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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切地說是我們假裝摔下山崖,放心放心,我們做好措施的,一點傷都沒有。沒想到山上那麼多人找我們,根本找不到機會上崖頂。後來那個女人出現了,掩護我們離開了那。算是救了我們吧。”他若有所思地說。

“那她是誰?”

“天門旗主,尤曇。”

“你的人啊。爲什麼幫你?不對,她幫你是正常的,應該說她爲什麼幫鐵鷹?”白彤急切地抓住他的手臂問:“她知道我們的計劃了?”

“是,那天在別苑用暗器通風報信的人也是她。”東方也苦惱了挺久,知道這事的人越來越多了,如何是好。

看着他糾結的表情,白彤賊兮兮地笑着說:“她喜歡你是吧?你可真有福氣啊,這女人長得實在是漂亮,漂亮到找不到形容詞。”

“她是東方塵,也就是現在的我同母異父的妹妹。”東方塵敲了下她的額頭說。

“啊,可是她明明喜歡你啊,你沒見她剛纔那吃醋的樣子。”白彤想着都打顫,她會武功吧,以後要離她遠點。

“就是因爲這樣我纔要你幫忙。讓她死了這條心。”

“哦,難怪你剛那樣對我。那她不知道你是她哥哥嗎?”白彤皺着眉頭,太可憐的那個女人,偏偏喜歡上自己的哥哥。

“應該不知道吧,否則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唉……”東方嘆了口氣,可惜了這麼一個美人了。

“很遺憾是吧?”白彤當然知道東方的口味了,那個女人確實是他喜歡的類型,可惜身份不對。

“有點吧。”東方誠實地點了點頭,繼而堅定地說:“無論如何,她在的時候你要假裝是我的紅顏知己。”

“騙人不好吧,你不如直接跟她說清楚。”白彤搖着頭,不贊同他的處理方式,想想那實在是太傷人了。

“說出來才傷人呢。”

“也是。真是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白彤拖過一張椅子,一屁股坐下,那她跟鐵鷹怎麼辦?“對了,那她現在有了你的把柄,你怎麼辦?”

“別看她冷冰冰的,不太說話,其實心地不壞,不會做出對我們不利的事情,否則她也不用冒險幫助我們了。”鐵鷹也擔心過這個問題。

“今非昔比了,你有了我這個親密無間的紅顏知己,難保她不會一拍兩散。”扁着嘴巴,白彤說得有板有眼。

“真是鬱悶。比武那天,你能想象得到山上到底盤踞了多少暗中監視我們的人嗎?太不可思議了簡直。唉,事到如今,走一步算一步。”如果不是白彤的“黃鼠狼拜年”,他們不會發現有那麼多人藏在暗處,也不用兵行險招。尤曇竟然第一時間在崖底找到了他們,可見她對那個東方少主用情至深,越是這樣,他越害怕。他是冒牌的啊。纔想得出神,東方的肚子忽然咕嚕咕嚕叫了幾聲。

白彤側着身子,掃了他一眼,繼而捧腹大笑,斷斷續續地說:“原來高手也會餓肚子啊。”

“當然了,去吃飯,我餓死了,記得你的身份啊。”東方一點都不在乎她的取消,也沒覺得有什麼可不好意思的,人是鐵飯是鋼,一度不吃餓得慌,何況他已經好幾天不知道米飯的味道了,他拼命催白彤:“快點走,慢吞吞的。”

白彤犯難,一會怎麼面對鐵鷹,雖說幫助東方義不容辭,可是她真的不希望鐵鷹誤會自己,到底他對自己什麼心思呢?轉念一想,其實這樣也不錯,藉着這事試探一下鐵鷹的想法也好。

“慢慢走啊。”瘋了的東方,前一秒

還催她走快點,忽然停下腳步,柔情蜜意地扶着白彤的腰,溫柔如水地說:“吃完飯我們去遊湖。”

白彤任由他拖着自己往廳中走,一時沒反映過來。心裡一頓咒罵,媽的,入戲也太快了點,還遊湖呢?方圓十里連條小溪都看不到,還遊湖呢,撒謊都不會。

“吃飯了。”如風朝他們兩打招呼,又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鐵鷹背對着兩人,連頭都沒回,自顧扒着碗裡的飯。

倒是尤曇,一雙哀怨的眼神,緊緊地跟隨兩人,一直落在兩人交握的雙手上。

“慢點啊。”東方像對待孕婦一樣地攙扶着白彤,幫她挪開椅子,扶着她坐下,一腳又勾過一條凳子,緊挨着她身邊坐下。“喜歡吃什麼,我幫你夾。”

白彤死死憋住笑,低眉垂眸,小聲地說:“都好。”其實心裡早已笑翻了天,真怕自己中途罷場,演不下去。

“我知道你最喜歡吃黃金雞了。”東方笑着,當着所有人的面,毫不介意當衆表演,往白彤的飯裡夾了些菜,低着頭在她耳邊說:“想要吃什麼儘管說,我幫你夾。”

白彤快吐了,這戲會不會太過火了。

鐵鷹的筷子終於停了下,擡頭掃了一眼對面那兩個如膠似漆的人。曾幾何時,他也知道白彤喜歡吃雞肉。尤其是黃金雞。

如風不管不顧,死命夾菜扒飯,一門心思想着:吃完趕緊閃人。

尤曇放在手裡的筷子,落寞地盯着碗裡的飯。

“知道嗎?這幾天困在山崖底下,我才發現自己有多想你。離開你才發現原來你對我如此重要。以後你要乖乖待在我身邊,知道嗎?”東方胡亂扒着飯,口齒不清地說。

白彤一口湯差點噎死自己。一會要跟他約法三章,這尺度太大了,有點受不了。

看着白彤低着頭,嬌羞的樣子,鐵鷹心如刀割,爲什麼他總是晚了一步。原想等解決了這事,脫離了危險才向她表明心意的。不料此次患難,竟然讓東方發現自己也愛着白彤。看她的樣子,兩人顯然是兩情相悅。

一頓飯,五個人,各懷心思,吃得安安靜靜,實則暗濤洶涌。

晚飯後,各自散去,東方卻一直纏着白彤,寸步不離。

“喂,你還不走。”白彤瞥了他一眼,這個男人夠有耐心了,她都不理他,他也能窩在她房裡一盞茶時間,不言不語。“難道你不困嗎?”

“唉,事實上,很困。”東方非常給面子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說:“天知道我現在有多想念溫暖的被窩。”

“那就回去睡覺啊。”白彤也不忍他那副疲憊不堪的樣子,放下手裡的書,對他說:“我以爲你懂得什麼叫做閨房?”

“停,打住,這個問題我們剛纔已經討論過了。我再重申一遍,我從來沒把你當成一個女人,你的房間怎麼會是閨房?哎呀,看在我可憐兮兮的份上,你就不能收容我一下嗎?她還在外面盯着呢。”

“大哥,我要睡覺的好不好?何況你都待這麼久了,她什麼都信了,你乖了,快走吧。”白彤就差沒跪下了,她也連續幾個晚上沒睡好了,好不容易看到他們平安歸來,她多想睡個甜甜的好覺。

“再一會。”東方孩子氣地伸出一根手指頭,在她面前比劃,“現在還早。你別理我,你繼續看你的書,一會我自己走就是了。”

白彤瞪着他,發現他根本看都不看自己,只能鬱悶地吐吐氣,繼續看書,媽的,真是上輩子欠了你們的。

再回頭,已經不知道過了

多久,白彤挑了挑燈芯,按摩了下疲勞的雙眼,伸着懶腰,好睏。那傢伙啥時走的,都沒注意到。

才轉身,差點沒氣得吐血。那個男人正大大方方地躺在她的牀上睡覺。最可惡的是衣服都沒脫,弄髒了她的被單。不對,他要是脫了衣服,那才真的可惡。

“喂,起來,回你房睡去。”白彤毫不客氣用力地拽着東方的衣裳,要拖他起牀。

“哎呀,別吵,我真的困死了。”東方拍掉她的手,轉個身,繼續睡覺。

欲哭無淚,這是白彤此刻真實的寫照,她完全就是引狼入室。算了,我上他屋睡去吧。恨恨地拉過被子,替他蓋好,白彤拿着臉盆出了房門。

簡直是個大騙子,哪有什麼尤曇啊,連個鬼影子都沒有。白彤打着哈欠到天井去打水洗臉。好想念二十一世紀的浴室……

藉助轉角地方的燈籠,鐵鷹看到白彤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便好奇地跟着她,三更半夜不睡覺她準備做什麼?

結果看到了令自己鬱結的一幕——白彤竟然進了東方的房間,掌了燈,還關上了門。

憤怒,極度的憤怒,衝昏了鐵鷹的大腦,他想都不想,都推開了那扇門。

“啊……”屏幕後的白彤衣裳不整,手腳發抖。

鐵鷹二話不說,衝到屏幕後,拉了她的手說:“跟我走。”

“你瘋啦,你幹嘛?”白彤氣急敗壞地扯下屏風上的衣裳,擋在胸前,踉踉蹌蹌地跟着他的腳步。“放手啊,你弄痛我了……”

鐵鷹進了門,毫不憐香惜玉地將她甩開,反身,關上房門,落了門栓,怒氣衝衝地說:“你瘋了是不是?”

“你才瘋了。”白彤火冒三丈,抓緊領子,護着胸前說:“你懂不懂什麼叫男女授受不親,三更半夜,你闖進我房間,還把我帶到這,你想幹嗎?”

鐵鷹冷哼出聲,嘴角上揚,不可思議地壓低聲音吼:“你還知道什麼叫做男女授受不親?如果我沒弄錯,那是東方的房間吧?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跑到一名男子房中做什麼?還寬衣解帶?”他非常不贊同地掃了一眼她的衣裳,眉頭隱隱作痛。

白彤仰起頭,不遜地說:“是,那又怎麼樣?”

“我從來不知道你這麼不自愛!”鐵鷹一臉的鄙夷。

他的神情嚴重刺傷了白彤,她受傷地閉了眼,調整了下心緒,再一睜,已經滿是堅強的眼眸。“我和他兩廂情願。不用你管。”說罷,就要上前開門。

“白彤,”鐵鷹已然換上了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情,他拉着她的手腕說:“你們畢竟還沒有成親。”

白彤用力地甩開他的手,說:“成親只是一種儀式,不代表什麼。”

看着她要走,鐵鷹在身後大聲喊:“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傷害。”他不是不相信東方會負責,可是兩人畢竟沒有成親,這種事對一個未婚的女子來說怎麼能不是一種傷害。

白彤忽然惡作劇地停下腳步,緩緩地回過頭,用研究的眼神看着他說:“看不出來你這麼迂腐?”

“什麼意思?”看到她似笑非笑的表情,鐵鷹反而亂了神。

“你的意思是說,非要成親纔可以發生點什麼嗎?比如說上牀!”白彤一步步逼近他,一心想着要逗他。

“你幹嗎?”鐵鷹一步步後退,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白彤停下腳步,說:“差點忘了你就是這麼迂腐,否則也不會中月圓的計了。”說罷,背身又要離開。

“等等。”鐵鷹上前攔下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