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形勢再度要失控,花唸經急的說不出半句話,而一邊的葉倒懸則似看不見一般,任由那些外來術者們大呼小叫。而就在這個過程中,又有不少術者進入火葬場,聚集的人數越增越多,駐紮在火葬場內的花之一族第三批術者也趕來支援,火藥味十足。

忽然我口袋一震,手機來信息了。我掏出來一看,是花念鬼的,要我幫忙拖延一會,花之一族的人很快就到,短信中還說琉璃玉屍涉及之事巨大,與花念羽身上的死氣疏導也有某種聯繫,總之就是把我連捧帶催,讓我先頂住局面。

無奈,我只能出手。我微微咳嗽一聲,看了一眼身邊的葉倒懸,這老狐狸衝我笑了笑沒任何表示。

“權鑄先生,好久不見啊。”我緩步走到花唸經身邊,把手機遞給他看,同時散發出一股邪陰之氣,逼氣成線直射向權鑄。

“殘龍先生謬讚了,我一個小小術者怎敢妄稱先生。”此時的權鑄實力和我相差太多,冷不防吃了個暗虧,臉上一片煞白,但是嘴巴功夫卻沒落下。

“我倒覺得你遲早是一位大先生,連花唸經前輩都敢刁難,不是大先生是什麼?”我收回手機,越過花唸經往前走,前往的外來術者們不由得往後退。我暗地裡觀察着葉倒懸,發現他還是毫無動靜,索性在周身纏繞的邪陰之氣中又加入幾分走喪之力,以我爲中心三米之內,不敢有人停留。

“童遄兄弟又開玩笑了,我怎麼敢刁難花之一族的前輩高人呢。”權鑄也跟着人羣后退,臉上慢慢恢復血色,他的氣勢已弱,把對我稱呼從殘龍先生變爲童遄兄弟,想套近乎。可惜我對此人一直沒什麼好感,這個面子肯定不能給他。

“花唸經前輩說沒說這裡不能進?”我問。

“前輩雖然這麼說了……但是此事…….”權鑄說。

“既然已經說清楚了,爲何你三番兩次找種種藉口要進去,這不是刁難是什麼?”我打斷權鑄的話,又向前邁了一大步,擋在權鑄身前的幾個術者紛紛閃開,我和權鑄直面相對。

“是我說錯了話了,還望童遄兄弟勿怪。”權鑄示弱。

“呵呵,其實我挺詫異的,沒記錯悟真閣也加入了神院,你今天來這是代表誰呢?”看着權鑄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我就不爽,打算再得寸進尺幾分。

“小子我哪敢代表誰啊,只是無事閒逛……啊對了?童遄兄弟你身爲堂堂殘龍先生,也不是神院的人啊,爲什麼在這裡如此維護花前輩?”權鑄忽然裂開嘴笑了,這個犢子,以退爲進竟然說到最後把我繞了進去。

“誰說殘龍先生不是神院的人,他可是正宗的通過了花之一族試煉的試煉者!”一個冷冷的聲音忽然從遠處響起,花念鬼到了。

來的不僅僅是花念鬼,還是花之一族的幾個念字輩的人物,後邊還跟着不少外圍術者,一下子人數方面又是花之一族佔優勢了。但是花念鬼只是默默的領人站到了花唸經那邊,沒有跟誰動手,畢竟還有個老而不死的葉倒懸擺在那。

雙方都不肯退讓,加上葉倒懸從中作梗,最後無奈雙方各退一步,花之一族讓步允許外來術者觀摩玉屍,但是不可以觸碰。外來術者也讓一步,不可能讓所有人都進去,就採取那綠脣女人的注意,比試術法能者居前,由來外術者們進行術法比試,取前十個名額,其中葉倒懸老先生不用參與比試和他領着的兩個青衣小童可以進入。莫名其妙的是,花念鬼讓我也參與到十個名額的角逐之中,用意是儘可能減少外來術者的名額。

當然了這場臨時決定的術法比試只是暫時的,關於這具四色琉璃玉屍的最後歸屬問題,很快不能由這幫人決定,今天只是事件的開端,各個想爭奪玉屍的勢力很快會浮出水面,到時候由那些大佬們自己定奪爭取。

大約十分鐘後,所有的外來術者都在我那小二樓外的空地處集合了,火葬場的正門被封鎖,再來人無論普通人還是術者都不放進來了。空地外圍是花之一族的術者們,他們沒有拿出如臨大敵的樣子,而是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使得現場的氣氛不至於太凝重。葉倒懸則在一邊和花念鬼有說有笑,好像一個置身事外的閒人一樣,殊不知這個老傢伙是玉屍最有利的競爭者之一。

術法比試的規則十分簡單野蠻,不分組別沒有賽制,術者們直接兩兩一對比試,失敗者直接淘汰,最後剩下十個人。這樣一來實力不足的勢力就會被淘汰,搞什麼陰謀陽謀都無濟於事,像權鑄之流注定是會被淘汰的。參與的人數恰好是偶數,所以不存在輪空位。至於誰先比試完全看個人,早勝出者就可以獲得更多的休息時間和觀察時間。

聽罷規矩衆人議論紛紛,雖有有些人頗有微詞但是最後還是都同意了,畢竟花之一族已經做出如此讓步再不知趣就是自己作死了。沒等大多數人找好對手我已經踏入場內,指着權鑄勾了勾手指,嘴角露出邪邪的笑容。

“許久不見,咱們過過招吧。”我對臉上陰沉的權鑄說。

“在場的人力,我最不想與之動手的就是童遄兄弟你了,還望手下留情。”權鑄一副死全家了的表情,蔫聲細語地說。

“切磋而已,別放在心上。”我繼續邪笑着說,手中卻已出現明晃晃的咒刃。

“請吧。”權鑄知道此戰避無可避,只能硬着頭皮上。

我知道權鑄擅長的術法是正宗的通玄術,沒什麼邪門歪道,不過出於謹慎的心理我還是要多佔些便宜小心應對。通玄術一般準備過程略多,比探異術法的野路子來的慢一些,當然了也是出術快的匪夷所思的通玄術,這和術法的種類以及術者的素質都有很大關係。權鑄似乎看出了我想要先聲奪人,直接動用了最快的術法,也就是符咒。

他從口袋中拿出兩張黃色符咒,夾在右手食指中微微晃動,很快符咒的頂端燃起了幽藍色的火苗,那火苗躥的很高但是卻並不繼續燃燒符咒,隨着他手臂的揮舞那符咒變成了一把幽藍色的火劍,頗爲奇妙。

“祝家幽火劍。”場內有人小聲說。

“哈哈,你有火劍,我有咒刃。”我瞥了一眼權鑄,猛的把一大股陰氣注入咒刃之中,咒刃嗡嗡直響,邪陰之氣變得鋒銳無比,足以吹毛斷髮。

權鑄低哼一聲,揮舞着幽火劍向我砍他,他竟然選擇了最直白的近身戰。我雖然不會什麼通玄脈的古老劍術,但是依仗咒刃上的邪陰之氣鋒銳異常,也大步走過去和權鑄打了起來。幽藍色的術火和無形的邪陰之氣撞擊在一起,風吹火舞,藍色的流焰四濺飄搖,煞是好看。

但是對拼了幾下之後我發現權鑄手中的幽火劍似乎火勢見長,思索之後我明白了,那幽火應該也屬陰,我的邪陰之氣恰好能爲它所化。幽藍色的火劍很快增長到了半米的長度,權鑄冷冷一笑伸出左手,把黏在一起的兩張符咒分開,雙手各夾一張,幽火劍也從一把變成了兩把。

權鑄的古劍法頗爲精氣,加上那幽火劍有形無實靈活多變,一時之間我竟然有點手忙腳亂,被權鑄逼得連連後退。兩把幽火劍在他的舞動下完全封死了我的攻擊,而且不時還能把咒刃上的邪陰之氣吸收過去一部分。漸漸的,幽藍色的火光變黑了,焰心中多了一絲黑焰,那是我的邪陰之氣大量聚集的表現。

權鑄又是猛的一刺,我動作滑稽的歪了一下身子,引得周圍某個術者竊竊發笑。我猛的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竊笑的人,忽然把咒刃收回袖筒內,猛地挺起胸膛驅動殘龍紋,以我爲中心產生了一個瘋狂吸收陰氣的漩渦。權鑄的幽火劍之中含有不少邪陰之氣,那些邪陰之氣原本就和我有所聯繫,現在在我的吸收之下瞬間撞破幽焰,重歸回我的體內。

轉瞬之間,不斷搶攻的權鑄傻了,兩隻手上只剩下了燒了一半的符咒,幽焰散盡,很快星星點點的消失在空氣中。

“我認輸,想不到童遄兄弟對陰氣的操控已經達到如此境界,我輸的心服口服。”權鑄面如土色,知道是被我算計了一陣。

“說那些沒用的有用麼,下次咱們再切磋吧。”我看也不看他一眼,轉身返回人羣,步入人羣之際又冷冷看了一眼剛纔竊笑的術者,看的那人臉色青白。權鑄也不再耽誤,知道自己已經一敗塗地,轉身便走,也不知道人羣中的哪些術者是和他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