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你,你是怎麼進來的?”祝課還是吃了一驚,指着張少的手也有些顫抖。
張少笑答:“你看到了,爬窗戶進來的。難不成你認爲我是走門進來的?”。
“可是,這裡,這裡是十一樓呀。”祝課嚇得不輕,已經不自覺地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的妻子。
申廣美也是吃驚不小,她立即明白了爲什麼連正宗的大巫都不能將張少詛死。看來,這個張少也不一般。將祝課拉到身後,申廣美手向後背微彎下腰行了個禮。
“原來是張少先生大駕光臨。我們先前不知你的身份,多有得罪。不知道你是什麼門派的高人?”申廣美客氣到了極點。
張少左右看了看,向一個沙發走去,坐在上面翹起了二郎腿,“我嘛,什麼門派也不是。想你也有些本事,又不見你眼露邪光,應該不是邪術師。怎麼就跟着這個白癡門外漢一起害起人來了?前不久是不是你下的咒?我差點就中了招兒。”。
見張少搖頭嘆氣着,一點也沒有害怕的意思,申廣美心裡就升起了一股氣。但她還是壓着火,推了祝課一把,“你的同事來了,也不說去給拿點飲料招呼一下。張先生,你喝什麼?”。
張少想了想,“隨便吧,不是下咒的,什麼都行。”。
“那就拿點好酒來吧,要最好的那種!”申廣美看着祝課,使了個眼色。
祝課一拍頭,“哦!我知道,最好的。當然,我家裡有很貴的酒,就只有張少才配喝。呵呵,我這就去拿。”。
“有些東西,最好不要碰。一旦碰了,一輩子就都會跟着你。你懂我說的意思嗎?”張少看着申廣美,與她交談着。
“放心吧,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想變年輕,有很多方法,比如你,誰能看得出你已經三十歲了?我一直以爲你是二十出頭的毛小子呢。”申廣美點頭道謝着,明白張少指的是她的美貌,突然變年輕,是很多邪術師們的夢想。
不一會兒,祝課拿着一個酒杯和一瓶白瓷瓶的茅臺走了出來。
“來,嚐嚐真正的醬香型吧。這是珍藏,我自己都捨不得喝,今天我們不打不相識,破例給你開一瓶,喝!”祝課還擺着自己的架子,對張少像小弟一樣命令着。實際上,他一直以來都這樣,已經習慣了。
張少啞笑兩聲,拿起了酒杯,看了看祝課,看出了他眼中的緊張。但他還是一口喝光。剛放下酒杯,張少就覺得肚內一片火熱。
果然,祝課指着張少大笑起來,“哈哈哈,張少,你完了!”。
申廣美一拉祝課的手,接話道:“是呀,你居然這麼猛地喝酒。你完了。這酒可是很醉人的。但放心,真正的好酒不上頭,喝吧。”。
“啊?啊!對對,這可不是八百多一瓶的次品,這是國宴上用的,我託了好多關係才弄到的,九兩裝兩千四呀。”祝課連忙換了態度,看到申廣美的反應,他也嚇出了一身冷汗。
張少看着演戲的兩口子,早就猜到這酒有問題。但他還是接連喝着,一直將酒喝光。兩個鬼手上的靈力不停向身體裡流着,與那股火熱相遇,立即變得冰冷。兩手一張靠在沙發上,輕笑着看着兩人,沒有一點痛苦。
申廣美的頭上也開始冒出汗來,連忙拉着祝課向書房走,“你說你,只讓兄弟喝酒。不知道弄幾個菜,快,快跟我去做菜。張先生,您稍等啊。”。
張少也不理他們,倒要看看他們能弄出什麼尿來。拿着酒杯玩了起來。
咣的一聲,書房的門被關上了。祝課急得臉色發白,冷汗直流,驚慌地握住了申廣美的手,“廣美,這可怎麼辦?你不是說這毒噬骨化肉,沾上一點就必死無疑嗎?”。
“嗯,對普通人來說是的。這次遇到高人了。依我看,他肯定是個B級以上的高手。就邊當地的除靈協會分會長也不是他的對手。不過升龍你放心,他就是A級絕世高手,我也有辦法對付他。我們巫族跟別的獵魔人不同,我們用的力量不光來自修練,更多來自神的恩賜。既然人不是他的對手,我就只有這麼辦了。”申廣美摸着脖子上的骷髏頭項鍊,語氣惡毒地說着。
剛一出門,申廣美就大叫起來,“哎呀,家裡沒什麼菜了。升龍呀,你去買點吧。”。
“好的!我這就去,你照顧好小張啊!”祝升龍叫了一聲像趕集一樣衝下樓去。
一進客廳,就聽到了張少的鼓掌聲。張少都被逗得笑出聲來。輕搖着頭笑道:“嫂子,不,應該是位新馬泰地區的大巫吧?你可真逗。你們去書房走了一圈,回來突然間就知道沒菜了。難道你們家書房裡裝菜的?”。
見張少所指,書房的門上毛筆寫的‘書房’兩個大字。申廣美也不好意思了一下,“哦,其實,其實我們是有別的事。你還真是厲害,連我是哪的族派都猜得出來。幫個忙吧,這些人在這裡太礙事了。讓他們去健身房睡吧。”。
張少看了看地上的十二個黑道大哥,點了點頭。一手一個像提着兩個包一樣,張少很快就把十二個人都扔進了健身室。沒想到祝課倒是很注意健身,180平的房子,竟然有個近80平的室內健身房。牆邊放着啞鈴,踏板,健美球,跳繩等很多器具。
十二個人被排成了一排,放在了室內,張少隨手關上了門。臨關門時,他注意到那健身房內用紅布罩着的一個兩米高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總覺得有些邪邪的感覺。
“幹什麼呢?還想詛咒我?”一出門,張少見到了正在唸咒語的申廣美。
申廣美兩眼一睜,直逼視着張少,加快了唸咒的速度。脖子上的項鍊不停地震動,她的手中也多出了一把黑色的小刀。最後當着張少的面,她用刀刺向左手。刀身透體而出,穿透了整個手掌。
“你,你竟然用自己的血來做祭引?你瘋了嗎?”張少腦中死亡之書的知識立即流了出來,他馬上明白了申廣美是在幹什麼。
“爲了升龍,我什麼都捨得。你是強得可以,但即使你是A級的除靈師,今天也別想逃得出去。整個樓都獻祭給了阿卡迪巴神,用我的血引降頭術,他是不會管你靈力如何強大的。死吧!”申廣美手向下一按,血染紅了地板。
看到明知必死仍然執迷不悟的申廣美,張少拿出了電話,“喂!快來找我。”。
紅光一閃,菲雅和坦克一起出現。
“把這裡的人都帶走,沒時間了,只有三分鐘,能做到嗎?”張少急迫地問着菲雅。
“我辦不到,這是十六層的樓,第層住六個人有多少人呢。要不,我就只能連這個樓一起帶走。發生了什麼事?”菲雅沒看到任何危險,感到奇怪地問了起來。
張少手一點頭,阿里斯特出現了。只與張少一對眼神,他立即化成了黑霧。接着,樓裡的人被一家家的送到了小區外。一分鐘過後,所有人都清空了。申廣美卻笑了,“你以爲這樣就可以救他們?我是衆神族血脈,我的血可以引發的範圍大得多!”。
“你這個混蛋,爲了那麼個男人,你竟然這麼做。值得嗎?”張少氣得罵了起來,卻沒了辦法。
“當然值得,這就是愛,你不會懂的。”申廣美很陶醉地說着,拿出了隨身帶着的結婚迷你照。
“去你媽的,你這叫傻!還愛,他要是愛你,會一個人逃跑嗎?會讓你做這種事嗎?我跟他也沒什麼深仇大恨,只爲了搶我的女人,這種男人你還愛,你懂個屁。”張少大叫着,突然發現她的眼神。是那個健身房,肯定是那。
張少一腳踢開了健身房,看到了已經掉落的紅布,裡面,一尊六臂向不同方向伸着的金色邪神像正坐在那裡。四個頭伸面向四方,每個頭都有着大象般的長鼻子。那正是源於印度的一尊邪神,阿卡迪巴。而剛剛張少搬進去的黑道大哥們,現在已經全部身首異處,原來,他們也成了祭品。
“現在發現已經晚了。正好是十三之數,十三個人的血祭將引來真神的憤怒!等着神罰吧,這個小區內的所有人都將會被神處理掉!”申廣美髮瘋般地大叫了起來。
突然,菲雅走到了死人堆邊,一伸手,用指甲在自己的手掌上劃了一道血口。血向下一滴匯入了那滿地的血河中。轉過身,菲雅耷拉着眼皮說道:“現在,十四個人的血了。而且還有我這個異教徒的血在內,神應該不會來了。”。
“你!”申廣美氣得花容失色,七竅生煙。
張少對菲雅豎起了大姆指。但突然間,他們腳下的地卻顫了起來。整個樓就像地震了一樣,讓人無法站立。
“還是晚了嗎?混蛋!坦克。把這地板整塊打塌!”張少說着,推着坦克進入了健身房。
“沒問題!”坦克兩手向地一震,一股力量從中心開始向四臂散去,整個健身房的地面一整塊地向下掉去。
“菲雅,把它傳到最安全的地方去!”張少叫喊的同時,自己的兩手也已經鬼化,連同申廣美的血那塊地面,一起扔向了坦克。
“最安全?好!”菲雅只猶豫了一下,立即翻開了傳送之書。
嗡一聲,紅光一閃,整棟樓都恢復了平靜。申廣美愣了,閉起眼,果然感受不到神的力量,她像個瘋子一樣揮刀刺向了張少,卻被張少一把將刀奪了下來。
“呵呵,呵呵呵。張少,你以爲你贏了嗎?你把神的獻祭破壞了,你已經嚴重地褻瀆了阿卡迪巴神,等着吧,你,我,一切參與這事之人,都將受到神永遠的追殺。”申廣美無力地坐在地上,卻道出了這樣一個令人吃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