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小櫻並不哭鬧。相反,她一臉神秘地看着張少,並安慰着讓他放心。張少就覺得奇怪,這孩子一直都很出乎他意料。想想一直以來,都沒給過她足夠的照顧,張少很是愧疚。
“你真的不跟着我走?雖然,雖然我不能讓你生活得幸福,但跟着我,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張少試探着。
小櫻眯眼笑道:“不,我要做哥哥的女人。所以,我要像妍妍姐一樣,深造自己,等我配得上你,你就不會對我這麼冷漠了。”。
張少的汗刷一下就流了下來。這小妮子總是拿他開玩笑,他都已經有些受不了了。
沒有依依不捨,催人淚下的告別場面,張少和沙傑羅一起坐上了去往興城的火車。第一次睡軟臥,沙傑羅不顧別人的鄙視,一路唱着不在調上的歌。
“乘務員!有沒有別的空牀,我要換牀!”
“我也要!”
一聲接一聲的報怨傳來,張少連忙捂住了沙傑羅的嘴。
“幹什麼?我們不是花了錢的?看他們打牌喝酒就可以,我唱個歌怎麼了?”沙傑羅不滿地大聲嚷嚷着。
張少指着他的鼻子訓道:“老實點兒。別人唱歌可能是要錢,你他媽唱歌是要命的。再唱我就跟你拼了。”。
看張少真的生氣了,沙傑羅一側頭看向牆面,“不唱就不唱唄。哼。至少我唱的比你的女人哼嘰的好聽。”。
“你!”張少臉一下紅到了脖子。
動車提速後,只用了十個小時就到了興城。而此時,已經是初冬時節。初冬的興城,是四季中最美的。寬廣的公路,結霜的立交橋,時不時地飄點小雪,一種人已經絕跡了的寂寞感。世界在張少的眼中份外清晰美麗。
“給我一個不強大的理由吧。”鬼手再次進化後,張少即使不開啓它,也已經有了超人的視力和聽覺。他知道,現在的他,已經接近怪物了。但沙傑羅需要他,任千尋需要他,靈姬和妍妍雖然暫時離開,但張少有信心,她們一定還會回到自己身邊。如果沒有力量,怎麼保護她們。
“不好!”張少正陶醉地看着右手,沙傑羅突然喊了一聲。
“怎麼了?”張少明白,他們此行並不是來旅遊的。這裡已經到處都是妖物,就像剛剛破封的長崎一樣。
“我肚子餓了,走不動路了。”沙傑羅突然捂起肚子,一陣咕咕的響聲傳來。
接着,他真的趴在了地上,後腦腫着,那是被張少打的。
找了一家飯店要了一大桌的飯菜後,沙傑羅猛吃起來。張少卻沒什麼胃口,只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
“不好了!”沙傑羅詐屍般大吼起來。
“又怎麼了?”張少回神不耐煩地問道。
沙傑羅一指窗外,“有個厲害的傢伙向這邊來了。他,跟大修羅差不多。”。
張少一豎耳朵,也聽到了快如雨點的腳步聲。正常人再怎麼練,也不可能移動得這麼快。這麼說來,沙傑羅沒有騙人。
“快走!”張少說着準備結帳,拿起大揹包就準備走人。
剛一站起身,一陣強如風暴的靈壓就襲捲了整個飯店。所有的燈都一起爆炸,碎片和電火花直閃。所有的窗戶都一齊碎裂,地面震動着,像是爆發了強烈的地震。但隨着木桌子的自動斷裂,張少明白過來,這個傢伙已經到了飯店,他們跑不了了。
“不是說不破壞掉封印,不會出現大修羅嗎?”張少反問着。
沙傑羅卻一臉的茫然,“我,我不知道。不過,這傢伙不是大修羅,修羅特有的氣味兒,即使我能力全失也聞得出來。”。
地震突然停止了,隨着服務員,客人和老闆的出逃,飯店裡就只剩下了張少和沙傑羅。氣氛一下變得緊張起來。張少也立即鬼化,準備面對強敵。
“破!”
門外的一聲大喝後,整面牆全部直接化成了灰土,塵煙散去,飯店變成了路邊攤兒。張少和沙傑羅都武裝了起來。
“伏魔師?”張少一眼認出了對面的人,因爲他的手上帶着一個金色的腕錶式電腦。
“你知道我?你?!你哪來的腕錶?”對面的少年驚訝着。
這時,張少仔細打量起來人。瓜子臉,棕色中分及耳的頭髮。一雙虎目不怒自威,挺鼻秀口,濃眉毛,標誌的帥哥不下於當年的任千流。上身白色無袖棉衫,左右印着一對鶴與龜。藍色的袖邊顯着他結實的臂膀。下身一條純白長褲,沒有印花,直到腳腂處。光着腳,卻一點泥都沒占上,粉白的腳丫像剛從浴室裡泡完走了出來。
這麼大冷的天兒,他竟然只穿了一層衣服,還是個砍袖的上衣。就這一點,就看出他不同常人。再加上剛剛的登場,張少幾乎肯定,這傢伙是正牌的伏魔師。
“我也是伏魔師,雖然有些運氣成份。”張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着,但卻心裡不慌,因爲他說的是實話。 “住口!不許你污衊這個稱號。你跟妖魔在一起,竟然還自稱是伏魔師?”白衣少年一豎拳,像極了電視裡常演的正派大英雄。
張少卻也急了,“你叫什麼?我是內閣特行使,是正牌伏魔師,不信你去查。張少,看有沒有我?是不是我?妖魔,妖魔,他幫我解決了兩個A級的任務,救下了不止萬人的性命。你家妖魔會這樣嗎?”。
“胡說八道。以你們的實力想打敗A級的邪物?這種話你也編得出口。就讓我李玄巖來教訓你一下吧。”少年報了名號,兩手握**叉於面前,擋住了臉。
“嘈!你講不講理?”張少大喝着阻止了正要出手的沙傑羅。
“玄武制裁!水連擊!”李玄巖突然兩手發光,一分交叉的手,張少他們身後的水管全爆了開來。
條高壓水柱衝向張少。原來,李玄巖看到張少的業火刀後,就想到了以水克火。但一陣水氣蒸發後,方圓二里溫度升高了不少,冬天變得像夏天的雨前一像悶熱。李玄巖吃了一驚,指向張少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感覺你的靈力並不邪惡,爲什麼你跟這妖物在一起?如果不說實話,別怪我不客氣了。”。
張少一揮業火之刀道:“我已經說過,我是張少,你不肯查。我這次來就是支援興城滅掉妖物的。他雖然身俱修羅之力,卻一心想成爲人類。如果不是滅去的兩個大修羅讓他的力量減弱了很多,現在,你可能已經被他打成豬頭了!”。
“你!好狂的口氣。不管你是誰,就沒人敢說把我李玄巖打成豬頭。來吧!讓你見識一下玄武正宗的力量。”李玄巖現次兩手交叉,身後竟然形成了一個龜身鶴頭蛇尾的怪物。
只一聯想,張少立即想起了任千尋也曾經有過類似的招數。而任千尋正是白虎正宗。他疑惑地問道:“你是玄武正宗?那麼,你就是五大家族的人?”。
“你知道了?怕了吧?”李玄巖也開始相信,張少就是一個除靈師或獵魔人,想借着伏魔師的名號騙人。
“有什麼好怕的。大家都是造運氣。你有個好家庭,我有個狗屎運。按正規的說法,現在的伏魔師,沒一個是夠格的。你也沒完成過A級的任務不是嗎?”張少損着他,得意了起來,至少,他是完成了A級任務的,靈媒們承認的。
“你這個混蛋!我讓你冒充,我讓你看不起人!”李玄巖突然全身化出無數水粒,帶着一場暴雨衝到了張少身邊。
嗖!張少的身法過人,一下就繞到了他的身後。但這時他才注意到,打敗迦太勒之後,沙傑羅已經沒有了駝鳥一樣的粗腳。移動速度自然也慢了不止幾倍。眼看着大雨已經打得他睜不開眼。張少急了,一刀揮向李玄巖。
滋滋的水氣聲之後,如實體一樣的刀身重重打在了李玄巖的背上。李玄巖的拳頭最終沒能打到沙傑羅,他被張少打得向側滑出了很遠才停了下來。
“我說過了,他不是邪物!”張少搶身上前,護住了沙傑羅。
“你的靈擊力不錯嘛!”李玄巖面色一陰,謬讚着張少。
張少也聽得出好賴話,對着李玄巖比了個大姆指向下的手勢,“還不止呢,比你想得強得多!”。
“爲了一個邪物值嗎?”李玄巖站直身子,水氣散去,路面再次變得冷叟叟的。
這時,張少突然沉默了。片刻後,他笑道:“一年之前,我也會能忍則忍。我可能會向你求饒。但現在不同了。張重可以爲一個素不相識的小女孩去冒充大英雄,可以爲了幫我喝彩而趕到對他來說是對地獄的戰場。沙傑羅是我的朋友,爲了他,我也會做一切出格的事。”。
“那好,有本事你就來吧。能打得倒我,我就放棄!”李玄巖看不起張少地轉過了身,用背對着他。
“那就得罪了!”張少憤怒着揮起業火之刀,烈火斬直衝天際。一道大白天都看得清清楚楚的火輪斬在了地李玄巖背上。
張少明白,面對真正的伏魔師,不盡全力,別說打敗他,連讓他受傷都難。但一擊之後,張少明白自己上當了。
“玄武降世!升!”李玄巖在被擊的前一刻,全身猛地爆發出黑色的光芒。黑光閃動,他的後背突然顯現出一個巨大的龜甲。
碰的一聲,所有的業火之力都彈了回去。張少的黑盾橫於身前,瞬間漲大到將整個身子都擋住的地步。但烈火斬的衝擊力還是將他帶得向後飛退了近百米遠。
衝擊力消失後,張少半張着嘴,不知所措。
“天生玄武盾,加上我的玄武真決提升靈力!如何?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你破得了嗎?”李玄巖伸臂一指張少,叫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