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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風把着白彤的脈象,久久不語。

“她怎麼樣了,你倒是說話啊。”古月摩拳擦掌,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不可能啊,這不可能啊。”如風一邊搖頭,一邊反反覆覆說着這兩句話。

“死了,白彤死了是不是?是我害死她的是不是?都怪我,都怪我,我充什麼武林高手啊,把好好的一個人害了,都是我的錯。”古月無比自責,封住自己的內力,赤手空拳打上房樑柱。

“閉嘴,安靜些。”如風瞪了他一眼,說:“你影響我聽脈了。”

“她還有脈象嗎?”古月滿懷期待地問。見如風神色凝重的樣子,他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你到底輸了多少真氣給她,才導致她真氣逆流?”

“我,就是怕她接受不了,就輸了一成,可是全數退回來了。”

“你確定?”

“確定!”古月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如風眉頭的皺紋更加深了,他說:“這就奇怪了,她的體內有股強勁的內力,因爲運行不當,在五臟六腑亂竄,她纔會傷得這麼深的。”

“強勁的內力?”古月呆立在原地,傻傻地說:“不可能吧,即使是我輸的那分內力,也稱不上強勁啊。”

如風揣測道:“某非她這段時間有了什麼奇遇?只是,是誰將真氣傳給她的?我估計,擁有這股內力的人起碼有三四十年的武學修爲。”

“三四十年?”古月驚叫:“你沒看錯吧?”

“錯不了,我五歲那年開始習醫。除了我師父那一輩,還真沒見過幾個擁有這麼強內力的人。”

“天啊。”古月衝到白彤牀前,執起她的手,摸上她的經脈,一股腦地問:“怎麼看的,怎麼看的。這樣把脈嗎?怎麼判斷四十年?”

如風鄙夷地掃他一眼,將白彤的手放進被子裡,說:“虧你也算是個武林高手,連這都不懂。”

“廢話真多,現在你就告訴我,她什麼時候能醒?”

口氣,如風說:“放心吧,她不礙事,休息下就會醒過來的。只是目前她的身子骨真的是不太好,務必要好好靜養,以免落下病根。我現在擔心的反而是她體內的那股真氣,我猜測應該是剛纔受你真氣攻擊,才逼出了她體內隱藏的內力,又因爲她駕馭不了,所以才傷了自己。”

“如此說來,她反而是因禍得福了。呵呵……”古月心中忍不住又要感激上蒼的安排,有失必有得,上天總是很公平。只是背後一直默默守護着她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是福是禍還不一定呢?”如風滿臉難掩的擔憂:“她一個全然沒有武功的人,忽然有了這麼強的內力,就如同虛不受補的人一般,運用不好,全身筋脈會盡數受損,終身癱瘓。”

“這麼嚴重?”古月見如風並非危言聳聽,心頭的石頭又忍不住沉甸甸起來。他急急忙忙地問:“有什麼辦法沒有?”

如風狐疑地盯着他,細細研究他的神情說:“你問我這話真是有些奇了。”

“哪裡奇了?”

“你不就是個機緣巧合,吸收了幾位高手的內力,才成就了今日武功的人,怎麼反倒問起我來了。”

“我,我不一樣。”古月支支吾吾地說:“我是男子,平日就有些拳腳功夫,再加上資質又好。她不過是個弱女子,平日都是動腦不動手的。”

如風聽了,覺得他說得不無道理。“這種事外人真的幫不了,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但我想,她首先應該學學呼吸吐納。”

“有道理有道理。”古月點點頭。

“鐵鷹那有本秘籍,專攻呼吸之法。”

“別。”古月擺擺手說:“我們可受不起他的大恩,何況人家哪裡會把我們這種市井小民看在眼裡。不就是呼吸吐納嗎?反正白彤一口氣也吞不了一頭大象,先教教她粗淺的方法就夠了。”

“也是,練武之事確實不宜操之過急。”

白彤轉醒,弱弱地喚了聲:“古月。”

“哎喲,我的大小姐啊,你終於醒

了,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我成了殺人兇手。”

“我爲什麼會暈倒?”白彤頭痛欲裂,全身的骨頭散了架一樣。

“你怎麼沒告訴我你體內有股內力,兩股內力互相沖突,你當然會受傷了。”

“內力?什麼內力?”

如風也來到她面前,問:“白彤,是誰給了你內力?”

“如風?你怎麼會在這裡?”

“是我把他找來的。如風說你體內多了一股強勁的內力,起碼有四十年的武學修爲,所以我才問你那內力是誰給的。”

“沒有啊。”白彤的太陽穴隱隱作痛,她說:“確定嗎?”

如風回答:“不會錯的,你再仔細想想,是不是有人接觸過你的身體。那個人,起碼年過半百。”

年過半百?白彤更加懵了,她接觸過的人,哪裡會有什麼年過半百的人?

“沒有印象嗎?”古月看着她,與如風對視了一眼,又問:“有沒有可能是趁你暈迷的時候輸給你的?”

昏迷?那倒是有些可能,這些日子,尤其是被綁架那兩天,她昏迷的次數不下十次,可是她並不認識什麼年過半百的人啊。

如風倒是開口說:“莫非是有人爲了替你療傷,纔給你輸了真氣?”

“這個不太可能。”白彤說:“我昏迷時,水鶴火鹿輪流守在我身邊,不可能發生這種事。”

“這就奇怪了。你等着,我去找冷妃宮裡那狗奴才問問。”如風再怎麼不恥白彤的所作所爲,爲了花好,他也不能見死不救。

古月也替她拉好被子說:“我也去找水鶴問問。天下沒有不要錢的午餐,咱可不能着了有心人的道,還是小心爲妙。”

見兩人一前一後出了房門,白彤心中的疑惑更加重了。最近她確實總是感覺到有人在暗中盯梢,還以爲自己是創傷後遺症,如今想來是確有其事了。如果對方是惡意,想必自己早已身首異處了,如若是好意,又爲什麼遲遲沒有現身?年過半百?會是誰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