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風伴着血雨,人們因爲他們的出現而發狂,牲畜因爲他們的出現而曲膝。當達酷拉和伯明翰殺掉了最後一個人,地上的血池就已經被填得快要滿了。
跳入血池中,兩個久久沒有嘗過鮮血味道的老怪物開始瘋狂地洗着,喝着,感受着生命之力從流入他們的全身,暢快無比。舒服地發出低聲的吟叫聲,直到血池中的血被全部吸乾,兩人才滿足地展開雙展,離開了屍積如山的現場。
“達酷拉,我們去哪?”伯明翰提前被喚醒,又沒有米達亞的記憶,他對現在的世界還不太瞭解。
達酷拉卻不同,他與米達亞是血脈相連的,而深藏在米達亞心裡的恨也直接透過他們的聯繫傳給了他。米達亞是他唯一的摯愛。而米達亞數百年來也一直保持着對他的忠誠,直到邱迪強佔了她。那種感覺就像是新婚之夜,新娘卻被別人給上了一樣。
“去統治世界。去殺死所有人類!”達酷拉憤怒的說着。
“看起來你相當的憤怒啊。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殺人,一直就是我最大的樂趣,哈哈哈……”伯明翰大笑着,一伸手,指向地面。下方正是一個人類的小聚點,被他一指之下,聚點中所有的人突然全身起大泡,像被開水燙了一樣。水泡炸開,噴出血和組織液的混合體,痛苦地喊叫着,所有人都炸成了肉醬,事業心的皮肉血水灑了一地。
“你根本不懂什麼叫美,你的殺人方式總是這麼沒創意。”達酷拉停頓於空中,搖頭批評着伯明翰。
“那又怎麼樣?你是在嫉妒我殺人的速度比你快嗎?達酷拉,結果纔是最得要的,方式,只是方式。”伯明翰強調着,對達酷拉的指正不屑一顧。
“不管你用什麼方式,接下來,我要送那幾百萬人去給我的米達亞陪葬。卑鄙的人類,當初如果不是血族的幫助。他們早就都被長毛怪們變成了野獸。我真後悔,我們應該連他們的祖先一起殺光。”達酷拉想起米達亞之事,又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地說着。
伯明翰雙手交疊於胸前,蔑視地看向他,“得了吧。當年的一戰,萬派爾和萬皮尼斯用盡全力擊殺了沃木恩。而我們八大親王如果不聯合人類,也沒辦法將沃奧夫殺死。雖然最後我們勝利了。但你不得不承認,在力量上,狼人強於每個血族。”。
達酷拉卻輕笑着回擊道:“你剛剛不是說,殺人的方式只是方式?結果纔是最重要的!我們勝了,就是勝了。跟工具沒必要守什麼承諾。現在,狼王和他的親弟弟已經沒了。那些小輩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等達芙特蕾和佈雷茲他們幾個醒了,天下就是我們的。”。
“快帶路吧,我已經等不及要喝人血了。上百萬的人類,哈哈,真是一次痛快的聚會。”伯明翰催促了起來。
兩個親王對視,突然加速,再次變成一道血光,消失在原地。
聖魔基地之外,張少的兩手鬼手瞬間消退。
“呃!”張少猛喘着氣,坐在了地上。看着面前的高達三米的合金骷髏人,張少笑了,“想來想去,我腦中都沒別的形象。看來,暗戰士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將全身的力量用光後,張少終於還是沒能讓這個骷髏人活過來。爲了加大強度,他用了合金,而本身就不適合承載靈魂的東西,當然需要更強的力量來激活。鑲嵌在骷髏頭內的水之心更是高級的魔晶,那種力量即使可以激活上百塊黃晶,也無法與之相比。
“主人,要不,就算了吧?”阿里斯特突然出現,看到張少累得不成人形,試勸了起來。
可張少突然一轉身,笑了,“阿里斯特,我發現,你最近越來越可愛。快,快跟我一起發動陣術。如果有了個密尼斯特級的惡魔幫忙,嗯,你跟我力量屬性相同,我怎麼早沒想到?”。
“啊?”阿里斯特開始後悔自己多嘴。
像張少那種玩命似的灌靈力,簡直就是自殺。但阿里斯特卻不能不聽他的命令。退去了復體的肉身,阿里斯特一下變得高大無比。靈力全開之下,竟然比張少的靈力看上去還猛些。在張少的一聲令下後,兩股巨大的靈力弄得空氣中直閃出萬丈光芒。
“哎唷”阿里斯特羊眼向上一翻,坐倒在地,肉翼消失,口吐白沫。如果現在有個獵魔人想建功立業,那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隨便誰拿個聖物來,都能把‘強大的’阿里斯特打回地獄去。
僅過了三秒鐘,張少也坐在了地上,眼一閉,開始不停地喘息。
“嚕!”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不屬於他,也不屬於阿里斯特的奇怪喊聲把他叫醒了。張少感覺到兩手中的靈力不停向全身補充着,他仍然沒完全恢復。再看阿里斯特,還是一嘴白沫地躺在那裡。那究竟是誰發出的聲音?四下環顧後,張少把目光鎖定在了巨大骷髏身上。
“我,成功了?”張少虛弱地站了起來,伸手摸了摸那巨大骷髏的腿骨。
“嚕。”
果然,那怪聲再次發出,真是的它。張少樂不可支,連忙跑向身後,拿出包裡的靈力測試機,一測之下,張少的嘴變成了O型。
“六,六十六萬六千?好傢伙,我竟然弄出個比邱天還強大的怪物來。”張少說着話,舌頭都開始打結了。
古今第一人的邱天,也只有59萬左右的靈力,當然在他施用玄天決時會有所提升,但60多萬已經到頭了。那是人類修練至今爲止的最高紀錄(從有紀錄那天開始算的)。而張少僅用了兩天時間,就造出了一個這麼恐怖的怪物。雖然感覺上明顯不能與巴爾相比,但這種幫手已經讓張少連做夢都想不到了。
“有了它,應該不止能困住吸血親王一下吧?太好了。”張少正說着,腕錶馬上開始報警,有敵人入侵了。這是聖魔基地成立以來,第一次響起有人主動入侵的警報。就算是月族和血族也不敢向這合金堡壘發起進攻,究竟會是誰呢?
“主,主人。是血族,仔細聞一下,那腥風已經相當接近了。”阿里斯特說着,慢慢睜開了眼睛。
“這麼快就來了?”張少雖然已經做好了準備,即還是擔心起來。
“進入有效射程了。開火!”李玄巖坐在主控臺上,看着雷達上的數據下達了批示。
嗡嗡嗡!主炮輪翻向天空轟炸,一道道強力激光束在天空中畫着美麗的線條。伯明翰與達酷拉像瞬移般不停地在空中換着位置,躲過了一道道密不可防的激光。看似無敵的攻擊,在他們面前卻是小兒科。
落在了炮火轟擊不到的地方,達酷拉兩翼一收,向大門一指。咣!一聲怪響,合金帶有除御符文的大門上被打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坑洞。達酷拉也是吃了一驚,“這是什麼東西?”。
伯明翰笑道:“早跟你說過了,你總是像人類一樣講什麼藝術,斯文。看我的。”。
說着,伯明翰身子一閃,已經到了大門前,飛起一腳踢在了大門上。轟的一聲巨響,大門凹下了一個直徑一米的大坑,但反彈之力卻把伯明翰也彈出了十幾米遠。伯明翰用力一踩,整隻腳都陷進了地裡才停了下來。看到達酷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自己,他的臉上也是陣紅陣青。沒想到,一個破門,竟然讓兩個親王吃了癟。
“別打了,這是記憶金屬,自己會修復的。你們要找的人是我,別在這裡浪費力氣。我是這裡的最高指揮官,如果打敗我,一切都是我的命令。血族就是被我滅的。要報仇,拿我一個人出氣好了,如果你們想要什麼,能和平解決的話……”張少急時趕了回來,正解釋着,卻突然發現自己的腦袋裡像多出了一萬條蟲子,不停地瘋咬着。
看到對面的棕發男人兩手在空中亂揮,他明白過來,自己中招兒了。瞬間鬼化,張少的靈力一下提升到了A級上位水準。腦中的痛苦這才減輕,慢慢消失。猛烈地喘息着,張少說道:“看來你們只想要我的命。那好,有本事就來吧。”。
靈力急運於腳下,張少像火箭發射一樣快速向野外跑去。達酷拉緊隨其後追了起來。伯明翰卻原地不動地看着他們笑着。
只跑出去不到五百米,張少突然發現棕發的達酷拉已經變成了青皮肉翼的怪物。而他的速度竟然完勝於自己。一個急停,達酷拉擋在了張少面前。張少連忙高高跳起,落地後再次加速,但這速度已經是他的極限。思想所及,腦中竟然出現了一個加速的咒語。默默唸着,在達酷拉的爪子剛剛抓破他後背的衣服時,張少變成了一團殘影,一下飛奔出去幾百米遠。
“跑,我看你能跑到哪去!”達酷拉氣憤地叫着,突然化成了血光,那個千里之外的傳送術再現了。
砰的一聲,血霧一閃,達酷爾已經到了張少的身邊。兩手一伸,就要掐死張少。張少的兩隻鬼手當然不會示弱。與達酷拉握在了一起,兩人的手力勢均力敵,達酷拉扇起了肉翼。一下將張少推得向後狂退,直撞倒了一面牆,才一變方向將他重重地按在了地上。
轟的一聲,塵土飛揚。張少被震得悶哼了一聲。但他卻得意地笑了起來,因爲,達酷拉已經進入了他的圈套。這牆後的廢屋,正是他製造巨大魔晶戰士的場所。那高有三米的合金骷髏人正站在角落等着張少的命令。
“就是現在,快!抓住他!”張少大叫一聲,兩腳用力將達酷拉踢得飛離了自己的身體。
但幾秒鐘後,達酷拉的咒語完成了。張少被四面八方突然出現的自爆式蝙蝠炸得傷痕累累,可魔晶戰士卻一動不動。張少感受着,剛剛的陣法還是沒有完全成功。魔晶戰士已經失去了行動力。
“媽的,偏偏這個時候。”張少雖然恨着,但卻沒有放棄。他拿出了那個耀眼的小太陽,握在手中向達酷拉衝了過去。
達酷拉何許人也?剛一見閃,就知道它是個絕對的危險。張少一拳打了個空,身後卻被重重擊中。達酷拉的速度太快了,他還是沒有辦法擊中。
正在張少一愁莫展時,紅光一閃,菲雅突然出現。跟着她一起出現的,還有有着兩米五以上身高的大塊頭,坦克。
“張少,就是現在!”只聽坦克一聲怒吼,將屋子裡的灰都震了下來。他出奇不意地在身後給了達酷拉一個熊抱。如鐵索般的緊抱讓達酷拉一下也沒掙開。
“廢物!”達酷拉罵了一句,再一加勁兒。
呲拉拉的撕裂聲傳來,坦克的兩臂斷裂離開了身體。巨大的疼痛讓坦克忍不住大喊出聲。汗水從全身第一個毛也中涌出。
“坦克!”張少叫着,一擊落空。他還是慢了一點。
“到你了廢物”達酷拉說着,指向了張少。
“啊!”不及多說,坦克的兩條大腿盤在了一起,再次索住了達酷拉。
達酷拉氣憤已極,“你不怕腿也斷掉嗎?你這個廢物!”。
“我相信張少,可以幫到他,我什麼都不怕。即便是死,我也要把你!!!”叫喊着,坦克被一股巨大的衝力震飛,他的腿也離開了身體,再也沒有了攻擊力。
與此同時,達酷拉感覺到前胸一涼。回身一看,張少的雙手交疊,按在了他的胸口。全身的靈力瘋狂地被胸口上的東西吸走。達酷拉一陣無力,被張少按倒在了地上。
“呀!!!”張少咆哮着,再次加力,將地面按出了一個大坑。
刺眼的白光把黑夜變成了白晝,達酷拉連一個渣都沒剩下。張少喘了兩口氣,立即跳了過去,抱起坦克的大腿和手臂向他的身體靠了過去。鬼手的力量之下,坦克慢慢地復原了。但失血過多卻讓他的黑臉變成了淡紫色,嘴脣乾裂着,向張少笑了笑,說不出話來。
張少握住他的大手,肯定地點了點頭,“謝謝,兄弟,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