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直穿大半個杭州的公車上,道路的盡頭沒有擾亂心智的欲。望彌彰,有的只是那看不到盡頭的路燈,散發着幽暗而昏黃的光線,不時的有人路過,與這個煩躁的世界擦肩而過。
公交車上的人只有零散的一些,住在這片別墅區的一般都是算得上很有錢的人,所以公車到這邊帶來的大多都是遊客;我跟諾夕坐在了依靠在車窗邊的位置,她牽着我的手凝望着車窗外,我則是順勢看着她的側顏。
車上播放着的正是民謠歌手貳佰所創作的那首“玫瑰”:“你說你想在海邊買一所房子,和你可愛的鬆獅一起住在那裡,你會當一個心情雜貨鋪的老闆娘,隨着心情賣着自己喜歡的東西,生活越來越壓抑,你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一個人站在悲催的風裡……我們只剩下用青春編織的回憶……”
雖然歌詞與我們此時的氣氛並不算很融洽,但音樂中的旋律卻是像關城所創作的音樂一般,每一個音符都是一個故事。
諾夕有些失神的盯着窗外,我不知道她的腦海中在思考着一些什麼,但這一刻我是真的希望車子永遠都不要停下來,就這麼直到永遠,尋找隱匿在內心深處的自由……
可惜,這個世界上哪有不停止的公車,在距離我們所住的小區三站路的站臺處,我跟諾夕最終走下了這輛本以爲通往自由的公車。
諾夕打電話叫來了自己的助理,然後把我們倆的車鑰匙交給了她,隨後我們便站在了這個沒有風向,滿是霓虹的街邊。
這個世界滿是喧囂,但那些常年守護於城市兩旁的楓樹卻安靜的立足生存着,看遍歲月的境遷,寫下風與故事的旅途。
諾夕牽着我的手,我們就這麼一路向前走着,漸漸的感覺到這個世界似乎發生了很大的改變,我對於生活的不甘已經徹底抹去,忽然間的想像“玫瑰”中歌詞所描寫的那般,逃避現實,逃避過去,逃避一個不真實的自己……
夜色漸深,我跟諾夕終於回到了家中,但誰都沒有開燈,好似哪怕一絲微弱的光線,都足以破壞這安靜的氣氛。
我坐在沙發上,緊緊的擁抱着諾夕,心中充滿了不安,因爲我很害怕這個時候諾夕會突然間的選擇去往上海,所以我把她牢牢的拉在自己的身邊,我跟她真的太缺乏獨處的空間了,雖然她也經常性的會回來,但我想擁有的只是與她安靜的坐在一起,就像現在這樣,哪怕不需要生理上的需求。
我的擔憂,好似已經讓諾夕看穿,她擁抱着我的脖頸,輕聲對我說了一聲:“對不起,小楓!”
我強忍着鼻尖的酸楚,笑了笑,說道:“跟我說什麼對不起!”
諾夕有些哽咽,她起身與我對視着,許久之後才哽咽着說道:“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人的感情會如此的脆弱,直到今天爲止……我看到關城離去的背影,看到溫欣坐在家中失魂落魄的模樣……”
說着她已經再次落下了淚水,事實上關城與溫欣的這次離婚真的對我們的影響挺大的,這讓我知道珍惜眼前人的意義,原來即便結了婚,也都有隨時破裂的時候,婚姻,不是終點……所以珍惜眼前人,就顯得特別重要。
我用手輕輕擦去了諾夕臉上的淚水,然後用自己的額頭與她的額頭碰在一起,說道:“愛情從來都沒有終點,但我只希望我們兩個的感情,永遠都保持在初見時的感覺,雖然你那時總會對我不理不睬,但不論如何,最終你都還是我的,那麼結局就是好的!”
“我們能走到最後嗎?”
我很認真的看着她的眼睛,道:“至少我希望……能!”
諾夕輕輕咬着嘴脣,她的每一次呼吸都輕柔的從我鼻尖而過。
充滿曖昧的氣氛中,情緒的促使讓我親吻了她,她也慢慢的迴應着我……
房間中,四處都瀰漫着一種春暖花開的氣息,一雙罪惡的雙手穿過布衣,與她的身上的肌膚親密的接觸着,我已經顧及不得再去觀察諾夕面部細微的變化,迴盪在安靜空氣中急促的呼吸聲已經衝昏了我的頭腦……
迷離的夜色中,我壓在諾夕的身上,當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的距離時,她的指尖滲透進我的皮膚,但在生理上的欲。望面前,我已經感覺不到了任何的疼痛……有的只是她每一次的呼吸時發出極具誘。惑的聲音……
放空靈魂,放空了身體,這個夜晚對於我跟諾夕而言,算是一個微妙的變化,也是一種感情上新的突破。
客廳裡的空氣中還瀰漫着愛與被愛的氣息,我把諾夕輕輕的擁抱在懷裡,由於她還是第一次,所以事後的一段時間,她都還緊緊的抱着我。
我充滿愧疚的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一下,問道:“好些了嗎?”
諾夕擡頭凝視着我,眼睛中早已泛起了淚光,最終只是輕輕的點頭回應了我一聲,這更加深了我的罪惡感,因爲最終我都沒能控制的了生理上的需求,雖然我們是很正經的男女朋友關係,但自己還是覺得有種玷污她的感覺,我真的算不上是多“乾淨”的男人!
五味雜陳的情緒交錯中,我想表達一些東西,但最後也沒能說得出口,於是便加大了擁抱着她的力氣,並把身下的毛毯蓋在了我們一無所剩的身體上,實際上:這個夜晚,不太冷……
不知又是多久之後,那原本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開始震動,諾夕回頭看了兩眼,只見是她的助理打來的電話,她再次轉頭與我相互對視時,半天才說道:“我一會兒在上海還有一個會議……”
我心中充滿了失落感,以至於看着諾夕很久一段時間,才撇嘴道:“非要今天晚上回上海嗎?”
“是一個很重要的會議!”
我想也沒想,直接將諾夕放在茶几上的手機拿了起來掛掉電話,然後編輯了一行文字以短信的方式發給了她的助理,告訴她諾夕今天生了重病,把會議推遲到明天上午進行!
反正公司會議而已,什麼時候去開,諾夕絕對擁有話語權,這個晚上,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從我身邊將她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