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夕怔怔的看着我,隨後問我道:“顧小楓,難道我在你眼中就是這樣物質的一個女人是嗎?”
我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笑着解釋道:“沒,我就是挺好奇的,照常理來講,一般女人應該都比較喜歡他這種類型的男人才對……”
“一般女人喜歡不代表我喜歡,我說過我期待的愛情是基於緣分的基礎上,以物質來衡量是最庸俗的愛情!”
其實這點兒我跟諾夕之間倒有着一些共同之處,我也特別不喜歡以物質的方式來衡量愛情的標準,同樣我又何嘗不是因爲在家中被老媽逼到相親的地步,這纔來杭州找到了諾夕。
我喜歡平凡生活裡的平淡,卻不願意囚困在平淡日子的瑣碎裡沒完沒了,所以一直活的如此糾結,沒有方向,而我的目標又產生何處?現在也只有那對於愛情的渴望才能夠讓我悸動。
我見諾夕的臉色不太自然,於是拉着她的胳膊開始小心的捏了起來,訕笑道:“氣大傷身,消消氣,其實我也覺得愛情用金錢來衡量挺庸俗的!”
氣氛在我的努力中漸變的和諧起來,諾夕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很快又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丹陽?”
我撇了撇嘴,躊躇了半晌才說道:“如果能留在這裡,我永遠都不想再回去了!”
諾夕低下頭去,她好似明白我想要表達的意義,片刻之後低聲說道:“小楓,如果最終我拒絕了你,你會覺得難過嗎?”
我心中有些抽搐,但還是面帶笑容的迴應道:“會,我會覺得遺憾,但不會後悔!”
“那如果我答應了你呢?”
我很認真的思考,又說道:“如果你答應了我,那麼我會用此生最大的力氣去愛你,賺錢……假若有一天我們結婚有了寶寶,我會讓咱們一家倆穿上親子裝,我拿着單反相機、揹着吉他,我們自駕從上海318公路出發到西藏,沿途累了就聽一聽你坐在寶寶的身邊彈着吉他教他(她)唱歌,我用相機記錄這藍天白雲下最美的風景,那一刻我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諾夕輕抿着嘴脣,笑道:“單聽你所描繪的畫面就覺得很幸福……不過,你是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呀!”
我想了想,道:“女孩兒吧,因爲我希望她能長的像你一樣漂亮,這樣等將來上學時,就會有很多男生圍繞着她轉!”
諾夕無語道:“你就不怕別的男生給她帶來困擾嗎?”
“到時誰要是敢糾纏我的女兒,我就抽死他個孫子!”
“什麼邏輯……”
我看着諾夕,最終只是笑而不語,因爲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我自己的幻想,雖然那的確是我最喜歡的生活……
時間逐漸的流逝,可能是諾夕過於疲倦,她竟然坐在沙發上依偎着我的肩膀進入了睡眠狀態,我擔心自己的舉動會擾醒她,於是掐滅了指尖的菸蒂,就這麼像個立像似的一動不動。
直到諾夕睡眠時的呼吸開始變得平穩,我這才小心翼翼的抱起了她,並把她抱到了自己的臥室放在牀上用被子蓋好。
昏暗的牀頭燈下,看着她安詳的睡眠,我無疑確定這一次的杭州之行已經徹底失去了意義,我有些不是滋味,但這想必也正是所謂的天意吧,我最終也沒找到合適的機會跟她提起那件事兒。
在牀邊我等待了許久,最終帶着複雜的情緒輕輕關上了她的房門。
次日一早,我六點多鐘就起牀用上次留下來的洗漱用品洗漱,又下樓買了一些早餐,前後忙碌到七點多鐘,我洗完手後敲響了諾夕房間的門,道:“夕夕,睡醒沒有,我買了早餐要不要一起吃呀?”
裡面傳來諾夕肯定的回覆:“嗯,我已經起牀了!”
很快,諾夕打開了房門,並面帶微笑的對我說道:“早上好!”
我見她的頭髮還有些凌亂,於是下意識的幫她將側臉邊的髮絲捋順,這才說道:“一起吃早飯吧!”
諾夕朝我笑了笑,並順從的點了點頭。
坐在餐桌面前,我給她剝了一個茶雞蛋放在她的碗中,說道:“我待會兒八點半的高鐵回丹陽,來不及幫你收拾了碗筷了,你回頭自己清洗一下!”
諾夕停頓了手上夾菜的舉動,很快又夾起了一片青菜放到自己的碗中,說道:“你不打算在杭州等到徐媽生日嗎?”
我同樣下意識的停頓了一下,但隨即便笑了笑,說道:“不了,我回去有些事情要辦,等明天我再過來!”
“哦!”諾夕簡單應了我一聲,隨後起身道:“我吃飽了,你要走就快點吧,待會兒趕不上高鐵了!”
看着她走進自己的臥室並關上房門,我心中如萬針刺心的疼痛,我給自己點上了一根香菸,就這麼獨自坐在略顯冷清的餐桌前抽着。
一根香菸吸完,我決定幫她收拾完用過的廚具之後再走,於是又將那些碗筷收拾到廚房清洗,忙完之後才發覺此時也不過七點二十左右,距離我回丹陽的時間還有很長,隨後便順手幫她將房間的地給重新打掃、拖了一遍。
我真的只是順手嗎?不過是想希望在留下來的這段時間內,能聽到諾夕親口對我說上一聲留下來吧,即便只是這一句話,我發誓我會真的留在杭州,再也不回那個小城。
然而幻想與現實總是有着這麼的明顯的對比,直到我忙到整個房間都沒有在值得我去摸索的地方時,我知道我真的該走了……
在沙發上我掐滅了留在這裡的最後一根香菸,終於起身來到諾夕的房間外敲了敲她的房門,道:“諾夕,碗筷我都幫你收拾好了,我走了啊!”
“嗯,知道了!”
我得到的僅僅只是諾夕那簡單而淡漠的回覆,我欲言又隱,幾次有想推開門問她要個答案的衝動,卻又覺得這種做法過於幼稚。
收回懸在半空中的手,我輕呼吸了一口氣,最終選擇走到客廳的門前換上鞋子,我真的打算離開了,回去打破人生中第一次相親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