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實繁

位於四川和雲南交界的大涼山寸金之地出產的新品軟籽石榴--“紅如意”,紫紅色的外皮光潔明亮, 個大皮薄、子軟多汁、高甜味好, 還比其他地方的石榴成熟的都早, 這個月份正好吃個新鮮。

奈何“紅如意”今年才嫁接成功, 剛剛試種,產量實在是不多,雖然果子一成熟當地官員就先送了一批進京, 他們每一位阿哥也只分到了幾個。都感覺沒有吃夠的阿哥們, 此刻看到小桌子上已經掰開的“紅如意”,立刻就被裡面紅豔豔的果肉吸引。

不用再一顆顆吐籽就可以開吃的石榴,真的是太好了吆。大阿哥們是滿心歡喜的拿起來就直接吃,還沒換牙的小阿哥們端着太子妃嫂嫂給他們特調的芒果石榴汁,喝的眉眼歡喜。

就知道太子二哥這裡有好東西!

哥哥們果然都沒騙他們,太子二哥這裡好東西好多!

五阿哥和九阿哥吃的津津有味嘖嘖有聲,九阿哥心滿意足的啃完了半個石榴,發現小弟弟們捧着芒果石榴汁好像特別享受的樣子,心裡好奇,端起來他面前的這杯小品了一口, 酸酸甜甜、濃稠爽滑的口感在夏天的傍晚, 真的是美到心裡去。

九阿哥心滿意足的摸摸自己的小肚子, 感慨出聲, “太子二哥和太子妃嫂嫂回來,簡直太好了。”

同樣在細細品嚐芒果石榴汁的八阿哥瞄了他一眼,不想搭理他, 這麼多人,就他忍不住說出來。

三阿哥對於弟弟們的反應微笑,他很高興,這夥兒打小兒就被太子二哥寵着長大的弟弟們,終於體驗到他當年爲了一口新鮮瓜果、充足的冰盆,一有機會就和大哥混在毓慶宮的日子。不過,看到這個大涼山的紅如意,他卻是另有一番感慨。

“皇莊新折騰出來的這個新品“紅如意”,真的是不錯,秀外惠中,堪稱石榴喜果中的最高境界。”

四阿哥因爲“秀外慧中”這四個字連連點頭,“非洲突尼斯的軟籽石榴產量高,但是不夠紅,和我們的泰山紅、大紅袍這麼一嫁接,真乃天作之合也。聽說雲南四川兩地,今年大膽試種“紅如意”的果農,都是收入不錯。”

想想兩年前他們哥四個跟着皇阿瑪靠着兩條腿和小矮腳馬,在雲貴川等地深入考察的日子裡,親眼見到的一幕幕,就控制不住的心酸難忍。

不會說官話不好溝通不要緊,他不介意手腳並用的比劃,可是他們還態度堅決的拒絕新式學院,當地的父母官給他們蓋好了學院,不收任何學費,還需要衙役們強制孩子們去進學。整個一落後千年,和大清國完全隔離開來的“世外桃源”。

不過,哥倆想到皇阿瑪和太子二哥因爲那一簇罌=慄花齊齊變臉的樣子,南巡一回來就派兵攻打緬甸,焚燒當地罌=慄園的事兒,默契的對視一眼,繼續大吃大喝。

誰能想到那般美麗鮮豔,火一樣燃燒的花兒,居然是個可怕的陷阱?流出那般黑色劇毒的汁液,讓人在夢境般的吞雲吐霧中傾家蕩產、枯萎死亡。只能感嘆,不愧是傳說中生長在三生石旁邊的花兒,一生一死一念之間。

茂密的叢林邊,被印度的大太陽曬得像個黑炭一樣的大阿哥和其他士兵一起,挨挨擠擠的圍坐在臨時搭起的大方桌上,大口的用着普通的伙食,快速豪放的吃飯方式和普通士兵完全一樣,只有怎麼也改不掉的某些小細節隱隱暴露他的身份。

這夥兒斥候營的精英士兵們就算是從來沒有問過他的真正來歷,憑藉着他們過人的眼力,加上大阿哥的年齡形貌,也可以猜個大概。只能感嘆一聲,皇上真不愧是千古明君,把自己大兒子送來小小的斥候營做前鋒偵查,而不是坐在帳篷裡坐着領軍功。

“今兒又有口福。”一個膚色黝黑、相貌普通、五短身材的小隊長對着自己鋁製小飯盒裡的五花肉眼冒綠光。

雖然他們有能力自己捕殺野物打牙祭,可是“家裡”送來的溫暖牌小罐頭,纔是他們魂牽夢繞的心中物。

另一名年輕精悍的小士兵喜滋滋的回答,“慶祝一下。”

衆人都覺得“家裡”的味道就是好,對於“慶賀一下”的說法卻是不以爲然。昨兒夜裡他們發現了一小股偷襲他們的英國士兵後,發現自己可以輕鬆吃下,就沒有驚動其他人,悄無聲息的給擊殺了,雖然是個小功勞,可也沒到要慶賀的地步。

究其原因,不外乎是現在他們的大清國有了飛天神器,時不時的給他們空投一些衣物食品槍支彈藥等,夥工小四川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勤儉,卻也不像以前那樣數着肉塊下鍋。

自覺肩膀上責任尤其重大的小隊長,發現衆人都吃的滿嘴油的樣子,忍不住開始嘮叨,“今早上百戶長傳來的信息,可不光是誇獎,還有訓=誡。我們要時刻保持高度警戒,小心謹慎,萬萬不可犯輕敵大意的錯誤。”

“放心吧,隊長。大家夥兒都明白。謹記太子殿下的教導,我們的小命最重要,打不過就跑。”

“可不是準備着隨時開跑嗎?英國人已經徹底明白,大清軍隊的武器比他們好太多,哪怕是我們這樣的斥候營,他們也打不過,不敢和以前那樣正面接觸,採用的作戰方式越發的不可琢磨,以後這個仗啊,越發的難打了估計。”

“說起來,英國人哪還有一點兒以前那個橫行海陸,橫掃一切的架勢?能把他們嚇成這樣,就是撤退也高興的很。”

小隊長很欣慰,“能這麼想通就好。我們的目的只是黑吃黑拿下那個金礦,其餘的事兒咱們都不牽扯。我們可不是他們那幫沒有人性的畜生,對當地人這麼壓迫不說,還積極的搞什麼人口買賣。”

不習慣吃飯的時候大聲說話的大阿哥聽到這裡,嚥下嘴裡的飯菜,語氣特別認真的叮囑他的同袍們,“不要小瞧了本地人,尤其是婦女、兒童,萬一哪個手裡有搶、或者手=雷?”

衆人聞言,均是心神一緊,當地人對他們雖然不想對英國人那般痛恨,可也稱不上友好。畢竟他們的目的是原屬於當地人的金礦,他們從英國人把金礦奪過來,可不會大方慷慨的送還給當地人。

小隊長放下手裡飯盒,表情嚴肅,“這個情況大家都要留心,切不可同情心氾濫,和他們近距離接觸。小山東,我說的就是你。你要時刻記得,我們現在不是在自己的大清國,任何不是大清國的人,都會是我們的敵人。”

憨憨厚厚的小山東咧嘴一笑,“放心吧隊長,俺明白的很。那些娃娃、小女孩的可憐姿態,大多是裝出來騙俺們的吃食。百戶長說飛機飛一趟,花掉的銀子海了去了,皇上心疼俺們,俺們怎能把吃食送人?”

因爲太子殿下、飛機、皇上等詞兒又泛起鄉愁的大阿哥,繼續沉默的用飯。吃完最後一粒米,放下空空光光的飯盒,仰頭對着他的小水壺喝了一口白開水,小心翼翼的漱口擦嘴。

小隊長瞅着他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笑話他,“安巴靈武,你在家裡是不是每頓飯都要這麼講究,吃飯的時候不能說話,不能吧唧出聲,吃石榴不吐籽兒?還每天洗澡?”

衆人聞言,都嘿嘿嘿笑。說實話,他們也好奇這位出身尊貴的大少爺是怎麼受得住斥候營的艱苦的。

大阿哥正準備再燒幾鍋熱水出來,不光是他們的飯盒筷子湯勺等需要燙一燙,趁着今兒時間早,每個人都要好好洗洗,還需要把他們從當地人手裡買來的早石榴兌着開水榨出來,否則他們這些人哪有心思一個一個吐籽?

趴在臨時搭起的爐竈裡,把柴火點燃,大阿哥一邊拿過他的配槍就着落日的餘暉耐心細緻的擦拭,一邊隨口答道:“講究,不能說話,動作要輕,更不能發出一點聲音,石榴籽雖然口感不好,卻是可以吃,牙好的話就咬碎了吃掉,不用都吐出來。每天都洗澡。”

小山東又嘿嘿笑,“前兒百戶長訓話的時候,其他小隊都挨訓,就俺們小隊被誇,多虧了安巴靈武天天催着俺們洗澡。”

小隊長點頭,“雖然我們也知道天熱出汗,這個地方各種有毒的蟲蟻花草又這麼多,不光是喝的水,洗澡的水也不能直接用河水,可是我們都沒有安巴靈武的堅持。”

大阿哥沉默,這些生活習慣,已經融進了他的骨血。

另外一個同樣在整理自個兒裝備的清秀小士兵突然開口,“安巴靈武,你說說你們都是怎麼講究的?我以爲貴族老爺和平民一樣,冬天裡也是幾天不洗澡,噴香水,抹香粉。難道我昨天的扮相不像?”

大阿哥仔細的想了想他昨天扮紈絝子弟的樣子,回憶一下四九城那些鬥雞遛鳥、塗脂抹粉的小紈絝們,還有故意曬得一身棕色的弟弟們,怎麼曬也是白白光光的太子二弟,沉聲說道:“很像,一般人家的富貴子弟都是這樣。”

“至於我們,不噴香水,不抹脂粉。”頓了頓,他又忍不住補充一句,“衣服鞋襪都有薰香。”

小隊長恍然大悟,“我就說怎麼感覺哪兒不夠完美,原來是忽視了鞋襪的薰香。小林子,以後每天晚上睡前你都給那幾件衣服鞋襪頭巾噴多點兒香水,白天穿的時候再噴噴,估計就有了類似薰香的效果。”

小林子滿口答應下來,又忍不住嘆息一聲,“你們說那些貴族老爺們,連鞋襪也要薰香。這大熱的天,香水和汗味一混合,還能聞嗎?”大阿哥頗爲認同的點頭,確實是很難聞,還不如不噴香水。

小隊長猜測,“可能他們都沒有臭汗?不是有避暑莊園和冰盆風扇嗎?印度的這些貴族老爺,把我們的風扇、香水都當成稀世珍寶。”

“可拉倒吧,我在家的時候,聽我念書的弟弟講過,《藤蘿日報》上有刊登,說冰盆和風扇用多了對身體不好。我看太子殿下的小電影裡面,夏天只會下水遊幾圈兒解暑,從來都不用風扇,就是冰盆用的也不多。”

聽到他提起太子殿下的小電影,大家夥兒都來了興致,“說起來太子殿下的小電影,真是想的慌。自從我們出來,就沒看過了,上下有一年了都。也不知道太子殿下回京城了沒。”

“等我這趟回去,弄個小電影在家裡使勁兒的看。”

“俺也有這個打算,反正俺也沒個親人啥的需要花錢。”

小隊長不同意,“小山東的那倆錢可省省吧,娶個老婆過日子是正經。”

大阿哥把配槍等物事放好,聽他們說攢錢娶老婆的事兒,想到出門前聽到家裡的大福晉唸叨着要給大格格攢嫁妝,就很是贊同的開口,“錢要省着花,沒有親人就娶個老婆努力造人。”

衆人俱是悶聲大笑,這也是他們可以接受大阿哥的一個原因,太接地氣了有沒有。

胤礽本打算和弟弟們好好說說話,卻被自家皇阿瑪派來的孫老御醫拖住。

西偏殿裡的小暖閣裡,孫老御醫正在認真的給他診脈,臉上的表情越發凝重。收回手後,琢磨半天,終於問了出來,“太子殿下,您的功力又是猛漲,老夫差點兒診不出來。您自己感覺,身體無恙否?”

“很妥當。老御醫無須擔心,孤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至於功力猛漲,是因爲服用了雪草。”

對於他這兩年的經歷,自家皇阿瑪雖然一直沒問出來,但心裡頭估計都有數兒。既然他不放心自己,就實話實說好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他的身體也都養好,沒有任何隱患暗傷。

他自己一片坦然,老御醫聽了卻是小眼睛一縮,“雪草?您是中了西域的火毒?”

眼見面前的濁世佳公子臉上一副坦坦蕩蕩的模樣,老御醫氣不打一處來。

可他也知道,在那種境況下,太子殿下根本沒有時間慢慢的拔除火毒,只能是用雪草一舉消除隱患。冰火兩重天,極冷極熱之下的煎熬,熬過去了就是洗精伐髓,功力大漲,熬不過去就是身死道消。

重重的嘆了口氣,他終於妥協,“太子殿下,如果皇上不問起來,老夫就給您瞞着。您可記得,您的功力增長速度需要放緩,再放緩。”

胤礽笑了笑,“你放心就是,孤很惜命。”大長老和他講過很多這個世界的天地法則,他心裡明白該怎麼保護自己。

孫老御醫懷着滿心無奈離去,胤礽卻是想着“圓房”的事兒端坐不動。

“根據你的計算,如果生育孩子,孩子有多大的機率遺傳到我的人魚體質?有什麼辦法可以把機率變爲零?”

隨着他功力的日益增高,他的人魚體質居然跟着日益顯露,沒有辦法阻止這個情況的他,也就越發擔心這個問題。

上輩子的星際時代他自然不用擔憂,他也沒孩子。可是這個時代,如果小孩子真的遺傳了他的人魚本能,一出生就可以和他一樣在水裡自由來去,那將是非常危險的事兒。在人類的世界裡,一個不知道隱瞞自己的“特殊天賦”的小孩子,肯定是爲世人所不容。

作爲芯片的嘟嘟居然愣了愣,過了一會兒纔出聲回答,“小寶寶本身有奇遇的情況除外,據嘟嘟計算,正常情況下,主人的人魚體質被遺傳下去的機率爲萬萬分之一,無限接近於零。”

胤礽直接驚住,“原因?”雖然他不知道自己轉世了爲何還會保留人魚的身體特性,可是既然保留了,爲何會是接近於零的遺傳概率?

嘟嘟奶聲奶氣的聲音裡,終於有了一絲作爲芯片的機質感,“當年主人測出資質的時候,被很多大家族所不容,主人的母親就去求助人魚王,人魚王唯一的要求就是聯姻,但是主人的父親不答應,他親自出手,封印了主人的人魚血脈遺傳基因。”

“我父親?我父親不是普通人?”

“根據嘟嘟的計算,主人的母親,有一半的機率會愛上一個普通人,有一成的機率會和一個普通人生育子嗣,零機率會放心大膽的耗盡一半功力親自孵化。”

想到他母親的性情,胤礽無力反駁,記憶中,母親永遠都是理性大於感性,確實不會因爲個人感情背棄外祖家訓,做類似於“瑤姬公主”、“三聖公主”那樣的選擇。

“爲何這些信息我以前不知道?”

“嘟嘟這裡的信息是,主人沒有遺傳主人父親的特殊體質,主人的哥哥之所以一出生被送走,就是因爲這種體質的人的修煉方法特殊。主人的母親留下口令,如果主人哪一天問起嘟嘟這方面的問題,才告訴主人。”

想起他上輩子,因爲母親的身份拼命製造出人魚可以駕駛的機甲,又因爲父親的普通人身份感同身受,百年無休日夜研究,終於設計出普通人可以駕駛的機甲,胤礽無力的靠做在紅木軟椅上,伸手捏了捏眉心。

他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只能感嘆一聲,他沒有荒廢生命和時光,對養育他長大的國家,人魚國、飛龍國乃至整個星際的人魚和普通人做出了他的一點兒心意,這輩子才能心無所憾。

“把所有我不知道的信息,都告訴我,嘟嘟。”雖然知道他的母親曾在他某次重傷失去意識的時候和嘟嘟私下交流過,但他怎麼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他不知道的信息。

七點半,阿哥們吃喝梳洗沐浴完畢,圍坐在涼風送爽的迴廊裡,聽小李子公公講故事--改編自很多可愛美好的小童話的暗=黑=童話。

說起來暗=黑=童話在大清國的發展,可謂是異軍突起、一時間風頭無兩,起因只是太子妃讓人制作的芭蕾舞大劇《黑天鵝》的劇情。雖然同樣是宣揚真善美的人間大愛,卻是另闢蹊徑,視角獨特,讓人沉思,引人遐想。

被親媽親爸聯手“耍了一通”的太子殿下,收拾收拾無法言述的複雜心情,來到迴廊,發現弟弟們都是乖乖端做,聽得如癡如醉的樣子,太子妃也已經自去後殿梳洗,一口氣喝完了自己的這杯芒果石榴汁,他就來到書房整理帶回來的那些珍貴材料。

晚上睡覺的時候,知道孫老御醫來給她診脈的事兒,太子妃又瞅着他右肩膀上的那個梅花形傷疤沉默。雖然已經淡化成軟軟的粉紅色,再過一段時間就會消失,可她感覺,它已經長在了她的心裡。

拿過她讓無心道長特配的膏脂給他細細的塗抹,淨了手,重新回到牀上趴到他的懷裡,語氣輕柔,“估計要再過大半年才能全部消失。”

胤礽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眉眼舒展,眼中含笑,“不是都說,疤痕是英雄的功勳印記嗎?”

阿茹娜輕輕搖頭,她真心不希望他去當什麼大英雄。胤礽想到太皇太后的身體狀況,還有等他回來處理的那些事兒,擡頭看了看小掛鐘上的時間,九點十分,微微低下頭親了一口她的小腦門,“晚安,太子妃。”

太子妃臉蛋微紅,擡起頭在他的小腦門上輕輕的親了一口,“晚安。”

第二天,圓圓亮亮的大太陽在天邊緩緩升起,胤礽和昨晚上留宿毓慶宮的弟弟們一起用過早膳後,和三阿哥去上朝。阿茹娜把小阿哥們都安排好去進學或者請安,又快速的處理完手裡的事兒,到了九點的時候,就等到了鈕鈷祿福晉和傅爾丹弟弟。

一家人見面,自是激動的熱淚盈眶。鈕鈷祿福晉看到女兒已經長開的小臉,和離開的時候一樣圓潤紅潤,又哭又笑的不能自己,安全回來就好。

傅爾丹已經長成了大孩子,比同齡的小夥伴長的高,壯實,尤其是他天生神力,已經初顯了歷史上那個攔住康熙皇帝驚馬的勇士模樣。又因爲這輩子一家和睦,打小受寵,徹底的放情縱性,理直氣壯的養成了比原本歷史上的傲慢小公爺更加混不吝的性子。

“姐姐長高了,太子殿下也長高了。”

阿茹娜瞅着他越長越隨倭黑阿瑪的大黑臉樂呵,“傅爾丹也長高了。”傅爾丹嘿嘿笑,挺起胸膛,眯着小眼睛,大聲回答:“巴圖魯。”

鈕鈷祿福晉眼見兩個孩子沒有因爲兩年多的分離產生任何的疏遠,心裡大慰。

一家人說說笑笑了好一些時候,看了看時間,快到十點了,她心裡想着女兒還有不到三個月就是十六歲生辰,就讓傅爾丹去找等在外頭的倭黑大人,讓他們父子倆先回家,她要和女兒好好的聊一聊有關圓房的大事兒。

作者有話要說:  大涼山真的很窮,而且封閉,解放前有的地方還處於奴隸社會。去支教的同學回來後感慨萬千,因爲當地人都牴觸漢人,牴觸現代文明。關鍵是毒品、艾滋盛行,真的是一個孤島的感覺。不過,好像艾滋可以治療了?阿彌陀佛。

石榴多子吆,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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