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幹這種事情!”
姜苗苗騰地一下站起起來,又氣又惱,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我是那樣的人嗎,在你心裡,我就這樣爲了一點修爲就能不顧一切的人?你竟然一直都是這麼看我的?!”
她從來沒想過晏笈是這麼以爲的,原來在他心裡她就是這麼卑鄙無恥的人?
姜苗苗一時氣得腦子都要炸了,同時更是委屈地直接紅了眼睛,顧不着周圍還有那麼多看着的人,恨不得一巴掌甩他臉上!
濟懸壺默默坐在一邊,很認真地思考問題。
晏笈說的話,其他人只是聽了個大概,他卻想的更多。所以斷掉七情六慾人倫綱常,倒也不一定就是手戕至親,恐怕更重要的是毀掉曾經自己最重要的東西,或者乾脆體驗一把生死界限,
然而晏笈看她氣惱憤怒委屈得快瘋掉的樣子,卻突然低低地悶笑起了起來。
甚至他的笑容都十分愉悅,伸手一撈,就將她拉着胳膊撈進了自己懷裡,姜苗苗憤怒地瘋狂掙扎:“你放開我!”
晏笈的手勁絲毫未鬆,強硬用力如同鐵鉗,但雖然掐着她不放開,力度還是不會有絲毫傷到她,他笑着看她,聲音低沉愉悅:“你當然不會。”
“那你跟我開這種玩笑做什麼!”
姜苗苗狠狠踢他的腿,不依不饒,“就不願意讓我考慮進階是吧?行,我還就真不考慮晉升了行不行!到時候實力不夠遇到危險要是被人了,有本事你別去替我報仇啊!”
“那可不行,誰傷你,我就滅他滿門。好久沒有屠過門,手癢。”
晏笈聲音聽起來漫不經心,可沒人卻去懷疑他話裡的真實性,周圍的人立刻驚恐地倒退三尺,生怕自己影子碰到她,都要被說一句:“試圖用影子碰瓷,該殺!”
那就太特麼憋屈了,去了地府閻王殿,那也沒處說理去啊。
衆人心裡腹誹不斷,卻又不敢說出來。
之前看這人雖然兇悍強大,但除了殺那幾個灰衣人,並未對多少人動手,他們心裡還殘存着僥倖心裡,覺得他應該不是濫殺之輩,故而在他面前,還是稍稍放肆。
可現在這模樣——
靠,是誰她媽說他脾氣好?
簡直胡說八道!
眼看周圍人都被晏笈嚇得半死,他目光橫掃過去,凡是被他目光看過的人,登時像火燒屁股似的,飛快躥起了繼續往後跳去。
身子還在哆嗦着,扭曲着表情,吞吞吐吐道:“鳳、鳳姑娘,小人可沒得罪過您那。”
晏笈眼中絲毫未有他們的身影,他一貫是從來不會將這些人都放在眼裡的,就算之前姜苗苗和沐軒等人哼哼唧唧跟這些人吵架,哪怕東方易都去拌嘴,他都漠然一邊,冷眼沉默。
不是不擅長說話,不是吵不過架,不過是覺得沒必要和他們浪費時間。
這些嘰嘰喳喳的人,在他眼裡,還不如一具骷髏來的有趣。
他看着人,眼裡卻沒有人。
站得太高,螻蟻便沒資格入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