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天天飯店都相安無事。連張少都覺得,這次流氓們消停了。平日裡,他也與蔡老闆研究起武術來。高手傳授,比自己研究快十倍不止。張少雖然在鬼手狀態時力量足夠,但長久以來,一直是靠本能亂一氣。經過蔡老闆的指點,他開始學會省力氣,用招數。幾天下來,覺得自己長進不少。
“老闆,有什麼招牌菜嗎?”暗色花襯衫,亮色白西褲,鱷魚皮的尖頭鞋,坐在正中央桌子處的,居然是前不久來找事的人的頭頭,那個自稱豹哥的男人。
當然,張少他們並不知道。阿妍小跑着來到了豹哥面前,微笑着遞上了菜譜。
“我們這的紅燒肉可好吃了,是我爸獨家的方子,跟別的地方可不一樣哦。”阿妍推薦着,並指了指鄰桌上已經只剩肉湯的盤子。
豹哥笑而不語,只是色眯眯地盯着阿妍性感的身子。阿妍還沒注意到,他就一伸手大膽地抓在了阿妍的屁股上。用力捏了一把道:“小姑娘,多大了?”。
阿妍的笑臉立即消失,一把打開豹哥的手罵着:“臭流氓,你滾!再不滾我叫我爸來收拾你。”。
豹哥笑着起身,拿出一張紅色人頭放在了桌子上,“呵呵,別生氣。我跟你爸也差不多年紀。我只是拿你當小孩子看。沒想到,你這麼在乎。這一百塊是我聞香味兒的錢,過幾天你氣消了,我再來吃肉。”。
阿妍卻拿起錢向他的臉一扔,“這裡不收這種臭錢,滾!”。
豹哥更開心了,兩手插兜兒走向大門,臨出門時一回身,“放心,我看上的,早晚都歸我。不管是人是地。”。
出了門,豹哥擡起摸阿妍的手用力地聞了聞,“處子之香,不來不知道,一來還真有收穫。這地我要了,人,我也要了!”。
張少聽阿妍說了這事之後,立即就追出了門去。但見一輛黑色轎車飛馳而去,他氣得扔下了擦汗的毛巾。回屋後摸着阿妍的小辮子安慰道:“算了,不過是屁股,就當坐車時被撞了一下。下次再見他就直接喊我,我保證讓他的頭變成屁股。”。
“嗯。”阿妍嬌羞地回答着,看向張少的目光更加深情了。
發現不對勁兒後,張少清了清嗓,“咳!那個,哥哥我要去上菜了,你還不招呼客人。”。
就這樣,一週又過去了。天天飯店裡沒什麼事發生,可忙壞了豹哥的人。終於將豹哥需要的物品準備齊後,豹哥開始迫不急待地進行法術。
換上了黑綢的道服,帶上了雙飄帶四方帽,在無人的空房中手拿一本巴掌大的小書,對着書行了個禮。之後,豹哥纔打開了那書。
田邊數七步的稻草紮成的草人,黃紙上寫着蔡卓妍的名字貼在了草人身上。接着,又是一種特殊的灰狀物被點燃,用那濃煙燻了草人一分鐘。
豹哥從懷裡取出一根頭髮,笑看着那頭髮他自語道:“小丫頭,你以爲你豹哥真的只爲摸你一下?我要的是你褲子上的頭髮。明天,你就是我的,我要讓人求我摸你。哈哈哈哈”。
一切準備就緒,豹哥開始用古老到地球人沒幾個聽得懂的語言讀起了那本小書。雖然沒有什麼特殊的事發生,但已經學會使用這本書的豹哥卻知道,這平淡的儀式過後,將會發生的,都是讓人意想不到的奇蹟。
“唔呢呀啣啊……,來吧,小妞兒,拿着你爸爸的房產證明到豹哥這裡來吧。”
就在豹哥說完這話的同時,天天飯店裡正在算帳的阿妍突然放下了手中的計算器和帳本。美麗的大眼睛上像蒙了一層灰色的薄膜,歡快的神彩也同時消失。實際上,從她的眼中,再找不出任何一種屬於人類的情感。
“房產證,產權,產權。”阿妍像着了魔一樣小聲嘟囔着,夢遊般向着她和張少的房間走去。
路過廚房時,張少正在削土豆皮,順口問道:“小妍,今天這麼快就算完帳了?”。
阿妍卻對張少完全不理,徑直走進了後院。張少搖了搖頭,“現在的女孩子,不就沒回應她的心意嘛,小氣,呵呵。也許是我太有魅力了吧?”。
可過了一會兒,阿妍兩手拿着一個塑料文件夾,就向門外走去。這時張少又問道:“這麼晚了,你拿這些東西準備去哪呀?喂!”。
阿妍仍然把張少當成透明的,即使張少擋在了她前面,她也當看不到,只一繞就繼續向外走去。這時,張少意識到事情的不對,一把治住了阿妍。夾着她向後院走去。
“放開,放開我,我要去交房產證。”阿妍像瘋了一樣亂踢亂倔。
聽到她的話後,張少更是心中生疑,直接把她帶到了老闆的門前。老闆和老闆娘聽到敲門聲也走了出來。只看了一眼,蔡老闆就做出了決定。
“拿繩子先綁起來,這孩子可能被人下**了。”蔡老闆分析着,他的社會經驗跟他的武功一樣,從外表看不出來的深。
阿妍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不知她哪來的勁,亂挺着身子,把椅子弄得亂晃。突然一下,椅子被晃倒了。
看到她的瘋狂舉動,張少卻不認爲是什麼**。大家都吃一樣的飯,一直到算帳時都還好好的。他連忙跑出屋外,按下腕錶接通了電話。
“喂,阿甘,是我。快,你們幫我查一下,兩眼失神,脾氣暴躁,力氣也變大了。突然間發生的事,會不會是什麼靈附身之類的,應該怎麼辦?”張少在院子裡轉着圈,急得滿頭大汗。因爲他那種奇怪的預感又來了,雖然說不清,但對這種邪惡之事,他就是有感覺。
電話那邊的人緊張的查着,突然!屋內傳來了老闆娘的叫聲。
“不要!!”
張少一下衝進屋裡,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阿妍。由於太用力掙扎,繩子處已經磨破,血染紅了衣衫,但她像完全感覺不到痛一樣繼續使勁兒掙着。張少再也受不了了,衝出去拿了一袋鹽,對準阿妍就灑。也不管接下來老闆他們會怎麼問。
但撒完後,張少失望了。鹽根本沒用,苦難繼續,阿妍的臉已經成了白色,顯然她用力過度已經體力透支了。張少急拿起電話,吼了起來:“你們能不能快點兒?這麼詳細的描述,還查這麼慢,真他媽的。”。
“張少,你別急。你說的這種情況不止附身,還有能力者控制,被人詛咒。所以,我們也不能確定。你這樣,接收我的信件,按着畫面,用人血在他頭頂畫一個符號。這可以暫時讓所有靈力跟她切斷。之後我們再想辦法。”胡銳用阿甘的電話講着。
張少一聽,左手操起一把刀向右手就刺了下去。手掌中立即涌出一捧鮮紅的血。張少看着腕錶上放出的立體影像,沾了點血,用左手向阿妍頭上畫去。誰知血剛一接觸阿妍的頭頂,還沒等畫。阿妍立即全身劇烈的抽搐起來。兩秒鐘後她就兩眼上翻,像死人一樣慘白的臉讓人觸目驚心。
“嗯嗯!”阿妍窒息地用鼻子連哼兩聲,安全下來。
“阿妍!阿妍!”老闆衝過去用力搖直起了阿妍,但阿妍的呼吸已經停止了。
“怎麼會這樣?不可能,不可能呀。”張少手足無措,一着急,右手中的血灑下,正灑了阿妍一身都是。
像剛剛憋了五分鐘氣一樣,阿妍強烈地吸着氣,震得聲帶都發出了聲音。而這時,她的眼神緩和過來,面色也開始恢復正常。張少試着再去感覺,發現那種不安的預感已經消失了。這才放下心來。
直到午夜,老闆和老闆娘仍然一左一右抱着女兒不肯放手。阿妍也嚇壞了,身上的傷口經過老闆的處理後已經沒有大礙,但仍然會疼。張少則愁得眉頭緊鎖,坐在他們對面思考着會是怎麼回事。
“張少,你能救阿妍,應該知道原因吧?”老闆心靜下來後,終於想起問張少。
張少搖了搖頭,“不知道,我的朋友對這方面有研究。但他們說,靈附身,超能力者控制,詛咒,都會有這種情況發生。現在我只能排除是靈附身。而後兩者,我也不知道是哪個。”。
“超能力者?我見過這種人,他們不看着目標是不可能控制人的。我想是詛咒,雖然我沒聽說過詛咒的事。”老闆再次語出驚人,他連超能力者都見過,讓張少懷疑起他的身份。
“老闆,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是個除靈師,你呢?”張少坦誠地說着。
老闆盯着張少看了一會兒,“我是個退伍軍人,曾經執行過特別任務。跟獵魔人和除靈師一起。我見過的能力者就是個獵魔人,當時他控制了恐怖份子的一員偷襲得手,我們才衝進去解救了人質。”。
張少一聽,覺得也十分有道理。過人的身手,過人的見識,也只有參加過反恐任務的人才能做到。但身手再好,他在明,敵人在暗,他對付不了那些會邪術的人。
“我想我知道是誰了,萬通集團的冼豹,人們都叫他豹哥。如果說是詛咒,我早聽說過跟他做對的人突然發瘋的傳說。人們都說他很邪乎,我一直沒信,他派來的人也被我都打發走了。我想……”
“不用想了,就是他。他前幾天來過,還對阿妍動手動腳,我出去時,他已經跑了。”張少回憶着,推測出事情的真相。
“這幫混蛋,我跟他們拼了。”老闆激動地站起身來,就要出門。
“算了,蔡叔。”張少卻拉住了他。
“他會邪術,又有錢有勢。你鬥不過他的。不過,我的朋友們可以。他們專管這種事。我這就把這個任務發出去,不久就會有人收拾他,你可以放心。”
有了張少的保證,蔡老闆雖然生氣,卻也安靜下來。
第二天,一切都恢復了正常。只有張少,他收拾好一切後,藉口出去買菜卻溜到了萬通集團名下的一家夜總會。大白天的,這夜總會門前就到處都是小姐。明目張膽地拉着過往的行人。動則還露出些本錢,囂張無比。
盯看了一會兒,張少邪笑着小聲說道:“豹哥。今晚,我就來會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