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被撩撥起來得不到滿足地姜苗苗不滿的哼唧,扭扭捏捏使勁戳他,越戳他就臉越黑,冷的連空氣都要飄起雪花。
第二天一早,君飛羽已經收拾好了行李,得意洋洋守在了兩人門口,晏笈一出去,他呵呵一笑,挑了挑眉。
“秋高氣肅,萬物歸藏。”他一本正經道,“秋天,就應該含蓄、收斂,別幹些年輕氣盛春天才應該的事情。”
晏笈臉黑如墨:“你弄的?”
君飛羽笑得神采飛揚:“沒錯,這種秋藥符水味道很香,我倒進廚房的飯菜裡了。放心,這也不是無解的,等到明年開春我妹妹及笄嫁人的時候,會自動解除的。”
晏笈的回答是一刀劈了過去,君飛羽放聲大笑,兩人在院子裡就乒乒乓乓的打了起來。
姜苗苗有點懵逼,找到娥媚問:“什麼是秋藥?”
娥媚表情變得十分古怪,哼哼哧哧半天:“是大哥?怪不得,咳咳,這個,這個不好說啊——啊啊啊我說我說!你冷靜!”
見姜苗苗一手抓他頭髮一手拿火摺子,娥媚眼淚刷一下飈了出來,連連慘叫着去搶自己寶貝頭髮。
“你知道春/藥吧?秋藥就是和它是藥效截然相反的嘛。一個是賁張,一個是收斂,嗯,其實你可以理解爲讓人……咳咳,有心無力唄——省的大哥晚上去泡冷水澡了不好嘛,畢竟冷水傷身。”
“……”
姜苗苗懵了半天才明白娥媚的意思,噗一口噴了出來,轉頭笑得瘋狂錘地面,“哈哈哈哈哈!秋、秋藥……哥哥他真想的出來……”
真想出這個報復方法的君飛羽一邊跑一邊躲,跳上馬車直接跑了。
晏笈氣得差點沒下國書,直接斷絕大齊和南秦的一切往來。他周圍十丈內誰也不敢踏進去,進去一步就要凍成冰棍。
姜苗苗直接笑抽成了瘋子,哎呦哎呦滾着回了屋裡,伸手卻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張信紙,上面是君飛羽的字跡:
“藥效有半個月,誰讓那誰誰欺負你,哥哥替你打抱不平了。他也真心不是你的良配,哥哥推算過,他命中註定有一死劫,未必能度過去,不如早點甩了他。”
姜苗苗撇撇嘴,對君飛羽的警告不以爲然。
死劫?是原著裡乾清宮自/焚嗎?劇情早改了好嘛。她順手就在蠟燭上燒了那信紙。
那天晚上晏笈沒回來,姜苗苗也不願意他來,她覺得要是見了晏笈她會笑成肚子疼的。
或許也是覺得丟臉,晏笈乾脆回了京城處理他的政務軍務,正巧西北又有點小問題,他一時半會兒脫不開身。
等到姜苗苗連續三天沒有見過晏笈的時候,她心思一轉,慢慢眯起了眼睛。
當天晚上,她招呼所有人一起來吃飯,娥媚、白露蘭溪、天字衛、龍鱗衛,團團擠滿了一屋子。
莊子外有晏笈早讓人布好的陣法,也不怕沒人看守會偷襲,所以其他人也完全沒有多想。
飯菜很香,屋裡點的薰香也很響,甚至珍藏的酒也被起出了好幾壇,一襲人吃的熱熱鬧鬧。
然而大家卻不知怎麼的,剛喝幾口就不勝酒力,早早回屋裡,頭一歪就昏睡了過去。
眼看着要攙扶她的白露蘭溪都腳步虛浮了起來,姜苗苗呵呵一笑,十分慷慨地打發她們先去睡覺。
但隔壁燈一滅,她立刻就跳下了牀。
牆角一掏,摸出早準備好的包裹,裡面寥寥幾件換洗衣服,剩下的全是銀票子。
衣服可以不帶,有錢就能買!
她一時也沒急着離開,在屋裡她點的薰香,其實是曾經放到月無心的“酩酊醉”,那些人中,知道她會調配香毒的都沒幾個,誰會設防?
不過添加了蒼青玉檀木粉、有用她的血好生窖藏過的2.0版,足能讓那羣人睡上個三天三夜不睜眼。
姜苗苗拿了深淺色不一的胭脂水粉,下巴抹淺色,鼻樑塗深色,完全是按照修容高光反着來。
少女臉頰輪廓很快發生了截然不同的樣子,她還嫌不滿足,又用深色水粉沿着鼻子四周點了雀斑,更用發茬蘸着蛋清貼出了一雙濃眉。
纏好緊緊的裹胸布,在腰間多纏了厚厚的粗布,換了件黑色的普通長衫,腰帶往下多移一點,立刻上身都被拉長,顯得更加不起眼。
娥媚說過,相對於容貌,身材才更是容易暴露身份的線索。
她換了一雙墊了內增高的長靴子,對着鏡子照了照,一張圓圓的大餅臉,生着細細雀斑,粗眉細眼,膚色暗黃,再普通不過的一位少年。
姜苗苗這才滿意點點頭,扛起自己的包裹,踏出門。
夜風一吹,四野寂寂,擡頭看一眼明月,她忽然有了一中叛逆孩子三更半夜偷偷離家出走的緊張激動意思。
“什麼偷偷離家出走……我這是公然出走!”
她猛地搖了搖頭,甩掉自己不合時宜的念頭,想了想,重新回到屋子寫了一張便條,往屋門口一貼,轉頭快速奔往馬廄。
拉了匹馬一出來,便看見馬廄外站着一道紅衣人影。
“我說你竟然——我去,你這是乾脆換了一張臉啊!”
娥媚修長的指頭原本在長髮上繞啊繞啊,此刻因爲震驚猛的往下一拽,那雙流轉着妖豔光澤的黑眸瞪大,盯着月光下剛剛看清的姜苗苗的臉。
“畢竟亞洲四大邪術之一的化妝術。”姜苗苗聳了聳肩,無可奈何道,“你沒暈?那打個商量,裝作沒看見我的行不行?”
“不行。”他很痛快道,“你燒的是酩酊醉?好久沒有聞到過這麼上等的香毒氣味了。”
娥媚聲音微微沙啞,“你從哪裡弄來的?”
姜苗苗眼珠子轉了轉:“你放我離開,我可以給你一顆——我自己調配的。”
娥媚定定看了她一眼:“一味收買不了我,你還會什麼?”
姜苗苗拖長了聲音,“搜魂、孟婆湯香、三生花開、閻王貼、十八美人帳……”
“成交!”娥媚一口定下,然而又道,“我跟着你一起去,你一個人上路絕對不行——我不會給大哥報信的。”
姜苗苗笑笑,也沒再次拒絕,把包裹往肩膀上又緊了緊,伸手拽着馬繮繩,“走吧。”
娥媚卻奪過了她手裡繮繩,隨手一甩,在馬屁股上一拍,任憑馬自己跑遠,才道:“不能從官道走,哪裡必然要經過附近的城池,你有沒有合適的路引,過不過的去城另說,也會給大哥留下行蹤線索。”
“那怎麼走?”姜苗苗問。
娥媚卻擡頭,目光投向了遠處的崇山峻嶺,“直接跨山而行。山中我記得有小小一道狹窄山路,往東橫跨秦嶺,只要越過二百里的山林,就能直接到達——”
“山南東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