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聳肩,道:“我就真不信她還能吃了我不成!”
在路邊等車的過程中,我頗爲好奇的看着身邊的諾夕問道:“夕夕,你說王也現在都已經跟那個叫孫天真的女人結婚領了證,萬一要是他苦等這麼久的女人又回來了,這時他的心裡得多難受啊!”
諾夕看着路邊的人潮,一臉憂愁的嘆息了聲,眨了眨眼睛問我道:“如果這件事情要是發生在你的身上,你該如何抉擇?”
“這……”
我啞口無言,因爲這種事情並沒有發生在我的身上,但如果假設我是王也的話,一時間也的確不知該如何選擇,可畢竟他們也是領了結婚證,開過花,結過果;作爲旁觀者的角度,我會選擇把安穩的生活繼續下去,這僅僅只是我的個人選擇,可生活總是不希望人們過的太平穩,說不定也會發生一些不可預計的意外呢?
諾夕倒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非讓我給她一個答案,直到出租車緩慢的停在了我們的身邊。
由於事先聯繫好徐媽的緣故,所以當我們來到徐媽的家中時,她都已經做好了一大桌豐盛的午餐,見我跟諾夕帶着蛋糕到來之後,徐媽眼笑眉飛的接過了生日蛋糕。
我們紛紛在餐桌前落座,這時諾夕從禮盒中取出了一個小盒打開,並從裡面拿出了我倆特意挑選的一塊玉石手鐲,道:“徐媽,我幫你把這塊手鐲戴上看合不合適,希望您的美麗能像這塊玉石一樣長青萬年!”
徐媽有些心疼的看着諾夕手中拿着的手鐲,說道:“來都來了,還買這些東西幹什麼,太浪費了!”
諾夕拉着徐媽的手幫她將手鐲戴上,笑道:“怎麼會是浪費呢,這塊玉鐲可是我們倆特意爲您挑選的,顧小楓去了之後一眼就看中了,還說只有這塊玉鐲才能配得上您的美麗呢!”
徐媽激動的看着我倆,以至於眼角中都忽閃出了淚水,我知道自從她的兒子犧牲以後,她常年都活在悲痛中難過,見到諾夕的一片孝心多少也會想起自己的兒子。
我摟着徐媽的肩膀,看了看那立在電視桌旁徐國忠穿着軍裝的遺照,很認真的說道:“徐媽,雖然我也並沒有跟徐國忠打過交道,但這麼些年您對我的好我都銘記於心;國忠走了以後,我就是您的親兒子!”
徐媽泣不成聲,而一旁坐在徐媽身旁的老徐也流淚了,這是我自從認識他以來,第一次見他在我面前流淚,老徐跟我說過,在他年輕的就有一顆想要當兵的心願;只是那個時候他的父親因爲抗敵戰死在沙場,最終他的母親不支持他參軍,但即便如此也鑄就了他男人鐵血的一面,我跟於葉鬧過很多次分手,我也因此確實酒後哭泣過,當時老徐跟我說他的父親被人打斷一隻胳膊的時候都沒有流過一滴淚,所以他很看不起流淚的男人,這是這一刻,我明白,就算再鐵血的男人,面對生活中的兒女情長時,也都會露出自己軟弱的一面。
我的心中很是難過,但好在此時我的手掌心裡傳來了一種溫暖,諾夕緊緊握着我的手掌,我們倆相互對視了幾眼,她牽着我的手站了起來,對老徐跟徐媽說道:“徐爹、徐媽,現在我有一個很重要的消息要告訴你們……我跟顧小楓戀愛了!”
徐媽難以置信的看着我倆,眼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直到老徐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後,這纔回過神來,趕緊起身,笑着將臉上的淚水擦去,說道:“你看……我這也沒給你們倆準備什麼禮物!”
老徐也跟着起身來,他用一種很欣賞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說道:“誰說沒有準備禮物,我準備了!”
說罷他起身回到臥室,片刻之後,他拿出了兩個厚厚的紅包來到我跟諾夕的面前分別遞給我們兩個,說道:“這是我早就給傻小子準備好的紅包,裡面各裝了六千六百六十六塊錢,既然你們兩個決定在一起,那麼我們老兩口只有希望你們倆的感情,能一帆風順,麻溜的走下去!”
諾夕手中拿着老徐遞給我們的紅包,臉色一抹羞澀的紅潤道:“徐爹,我跟你們說這個事情,不是希望你們送給我們紅包的……”
雖然我平時跟老徐有說有笑的瞎扯,但關於到這件事情上,還是覺得沒有必要,於是撇嘴說道:“老徐,我還沒混到靠乞討爲生的地步,你給我這錢算什麼意思?”
老徐瞪着我:“你小子別跟我得了便宜還賣乖,這紅包是看在我小夕閨女的面子上才施捨給你一個的,你要是不要就全都交給她!”
徐媽沒好氣的用手打了老徐一下,示意我們都坐下來說話,我也懶得跟老徐計較,這時徐媽繼續說道:“小楓來到杭州以後,幾乎是我看着他一步步走到現在的,其中的艱辛我都看在眼裡,感情方面毋庸置疑也都早把他當做自己的孩子一樣看待,從前他經歷過的都已經過去了,現在又多了一個小夕,最重要的是你們在今天告訴我你們兩個也選擇在一起了;這對於我無疑是最厚重的生日禮物了……也是希望你倆的感情能長長久久的走下去,紅包的含義只能算是一種祝福,再說我們老兩口也幾乎用不着什麼花錢的地方,我知道你們所擔心的是什麼,我們現在不缺這點兒錢!”
我還在猶豫,這時諾夕側頭看了我一眼,最終點頭笑道:“既然如此我跟小楓就不客氣了,謝謝徐爹徐媽送給我倆的祝福,我會好好的保管好它們的,也堅信只要我們兩個不放棄,就一定會走到最後的!”
老徐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看着我,道:“你還不快謝謝你徐爹送的祝福!”
“靠,誰稀罕你!”我白了一眼老徐,隨手把手中的紅包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
午飯吃完,我陪老徐喝了一些小酒,睏意上頭時便告別了他們夫婦二人選擇回到諾夕的家中休息一會兒。
在我半睡半醒之間,我好似夢到了一個畫面,畫面中我開着一輛suv,走在一條看不到盡頭的318公路上,兩邊是那青草綠水的草原,她揹着吉他朝着我走來的方向前行,我停下車子聽着她所彈唱的曲子,時間停滯在這一秒,好似就此走到了人生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