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慧玉證情
冒牌賈史氏翠英忽然向在公堂外圍觀的百姓大聲責問,惹和胤禛大怒,他重重一後驚堂木,大喝道:“將賤婢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
翠英一聽這話血往頭上撞,她知道刑堂大堂用刑的規矩,凡打板子,必要剝了衣服打的,她是漢人,本就重名節勝過一切,就算是冒充賈史氏,她也沒讓老國公碰她一下,兩班如狼似虎的衙役將翠英拖下去用刑,翠英橫心咬舌自盡,卻被見慣了的衙役將卸了她的下巴,打板子是可以讓百姓圍觀的,兩旁的百姓叫囔道:“打,打……”
翠英的衣服被撕下,露出大半截白生生的身子,兩邊的閒人瞧了,說什麼的都有,翠英雙眼充血漲的通紅,板子打在身上的痛遠不及被人剝了衣服示衆的痛,她心裡恨的有如火燒一般,卻沒有想過今日受辱之果,就是她過去害死榮國公夫妻種下的因。
四十大板並沒有打死翠英的身子,卻打死了她的靈魂,受完刑被拖回大堂,翠英便如行屍走肉一般,眼睛直直的,沒有一絲生氣,不論胤禛問什麼,她都一言不發,胤禛還從沒遇到這種情形,他看向林海,林海略一思忖,便明白其中的原因。他示意胤禛先退堂,將翠英拖下去押後再審。胤禛點點頭,依林海之意處理,外面圍觀的百姓們見退了堂,也都各自散去了。
在那些圍觀的百姓之中,有一個相貌很普通的男人皺眉往堂上看了一眼,眼光飛快的在胤禛林海黛玉青玉身上掃了一遍,就匆匆混入散場的人羣之中。
黛玉秀眉微蹙的站起來,胤禛見了忙走過來問道:“玉兒妹妹,你不舒服麼?”黛玉搖搖頭道:“不是,剛纔我突然有一種很奇怪的危險的感覺,這感覺一閃而過,現在又沒有了。”
林海聽了淡笑道:“玉兒,許是你太緊張了。”黛玉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青玉則拉着黛玉的手說道:“姐姐別怕,青玉會保護你的。”
黛玉淺笑,捏捏青玉的小鼻子笑道:“是啦,我們青玉少爺最厲害了。”
胤禛淺笑着說道:“二叔,玉兒妹妹,青玉,我們一起進宮見皇阿瑪吧。”
林海搖搖頭道:“不了,我過幾日就要回去,我們一家人難得有幾日的團圓,便哪兒也不去了。”
胤禛點點頭,看着林家三口上了車轎,方纔上了馬往宮裡去了。
“公子,屬下剛纔去了刑部,原來那榮國府的賈史氏是個假的,她的真實身份是公主的侍婢,公子,您看屬下是否要將她救出來?”
“我讓你打探林家姐弟的消息,你去刑部做什麼?誰給你的膽子讓你自作主張?”一個面色慘白,半臥在牀上的年青男子抄起牀頭的茶杯便向站在下面回話之人重重砸去。這個男子就是當日在點石軒後門刺殺黛玉的兇手。他被青玉所傷,他的師傅費盡心力才保住他的性命,卻無法保住他苦練十多年的武功,並且因爲丹田被破,他這一生再也不能練武功,從此成了一名廢人。這男子將黛玉和青玉看做不共戴天的死敵,一心要用最兇殘的手段將林家姐弟折磨的生不如死。黛玉青玉回到京城之後,這男子便一直派人打探她們姐弟的行蹤,好伺機下手擄人。
“稟公子,那林家姐弟今日就在刑部大堂,屬下就是跟蹤她們纔看到了公主的侍婢。”那名男子的頭被茶杯砸破,殷紅的鮮血順着額角流下來,他也不伸手去擦,只面無表情的解釋。
“知道了,你下去吧。”牀上之人的聲音似是和緩了幾分,沉沉的吩咐。這男子就是臺灣鄭氏的三公子,鄭克定。鄭克定的母親是原是個青樓女子,被國姓爺瞧中贖了出來,進門一年便生下鄭三公子,因鄭太夫人一直不承認他是鄭家子孫,所以一直以來他都是極隱密的存在,臺灣平定之後,鄭家歸降朝庭,可是鄭克定卻因爲名字未曾上族譜,並沒有得到任何封賞。
天地會在臺灣的勢力如水銀泄地一般無孔不入,自然便尋到這鄭三公子,意欲推舉他做爲反清復明的精神領袖。國姓爺心裡還是有這個三兒子的,因此便爲他請了一位高人,一方面可以保護鄭克定的安全,另一方面也能教習鄭克定武功。十幾年過去,鄭克定和那位高人結下很深的情義,他一入天地會,將那他的師傅引入會中,並封爲執法使,專司懲戒犯了會規的會衆。鄭克定極有野心,他想將天地會變成他自己的,便想立下奇功,也好奪取盟主之位,所以他接到消息會便會到龍山刺殺黛玉胤禟他們,哪知出師不利,他竟折在一個小孩子的手上。鄭克定惱怒之下,一路北上,見到黛玉青玉便又想出手,這一回,他幾乎將自己徹底葬送了。
林海帶着黛玉青玉回到林府,父子三人剛剛回房換好衣裳,便聽門子上前回稟,說是八阿哥登門求見。林海聽了眉頭微皺,他實在不想讓任何人打擾他的一家團聚時間。不過八阿哥怎麼說也是他的學生,也不好將其拒之門外。便沉聲道:“請八貝勒進來。”
胤禩快步走進來,林海站在花廳的階下,八阿哥忙上前躬身問安。林海淡笑道:“八阿哥這會子過來,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胤禩心裡一滯,忙笑着說道:“侄兒聽說二叔回京,特來給二叔請安。”
林海淡笑道:“到廳中說話吧。”
胤禩隨林海走進花廳,心裡很不是個滋味,別人不說,只說四哥九弟,他們每回到林府來,都是能隨意出入林家書房的,而自己卻只能在花廳裡就坐,而且玉兒妹妹也不會在這裡出現。
林海指着旁邊的客座淡笑道:“坐下說話吧。”說完便在主位上坐了。胤禩忽然撩袍在林海面前雙膝跪下,林海驚訝道:“八阿哥,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胤禩一個頭磕到那光滑的青石磚地面上,“梆”的一聲脆響迴盪在花廳之中,胤禩急急的說道:“侄兒來給二叔和玉兒妹妹請罪。”
林海皺眉沉聲道:“胤禩,好好的你請的是哪門子的罪,你身爲皇家阿哥,豈可如此自輕自賤,快快起來。”
胤禩擡頭看着林海,滿臉漲紅,眼中盡是悔意,極爲懇切的說道:“二叔,上回在暢春,侄兒對玉兒妹妹說了好多糊塗的話,侄兒日夜反思,越想越覺得對不起玉兒妹妹,對不起二叔的教誨,所以侄兒一定要來向二叔和玉兒妹妹請罪。侄兒知道玉兒妹妹不願意再見侄兒,唯有懇求二叔將侄兒的歉意轉告玉兒妹妹。”
林海雙眉緊鎖,沉聲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人誰無過,最重要的是知錯能改,何況你還小,行事不當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錯,改了便是,不用一輩子都揹着個包袱,起來吧。”
胤禩這才順從的站了起來,林海淡淡說道:“胤禩,皇上讓我做你們兄弟的先生,但我在京城的時間並不多,並不能時常教導於你,你的功課便要由你自己多用心了。”
胤禩忙說道:“胤禩一日未敢放鬆功課,先生回江南期間,胤禩共讀了十本書,做了十篇讀書心得,另外學生還每日練三百個大字,臨貼十幅,不知先生何時有時間點評學生的功課。”
林海聽了拈鬚淡笑道:“嗯,你知道上進便好,明日午後將你的功課帶來,爲師與你細累點評。”
胤禩心中暗喜,趕緊應了下來,林海看見胤禩眼中的笑意,並沒有說什麼,胤禩到底是他結義大哥的兒子,林海不願將他想成那種心機深沉的人。胤禩陪着林海說話,又將他在讀書中所遇到的問題一一提出請林海解答。林海見胤禩所問的問題還算有點兒深度,便耐心的爲他解答起來。
就在胤禩向林海求教的時候,青玉跑到黛玉的房中,滿臉不高興的嘟囔道:“姐姐,那個八阿哥來了,還將爹爹佔了去,哼!”
黛玉拍拍青玉的小臉笑道:“小氣包子,八阿哥也是爹爹的學生,他向爹爹求教很正常的,你生什麼氣呀?”
青玉卻仍是不高興,氣鼓鼓的說道:“爹爹好不容易纔回來一趟……”
黛玉搖頭笑笑,看看鏡中自己的裝扮,滿意的點點頭,站起來攬着青玉的肩頭笑道:“青玉,別不高興了,姐姐帶你去巡查咱們家的鋪子,好不好?”
青玉撅着小嘴道:“沒意思,不去。”每回巡查鋪子,黛玉都會將青玉抓過來讓他學着看帳本,青玉自然是不願意去的。
黛玉也不急,只笑着問道:“素絹,咱們新開的米鋪在哪兒來着,我有些記不清楚了。”
素絹服侍黛玉這麼久,早就與黛玉有了極好的默契,她立刻笑着說道:“回主子,新開的米鋪在天橋旁邊。”
青玉一聽立刻便跳了起來,抓着黛玉的手叫道:“姐姐我要去,我要去……”
黛玉故意搖頭道:“咦,你剛纔還說不去的。男子漢大丈夫要言而有信哦!”
青玉纔不管這個,搖着黛玉的手叫道:“姐姐,青玉是小孩兒不是大丈夫。”
黛玉撲哧一下笑了,伸指點着青玉的額頭道:“你哦,就是個小賴皮!青玉,我們先去回過爹爹再出門。”
只要讓青玉去天橋玩兒,讓他做什麼都行。姐弟二人往花廳行去,到了離花廳不遠的觀花亭,黛玉命僕人將林海請來,林海知道黛玉不願見胤禩,便淡笑着走了出來。林海聽完黛玉的請求,便笑道:“去吧,多帶幾個人。爹爹回頭也要進宮一趟,午飯也許不回來吃了,玉兒,你巡查完鋪子或者帶青玉逛逛,或是去訪朋友都行。”
青玉聽了便叫道:“姐姐,我們去找弘昱玩兒。”黛玉笑着點點頭,青玉便開心的衝了出去。林海笑道:“玉兒,你也去吧。下午早些回來,我們一家人好好吃頓飯。”
胤禩一個人在花廳中悶坐着無聊,便走到窗前伸手推開窗子,他影影綽綽的看到不遠處的觀花亭上有一道娉婷的身影,胤禩心中涌上一陣酸楚,自己真就如此讓她厭惡了,竟然寧可失禮也不願意見他一面。見林海向花廳走來,胤禩忙將窗子關上回到自己的座位,因胤禩着急,那窗子並沒有關嚴實,等胤禩發現的時候林海已經走了進來,胤禩趕緊掩飾住自己的心思。林海進了花廳,眼角餘光瞥見窗扇錯開沒有關嚴實,便知胤禩剛纔推開過窗子。不過林海也沒說什麼,神情自若的坐了下來。胤禩總覺得不自在,又坐了一陣子便告辭離開。他原想試試能不能遇上黛玉,可轉念一想,黛玉已經那樣不願意見他,他這會兒何必去自討沒趣,便直接回了皇宮。
黛玉帶着青玉去了天橋邊上米鋪,因路上說好了,看完了帳本便讓青玉去天橋下玩,青玉這回便沒鬧,乖乖的跟着黛玉看了帳冊,黛玉也知道青玉能坐這麼長時間已經不容易了,便將青玉快看完的帳本拿過來,笑着說道:“今天就看這些吧,你可以去玩了。”
青玉一聽這話立刻歡呼着跳了起來,象只活猴兒似的飛快躥了出去。黛玉笑笑,便由着青玉去了。反正青玉有一身的好工夫,他又不是個惹事的孩子,黛玉倒也沒什麼不放心的。
那知黛玉剛和掌櫃的說了幾句話,便見米鋪的小二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叫道:“不好了,少爺和人吵起來了!”
黛玉大吃一驚,趕緊跑出去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見不遠處圍了一圈人,隔着人羣黛玉聽到青玉氣呼呼的大叫:“這猴子是我先買的,你憑什麼搶!”
林府的下人忙清出一條路,黛玉走進去一看,笑了。原來和青玉爭東西的小姑娘她認得,就是那緒經貝勒家的蘭芷小格格。小姑娘看來被青玉氣的不輕,粉嫩的小臉兒漲的通紅,淚珠兒直在眼睛裡打轉轉,卻倔強的不肯哭出來,跟着蘭芷格格的下人和跟着青玉的下人都有些個無措,在京城給大宅門裡做僕人,最要緊的是眼明心亮,只打眼一瞧,便得能瞧出對方的來路。緒經貝勒家的下人只瞧了青玉的衣裳,便知道這位小主子是不能惹的,而林家的下人因爲這事是自家小主子有錯在先,也不能做什麼。
黛玉走上前笑道:“小格格,你還認得我麼?”
蘭芷格格用手擦了眼中的淚,仰頭看着黛玉,仔細認了一回,驚喜的叫道:“侯爺……哥哥。”素絹聽了抿着嘴低笑,上一回這位蘭芷小格格見到主子,也是這麼稱呼的。
青玉見姐姐竟然認識和自己爭猴子的人,便眨巴眨巴眼睛,走到黛玉身邊拽了拽黛玉的袖子,黛玉拉過青玉笑道:“青玉,來認識一下,這是蘭芷姐姐。”
青玉見姐姐好象沒有向着自己的意思,氣鼓鼓的瞪了蘭芷格格一眼,將蹲坐在他肩頭的小猴子拽下來往蘭芷格格手裡一塞,粗聲粗氣的叫道:“猴子給你。哥,我們走。”青玉說完拉着黛玉便走,黛玉反手拽住青玉,對蘭芷格格笑道:“外面挺亂了,小格格,不如去那邊茶樓裡坐着慢慢說話。”
跟着蘭芷格格的下人一聽蘭芷格格叫黛玉侯爺哥哥,便知道這氣度不凡的公子就是樂平侯爺,前陣子格格過生日,侯爺還給格格送了重禮,還特意打發人來告訴貝勒爺,要讓格格跟先生唸書,聽貝勒爺和福晉的意思,小格格已經被樂平侯爺定下了。
蘭芷格格開心的笑道:“好。”便帶着人跟黛玉一行去了旁邊的茶樓。青玉不高興的嘟着嘴,硬被黛玉拉着進了茶樓。
素絹開了雅間,黛玉問道:“蘭芷格格,剛纔是怎麼回事呀?”
蘭芷見青玉還不高興的嘟着嘴,便低頭道:“侯爺哥哥,剛纔那耍猴兒的一直在打這隻猴兒,蘭芷見猴子可憐,便給錢買下這隻小猴,可是這個弟弟也給了錢,我們就爭猴子了。”
黛玉看着青玉輕聲問道:“青玉,你說呢?”
青玉悶聲說道:“算了,我好男不和女鬥,猴子給你。”黛玉微微一笑,向看蘭芷格格,蘭芷格格歪着頭想了想,大大方方的對青玉說道:“本來將小猴子讓給你也沒什麼,可是那耍猴的先收下我的錢,那就是我先向他買下這隻猴子,所以這隻猴子應該屬於我。若是讓你拿去,便不公平了,不過侯爺哥哥讓你叫我姐姐,那就說明你比我小,我既然是姐姐,那就應該讓着你,所以我可以把這隻小猴子送給你。”說完蘭芷格格便將抱在懷裡的小猴子托起來送青玉的面前。
黛玉聽了蘭芷格格的話,淺笑着微微點了點頭,果然她沒有看錯人。這蘭芷小格格沒讓她失望。青玉被蘭芷格格一口一個姐姐的氣着了,氣呼呼的叫道:“你纔不是我姐姐,哼,不要你裝好人,只不過是只小猴子,不要又怎麼樣?”
蘭芷格格在家裡也是萬千寵愛集於一身的,青玉說話這麼衝,她也受不了,也氣鼓鼓的哼一聲,站起來向黛玉行了個禮道:“侯爺哥哥,既然這位弟弟不稀罕,蘭芷也不敢高攀,我要回家了。”
黛玉淡笑着吩咐道:“送蘭芷格格慢走。”
蘭芷格格向黛玉行了個禮,便轉身走了出去,也沒有拿那隻小猴子。可憐的小猴子渾身是傷,蹲在桌上直髮抖,黛玉瞧着小猴子太可憐了,便讓素絹先將小猴子簡單包紮一下,給他些清水果子,小猴子抱着果子飢渴的大嚼起來,黛玉瞧着小猴兒餓成那副樣子,不由輕輕嘆了口氣,淡淡道:“先帶回去吧。”
在回府的路上,黛玉並沒有發落青玉,她什麼都沒說,青玉一路上瞧着黛玉的神色,見她既沒生氣也不高興,青玉心裡發毛,小聲叫道:“姐姐……”
黛玉輕輕嗯了一聲,也不問青玉有什麼事,青玉知道姐姐是真生氣了,低頭頭挨着黛玉,小小聲的說道:“姐姐,青玉知道錯了。”
黛玉原本再晾青玉一陣子,可是瞧着青玉那可憐無助的樣子,黛玉又沒法子真的狠下心來,便輕嘆了一聲問道:“青玉,你錯在何處?”
青玉小聲說道:“是青玉後給的錢,就不應該去搶小猴子。更不該欺負那個……小姐姐。”
黛玉白了青玉一眼,沉聲道:“就這些了?”
青玉悶頭嗯了一聲,黛玉沉聲道:“你這不是挺清楚的麼,剛纔爲什麼那般無禮?”
青玉的頭垂的越發低了,吶吶說道:“姐姐看到那個小姐姐,就不向着青玉了。”
黛玉聽了脣角勾起,臉上帶了幾分笑容,不過青玉低着頭沒看見。黛玉將青玉攬到身邊,摸摸他的頭柔聲道:“小傻瓜,你是姐姐唯一的弟弟,我們兩個是世上最親最親的人,姐姐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不會不向着你的。可是有一條,我們不能不講理對不對?”
青玉乖乖的點頭,黛玉又笑道:“首先你搶人家蘭芷格格的買下的猴子便已經不對了,人家好好同你說話,你還那樣不講理,這樣更不對,是不是?”青玉又悶悶的嗯了一聲,黛玉輕柔的問道:“那麼青玉覺得接下來應該怎麼做呢?”
青玉擡起頭來看着黛玉,小聲說道:“應該將小猴子治好傷送還給那位小姐姐,青玉應該向她道歉。”
黛玉聽了摸摸青玉的頭,輕聲道:“對,這樣的青玉纔是有擔當的好孩子,是爹爹和姐姐的驕傲。”
青玉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他巴着黛玉問道:“姐姐,真的麼,青玉還是好孩子?”黛玉笑着點點頭,青玉便高興的偎着黛玉,黛玉又細細的給青玉講了一回道理,將青玉在爲紈絝子弟的苗頭徹底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