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踏上了回去的路途,雪瑩顯得很高興,一路都是笑臉盈盈。雪瑩的精神頭不錯,錦毅心情也跟着好起來。兩個主子情緒高昂,伺候他們的人也同樣輕鬆自在。
“回去剛好。我離開前,皇上說要給我和鎮關軍嘉獎,時間就定在七日之後。到時候,宮裡會舉行宴會,你要跟爲夫一起去參加。”錦毅提前告訴雪瑩,就是希望她能有個心理準備。
雪瑩點點頭,“嗯,我會提前準備的。正好,也進宮跟皇后娘娘道謝,那樣危機的時刻還能想着保護我。”
錦毅伸出大拇指在雪瑩臉頰上輕輕摩挲着,“皇后是個宅心仁厚的女人,從她還是太子妃的時候,就對我們都很不錯。雖然她並不知道那不是你。但她救了‘淳王妃’,理該我們夫妻一起感謝她。”
“你說,我們給皇后娘娘準備什麼禮物比較好呢?”雪瑩順勢靠在錦毅的肩上,攏了攏手裡的暖爐。
“都行。皇后不缺東西,我們送的不過是個心意。”錦毅隨意說道。
雪瑩無奈地瞥了錦毅一眼,“你這人,就算是心意,也要送得收禮的人高興才行。怎麼能像你說得那樣,送得隨隨便便。”這傢伙看上去那麼精明,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犯糊塗。
錦毅笑笑,“這事兒是你這個當家主母操心的,我一個大男人想那麼多幹嘛。我只需要對你一個人用心就行了,別的人不在我操心的範圍內。”
這話倒是說道雪瑩心坎裡,他要是對別的女人太上心。那最後就只能自己傷心了。她又靠回去,扳着手指數着家裡有的東西,看送什麼比較好。
錦毅聽得頭暈腦脹,他咋不知道家裡的庫房裡有這麼多東西,“隨便挑兩樣吧。”頓了一下就說道,“我記得幾年前。皇上說過皇后喜歡箏,不如就把庫房裡的那把前朝的松木古箏送給皇后吧。”
雪瑩點點頭,“也好,送給能體現那把箏價值的人,總比放在庫房裡積了灰的好。那我回去就讓碧月把箏擦拭乾淨,再送去箏鋪裡調一下弦。”
“都行,你做主。”
等到他們回到皇城已經是三天後的事了,雪瑩一心想着給要好好感謝皇后,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帶着碧月和迎月去了庫房。錦毅就這樣被硬生生地冷落,噘着嘴回房間等雪瑩來找他的時候好發作。結果雪瑩一直忙到打更了纔回來,錦毅鬱悶了整整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
雪瑩回來喝了口水,這才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伸手在肩頸的位置捶了捶,突然發覺有點沒對勁。她擡眼四處瞟了瞟,終於明白了爲什麼自己會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原來是房裡太安靜了。平日裡,錦毅見到她就會跑過來跟她說話,今天倒是安安靜靜地半躺在睡塌上閉目養神。
雪瑩看着錦毅,也說不出來他到底哪裡怪了,起身走了過去坐在他身邊,“錦毅,今天咋這麼安靜呀。”
錦毅故意閉着眼不理她,想要雪瑩自己去想他不開心的原因。結果等了半天沒等到雪瑩開口,睜眼一看鬱悶地發現雪瑩已經不見了。他一個翻身坐起來張望了幾眼,纔看到雪瑩正在內室寬衣。
“你要沐浴嗎?”錦毅悶悶地問道,他剛纔是白做派了一番。
雪瑩唔了一聲,“下午回來就去庫房裡了,想着早些把送給皇后娘娘的箏準備好。結果進去後才發現,庫房裡的東西又多了好多,他們放的亂七八糟的,我就喊人來收拾,結果一弄就弄到現在。明明是冬天,可是庫房裡忙活了一下午,渾身都黏糊糊的。”她把衣服掛在屏風上,轉身進了浴桶裡泡澡,“對了,禮物已經備好了。本來以爲要做大修護的,沒想到古箏保存的很好,只需要稍加擦拭就可以了。”
錦毅噘着嘴走過去,奪過雪瑩手中的布巾,自己幹起給雪瑩擦澡的活兒。
雪瑩漲紅了臉,羞澀又有些惱怒地望着他,“你在幹嘛呢。要是被下人看到了,還不知道要怎麼說我呢。”
錦毅不在意地繼續手裡的動作,“你覺得我在,他們敢靠近?除非都不想活了,儘管過來聽壁角。”
雪瑩嬌羞地去搶洗澡布,可惜被錦毅輕而易舉地躲開。無奈,雪瑩只好由着錦毅,讓她給自己擦澡了。
錦毅本來想懲罰雪瑩的,讓她羞得滿臉通紅。但事實證明,他是在自找罪受。雪白的玉體就在眼前,加上水光粼粼,熱氣翻騰,雪瑩就像正在沐浴的仙子一般,看得錦毅渾身緊繃難耐。
“你洗好了沒?”錦毅忍到極限,聲音嘶啞地問道。
雪瑩羞澀地點點頭。她其實也不是很髒,只是出了汗,渾身黏得難受。泡過澡,身上就舒服多了。
錦毅得到確認,從水裡嘩啦抱起雪瑩,扯過掛在一旁的白布巾裹在雪瑩身上,步履急促地走到牀邊,把人扔到牀上就撲了過去。這憋了一個下午的火氣加上洶涌澎湃的想望,可想而知雪瑩又是被啃得精光。斤場廣號。
翌日,雪瑩果然又睡過頭了。等她醒來,錦毅已經不見了。喚來碧月伺候她穿衣,這才知道錦毅去上朝了。
雪瑩大囧,避開碧月戲謔的眼神,不自在地說道,“你們伺候的王爺更衣嗎?”
碧月搖搖頭,“王爺出來的時候已經穿好朝服了,叮囑我們在屋外候着,說王妃沒讓我們進來,就不要吵醒你。”
洗漱完畢,迎月已經安排好了早膳。幾樣小菜和幾碟包子饅頭,再加小米粥,看得雪瑩還沒吃就已經飽了。
“怎麼又弄這麼多飯菜,我一個人也吃不了多少,吃不完就是浪費啊。”雪瑩微蹙眉頭,有些不滿。她之前就已經說過了,誰知道這才過了沒多久,廚房的人就忘了。
迎月主動解釋道,“王妃,這些都是王爺吩咐的,說王妃身體纔剛好,要多吃些,把前段日子佘了的肉補回來。”
雪瑩嘴角抽搐,“他這是在餵豬呢,還補回來。”深深嘆口氣,“算了,今天就這樣吧。迎月,等會兒你去廚房跟他們說一聲,以後的早膳還是照我之前說的做,不要弄太多了,浪費可恥啊。”
“是,王妃,奴婢等會兒就去通告廚房的程大娘。”
爲了不浪費,雪瑩硬是把所有的飯菜都吃光了。而硬撐的下場就是,肚子漲得難受,只能在院子裡散步消食。走到府裡後院的幾個地方,雪瑩發現有人正在做瓦工,她好奇地走過去。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這裡的牆損毀那麼嚴重?”雪瑩走進了才發現好幾堵牆都是好大的缺口。
砌牆的人看到雪瑩,從梯子上滑下來行了跪禮,“見過王妃。”
“起來吧,這是怎麼回事?”
“回王妃,之前刑部的王大人帶着大隊人馬進府來搜查,說是府裡與王爺謀反的罪證,就在府裡大肆破壞。這些都是當時的兵將故意用長戟和鐵鍬弄得。”那人老老實實地回答了雪瑩的問題。
“這些人竟然如此囂張,那他們人呢?”雪瑩真恨不得把那些人碎屍萬段,竟然這樣破壞她的家。
那人低着頭,“回王妃的話,那些人砍的被砍頭,發配的發配,剩下都在城郊做苦工。”聽到這裡,雪瑩心情好了不少,那人又接着說,“刑部的王大人和其他幾位官員都被抄了家,我們損失的地方也從他們那裡得到了補償。奴才現在修補圍牆的磚塊,就是用他們抄家的錢買的。”這下,雪瑩是通體舒暢。
“好,你叫他們修補的都好好幹,做得好了本妃還會給你們另行獎賞。”雪瑩心情大好地說道。
“謝王妃!”
想到既然有牆被破壞,肯定還會有其他地方也有不同程度的損毀。雪瑩帶着碧月迎月在府裡轉了一大圈,瞭解了各處的損毀程度,又?勵了修補的人一番,並許以獎勵,大家自然是幹勁十足。
“王妃,奴婢看這修補的人也不少,如果都進行獎勵,會不會太多了呢?”回到飛鴻居,迎月跟雪瑩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雪瑩喝了碧月給她泡得消食茶,看了一眼迎月,“傻丫頭,要想下人們對自己衷心,除了要嚴防,還要施恩。如果只罰不賞,結果只會是失了人心,府裡沒人會願意爲我們好好辦事。只有賞罰並重,才能不僅起到約束作用,還能讓大家安心爲我們辦事。”
迎月恍然大悟,傻笑地看着雪瑩,“難怪王妃不吝嗇地許了那麼重的獎賞,大家一定很高興,做起事來纔會更有勁。”
碧月忙活了一陣,站過來笑道,“你這丫頭,何時也開始迷糊了,這麼淺顯的道理你會不明白?”
迎月討好地挽着碧月的手,“哎呀,碧月姐,你明知道我是在討好王妃,好讓王妃也給我多賞些錢。你這麼說,不就把我戳穿了嘛。你看,這一漏氣,說話都沒底氣了。”
雪瑩哭笑不得,“你這丫頭,現在是越來越調皮了。我得趕緊把你嫁出去,免得哪天你都敢跳到我頭上作威作福了。”
迎月跑過去不依地抓着雪瑩的手臂,“王妃這麼說可是在戳奴婢的心窩子啊,奴婢這麼敬仰王妃,怎麼敢忤逆王妃呢。”
那委屈又楚楚可憐的表情把雪瑩逗得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