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張少醒了過來。一睜眼,看到了幾顆零散的星星正掛在天空中笑話他。接着,打鬥聲進入他的耳中。
“阿甘,你沒事吧?”說話的是胡銳,隊中的輔助師。
“嗯,不要緊,只是擦傷。怎麼會突然多出這麼多鬼魂來?真是的。”是阿甘的聲音。
接着,小冉也說話了,“別亂動,血剛止住。”。
一月以來一直並肩做戰的隊友們到齊了。雖然張少有些激進,不太跟他們溝通,但很多次被阿甘擋住後面的進攻,很多次也是胡銳把力量借給他才完成任務。這些張少都是心知肚明的。
翻身坐起,看到了右臂上全是血跡的阿甘和正在給阿甘縫合傷口的小冉。胡銳最先注意到了他。
“張少,你醒了。今晚是大掃蕩啊。聽說你去對外部接任務了,我們也沒好意思叫你。你終於升職了,怎麼樣?什麼時候脫離土狼隊呀?看樣子白虎任家就快招覽你了。”胡銳吐露着心事,但卻是真心地祝福着張少。
張少站起來走到了阿甘身邊,心中一陣犯酸,“受傷了,剛剛那兩隻兇鬼是你們消滅的吧?對不起,我沒能幫上忙。攻擊的事本來應該由我這個術士來乾的。”。
“張少,你這是幹什麼,說起話婆婆媽媽的。你的能力本來就強,聽說你已經到達D級下位的靈力水準了。中級除靈師了不是嗎?我們還沒長進,跟我們在一起會拖你後腿的。你放心去飛吧,術士是最常見的職業,會有人來頂你的。”阿甘語重心長,但難免有不捨摻雜在話裡。
“你纔是婆婆媽媽。我們是朋友,是隊友,哪有什麼拖後腿之說。走喝一杯去,明天我就申請土狼隊一起執行對外任務。”張少笑着承諾。
隊友們都靜了,沒人再說話。 此時無聲勝有聲。擁抱住阿甘強壯的身體,張少真心地說了一句:“謝謝。”。
第二天,張少硬着頭皮去跟蘇定山提出了他的想法。沒想到蘇定山想也不想就批准了。張少反倒被弄愣了。
“怎麼?加入對外部沒什麼特別的要求?”張少問着,本以爲他的能力提高了被調走是升職。
“啊?哪有什麼要求,你想多了,都是一樣的,對外部只不過是多了一份外塊,其它的都一樣。”蘇定山解釋着,眼中又多出了看不出近神秘。
對外任務發佈了,土狼隊的四人組第一次接任務。讓張少驚訝的是,東家竟然是蘇妍妍,不是同名同姓,電話號碼都是一樣的,就是校花蘇妍妍。
“張少,怎麼是你?”蘇妍妍見到張少後同樣感到吃驚。
“那個,你怎麼會到DMC發任務?你不是負責樓上公文的嗎?”張少小心地問着,猜想着蘇妍妍對除靈界知道了多少。
“嗯,我朋友的村子出了怪事。我爸說這裡經常有能人來解決怪事,我就來試試。沒想到,原來你就是那能人,對了,我都忘了,你是超人。”蘇妍妍說着投以崇拜的目光。
受不了她美豔的攻擊,張少開始妄形道:“嗯,是的。說吧,是什麼怪事,我什麼都能解決。”。
“嗯,是這樣的。前不久,我的朋友李娟當上了公務員,很好的位置哦,不是普通的那種。是待遇很高的那種,真羨慕她。”說着蘇妍妍眼向上看,投入地開始出神。
“喂。”張少眯着眼,叫醒了她。
“哦,對不起。我只是在羨慕,說真的,她家一沒錢二沒人,她的成績也不好。不知怎麼地,她就是當上了。可是,第二天,她村子裡就不斷有人得病。真的很奇怪,他們都沒有過發病的預兆,就那麼突然地,得了重病。”蘇妍妍描述着。
張少聽了以後,決定跟她去看一看。當然,他們土狼隊的隊友們也都要跟去,所以,史無前例地,他們叫了兩輛小黃(的士)。與蘇妍妍坐在一起,張少又美了一把。上學的時候,他也曾在蘇妍妍附近坐着上課,但卻從來沒有過身體的接觸。突然一個急轉彎,蘇妍妍靠在了張少的懷裡。張少的心立即停跳了一下,一種電一樣的感覺從心開始向全身散去。他的身體全都僵硬了。
蘇妍妍連忙坐起,斜了一眼張少,露出了迷人的甜笑。張少再笨也明白了一些,他開始大膽地把手擡了起來,放在椅後,又裝做不故意下滑摟在了妍妍的肩上。她沒有反對,一路上,張少感覺着空前的幸福。直到下車時,張少還不願意鬆開。
“好了,你想讓人看到呀,多丟人。”蘇妍妍把頭湊近,細如蚊蠅地說着。
“嗯。”張少見她撒嬌,鬆開後就下了車,但心裡卻更美了。
工整地盤着頭,面貌較好的李娟穿着工作時的職業裝,西裝加短褲,很有幾份OL的味道。沒想到同時應屆生,李娟,蘇妍妍都變化很大。再看張少,除了換掉了那身校服,別的基本上沒變。短髮根根立着,動則髒衣服幾天不換。現在他身上的那件T恤還是前天換上的,如果不是灰色的,可能早就被人看出有多髒了。
“進來坐吧。”李娟見到蘇妍妍後,仍然苦着個臉,看來她真的遇到了**煩。
三間房的農家大院,由於李娟的工作好了,主房剛剛裝修過。外部明亮,內裡更是現代化得很,比起市內的商品房有過之而無不及。各種飲料擺了一桌子,任他們選挑。客氣過後,李娟開始了述苦。
“先是我父親,他常年下地幹活兒,連感冒都很少得。可突然,前不久他就得了肺結核。他根本不抽菸,一天之內突然得了這種病,就是傳染的也太快了些吧?緊接着,村東頭的三叔在家裡睡覺,居然突然大叫腿疼,檢查結果是粉碎性股骨骨折。村長李大爺已經請了些跳大神兒的,但沒什麼效果。昨天,六阿婆也被查出癌了直腸癌,他們都一樣,根本就沒有過任何不舒服。我們村這是怎麼了?都是我不好……”李娟說着哭了起來,神態很怪異。
張少仔細觀察着,聆聽着,打斷李娟問了一句:“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沒,沒了。”李娟似乎有難言之隱,結巴着像被審的犯人。
蘇妍妍用力捶了張少一下,“你把人家嚇壞了,問話要溫柔些。我找你們來是幫忙的。”。
“沒什麼,我只是問問。好了,大家開工吧,先從叔叔的房開始查吧。看有什麼異常。”張少對隊友們揮着手,自己先站了起來。
“不用查我家了,病人已經換成別人了。”李娟緊張地起身攔起了張少。
“嗯?”張少感覺到了那微妙的事,瞪大眼睛問着。
“是呀,先查一下最後得病的一家吧。”蘇妍妍立即幫李娟說起話。
猶豫了一下,張少點點頭,“好,那我們去村裡看看。”。
一出門,就聽到了村裡的雞飛狗跳。感覺像要地震了一樣。張少搖頭無奈道:“怎麼現在村裡這麼亂,治安這麼好,還養這麼多狗幹什麼?聽聽這叫的。”。
正說着,阿甘拍了下張少,“快看!那邊!”。
張少回身觀望,阿甘手拿着靈力測試機,天線對準的方向正是狗叫得最歡的地方。而上面的數字在30-35之間不停地跳動着。這種靈力超出了正常人的七倍以上,加上種種異狀,可以肯定,他們來對了。
“來人呀,救命呀!我家老頭子快要憋死了。”破鑼式的喊聲從那裡傳來。
大家一起撒腿就跑,不一會兒就跑到了事發現場。院子裡的兩條土狗咧着嘴,尖牙露在外對着屋子的方向一直狂吠,連進來生人都不回一下頭。第一個衝進院子的張少透過玻璃就看到了屋子裡的異常。
火炕上的老頭背靠着牆,雙手捏着自己的脖子用力扭着。臉已經變成了紫色,眼睛也向外狠狠地瞪着。眼看就要把自己捏斷氣了。在外人眼中,就是這種景象。但在除靈師們眼裡,卻是另外一番。
張少清楚地看到了一個眼神木納的小男孩兒,一閃一閃地站在老頭兒面前,是個鬼魂。就是他握着老頭兒的手在行兇。原來這裡真的發生了靈異事件。
健步如飛,張少直接衝進了屋子裡。鬼手形態立即展現,包圍着鬼手的金色火焰也燃燒起來。只一觸及那小男孩兒鬼魂,就把他燒得飛灰煙滅。老頭子鬆了口氣,一頭栽倒在炕上猛喘起來。
衆人進屋後,又是掐人中,又是給扇風,總算是把老頭子的命保住了。蘇妍妍看到老者的慘相,被嚇得不敢直視。李娟也是皺眉使勁兒揉着她的裙子。
“你們村裡以前有死過一個男孩兒嗎?大概8,9歲的樣子。頭髮短短的。”張少開始了調查,問的是那個老太婆。
老太婆搖了搖頭,“我們村空氣好,水質好,人人都愛勞動。孩子怎麼可能死。我老太婆在這裡住了50多年了,沒有過。孩子,你是說,這是鬧鬼了?”。
張少搖了搖頭,“不,跟那無關。大爺這是天熱鬧的,多喝水就好了。要是不放心我的話,去醫院查查也行。 我問孩子的事是另一件事,我們是私家偵探,做很多好事的。”。
“哦。”老太婆將信將疑,但張少確實救了她老頭兒,她也不好說什麼懷疑的話。
正在這時,張少的眼向窗外一瞟,他嚇了一跳。剛剛被他打死的鬼魂小男孩兒,正惡狠狠地趴在窗外盯着他。大中午的太陽對那鬼魂卻一點影響也沒有。這完全不符合鬼魂喜歡黑暗的特點。這也是張少第一次用金色火燃仍然沒殺死的鬼魂出現。
“用鹽把屋子四周都圍起來,這樣可以保證你們家裡不再得那種怪病。行動要快。阿甘,小冉,咱們走。妍妍你留下來幫忙這裡。”張少立即取出一大袋鹽,開始佈置起來。
出了屋後,他才小聲對阿甘他們說道:“看來,這次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