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Olra
第六個線索呈現完畢。
王澤面前的大屏幕被黑暗侵染。
在現實增強視角，大樓上上下下出現了許多虛擬形象，每個形象都代表一名真實存在的母星人類。
他們在注視着；
在只有王澤和幽靈擁有發言權的直播環境，他們也只能注視着。
“王澤，回答這個問題。”
幽靈的嗓音傳來。
王澤面前的屏幕上出現了一行字跡，‘真相是’這三個字後面有兩個跳動的空格。
“還是那個規則，你有五分鐘的時間，”幽靈平靜地說着，嗓音已經恢復成正常人的聲線，“失敗的代價還是母星虛產業。”
“你很喜歡道德綁架，”王澤面無表情地回了一句。
她動作如同靈貓一般靈敏，抓着一隻短匕，對機甲背部刺去。
“真就沒有辦法了嗎？”
這些視頻的內容並不連貫，卻是機甲羣摧毀紫色文明的全部過程。
遊戲世界，玩家們在集合；
紫色的星球上，鋼鐵洪流朝着那些人影最後的堡壘匯聚。
黑暗中出現了微弱的光亮，而這些光亮，照出了一張長長會議桌的中央部分。
王澤的嗓音越發低沉：
“你跟你的隊友，溫潤如玉固定隊的五個人，在制定這個計劃時有沒有考慮過，那些不明真相、覺得自己只是在玩遊戲、此刻必然陷入了深深自責的三千六百名內測玩家，今後該如何面對他們各自的生活？
“回答我，燼。
“可母星上的精英們，爲了自身利益，無情的抹殺了他們。
幾人說笑着退出了實時戰場的第一線，將各自遊戲人物送回營地，登出了黑盒遊戲。
“我倒是覺得，這資料片的死亡懲罰有點嚴重，”溫潤如玉笑着分析，“不過這也說明，衛興是想探索真實戰場，玩家死了就要從頭再來，這才過癮！”
“這場人道主義災難，我方今已知悉，對此我們深感悲痛，人類文明因這次惡劣的種族屠殺事件而蒙受了重大損失。
“那裡有一羣土著，早年播種計劃的碩果，這個消息只要公佈出去了，這顆星球也就跟我們沒了關係，那些整天嘰嘰歪歪的科學家會聯名要求保護這個地方，九大星團會用各種辦法爭搶這裡的開發權。
“我艦將進駐歐拉星同步軌道進行守護，搶救性蒐集歐拉星原居民生物學信息。”
燃於灰燼皺眉道：“王偵探喜歡上這種方式了？”
他只是隨意打扮了一下就來出席這種要命的場合, 身上的黑色牛仔褲與印着卡通圖案的襯衫，以及那微微卷曲的短髮, 都在拼命證明他對今天的聚會並沒有太多興致；這時只要注意到他那一塵不染、價格高昂的白色球鞋，就能看透他想在聚會上得到一些關注的心思。
她那雙淡藍色的清澈眼眸浸潤着淚水, 明明沒有說什麼, 卻又像是對着王澤、對着觀看直播的每個人, 講述了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
除此之外，一些相關的照片、文字資料、錄音資料，在母星表層網絡瘋狂傳播。
“但別忘了，這條公約的補充中有詳細的說明——若該星球存在能明白自我含義的智慧生命，則視該智慧生命爲行星開發權第一擁有者。”
王澤的嗓音似乎永遠不會發抖：
“這個問題你需要慎重回答，因爲這會成爲我是否在接下來揭露你某些謊言的唯一衡量標準。
那艘半透明的星艦下方出現了一隻只光斑，這艘星艦展露着自身強大的動力系統，迅速脫離同步軌道，朝着母星附近的定向軌道趕去。
“母星去軍事化已經這麼多年，我們沒有任何可以調動的艦隊，防衛部隊的調動都在九大星團的注視下，無法動用這些力量。”
“這件事還是別往上報了，不然這傢伙肯定有麻煩，咱們也不好過。”
黑暗中傳來了低沉的笑聲。
星球的畫面開始逐漸加速；
行星的故事需要跨越兩千年的時間刻度。
……
王澤順手推了推眼鏡, 透過眼前的投影屏，與幽靈對視。
“我只問一個問題。”
空谷飛沙抱怨着：“我還要去研究院打卡，等會就先下了……嗯？下線還要回營地？在營地還有被偷襲的可能？”
溫潤如玉用力推了下少年的腦袋，笑道：“沒看官網公告吧？三個被邀請玩家可以推薦一個玩家獲得邀請資格，我們填填表的事。”
……
樓頂，王澤已經慢慢擡起右手。
“各位就沒有什麼辦法嗎？”
一個多月匆匆而過，資料片的內測也迎來了尾聲。
一個出色的遊戲，幾個不錯的老友，湊在一起就是一個愉悅的暑假假期。
——這是去歐拉星最快的方式。
少年所在的, 明顯是一個黑盒遊戲世界。
女聲輕笑着，兩人的嗓音漸漸淡去，飛船已經慢慢調整了方向，引擎綻出了藍色的火焰，一顆紫色的行星出現在了畫面正中。
……
‘歐拉星, 新發宜居星球, 專爲高端而生。’
左右兩個人影同時抖動, 直播間出現了清微的噪音，而後直播間被左右兩個同時變化的畫面所填滿。
再有, 《創世泰坦》相關訊息已經被人爲清除、衛興集團始終不肯正面迴應、母星防衛部隊直接對明珠港市的信息封鎖……
“生物學呢？最近這兩千年內，有沒有被我們適應，但他們不適應的病毒？”
黑色褪去, 漸漸凝顯露出了淺紫色的皮膚；
不過幾秒鐘，一個身穿着奇怪裝飾的紫膚女孩, 靜靜地注視着王澤。
畫面再次跳轉，兩側的投影屏呈現着兩個本沒有交集的故事。
“你問，”燃於灰燼平靜地應着。
“這應該是新技術的原因，勾起了你看恐怖電影時的記憶，造成了感知混亂，不是什麼大問題，我們稍後幫你做一個靶向治療就可以了。”
“你做到了。”
本該熱鬧的論壇、門戶網站、羣組，此刻大部分都陷入了沉寂。
有人已經眼眶含淚，卻錯愕地看着這兩幅畫面，不敢相信這一切曾發生在自己身上。
開篇的戰役過後，玩家們還沒來得及整頓，一隻只巨獸從陰雲中落下，新的戰役已然爆發。
左邊故事的主角就是那個少年，還有他的隊友們。
“你說，我們稍後怎麼辦？”
“已經談了三年，每拖一天，這顆行星暴露的可能性就越高，九大星團盯着我們。”
“母星上的各位同胞。
甚至, 這條線索之前已經再明顯不過，那被幽靈和溫全等人設計出的‘雲軌列車劫機案’, 劫匪齊徵患病的原因——用了歐拉星上的新型材料。
幽靈靜靜站在那，並沒有回答什麼。
他們遺忘了一些東西；
他們漸漸起了紛爭，因人口不斷增加而被迫出現分化，地表和地下都出現了城市，出現了權力，出現了抗爭，出現了內鬥，也因內鬥而丟失了更多的歷史。
女聲說：“你還好嗎隊長？”
何仇嗓音沙啞地問：“要做什麼？”
一對男女的對話聲通過投影儀、通過直播間，傳到了不知多少雙耳朵裡。
他們結成了陣地防守，燃於灰燼卻提着自己的激光刀刃衝了出去，以優秀的身法，以及隊友的戰術配合，完成了十數次高難度操作，引來了陣陣喝彩聲。
玩家以小隊爲單位迅速出擊，嫺熟地操作着各自的裝備，將大地鋪成火海。
內測資料片名字叫——《創世泰坦·特殊行動》
“定向清除掉那半個小時的記憶就好，不用擔心，不會有什麼問題。”
三，人類早期宇宙播種計劃；
“我跟第三星團是合作關係，”燃於灰燼雙手一攤，“你想問這個對嗎？我需要藉助強勢星團的力量纔能有機會挑戰母星的掌權者。”
但樓頂的少年依然還在，並未就此消失不見。
……
幽靈突然笑了聲, 但笑聲透出了幾分茫然，就如長夜熟睡被噩夢驚醒後無意義的低喃。
很快，直播間涌入了越來越多的觀衆，樓頂各處的虛擬形象也越發密集。
他打了個手勢，下一秒，直播畫面中出現了這位成熟艦長的身影。
一，人類母星去軍事化宣言；
於是，五人得到了加入內測的資格。
少年躺在牀板上，被送入了儀器中。
該帖子的作者突然停止更新, 只留下了一連串的省略符, 以及呈爆炸趨勢增加的回帖與轉載數。
有他與何仇在調查完溫全家中時，在路邊時的閒聊。
遊戲世界視角中，遭遇戰漸漸平息，被包圍的幾十名玩家減員小半。
直播的畫面再次變化。
林薇霖靠在牆壁上，看着腕錶那小小的屏幕，裡面是王澤上午發出去的‘五十秒告誡’。
所以，《創世泰坦》背後隱藏的真相；
“核心艙的獨立能源系統運轉正常，受精卵存放箱都正常。”
……
那顆紫色的行星漸漸變得有些不同，一名名人類走出了地下舒適的港灣，不斷擴張着自己探索的邊際，在影響紫色行星自然環境的過程，自身也發生了適應性的改變。
戰爭沒有什麼儀式感地打響，攻堅戰、巷戰，玩家們在資料片末尾，肆意揮灑着自己的激情。
伴着這兩個男人的幾聲嘆息，兩側的畫面漸漸淡去。
六個邏輯支點，架起的脈絡已逐漸清晰。
一旁那上半身只穿了黑色皮夾、無時無刻不在秀着自己九塊腹肌的壯漢——獨刀求醉也拿出了一張信封。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王澤遲遲沒有動作。
投影圓球組成的陣列開始變化，在王澤面前平鋪拉開，幽靈身周的黑霧開始不斷旋轉、不斷拉扯, 漸漸離開了幽靈的身體, 露出了……一個年輕人的身影。
飛船飛入了行星大氣層，消失在了雲海。
畫外音響起，這是有人對少年說的話：
兩個屏幕，兩個故事，不同的主角。
也有他與林薇霖此前的交涉。
遊戲視角，有個身形稍小的怪物從角落衝出來，撲向了燃於灰燼的身後，而一旁的隊友們都在整備來不及支援，只能看着怪物撞在少年身上。
王澤雙手插在口袋中，提醒道：“你最好留下，不然我有可能會讓你們的計劃效果大打折扣。”
樓頂頓時變得無比安靜, 彷彿風聲都消失不見。
如果說之前的兩段視頻，是幽靈籠統講述的故事；
那這些資料，就是幽靈給出的證據。
“咱們既然是固定隊，”空谷飛沙晃了晃手中的扳手，笑道，“那去哪都是要走一起的。”
他靜靜的注視着王澤。
那蒼老的嗓音反問了句：“那只是一顆尚未被髮掘的無人行星。”
一旁的空谷飛沙也沒怎麼猶豫，摸出了自己的專屬信封。
右側的投影屏被黑暗遮掩。
“被清除記憶吧，得到一大筆來路不明的佣金，也不會有什麼良心上的負擔……別多想了，這是造福母星社會的好事。”
星空中，兩艘掛着蔚藍色星球旗幟的運輸商船抵達星球同步軌道，艙門打開，其內是一排又一排的人形機甲。
有心理素質薄弱者，對着直播畫面不斷問：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如果這些螞蟻不存在就好了。”
四，虛擬現實技術在軍事領域的遠程操控類運用；
燃於灰燼面露不解，靜靜地看着王澤的動作。
“嘖，”揹着狙擊槍的秋情畫意拿出了同樣的信封。
“好！”
右側是深邃且廣闊的宇宙。
駕駛艙內的兩個駕駛員對視一眼。
幾分鐘後，人數跳成了八位數字，王澤這纔看向投影球方陣。
這場幽靈的直播還在繼續。
那個讓溫全等人選擇自殺催化輿論, 進而公佈出來的故事；
“行，”何仇應着，端着王澤的方塊手機走去一旁，將手機舉高、調整着直播間的角度。
溫潤如玉晃了晃手中的信封，得意洋洋地道了句：“看，這是啥！哈哈哈！咱申請通過了！”
雖然之前已經有了完整的推斷, 但此刻, 王澤心底依然條件反射般閃過了幾段對話。
“生物戰是不是有些過火了？那裡畢竟有一個成熟的文明……”
最後一次談判的破裂，黑暗中的長桌上多了幾道身影，有人攥着拳頭狠狠地砸在了桌子邊緣。
戰爭的重量太重，紫色行星上的血泊太厚，讓人們情緒堵悶，而這股堵悶的情緒接下來會如洪水般涌出，沖垮衛興集團，沖垮當年的一切罪惡參與者。
母星的許多角落，一些中年、老年的男女，帶着震驚且驚恐的目光，看着直播間投影出的這兩幅畫面。
“開直播，”王澤道，“剛纔他直播的過程，我已經聯繫好了公團團隊、註冊了個平臺，你幫我拿着，調整個角度把我們都照進去。”
【神秘行星歐拉：大航海時代的遺珍，母星經濟發展新核心。】
藉着那微弱的燈光，能看到長桌旁還坐着幾個人，他們或是抽着雪茄，或是坐得筆直。
右側，過了不知道多久，星艦後側引擎出現了光亮。
“三年前剛出現了完美基因的醜聞，現在九大星團都在關注那些生物實驗室，我們也沒有這方面的渠道，稍微有這方面的動作，第三星團必然能嗅到異常。”
“我是第三星團未來探索者號星艦的阿爾曼艦長。
少年身形順勢向前翻滾，手中激光長劍劃過，背後的怪物頓時被斬斷兩截。
紫色行星下起了流星雨。
“我以第三星團未來探索者號星艦艦長的名義，代我們睿智的第三星團星團議會，根據當前複雜且緊迫的形勢，進行如下宣告：
“艦長，我們在一個未標記的星球上，檢測到了規律的電磁波。”
王澤沒有回答，只是盯着直播間的人數。
這似乎是幽靈的底色。
【歐拉】。
這些線索的核心，應該是第五條。
他們挑戰更難的懸賞，他們會一起討論哪套裝備外觀更帥氣，他們偶爾會討論男人共同的話題，說幾個葷段子，又調侃裡面年紀最小的燃於灰燼。
“不然？你還有什麼辦法嗎？是的，按照星際公約的簡化版本，哪一方勢力發現的宜居星球，誰就擁有該星球的優先開採權，母星也可以擁有獨立的資源星。
燃於灰燼的小隊卻陷入了麻煩，他們跟幾十名玩家突入太深，被怪物羣團團包圍。
右側，宇宙空間漸漸拉近，某一處空間似乎在不斷被拉長，一艘方方正正、如同骨灰盒的星艦‘出現’，艦身連續顫抖，似乎動力出現了問題，飄蕩在冰冷的宇宙中，陷入了最近恆星以及整個星**疊作用下的引力場。
玻璃窗外，兩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低聲嘀咕着：
少年坐在一堆儀器中間，前方是兩名身穿白大褂的身影。
少年輕輕皺眉，嘀咕道：“行吧，你們去吧，我進遊戲太晚了，排名還沒打上去……我下次一定能參加！”
王澤點開了混合輸入法，動作不算急促, 也沒有太緩慢, 在空格中寫下了兩個字：
“事後處理掉這些團隊就好，做的隱蔽點，九大星團也不會關注兩個商業集團之間的惡意競爭。”
咻！
直播畫面直接關閉。
有人雙眼失神；
“到嘴的肉，要我們讓出去嗎？”
黑色的圓球狀投影儀再次組成了魔方陣列，顯露出了‘燃於灰燼’的身影，他平靜地注視着王澤，彼此都沒開口說什麼。
本來還想倔強下，說自己不吃嗟來之食的少年，聞言露出了靦腆的笑容，撓撓頭一陣輕笑。
‘歐拉星球改造計劃，母星十二家大型集團傾盡了全力，衛興集團在其中只是一個小角色，負責包裹歐拉星球外層現實增強體系的搭建。’
很快，噠噠的腳步聲響起，林薇霖徑直走向了被衛兵把守的角落辦公室，辦公室中的高汶恭正慢慢張開嘴，要將一隻膠囊吞入口中。
遊戲世界，衆多玩家感慨着這次製作公司的用心，感嘆於自身良好的體驗。
“哈哈哈！傻小子！”
她嘴角勾勒出幾分微笑，隨後又將笑容隱去。
遊戲任務迅速觸發，大地邊緣出現了大羣大羣的怪物，這些怪物行動靈活、似乎有着很高的模擬智能。
二，人工智能暴亂歷史真相；
歐拉星已是第三星團的囊中之物。
右側畫面中，一隻只機甲慢慢擡頭，雙眼同時亮起。
“歐拉星與母星不存在從屬關係。
不知道過了多久。
有人影慢慢前傾身體，露出了帶着鬍渣的下巴，低聲道：
“跟那些土著的談判還沒有結果嗎？”
機甲上，兩隻傳感器出現了微弱的火花。
“咱們發達的虛產業也積累了不少可以信得過的技術團隊，高汶恭的衛興集團就不錯。”
獨刀求醉笑道：“這資料片如果正式登陸，肯定能吸引不少好戰分子，我也要上班，你們幾個先升級，晚上鏖戰到天亮！”
直播進行的同時。
“等他們的艦隊進駐同步軌道，我們只能乾瞪眼。”
有人雙手禁不住地顫抖；
“我們、我們真的要這麼幹嗎？或許還能跟這些土著再談談？”
“我們該試着培養感情了，隊長。”
燃於灰燼笑了笑，也不多說什麼。
那個名爲灰燼的少年站在滿地怪物的屍體中，右手握着激光刀刃，左手持着打空了備用彈藥的左輪手槍，靜靜地站在那。
叩門聲突然響起。
王澤依然沒有迴應，這顯然不是王澤想問的問題。
剛要帥氣起身的少年突然瞪大雙眼，有些錯愕地看着周圍扭曲、顫抖的畫面，正當他以爲這是出現系統BUG時，畫面停下抖動，再次恢復穩定，但出現在少年眼前的，是血泊與血水流淌成的小溪，還有那滿地的屍塊。
與此同時，母星的表層網絡上出現了大量視頻；
網絡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熱帖, 有‘推理達人’已開始直播用文字梳理這條邏輯鏈，並給出了許多網絡上的採證和調查，且在實時更新。
燃於灰燼低聲道：“不是這些嗎？我是如何傳播病毒的？還是找我的服務器？我的服務器在一顆同步軌道衛星上，這也是第三星團給我的一部分幫助。”
‘嗯，十幾年前新發現的宜居星球，歸屬母星管轄, 據說被開發成了高檔療養院了，我一百年的工資能在那裡買個廁所，這幾年很火。’
“嗯？如果是用虛擬現實的手段……我們還有一部分遠程操控駕駛裝備藏在流浪的商業運輸船中，而且據我所知，虛擬現實技術就是遠程可操控機甲的技術基礎，如果我們在畫面反饋上做些手腳，讓頭盔使用者看到的是一片怪物，改掉反饋的模型，也不是什麼技術難題。”
右邊故事的主角卻是一顆星球，一個文明。
……
“就跟誰沒有一樣。”
突然，有道人影從角落衝了出來，是最初畫面中出現的少女。
五，《創世泰坦·特別行動》；
六，死者說透露出的種種線索。
“母星依據星際律第三十八條作出的宣告爲非法宣告。
壓力頓時來到了少年這邊。
“新資料片內測邀請嗎？”燃於灰燼眼底滿是羨慕，“溫哥你本來就是排名靠前的強攻手，肯定能過申請的。”
“歐拉星上的原住居民，經證實，爲人類早起宇宙播種計劃僅存碩果，他們與我們有着同樣的血脈，有着同樣的起源，他們本該成爲我們的兄弟姐妹。
“歐拉星發生了慘劇，這件事你已經對公衆表明，而且你也給出了足夠多的證據，這些證據我看了，稍後我會去一次歐拉星，進行實地考證。
而與此同時，左側屏幕中的幾人，討論起了新的話題。
燈光搖搖晃晃，人影隱入了黑暗。
“這是個好消息，另一個好消息分享給你，我們距離目標行星，大概只剩下兩個月的航行。”
王澤擡手阻止了燃於灰燼的話，他拿出手機，對何仇打了個手勢，何仇迅速跑了過來。
似乎這一切已經與他沒了關係。
左側，少年熟練地將左輪手槍塞回手套, 在腰間拿出了一把合金短劍細細地擦拭着，畫面遠處還能看到一羣揹着飛行包的人影, 他們上上下下的飛舞，圍殺着一隻機械獸。
地球同步軌道，那艘半透明的星艦上。
“我先去吃飯！”燃於灰燼招呼一聲，“晚上誰睡誰虛！”
“謝謝你，”燃於灰燼低聲說着，“你幫了……”
曾給齊茗發過私信、說出‘獨刀求醉就是齊徵’的年輕男人，此刻焦急地看着昏迷在沙發上的父親，趕緊撥打着急救電話。
“這任務密度是不是太大了？”
有個蒼老的嗓音低聲說着。
王澤此刻之所以有所遲疑，只是在思考另外的問題。
這些機甲有着明顯的不同，或是揹着槍械，或是使用激光武器。
畫面隨之一轉。
“是啊，這些土著如果不存在就好了。”
幽靈此刻想要通過王澤之口講述出的秘密……
紫色星球視角，那城市的一角，一名一米多高的人形機甲靜靜站着。
“但現在，你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此刻投影球分作兩隊，左側投影出這個年輕男人的身影，右側盤踞着的那些黑氣也漸漸凝聚成人影。
而在尾聲之前，他們要對怪物的老巢發動總攻。
‘這裡面能產生的財富和利潤, 很驚人。”
紫色星球表面，機甲降臨在了豐沃的原野上。
王澤腳下，這幢大樓的頂層。
樓頂。
“去弄吧，別讓這傻小子等着了。”
阿爾曼艦長打量着自己身上的裝束，看着前方投影屏中的畫面，嘴角的笑容漸漸隱去，變得無比嚴肅。
男聲說：“還好，不用擔心我，只是擦破了點皮，我們損失了兩個燃料艙和信號發射器，與母星也失聯了……現在已經是在十幾光年外，想聯繫也聯繫不上了，核心艙情況怎麼樣？”
“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思路。”
但它們有一點相同——對於當前九大星團的現役裝備，這些都是老古董了。
星艦離開，直播被切斷；
王澤搖頭不答。
他身形有些瘦小、長相也有些普通, 如果行走在校園裡面，可能是最不起眼的學生。
少年正坐在一處石頭上，檢查着自己的彈藥包是否足夠應對接下來的計劃。
帖子中蹦出了一張十八年前的新聞截圖。
整個網絡世界卻漸漸熱鬧了起來，觀衆們在不同的平臺、羣組交換着意見，不斷有人展開聯想。
“我們母星除了軍事，什麼都有，或者我們可以給那些土著每個人發一個感知頭盔，讓他們體會體會什麼是虛擬的美好。”
……
周圍的衛兵同時沉默着，端着的脈衝槍依舊鎖定着那十幾只投影儀；儘管他們自己也不知道，這麼做到底有什麼具體的意義。
“土著？”
紫色行星附近的太空出現扭曲，一艘‘張牙舞爪’的艦船‘出現’在太空中。
左側畫面中，倒計時結束，一名名玩家迫不及待地開啓端口設備，眼前出現了一顆橙色星球，包裹着星球的陰雲中，一隻只泰坦怪物不斷嘶吼。
“是的，無人行星。”
這些線索在王澤腦海中早已串聯成線。
左側是一個孤零零的少年。
“嗯，我會對你求婚的，我發誓，”男聲強調了一遍，“單膝跪下的那種。”
“我其實並不想破壞你的計劃，這件事與我無關，只要你告訴我你後續如何安撫他們，我接下來會保持沉默、離開母星。”
燃於灰燼皺了皺眉，低聲道：“他們確實是劊子手，哪怕不知情。”
“很好。”
王澤點點頭：“那我可以沒有任何負擔的講了——你的故事不錯，但拋開歐拉星悲劇的另一半故事，都是謊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