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晏笈現在不在,她也必須自己堅持住。
姜苗苗暗暗攥緊了拳,臉上一片堅定,她當然可以的!
“那我們都叫您主人吧!”顏悅樂滋滋地道,頓時響起一片附和聲。
不管是黃樂怡等暗衛,還是那些化身護衛的龍鱗衛,都覺得這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完全沒有任何反對心理。
……主人?
姜苗苗忽然笑了,以前這些人,一個個都桀驁不遜,看不起她,如今,這倒是一個個爭先恐後任她爲主了。
哈,晏笈要是知道了,可別怪她勾引走了他的屬下喲。
駿馬在道路上跑的飛快,馬車行駛非常平穩,不一會兒就離開了京城好遠的路,而天色也漸漸亮了起來,東方泛起魚肚白。
就在這時候,遠處卻傳來一陣奔跑的馬蹄聲,環衛在姜苗苗馬車周圍的護衛們神色一凝,無聲無息捏住了自己武器,警惕地看着蹄聲傳來的方向。
這時候,怎麼會有人來?而且聽這蹄聲,分明就是直奔他們車隊!難道是有人要截路?
蹄聲越發接近,那人影也在霧氣裡浮現出來,一人一騎,速度飛快,果然不出他們所預料,看那架勢,就是直衝姜苗苗來的!
“站住,什麼人!”楊三扯着嗓子尖聲喝道,“這是警告,你再不停下,我們就不客氣了!”
那人已經跑得近了,護衛們一個個警惕不已,武器都拔了出來,正要準備出手。
那人卻出乎他們意料,一掀斗篷兜帽,竟是個小少女,大叫了起來:“等一等,我就是來找郡主的!”
喲,這還是個自己人?
護衛們驚了一下,舉起的武器都放了下,不過警惕不減,負責喊話的楊三忠誠的完成自己的任務:“你誰呀,叫什麼叫,你找什麼郡主?”
“沒事,我認得她。”
說話的卻是姜苗苗,她挑眉,透過車窗看着那張許久不見的臉,對這人怎麼會找來感到萬分好奇,打開車門鑽了出來。
白露和蘭溪連忙上去一邊一個扶住,“郡主,您小心點。”
“沒事。”姜苗苗擺擺手,看着來人笑道,“雲淺畫,你怎麼會來找我。”
這來人,赫然是濟懸壺的那個女弟子,被陌雲裳“殺死”在別宮,讓姜苗苗救了的雲淺畫!
姜苗苗倒是好久都沒有見過她了,雲淺畫雖然還與半年前那偶然一遇時,容貌並沒有改變,可是整個人都頹廢,像是沉浸在一團灰色的低氣壓中,她瘦了很多。
伶仃孤立,像是一個慘淡的幽靈,她的皮膚也白的下人,下巴尖的彷彿錐子,眼眶深陷,越發顯得眼睛大而瘮人。
雲淺畫情緒十分低落,小聲道:“我之前見到了娥媚師叔,他那時囑咐,讓我找您,跟着您一起去藥王谷。昨日有人說您要去藥王谷了,我就匆忙出發來找您。”
姜苗苗這才明白,她對外人說自己是去平州祭拜祖先,對應和帝、龍鱗衛等說的都是去藥王谷,大概有人聽了,跟雲淺畫說了。
不過姜苗苗雖然可憐雲淺畫,但也不是那麼信任她,冷聲問:“娥媚爲什麼讓你跟我去,我自己去不一樣麼。”
雲淺畫搖搖頭:“藥王谷不是那麼好進的,我多少也曾經是算是半個谷內之人,如果沒有我帶路,您進不去。”
姜苗苗心中暗藏警惕,自從晏笈上次遇襲之後,她越發懷疑周圍的人裡有內奸,雖然沒有找出來,可她也不像之前一樣,對誰都有一顆赤誠的心了。
白露等人小聲勸道:“主人,咱們要不然,還是別帶她了?”
顏悅色眯眯看着雲淺畫,戳了一下楊三,偷偷嘀咕:“這個美人名花有主嗎?如果沒有,我要追她!”
楊三嫌棄地瞪了一眼顏悅,嗤笑道:“就你?算了吧!還有,誰說這是美人了,最美的明明是咱們主人好不好?你胡說什麼的!”
顏悅被他提醒,嚇得倒吸一口冷氣,趕緊亡羊補牢,跟姜苗苗扭頭可憐道:“主人,我不是故意的,您纔是最美的!”
姜苗苗笑了笑,沒理她。
對這些誇獎,她都從不在意,除非是晏笈來說,否則,她並不覺得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看見雲淺畫越發焦急起來,姜苗苗才道:“行吧,不過看在娥媚面子上,我勉強收留你。”
“主人!”黃樂怡不樂意地叫了一聲,但姜苗苗擺擺手,明擺着決心已定,她就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馬車憑藉矯健駿馬的速度,飛一般的往南馳去,連日趕路,未過五天便已經將山南東郡走了大半,到了距離山南西郡和江南郡的交接位置。
必須要趕緊決定走哪條路了。
“今晚上咱們去客棧,天黑前,先入城。”
“好啊!好!”
姜苗苗一發話,整隊灰頭土臉的人都歡呼了起來,一路上他們急着趕路,錯過了不少城池,都是在荒郊野地紮營。
就算各個都是野營好手,可好幾天不洗澡,都受不了了,迫切希望那個進城裡好好休息一下。
別人還罷,讓姜苗苗萬分驚訝的,是雲淺畫和顏悅兩個人,他們出身都是名貴,從小也是嬌生慣養,沒想到跟着她風餐露宿,有苦又累,可都堅持了下來,沒有抱怨一個字。
這讓姜苗苗也忍不住對他們改觀了。
進城的速度有點慢,衆人比較煩躁,不知道爲什麼,這座靠近江南郡的城竟然人滿爲患,進城都派了長隊,進去了也找不到空着的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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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顏悅憑藉自己顏家小少爺的身份,好不容易纔找到了自家的客棧,把人迎進去。
姜苗苗上樓進了房,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黃樂怡後腳跟了進來,手裡拿着剛剛收到的鷹隼傳信,一臉焦急:“郡主,信來了!”
“怎麼?”姜苗苗漫不經心問,可是下一秒,她就在黃樂怡的聲音裡變了臉色。
“尊主失蹤了!”
“什麼,你再要給我說一遍!”姜苗苗難以置信,一把奪過了那隻鷹隼,顫抖着手,竟然打不開那竹筒。
黃樂怡快速點頭,焦慮道:“主子,您萬萬忍住,根據傳來的消息,尊主在單挑白骨寺下屬一個分支,卻不巧撞見了殺生佛,發生爭鬥,底下人不敢太靠近查看,只看見兩人同時掉落了普陀江,不知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