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他,我可以讓你安全離開!”男子笑道,他身後跟着十名白衣男子,看樣子是特訓的高手。
“我憑什麼相信你?”陳生問,其實今天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但是他們幾個很清楚,我不是不想要天罡的命,是擔心水牛七人無法脫身,才提出重傷天罡就撤退的。
“呵,憑什麼?就憑我玄彬的一句承諾,只要天罡不死,我可以既往不咎,讓你離開。”風度男子說,“其實,他的死我並不關心,我只是喜歡用和平的方式去解決問題,如果你們不答應,可以立刻殺掉他,然後我的人把你們抓起來,到時候我又可以到長老那裡邀功了。”
“你說你是玄彬那你就是?”陳生說,他的語氣裡充滿了質疑。
“你愛信不信,如果和平關係不能維繫,那我只好通過武力制裁你們咯!”玄彬似笑非笑地說,他的舉手投足間都透露着陰謀家的氣質,他看起來比那個白癡天罡更加可怕。
“玄彬怎麼會到天罡的別墅來?”水牛不解,來不及多想,水牛幾人已經把昏迷的狂風架起,朝着暗巷外走去。一個老大的承諾往往比幾個人的命更重要。
當陳生幾人走到玄彬面前時,纔看清他的面貌,的確是一個很英俊的男人,可他接下來的一句話差點讓陳生暴走,“剛纔我是和你說話的吧?我說的是,讓你離開!明白嗎?”玄彬特別地在“你”字上加重了語氣,十柄手槍齊刷刷的指着陳生幾人。
“玄彬,你TMD也是一個老大,說話難道連放屁都不如嗎?”陳生怒吼着,玄彬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說:“隨你怎麼說,勝者爲王敗者寇,道義,都是那些文人編撰出來的狗屁玩意兒!”玄彬說道,他身上透露的陰狠像極了電影裡那個十足的冷血壞蛋。那種不擇手段的果敢和不拘,是天罡遠遠比不上的。
陳生幾人憤怒了,兩把手槍被搶了過去,戰鬥瞬間爆發了,暗巷裡混做一團,玄彬怒罵一聲退到一旁,他很懶得動手去打人,因爲他覺得那不符合紳士應有的風度。
“砰砰砰~”槍聲大起,幾人狼狽的衝出了暗巷,他們沒有約定,也沒有遲疑,衝出去的人會毫不猶豫的離開,沒衝出去的人也會給夥伴爭取時間。
就這樣,暴風倒下了,他的手還緊緊握着狂風的胳膊,他本可以走得了的,只是他不願意把狂風留在這,即使他已經知道,那只是一具屍體。
陳生蹲着先前藏身的竹林裡,他把殘破的上衣扯了下來,身上有三處地方已經紅腫起來,那是剛纔被天罡打的。他現在不確定還有誰衝了出來,外面的保安又開始搜索了,這讓陳生很焦躁,任何一個地方都不能待得很久。
另外兩個地方,水牛蹲在草叢裡摸了摸褲兜,那塊巧克力還在,吧啦吧啦把它扔進嘴裡,水牛的胃咕嚕嚕的響起了一連串的響聲,看了看錶,凌晨兩點十分,比預想的時間晚了一個半小時,這次偷襲一切都出乎意料。
值得慶幸地是,颶風和邪風還在一起,他們兩個正窩在一棵十分粗壯的樹下,颶風的胳膊受了重傷,連手槍都擡不起來,更別說戰鬥了。
“邪風,你走吧!”颶風淡淡說道,平時他就是一個很冷漠的男人。邪風正用一些髒布條綁着颶風的胳膊,“少他孃的廢話,老子不會丟下你,除非你對自己的腦袋來一槍證明自己是死的!”邪風罵罵咧咧地說。
“別在這兒假惺惺的了,走吧!”颶風對着邪風吼道,邪風一點也不退縮:“MD,你小子命夠硬啊,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能叫的這麼大聲啊!”說着還狠狠在颶風的胳膊上捏了一把,颶風立刻疼得呲牙咧嘴的。
“你TMD”颶風吭罵着,不知哪來的力氣,抓着手槍抵在了自己腦袋上,“別對我那麼好,我會感動的,你走,不然,我死!”颶風一字一頓地說。
邪風一點也不緊張,他說:“OKOK,那你開槍吧,我說過,只要你給自己來一槍,我肯定毫不猶豫的拋棄你的屍體離開。”
“啪啪啪”颶風真的扣動了扳機,但是手槍只發出了“啪嗒啪嗒”的聲音,邪風嘻嘻哈哈地拿下颶風的手槍說:“忘了告訴你,剛纔遇到那幾個小保安時,子彈就已經打光了。嘿嘿……”
“呵~”颶風垂下手臂,重重地吐出一口氣,“邪風,我會連累你的,我答應過老闆,不拖任何人的後腿……”
邪風揪了一片草葉扔進嘴裡咀嚼,說:“好啦,你命好,遇上老子了,剛纔看到陳生那個王八蛋沒?他跑地比兔子還快!”邪風戲謔道,沒有一絲責怪,因爲誰都明白,連自己都顧不上的時候,哪還有心思去顧及別人?
邪風揉了揉肚子,像是自言自語,“MD,餓死了,要是能弄只乳鵝吃,咱死了也是個飽死鬼呀!”
“誰在那裡!”一聲厲喝,十幾道手電筒照了過來,邪風立刻抓着颶風的手,落荒式地逃竄!
天罡躺在地上氣若游絲,但他的神志還算清醒,看着那個自己從來都瞧不起的玄彬,現在正居高臨下的注視着他,天罡心裡有一種強烈的恥辱感。
繞是如此,那顆強烈的自尊心驅使着天罡仍堅持之前的態度,“呵,玄彬,算我天罡欠你一條命,日後一定還你!”
玄彬的嘴角微微上揚,很瀟灑地從上衣口袋裡抽出一支女士香菸點燃,“天罡,你知道嗎?出來混的,不是靠武力就能解決很多問題的,要靠這裡,明白嗎?”玄彬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意味深長地說。玄彬是四大護法裡僅有的一位智將,他的武力遠遠不如天罡,腦子卻不是一般的好使,手裡持有四聯會聖殺組的一切調動權力。
天罡重重地“嗯”了一聲,他最討厭地就是別人說他智商低。
“你和地煞都以爲自己是天下第一,覺得我是個廢物,可是今天爲什麼躺在地上的是你?”玄彬將半截香菸遞在天罡嘴邊,“來一口?”
天罡對着香菸狠狠地吸了一口,皺着眉頭咳嗽了一聲。玄彬似乎很樂意看到天罡這麼狼狽的樣子,那讓他長久以來被冷嘲熱諷地對待得到了巨大的寬慰。
邪風兩人的移動速度越來越慢,邪風用胳膊勒斷兩名保安的脖子以後,撿起地上的一把手槍,向着不遠處的幾個人就是亂射一通,直打得幾個小保安不敢出頭,“呸,小膽鬼!”邪風得意地扔掉手槍,繼續和颶風狂奔。
“記得剛纔拿武器的車在哪嗎?咱們去那兒,有了車,我們逃出去的可能會很大!”颶風邊跑邊說。邪風點了點頭,兩人把速度提到了極致。
主棟右,原本停放子彈頭汽車的地方橫七豎八躺了幾具屍體,子彈頭已經不知所蹤,很明顯有人開走了它,那麼,意味着有人逃生了。
颶風和邪風相互看着對方,咧着嘴笑了,這是他們最願意也是最不願意知道的,他們願意知道的是,有人逃掉了,不願意知道的是,他們唯一的逃生希望沒有了,從四面八方涌來的保安已經把他們團團包圍,剛纔的一路狂奔已經讓他們完全暴露了。
“MD…”邪風咒罵一句,本以爲要說什麼,可張開了嘴卻沒了下文,他的表情第一次嚴肅起來。颶風面無表情,淡淡道:“邪風,別藏着了,我知道你留着一手。”
“颶風,兄弟路到此爲止,下輩子還做兄弟!”邪風重重地說,他的手裡出現了一顆**。
“呵,好!”
“轟~”
黑夜中的火光劃過天空,在最美的時刻,有兩條生命燃燒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