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千平米的大廳裡,豎立着四個兩米高的高臺,在臺上是那與天花板相連的鐵籠,籠內的面積分別是六平米、八平米、十二平米和十六平米。
由於拳賽是中午開始,所以現在在各個籠子裡面的是那身材惹火的金髮美女,隨着節奏分明的音樂,扭動着她們性感的腰枝和頭髮。
憑她們的長相和身材,如果是在酒吧裡表演肯定會奪得滿堂喝彩。可惜,來這裡的人沒有幾個是爲了看女人而來。如若不然,那些裝滿錢的皮箱也不會一動不動地躺在桌子上。
大廳座位的安置十分合理,長方形的大理石茶几周圍是一個三人、兩個單人沙發,由於空間較大,所以哪怕是帶保鏢來,也不會影響別人觀看比賽。
每個桌子旁邊的沙發,坐起來都是有講究的。一般,該桌的主人都會坐在三人沙發的中間,女伴會分列左右,如果只有一個女伴的話,那麼就只有兩人坐在這裡。至於左右兩側的單人沙發,一般是朋友或者要上臺的拳手們的,至於保鏢,那都是站在沙發兩旁的過道上。
這掏錢的是伊萬,這主位本應是他來做,可是他卻十分紳士的將位子讓給了楊幺。
這傢伙,楊幺哪敢坐。
倒不是怕別的,主要是這裡可有三個女人呢,無論哪個女人被放了單,估計心裡都會不爽,所以楊幺索性,就將這主位讓給了三女。
阿杰莉娜從容不迫地坐到了中間,顧傾城見狀只能是悻悻地坐在了右側,而澹臺菩提,則是一臉平靜地坐在了左側。
偌大個大廳,近百張桌子,只有他們這一桌,是女人當家,所以一時間吸引來了不少豪客的好奇目光,就連那在鐵籠裡賣弄着風騷的舞者,都是格外賣力的向阿杰莉娜拋着媚眼,很顯然,她們把她當成了一個蕾絲。
服務員送來了酒水和小吃,酒是上等的紅酒和伏特加,小吃都是大廚精心準備的歐式小點,很難想象,得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在一邊看着如此血腥的籠鬥一邊品着紅酒一邊用餐。
隨着比賽時間的逼近,廳內的客人漸漸多了起來,其中不乏像楊幺這樣黃皮膚、黑頭髮的中國人。
這些穿着打扮動輒百萬的中國人,不像國內的富二代那般囂張,而是出其的低調,言談舉止都彬彬有禮。
“有你認識的嗎?”楊幺不動聲色地朝着站在身旁的宋寶生問了一句。
宋寶生輕輕點了點頭,朝着在八平米鐵籠周圍的一桌客人看了一眼,小聲說道:“那勇欽,家裡是正宗的八旗子弟,那老爺子跟着溥儀在滿洲國撈了不少銀子,後來帶着家人逃到了俄羅斯,現在跟俄羅斯黑手黨的關係十分密切。近幾年在使勁往北京砸錢,據傳是爲了把墳移回北京,國內幾家與俄羅斯有來往的進出口公司,都有那家的股份。那勇欽在家裡排行老七,在黑龍江的江湖地位很高。那個留着金錢鼠尾辮的老頭,是他的貼身保鏢,聽說小時候被選進了大內侍衛培養過。”
楊幺似笑非笑地說道:“可以啊,這你都知道?”
宋寶生小心翼翼地說道:“這不是想要在俄羅斯做點生意嘛,所以就調查了一下當地的華人圈子。俄羅斯的華人家族不少,不過成氣候的只有那家、完顏家和勞家。那家是搞進出口生意和能源的,完顏家做的是見不得人的生意,跟烏克蘭那邊的軍火犯子來往挺密切的。至於勞家,還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幹什麼的。”
楊幺饒有興致地看向了那個一身純意大利手工西服的那勇欽,很有貴族氣質。氣質這種東西,不是靠錢就能堆起來的,國內的家族興旺最多不過百年,甚至還有很多是建國後纔起來的,所以比這些逃至海外的華人權貴比起來,總是差了那麼點意思。
特別是晚清時逃至海外的各個家族,那裝逼拿勁兒的範,簡直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沒辦法,誰讓大清朝好這個呢。
那勇欽注意到了楊幺在看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同樣是黃皮膚的原因,那勇欽微笑着朝楊幺歪了歪酒杯。
楊幺舉杯還禮,這時他才注意到,坐在那勇欽左側的那個穿着灰色旗袍的女孩看上去有些面熟。
女孩胸前掛着翡翠佛珠,一百零八顆佛珠顆顆珠圓潤滑,一看就是價值連誠。
左手纏着一串同樣是一百零八顆的珠串,雖然相隔較遠,但楊幺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是老星月王菩提,看那模樣,恐怕不僅僅是手串市場上,就連古董收藏市場裡面都是難得一見的古董。
右手正在盤着的多寶串與這兩串佛珠比起來略顯普通,不過一看也是價值連誠,待盤磨出來之後,恐怕也是那收藏級別的存在。
“怎麼,你對她感興趣?”阿杰莉娜壞笑着問道。
楊幺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地說道:“不是,我是看她面熟。總覺着在哪見過。”
伊萬笑道:“妖怪,好像是美女,你就面熟吧?”
“你很瞭解他!”顧傾城一臉佩服地朝着伊萬豎起了大拇指。
楊幺哭笑不得地說道:“我不是開玩笑,我是真看她面熟。”
“那勇欣,家中排行老三,黑白兩道的人都尊稱一聲三格格。”
澹臺菩提的聲音引得楊幺一陣疑惑,他不解地問道:“你怎麼會認識她?”
澹臺菩提平靜地說道:“她隨着那老爺子找過我爺爺,所以認識。”
“哦……”楊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看樣子,這澹臺浮堤還真像傳說中的那樣,跟這大清朝有着不淺的關係。
這個時候,又有一羣黃皮膚、黑頭髮的華人走了進來,與那勇欽那幫人不同的是,這些人一看就是正經八百的漢人,個個都是唐裝加身。
領頭的年輕人,留着一頭相當復古的髮型,如同那港產古裝電影裡的主角一樣,很儒、很漢又很霸氣。
緊隨在年輕人後面的,是個長髮遮面的清瘦男子,男子佝僂着身子,雙手隨意插在褲兜裡,單從外型來看,像極了那癮君子。不過從他的步伐卻是不難看出,這傢伙是正兒八經的練家子,每一步的誤差都絕不會超過一公分。而且那包裹着雙腳的黑布鞋的鞋面都已經緊緊崩起,這是典型的無時無刻都在練功的主兒。
羣人本來的目的應該不是那八平米的鐵籠,不過在看到那勇欽等人後,他們這才走到了正對那勇欽的籠對面。
都不用他們開口,看到他們朝自己的坐位走來時,原本坐在那裡的外國人十分自然地拎着皮箱離開了座位。
留着髮髻的年輕人坐姿十分文雅,就像是古代文人聚會時那般坐得令人看着就舒服。
不過那長髮遮面的男人就不是那麼文氣了,人歪倒在單人沙發上後,雙腳直接壓在了茶几上。
至於他們身後的那六個隨從,則是將皮箱放到桌上後就退到了一旁。
宋寶生爲了向楊幺表衷心,緊忙說道:“這是勞文彬,他的資料很少,根本查不到。只是有小道消息說,他跟歐美方面的外圍莊家關係十分密切。”
楊幺默默點了點頭,好奇地朝着那個長髮男問道:“他是誰?”
“他?不知道。”宋寶生一臉無知地搖了搖頭。
“他叫軒轅青夜,是軒轅武夫的孫子。”
“你又認識?”
楊幺目瞪口呆地看着澹臺菩提。
澹臺菩提從容不迫地說道:“軒轅武夫跟我爺爺是朋友,小時候他來過我家,所以認識。”
楊幺不解地問道:“這麼多猛人都去你家幹什麼啊?”
澹臺菩提不假思索地說道:“想讓我爺爺出山。”
楊幺好奇地問道:“那老爺子爲什麼不去?”
澹臺菩提不溫不火地說道:“那家人心術不正,不值得扶持。勞家人好勇鬥狠,更不能扶持。唯一可以接觸的是完顏家的人,不過他們找到我爺爺的時候,他已經動不了了。說曹操曹操到了,那人是完顏烈,完顏家的負責人!”
順着澹臺菩提的目光看過去,一個霸氣到令人無法直視的男人出現在了視線中。
身高直逼兩米的男人穿着一件厚實的貂皮大衣,大衣的裡面除了一條皮褲之外再無其它。
結同畫報上的猛男一樣的身材令人咋舌,不過最令楊幺感到驚悚的是別在這哥們腰間的那兩把史密斯M629,這種口徑火11.176的****,有着漢子專用的美稱,一般人別說是操作了,就是拿都要花費不少力氣。
再看看完顏烈旁邊的那些漢子,個個腰間也都是鼓鼓囊囊的,清一水都是金黃色的****。
完顏烈進門後就奔那八平米的鐵籠而去,那家在東,勞家在西,這南北兩側的人一看到完顏烈,都不用等着他上前,就紛紛逃命似的跑了,因爲誰也知道他要坐哪邊。
最終,完顏烈坐在了北面,坐下之後便是將那兩把M629放到了桌子上,接過下人遞過了的雪茄,囂張且霸道的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