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撇了撇嘴,低垂了頭,
魏王已經忍不住了,他嘎嘎粗啞聲音吩咐,一揮手,命人從宮殿中拖出了一個女人。
女人雙手負後被捆綁起,滿面怒容。她相貌出衆,身着華貴,卻已經不再年輕,保養得當臉禁不住歲月流逝,蒼老從眼角細紋處銘刻,可是轉眸間,自有端嚴威儀。
皇貴妃,中離歌如!
魏王想幹什麼?
看見魏王擺手叫了個御前侍衛過去,獰笑着側耳低聲吩咐了幾句,那侍衛臉色瞬間變得古怪,旁邊應和帝更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張口欲喊,被魏王撕了衣襟堵着嘴。
“魏王,你放肆!”
侍衛拖着中離皇貴妃往一旁走去,皇貴妃驚怒,禁衛總領中離揚行更是見皇貴妃出現,焦急憤怒,差點就要不顧包圍衝上來!
魏王刀更往應和帝脖子上靠了靠,他漲紅了臉,不敢再往前一步了。
“我記得,皇兄你和我小嫂子關係多好啊。”
魏王並沒有急着說出自己要幹什麼,反而像談天似的,搖頭大聊,“小嫂子死了,你被迫娶了這個腌臢噁心的女人,你根本不喜歡她,是不是?”
應和帝被堵住了嘴,怒目而視。
皇貴妃努力保持着威嚴儀度:“魏王,你現在放手,還有最後的機會!”
魏王呵呵笑了聲,扭頭看向皇貴妃,幽幽道:“我也是續娶的呀,我曾經那個漂亮王妃,我可喜歡她了,但是呢,那一次進宮赴宴,只因爲她穿了一件和你顏色相似的衣服……”
衆人不明白他講的是什麼,可是皇貴妃去卻死死抿住脣,目光躲閃,額頭滲出了汗珠。
“你竟然當場將她趕下宴席,拖到後宮讓人把她扒光了扔進雪裡,寒冬臘月天,被滿宮裡的人圍觀——她回來以後就死了!”
魏王暴怒,“她回來以後就死了!”
姜苗苗微微張嘴,有些愣怔。
她從來沒想過魏王竟然也有情根深種的一面——她一直把他當成一個NPC,如果不是現在的逼宮事件怒刷一把存在感,這人簡直就是背景板。
傷流景輕輕哼了一聲,有幾分譏諷味道:“小姑娘,你該不會同情他吧?魏王是個瘋子——哦,就算他之前不是瘋子,如今我也讓他變成瘋子了——你猜猜看,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魏王的癲瘋是傷流景搞得鬼?姜苗苗心中一動,“你又做了什麼!”
“這句話真奇怪,你覺得我能做什麼呢。”
他悠悠一笑,將姜苗苗攬在懷裡,不顧她臃腫的體型,姿態親暱,微微俯首,溫涼的吐息在她耳邊暈染,“嗯?”
他動作輕柔,在他懷裡的姜苗苗卻覺得他的手就像是鐵鉗似的,無法脫離。
“放開我!你有完沒完?”她厭惡極了,低吼着抗議,從心底犯惡心。
傷流景笑着捏了捏她耳垂:“我偏不放開,你又能如何?”
姜苗苗二話沒說,歪頭就嘔吐。
傷流景罕見地僵硬了下,完全沒想到她竟然會這樣明目張膽的嫌棄!
白玉精緻的面龐慢慢浮上陰沉,姜苗苗擡胳膊擦了擦嘴,朝他挑釁一笑。
“真噁心。”她說,“別靠我太近,小心我吐你一身。”
她已經好久沒有進食過了,吐出來的只有透明的酸水胃液,不是噁心的嘔吐物,但這足以讓傷流景感到崩潰!
“哼。”他眉峰跳了跳,似乎下一瞬就要暴走,但最終忍了下來。
這丫還挺堅強。
姜苗苗心裡嘀咕了句,決定下次再找點更噁心的東西來噁心他,正想着,遠處卻冷不丁響起一聲尖叫!
“你敢這麼侮辱我,你找死!”
是中離皇貴妃。
幾個侍衛拖着中離皇貴妃往一邊走,伸手就要去撕她衣服!
滿場的侍衛們都驚呆了,對峙對面的禁衛總統中離揚行更是臉色鐵青,咆哮怒吼:“你怎麼敢這麼下作!”
他抽刀就要上來阻攔,中離皇貴妃論起來還是他的姑姑。
“我下作什麼,我的王妃當年就是這麼被她羞辱致死的,我只是原樣給她還回去——你站住,你要再敢上前一步,我就直接殺了陛下和皇貴妃!”
魏王哈哈大笑,他的眼睛已經完全血紅了,興奮讓他全然不顧周圍的環境。
中離揚行被迫停步,氣得渾身發抖看,那幾個侍衛絲毫沒有猶豫,兩三下竟然已經將皇貴妃扒光到只剩內衣!
有個宮女從被封鎖的宮殿裡尖叫着跑了出來,撲向皇貴妃:“娘娘!”試圖用自己身子去遮掩,然而她還沒走幾步,就被侍衛一刀砍下,血濺九尺。
皇貴妃大概不堪其辱,似乎暈厥了過去,魏王叫囂:“踩斷她的腿,看她還暈不暈!”
不說別人,姜苗苗都沒有想到魏王竟然敢真的這麼放肆。
“他這完全是在羞辱陛下和中離世家,陛下還怎麼可能答應他的條件,魏王他不怕中離揚行魚死網破嗎?”
“噓——”傷流景隨手一捺,點在姜苗苗的脣上,心不在焉,“我說了,魏王就是瘋了,他不瘋怎麼行呢。”
姜苗苗接着問:“中離世家就沒有給中離歌如留下貼身保護的暗衛嗎?魏王手裡纔多少人,怎麼能輕易抓了她?那幾個侍衛難道也沒有腦子,中離歌如可是皇貴妃,他們也敢聽從魏王的命令!”
傷流景挑眉看她,氣定神閒:“中離長行給她留下人了呀,但我派人把他們都殺了——哦,就是你說的那幾個侍衛,他們是我的人。”
姜苗苗懵了。
是他殺了中離世家的暗衛,還讓魏王去羞辱中離皇貴妃?
中離世家不是他的手下嗎,他閒的沒事幹,自己坑自己人?
“不過這是個秘密,只有你知道。”
他那雙狹長的眸定定看着她,彷彿有情絲繾綣萬千,“不要說出去,否則我會生氣的,乖,聽話。”
姜苗苗猛地打了個寒顫,目光畏憚。
這人……
根本就是條潛伏的毒蛇,華麗的外表美豔張揚,卻完全不能靠近——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突然給你一口!
宮道上正飛快的跑着人,身後還跟着不少禁衛,他們是從被包圍的寢宮處出發,奔向一處偏僻的宮門。
空氣中飄來一陣特別難聞的焦臭味,衆人皺了皺眉,不知道這是哪裡飄散來的氣味。
路過一個拐角,牆後突然伸出了一隻手,一把將領頭人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