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苗苗滿腔憤怒,冷着臉,看着那道聲音傳來的方向。
白衣的少女走來,輕靈如仙,像是完全感覺不到姜苗苗的殺意,淺笑嫣嫣着往這裡走來,那般美麗的姿態,直接讓衆人看直了眼。
“姐姐,好久不見。”她輕笑,“雖然不明白,您是怎麼突然從官家千金變成了洛神鳳傳人,可既然這麼厲害的話,相比周圍這麼多俠女同時出手,您也不會失敗吧?”
姜苗苗心中赫然冷笑,“你想讓我同時和十幾個人對打,你也真好意思說出來。”
陌雲裳輕輕低首:“這才能彰顯姐姐的實力呀。”
這是一種和姜苗苗截然不同的美。
她溫柔、輕靈,天真又帶着一點點無辜,好似最純潔的白蓮花,柔弱到不堪一陣風吹,非得讓人捧在手心裡去呵護。
姜苗苗則是張狂的、豔麗的、凌厲的,她的美灼灼逼人,令人自漸形穢,還未成靠近就要被她的氣勢所傷,只能卑微地跪在地上,祈求她的回眸一顧。
她纔是真正帶刺的玫瑰,美豔到無人能及,然而並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能駕馭得了她的烈,更多的只能是引火自焚。
更何況,在她的腳下,早有冰雪的巍峨寒山將她容納,哪個男人敢多看一看,立刻就會有一股寒氣逼迫骨骼,從心裡莫名的出現恐懼。
只好退而求其次。
烈火玫瑰高高供奉不得接觸,那麼這個純潔的白蓮花,不妨拿來褻玩一番。
這般柔弱,只要是被他們看上,有什麼辦法可以拒絕呢,只可以依附罷了。
清雲門和桃花塢的小姐嘴脣哆嗦了下,臉上的嫉妒之色已經不能用鐵青來形容。
這兩個人誰都沒有出現的時候,她們纔是衆人追捧的焦點,只有她們才能得到這些少俠公子的愛慕。
可是這個“洛神鳳傳人”一出現,便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從他們身上奪走。
好不容易等到衆人發現了她的高不可攀,還沒等重新討好自己,這個女人就又出現了。
眼下,還有那個男人再看她們?
這些沒眼光的傢伙,怎麼可能不追捧她們!
“王兄,你覺得那個女人更美?”
“噫,李兄,你覺得呢?”
吞了吞口水,少俠們相互戳了戳,忍不住偷偷摸摸討論起來。
“其實,單論相貌美麗,那個白衣服的少女完全可以說是仙女之姿了。可是呢……”
“我就知道你話後面有可是!”
“哈,柳弟,你這不就是說出來了麼,若評價起整體的氣質、風度、美貌,這個白衣服的美女就算五官再怎麼美麗,又怎麼能跟那位相比!”
“李兄說的不錯,這也正是我想的。那位洛神鳳傳人才是真正的女王風範啊,我看到她,就忍不住想下跪!怎麼敢對她生出一絲一毫的污穢心思?她是那般的高貴!”
“而那個白衣美人就不同了,不瞞各位兄長,小弟從小流連花街青樓,可謂是閱女無數。你看那白衣的美人,嘖嘖嘖……”
有人猥瑣一笑,賣關子的住了嘴,氣得周圍少俠錘了他一圈,逼迫道:“怎麼說了一半不說了?快說!”
他才繼續搖頭晃腦:“你瞧她多麼純潔無辜,實話告訴你,現在青樓就好這一口,光從她眼角的媚色來看吧,肯定已經是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脣萬人嘗啦。”
“說的沒錯!我敢保證,要是半夜裡去敲她屋門,肯定不會被拒絕的!”
陌雲裳原本享受着周圍人的讚賞,她習慣了被人瘋狂的迷戀,可是讚美她的話還沒說幾句,入耳的已經完全變了話題,簡直令她難以置信!
他們、他們怎麼敢,怎麼跟用這麼下流的話說自己!
他們爲什麼沒有愛上她,爲什麼可以這麼侮辱她!
姜苗苗瞧見陌雲裳驟然變色的臉,忽然一笑:“你看起來好不高興,難道是他們說錯了嗎?可是讓我想想,也沒有什麼需要修改的地方啊,難不成要我數數,到底有沒有一千一萬?”
“姐姐這是什麼話,您何必如此羞辱我!”陌雲裳咬着牙,難堪的再也站不住,轉身就想逃離這裡。
那清雲門和桃花塢的小姐卻突然一伸手,硬是將她扯了回來,而且專門退到了人羣正中央,笑眯眯的:“這位姑娘,你走什麼走啊,正好你不是說了,要比試一番麼,那不如讓我們一起來好了。”
陌雲裳臉都青了,她至今也不過將將摸到後天之境的門欄,怎麼敢和姜苗苗一個先天之境相比?
尤其是被推到人羣正中後,那些目光更是肆無忌憚地往她身上掃了過去,令她如鋒芒在背,站立不安。
她立刻道:“多謝幾位姐姐的厚愛了,不過雲裳實力還弱,怕是隻會擾亂姐姐的節奏……”
“哎呀不要緊,不要緊,你打頭陣,我們隨後就行。”
幾個俠女可是忍不住了,拔劍的拔劍,衝着姜苗苗就撲去:“誰輸了,誰毀容!”
姜苗苗早已等候許久,已經不耐煩,看到他們出手,冷笑一聲,直接一掌拍了出去:“磨磨唧唧的,夠了沒有!”
一股磅礴的氣勢徒然爆開,似乎天地爲之變色,凌厲雄渾的氣勢直衝她們而來,沒有絲毫收斂!
姜苗苗根本沒有用招式,只憑內力打出來了磅礴的一擊,那些扭着身子擺造型的俠女慘叫一聲,直接被打飛了出去。
“哎呀!”
“啊!”
“怎麼會這樣,你肯定是作弊了!”
“不可能,我纔不信呢!”
清雲門的大小姐狼狽的在地上摔了跟頭,聽見周圍少俠們哈哈大笑的嘲笑聲,本來就惱羞的情緒直接崩潰。
她紅着眼睛,想也不想就對姜苗苗喊了起來:“你怎麼會有這麼高的內力,才十幾歲,肯定不是自己修煉的!你有什麼傲慢的,賤人,肯定是採陽補陰,你肯定仗着自己美貌亂去勾搭男人——”
“你敢罵她?”
一直沉默着讓姜苗苗自己處理的晏笈,終於忍不住,勃然動怒,他再如何城府深沉,自己的女人被人當衆如此羞辱,哪裡能忍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