正大家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和和樂樂的家宴過後,衆人從芭蕾舞那流動的音樂、凝固的雕塑、肢體的奇蹟、極致的夢幻美中回過神來,已經是華燈初上,圓月初升。

大家夥兒雖然沒有直接瞅着毓慶宮的小兩口樂呵,卻也都是一臉暗暗搓搓的意味深長。可是毓慶宮的這倆人是什麼人?胤礽理所當然的牽起來自家太子妃的小手,全然的目不斜視加無知無覺,阿茹娜面對外人的時候從來就是大大方方、無畏無懼。

康熙皇帝暗笑,這些人還想看他倆的小笑話?太子是根無視世人眼光的實心木頭,太子妃對外向來是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不過,他轉念又想到,明年的這個時候他可能就會有嫡孫孫抱,心裡頭也是激動的不行。

天地神佛庇佑,列祖列宗保佑,賜予愛新覺羅家一個嫡孫孫吧!盼了這麼多年,終於盼到兒子長大,他容易嗎?古往今來,哪個皇帝任由太子只娶一個太子妃?他真是三皇五帝以來,世間最好的皇阿瑪。

作者有話要說:  歷史上倉英嘉措因爲五世□□的死訊被瞞了15年,一直到他在家裡長到14歲才做□□,後來又因爲西藏內亂,藏汗和□□打架,他成了炮灰。但是,這個世界變化了,我們的倉英嘉措吆,幸福美滿,安享晚年。 備註,他寫的是佛歌,不是情歌。嚶嚶嚶,他是佛界巨匠,世俗父母也是虔誠的佛教徒,他不是愛美人不要佛的癡情浪子。

我問佛:今年是否還會下雪 ?

佛說:今冬的錯過纔有珍視的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