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急跳牆這句話再常聽不過,但花踏浪卻沒想到,今天真的應驗在了自己的頭上。窮途末路的張少再次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啊!!”張少的叫聲有如實質,只用聲波就將花種衝擊落地。
接着,聲浪衝擊不止,又向花踏浪繼續滾動。花踏浪以爲張少必死,卻不想自己一時大意,被震了個正着。嗡嗡響的腦袋中一片空白,花踏浪視物不清扶着頭向後連退。而張少這時卻抓住了機會,向着他的一衆弟子門徒衝了過去。
“不想死的就給我滾開!”張少強勢怒吼,已經撞飛了一個人。
見門主都受了打擊,他們哪還敢再做次?門主就是他們心中不可戰勝的神話,而打敗神話的人,無疑也是神話。面對心裡固有的恐懼,他們很配合地退讓開一條出路。張少幾步就衝過了人羣。
此時,花踏浪剛剛清醒過來。一看張少已經抱着靈姬跑了,咬牙暗罵,追了上去。到人羣中順手給兩邊所有人一個大耳光。
看到門主也追了上去,他們這才反應過來,要想將功補過,必須有所表現。這時,所有人與身邊的人對望了一下,也緊隨其後。
多年的戰鬥經驗讓張少變成了一個戰鬥達人。雖然剛剛的計謀失敗了,但他在與花踏浪對話時心裡卻有了另一個想法。直衝過了大院,繞到了正門,張少集中了靈力,單手托住靈姬右拳向前一搗,就是咚的一聲。
木門栓被直接震斷,大門也被打出了一個大窟窿。張少奪門而出。正如他所料,後院爲防偷襲,設下了陣法。而誰會想到有人能穿過這麼多的圍捕來到前門?前門除了正常的大門之外,就再沒有了阻礙。
花踏浪追出數百米,停在了原地。踩碎了腳下的方磚,氣道:“真是氣煞我也!”。
眼前的山路黑漆漆一片,石階隱約能看得到一直通向山門。但石階之上,卻已經沒有了張少的人影。想想張少剛剛逃走的速度,花踏浪自認不如,再追也是徒勞。
“門主,我們這就出去開車追!”一個門人隨後趕到,立即猜出了門主的心事,自告奮勇地請命。
“追什麼?不用追了。中了我的碎心刺,那妖女斷然不能再活過來。我已經親眼看到她斷了氣,這次,任他有千金良方,也不能逆天改命!”花踏浪帶着僅有的一絲安慰轉身向院內走去。
“是呀,門主武功蓋世,玄術天下第一。他們……”身後門徒說得輕鬆自然,不想馬屁後在了馬腿上。
悶響過後,他口吐鮮血滾下了石階。花踏浪掃視着其他人嚴厲道:“此事不許再提,平日裡養你們何用?何用呀!唉。”。
直到搖頭嘆氣的花踏浪完全消失,衆門徒才鬆了口氣。想想剛剛放走了張少,都有些後悔。但張少那時的眼神兇惡無比,確實讓人沒有勇氣與其對抗。
而這時,張少已經跑出了很遠。在途中,已經將最後一隻繼命蠱放入了靈姬的口中。可靈姬醒來後,仍然虛弱至極。她所中的碎心刺是花踏浪的第一秘術,一天之內也只能使用三次,以他的修爲,再多用一次,就會全身靈力倒流經脈爆炸而亡。如此高人如此妙術,靈姬的靈力已經完全枯竭。若不是有天地至靈之氣化成的繼命蠱,若不是時間過得短,她別說恢復靈力,就是小命也保不住了。
“謝謝。”靈姬被張少放下,坐在地上,無顏再看張少。一直以來張少的呵護,袒護,爲自己幾次險些送命。靈姬終於從心底裡感動了。又有剛剛張少被中下心花怒放,說出了那些至真至誠的話,讓她再也無法對張少起任何不滿和猜疑。
張少則還是一如即往地對靈姬的作法毫無怨言,他也沒有了先前的那種把她當成自己女人的衝動。保持着一定距離,張少笑答:“沒什麼,就是我前世欠你的。走吧,回旅店,我取些錢來。我們不能總穿這些衣服,會被人抓的。”。
“你,不怪我嗎?”靈姬聽到張少仍然這種態度,才緩過神來,滿眼愧疚地望着張少,說起話來都能聽出她在恨自己。
張少搖頭,“不怪,已經說了,我欠你的。”。
“不!你不欠我任何東西。是我欠你的,我……”靈姬說着,閉起了眼,不顧虛弱的身體迎向張少。
直到摟住張少的脖子,擡着頭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期待中的吻。靈姬慢慢睜開眼,流水氾濫,顫聲問着:“你嫌棄我對不對?我是個不乾淨的女人。”。
“你是太任性了,但你做過任何事,我都不會嫌棄你。”張少於心不忍,還是抱住了她。
“那你不是說,你想要我嗎?爲什麼又反悔了?”靈姬見張少抱住自己,壓抑的情感一下釋放出來,用力與張少環抱在一起。
“你太虛弱了,剛剛受了傷。我也累了。不如,我們先回去吧。”張少皺着眉,找回了以往的感覺。將靈姬抱得雙腳離地,用最讓她開心的哄逗語氣說了起來。
“嗯。從今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
靈姬乖巧的言語,在他胸前不斷磨挲的小腦袋,都代表着特殊的意義,張少明白,她已經完全歸心了。又過一世,能讓嬌妻迴歸到自己身邊,真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報了旅行團,張少與靈姬一起回了日本。坐在飛機上,靈姬一直悶悶不樂。張少已經猜出她的心事。上一次,靈姬就是出來歷練的。無論是與別的家族的爭勝還是要坐在大巫女一職上,都是需要強大靈力做後盾的。她雖然身體恢復得七七八八,但靈力卻已經比起剛來中國時還不如,仇中的思想也是因爲在除靈界被中國的一些人欺負才產生的。被張少**過之後,就全都煙消雲散了。
而張少經過一次大戰後,覺得自己靈力又有所提高。雖然還沒把握戰勝霆剛家的式神,但以一個分會長的實力,讓空守大吉接受他這個女婿還是不難的。何況,聽靈姬所說,現在這世界裡,霆剛佑一已經不再那麼激進。沒有了時家的鬼神使,他們兩家的矛盾也沒有爆發。相信回去一說,就會很容易接受他。
可張少還是想得太順利了一些。脫了團一路開道了空守家後,還沒進門,張少就已經發現了空守家大院裡的邪氣。那一陣陣不自然的波動,簡直就像是剛剛發生了一場天怒人怨的大屠殺。
“別動,怎麼會這樣?難道,父親又開始召百鬼夜行宴了?”張少試問着,攔住了要衝進家門的靈姬。
“不知道,你放開我,讓我進去。我家裡肯定發生了大事。”靈姬焦急着,快要哭出來了。
張少強行壓住她的肩,“別這樣!聽夫君的,我進去,你在這裡。”。
吱!門打開了,二人還沒爭論完,裡面就有人走了出來。這可把張少嚇了一跳,定睛一看,竟然是空守信長。他除了帶了厚厚的黑眼圈外,並沒有其它的異像,不像是中了什麼邪之類的。
“哥哥,家裡發生什麼事了?”靈姬連忙跑上前去,關切地問了起來。
“靈姬,你回來了!太好了,快……,這人是誰?”空守信長精神頭不足,就要拉靈姬進門,才注意到了身後的張少。
“他是我的夫君,靈力強大的獵魔人。”靈姬還是像之前一樣直爽,也不害羞直接介紹起張少來。
張少感嘆着女人的多變,前不久還要至自己於死地。歸心於他後,就像比爸爸還親一樣。微笑着,張少伸右手主動上前要與空守信長握手問好。
“夫君?那佑一呢?他家可是把財禮都下好了。”空守信長說出了讓人震驚的消息。
“財禮?我人都不在家,你們怎麼能隨便接人家的財禮呢?”靈姬不滿地撅起了小嘴。
“沒關係,退了就好了。”張少輕鬆地說着,他的日語倒也地道,畢竟練過很久。
空守信長沒與張少握手,盯着他十分沒好氣地說道:“你當這是在過家家酒嗎?說退就退?哪有那麼容易。還有,我們家不歡迎你,家裡有事,請你改日再來拜訪吧!”。
靈姬立即推了信長一把,回到張少身邊道:“哥哥!你怎麼能這樣!他幾次救了我的命。而且,他強大得很,家裡有邪氣,一定是出事了。正好讓夫君幫忙呀!”。
“你!你真是個不要臉的東西,竟然還沒經過父親同意就叫他夫君了。”空守信長指着妹妹罵着,氣得轉身回了屋內。
張少無奈地嘆着氣,他了解,空守信長的性格倒是一點沒變。這人就是這樣,看不起你時,你狗屁都不是,知道你有能耐時,哪管你真是個狗,放個屁都是香的。他一點也不在乎,拉着靈姬就向院內走去。
可看到空守家的大事時,他也嚇呆了。
只見空守大吉就站在院內,只不過樣子有些怪。後背的脊柱上,一整排的骨刺突了出來,像是遠古的劍龍一樣。兩眼上翻,眼內一片白,連眼球都看不到了。四肢用黑鐵鏈綁着,鐵鏈的末端是刻有符文的大塊石頭。看來,他被附身了,而且,沒控制住這強大的式神。
“父親!”靈姬跪倒在地上,無助地哭了起來。
“你夫君不是有辦法嗎?不是有能耐嗎?你讓他解決呀!鬼神之祖,送藏,任何人也除不掉他!”空守信長不悲反喜,以爲自己鎮住了靈姬和張少。
“不見得!靈姬,我也給父親下一份禮吧。”張少說着,脫下了外衣,右臂直伸,將鬼手聚集了滿滿的靈力。
“什麼禮?”靈姬知道張少是空手來的,這也是她的意思。以張少的能力,根本不用買什麼,做她家的女婿已經可以讓空守大吉高興一陣了。
“就用我的身體來做禮物!真言靈術,逆反!”張少用起了靈姬家到目前爲止都沒人能用的祖先留下的巫術,一把抓住了空守大吉的頭。
空守大吉一陣怪叫,顯得痛苦異常。但空守兩兄妹卻沒人阻止張少的行爲。因爲他們都熟知這巫術,只是不能用。靈姬對張少的前世的話更加深信不疑,信長卻被嚇得連呼吸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