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幸福農家媳 089月季爲孃家找致富門路,謝氏攆老孃
八月二十五日,院子裡的桂花樹上零星的綻放着一簇又一簇嫩黃的桂花,走近了,能嗅到陣陣芳香。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耀在身上,暖暖的不是太熱,只是這個季節吧,到了晌午,那毒日頭能把人曬的皮膚又紅又癢。
李月季想起今個要和許驚雲帶芳姐兒去紅土村,她想着許久未回孃家了,便去隔壁歐掌櫃的烤鴨店買了兩隻烤鴨,再買了兩隻大西瓜一併帶了回去。
“娘,我還想給咱家隔壁的金勺哥哥帶點吃的,你昨個不是還給我做了小蛋糕嗎?我能不能給金勺哥哥帶兩塊回去?”對於自己的小玩伴,芳姐兒揚起下巴,脣角彎彎的笑着跟李月季說道。
“啊,瞧我這記性,是呢,好久不見他們了,咱們這次回去紅土村是該給他們帶點禮物的。”李月季一想單氏懷孕了肯定要給孩子準備衣服的,於是在路過布店的時候去扯了五匹布,再買了一些顏色鮮亮的繡線,另外給許氏帶了一盒胭脂粉,以及一些酥餅和蜜餞。
“娘子,我已經給岳父岳母以及小舅子提前準備了禮物,這次過去看他們,正好給掉。”許驚雲把一份他寫好的禮單遞給了李月季。
“相公,怎麼還買了很多核桃啊?”李月季覺得奇怪。
“你不是說你那山竹弟弟是需要多多補腦子嗎?你還跟我說小孩子多吃核桃聰明的,我就想着反正給咱芳姐兒買核桃買了十來斤,就乾脆帶個五斤給小舅子,他不是想考科舉嗎?總是要費腦子唸書的,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許驚雲笑着解釋了,伸手去摸了摸李月季的髮鬢,見她腮邊的幾縷亂髮幫她挽至耳後,他輕輕的低頭嗅了嗅,嗯,娘子的頭髮真香,有桂花頭油的香味呢。
“你做的很好,哎呀,相公,你別在芳姐兒面前跟我卿卿我我的。”真是的,在孩子面前表演兒童不宜的一幕,許驚雲你丫的好意思嗎?
“娘子,咱倆是正頭夫妻,你有什麼難爲情的,再說了芳姐兒對外頭小販賣的糖葫蘆的興趣已經超過了對你我之間親熱的興趣。”許驚雲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因爲他瞧見芳姐兒正在掀開馬車簾子看呢,而且視線是盯着糖葫蘆的。
“爹,你給我去買糖葫蘆,我記得金勺哥哥和黑竹哥哥他們愛吃。”芳姐兒的小手一把扯住了許驚雲的袖子,可憐兮兮的撒嬌道,她是不敢跟李月季要求買糖葫蘆的,因爲李月季說糖葫蘆上面的糖稀多,再說了山楂是酸的,小孩子若吃多了胃酸多,會覺得難受的。
“相公,給她只買一根,金勺黑竹一人兩根,你快去買吧。”李月季見父女倆都一起看向自己,她淡笑着發號施令道。
只給自己吃一根糖葫蘆?
好吧,總比沒的吃好。
芳姐兒聽着小嘴撅起,但是不一會兒,馬上狗腿的去抱住了李月季的脖子,然後小嘴在李月季的臉上親了親,說道:“謝謝娘。”
“又不是我去幫你買,你要謝的話,還是等你爹買來了糖葫蘆,你好好謝謝他吧。”李月季覺得芳姐兒自從去了錦繡閨學變得淑女了不少,很難得對自己做出這麼親暱的舉止,其實她還是很受用的,可是該教導的時候絕對不會忘記。
等許驚雲下了馬車去買來了九根糖葫蘆後,芳姐兒趕緊跟他說謝謝爹,然後嘴巴饞的接過一根糖葫蘆,去掉糯米紙,馬上舔着吃的咂咂有勁兒。
許氏家的三個孩子瞧見了糖葫蘆也是又高興又激動。而且還是每人兩根呢。
許氏對於收到了李月季贈送的禮物,很是意外。
“怎麼好意思呢?你給拿回去吧,這胭脂粉你擦了多好看啊!”許氏笑着說道。
“就是送你的,你別給我還回來。”李月季推拒了她想還給她的胭脂粉。
“張大哥不在家嗎?”許驚雲問起了張屠戶。
“我相公去了縣城肉鋪裡頭,這家裡的肉鋪得我看着,這三個孩子越發的不省心,倒是黑竹比之兩個弟弟懂事了不少……”許氏說起孩子來絮絮叨叨的。
“你等張大哥回來了,你和他說一聲我想介紹他給白鶴書院的膳食院殺豬,據白鶴書院的山長說他們書院每日要宰殺兩頭豬呢……”許驚雲笑着說道。
“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往後黑竹入了白鶴書院,這買筆墨紙硯方面所花費的肯定更多了,這多一項收入真是太好了,多謝驚雲,弟妹。”許氏高興的合不攏嘴,畢竟家裡多了一部分收入,這日子也能好過一些,畢竟她家有三個孩子要養呢。
從許氏家出來,一起回到了位於紅土村村尾的家裡。
隔壁金勺在看到芳姐兒回來後,高興的奔了過來,手裡還抱着一隻籠子,籠子里正是裝着芳姐兒的小白兔。
“怎麼剩一隻兔子了,你的那隻兔子去哪兒了?”芳姐兒記得自己要去上錦繡閨學,想着自己沒有空養兔子玩了,就把小兔子寄放在金勺這邊,讓金勺一起把小白兔和他的小灰兔一起養着。
“我娘想喝兔子湯,我爹親手給燉了。”許金勺笑着說道。
“啊?怎麼吃掉了呢?那我的小白兔豈不是太寂寞了。”芳姐兒有點傷感。
“這有什麼?我爹經常去山上打獵,到時候讓他再抓一隻小兔子和你的小白兔放在一起養着,不就行了嗎?”許金勺倒是不傷心,他是想着自己很快會有弟弟或者妹妹了,只有他娘吃的好,那麼他娘肚子裡的孩子纔會長的好,他記得郎中是那麼說的。
“小白兔,你有沒有想芳姐兒?”芳姐兒拔了一小撮青草去戳小白兔的腦袋,嘻嘻笑道。
“芳妹,這是一隻兔子,它不是人,它可聽不懂你的話。”許金勺覺得芳姐兒在縣城的錦繡閨學上學學的傻掉了,所以他皺了皺眉說道。
“我當然知道它聽不懂我說話了,可是它有看我啊,你看它全身雪白雪白的,毛茸茸的好可愛,比我走之前,它好像胖了很多,金勺哥哥,你是不是每次給它喂很多草啊?”芳姐兒看着這隻肥嘟嘟的小兔子,笑道。
“嗯,你不是走的時候說好好照顧它,給它多吃點嗎?”許金勺心想是你拜託我多喂草給小兔子吃的,現在小兔子變胖了,你咋就有意見了呢?
正好李月季抱着一堆禮物送了過來。
“金勺,兩根糖葫蘆是芳姐兒想要帶給你的,吃嗎?”李月季揚了揚手裡拿着的兩根糖葫蘆,清淺一笑道。
“好啊,我要吃的,不過,我想和芳妹一人一根糖葫蘆。”許金勺接過糖葫蘆之後,還知道分享,這讓李月季心中感嘆,這單氏兩口子把金勺這孩子教導的很好呢。
“我已經在路上吃過了,這兩根糖葫蘆全是給金勺哥哥吃的。”芳姐兒看到李月季搖搖頭後,立馬拒絕了。
李月季聞言心中鬆了一口氣,她反正覺得小孩子不應該多吃糖葫蘆,所以她允許芳姐兒吃糖葫蘆的次數很少。
當然李月季也瞧見了許金勺把小兔子養成了小肥兔,脣角抽了抽,但是突然好想吃香噴噴的兔子肉啊。
“啊吧啊吧……”單氏可能瞧見了李月季,這不,她一手扶着稍顯隆起的腹部,笑着走了出來,只是嘴巴里發出的聲音,讓李月季聽不懂。
李月季心想自己不懂啞語啊,所以她只是和單氏笑了笑,然後把自己送他們家的禮物全給說了一遍,然後上前去攙扶着單氏進了屋,隨後讓芳姐兒和許金勺把她帶來的禮物一起給抱進屋裡去。
“嬸,我爹上次有給我們扯布的,但是我娘嫌棄他扯的布匹的顏色不好看呢,還是你扯的布的顏色好看。”許金勺瞧見了他娘單氏眼底閃現的喜悅之意,此刻單氏的手對着布匹豎起了大拇指,可見她是很喜歡這些李月季扯的布的。
“這些繡線也是按照你的喜好選的,別謝我,這是應該的,金勺那孩子多好啊,我家養的雞鴨可都活着呢,一隻雞鴨都沒有少,還給我們家攢了那麼多的雞蛋鴨蛋,我謝他還來不及呢,嘿嘿……”李月季笑着說道,她估摸着單氏能理解她想表示的心意,這樣就足夠了。
“嬸,你甭誇我了,那是我應該做的。”再說了他和芳妹可是好朋友,所以許金勺覺得自己幫忙餵雞鴨,還幫着撿雞蛋鴨蛋,這不算啥。
“弟妹,你們回來了啊?”門口傳來了許金勺的爹許苦郎的聲音,他一進門就是大嗓門。
“是啊,回來看看大家,順便給你們送點禮物。你這手裡怎麼拎着一桶龍蝦啊,去哪兒抓的?”李月季見是許苦郎進屋,還瞧見他拎着那麼多龍蝦,不由得想起了現代在小飯店吃過的十三香龍蝦,心中那個懷念啊。
“就在咱家田埂旁邊的那個小河溝裡啊,我瞧着有好多,就用釣魚的抄網給抓了些,弟妹,你要的話全給你了。”許苦郎笑着說道。
“不用給我,我叫相公幫我去那個小河溝網小龍蝦就可以了。”李月季心想這裡的人們也有做龍蝦吃的,但是多半是做紅燒龍蝦,也許是調料不多的緣故。
李月季想着今個晌午吃自己做的香辣小龍蝦好了。
“弟妹啊,你不用去麻煩驚雲了,你們一家三口現在可是難得回來村裡了,這樣吧,今個晌午就在我家吃飯吧,只是要麻煩弟妹下廚了,我記得弟妹的廚藝是極好的。”許苦郎見單氏咿咿呀呀的啞語,他是明白的,自己妻子單氏感激李月季給她送東西,所以單氏想要留飯,只是她是啞巴,不會說,所以他當相公的代勞了。
“這有什麼難的,苦郎大哥和嫂子這麼熱情,那我們一家三口可就不客氣了。我今個晌午給你們做香辣小龍蝦吃。”李月季笑着滿口答應。
“不過我做飯之前要先回家一趟,得去拿做香辣小龍蝦的調味料。”
“好。一會兒弟妹下廚,咱們可都有口福了。”許苦郎笑道。
李月季回去隔壁家裡,去土竈房把做香辣小龍蝦的調味料給找了出來。
只是此刻卻不見許驚雲的身影,她心中奇怪,這人回來了家裡,怎的一會兒連人影也不見了。
不過,先不管他去了哪兒,自己還是先拿了調味料去隔壁金勺家掌勺吧。
許驚雲其實是去荷塘裡幫李月季採摘蓮蓬了。
所以晌午快到了吃午飯的點的時候,終於看到他回來了!
許驚雲曬的一臉黑回來,手裡還拿着一籃子的蓮蓬,她瞬間被他感動了。
她只是在今個早上起牀的時候,說我想吃你親手剝的蓮子,還說吃了蓮子,美容養顏什麼的。
她是說過就忘記,偏偏許驚雲記在了心裡,這一回來啥事兒也不幹,就先跑去荷塘給她採摘蓮蓬了。
“娘子,這次我摘了很多,回頭我剝給你吃。”黝黑的俊臉上一抹笑容漾開了,深情的視線炙熱的看着她。
“相公,你對我真好。”她覺得自己很幸福,有人在乎她說的話,在乎她心裡的願望,在乎她的一切,這樣的感覺很美,就像是戀愛中的感覺,甜蜜蜜的。
“你是我娘子,我對你好那是天經地義的!娘子,你身上怎麼有點香辣味,你剛吃了啥東西?”許驚雲在靠近李月季的時候,嗅到了她身上頭髮上的味兒,忍不住皺了皺鼻子,好奇道。
“哦,我正等你呢,隔壁苦郎大哥做東請咱們一家三口吃飯呢,他說我的廚藝好,希望我去掌勺,我就答應了,相公啊,我跟你說,苦郎大哥這次還抓了很多小龍蝦呢,我剛已經吃了一些,真的很美味的,你等下可要多吃點,我整整燒了一大木盆呢。”
李月季在現代的時候,就非常喜歡吃小龍蝦,如今在古代,而且還是沒有被廢氣污染的小龍蝦,她自然更是吃的歡暢了。
只聽隔壁的許苦郎隔着矮牆已經在喊話了。
“驚雲兄弟,咋還不過來吃午飯?快點,你媳婦兒做的菜真是太好吃了。”許苦郎笑着大聲喊道。
“好的,我洗洗手馬上過去吃飯。”許驚雲笑着答應了,把手裡的籃子提進屋子裡放好,去井裡打了水洗手,而李月季拿了帕子走過來,遞來讓他洗臉。
“牽起你的小手,摟着你的細腰,掀起你的紅蓋頭,親親的吻你一口!”
李月季曾聽老家在潛江的舅媽說起她們那兒的人吃小龍蝦的時候,她說她們潛江人喜歡一邊吟着這句打油詩,一邊抓起用油燜的鮮香四溢的小龍蝦大快朵頤。
融合了白糖、蒜瓣、薑片、桂皮、八角、花椒等調料精華的小龍蝦,再澆上秘製的醬汁,濃濃香味配上色澤紅亮的小龍蝦,讓吃的人簡直是欲罷不能。
這一刻,李月季精心烹製的香辣小龍蝦照樣讓兩家人吃的欲罷不能。
只是單氏有孕在身,不敢多吃,自然也是聽了王郎中的囑咐,方纔努力剋制自己的饞勁。
下午,李月季和許驚雲帶着芳姐兒去了一趟孃家。
李月季的弟弟李山竹今個也在家。李山竹現在十四歲了,人長的高高瘦瘦的,可能是家裡的所有開銷大部分都耗費在了讀書用的筆墨紙硯上了。
雖然李月季經常有讓許驚雲拿銀子過來接濟孃家,但是李山竹還是沒有長胖,只比過年的時候長高了一些。
李山竹可能還在發育階段,他的嗓門有點粗,不如以前的聲音好聽。
“二姐,二姐夫,你們回來了怎麼不早點過來,也好在咱家吃午飯啊。”李山竹笑着迎了上來。
“舅舅。”芳姐兒甜甜的喊了一聲。
李山竹把自己捨不得吃的酥糖遞給了芳姐兒吃,芳姐兒搖搖頭說娘不讓自己多吃糖,因爲娘說小孩子多吃糖會蛀牙的。
“山竹,你又長高了,這次你二姐給你買了不少禮物呢,你看看喜歡不喜歡。”許驚雲笑着說道。
“勞二姐惦記,二姐,二姐夫裡邊請。”李山竹拱手作揖的把他們迎了進去。
李木匠和妻子方氏瞧見他們一家三口帶了禮物上門,都很驚訝,這又不過年過節的,怎麼突然回來了?
“家裡都好嗎?”李木匠擔心的問道。
“岳父,咱家家裡一切都好,鋪子的門面也擴大了,如今正在裝修呢,還在隔壁買了一棟大宅子,你看你們要不要一起來住?”許驚雲笑着問道,他這話一說出口,可把李月季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他都沒有告訴自己這讓她的孃家人也住進那新宅的決定!
“不,我們是月季的孃家人,怎麼好去住你們的新宅,我們老兩口還是要靠你們弟弟山竹他,等山竹啊有了出息,他往後也會給咱們在縣城買一棟大宅子住的。”李木匠笑着搖搖頭,他的性子憨厚老實,是個實在人,更不喜歡去占人家的便宜。
“娘子,你快一起勸說你爹孃啊。這往後你山竹弟弟去了白鶴書院唸書,住咱們那新宅裡,豈不是方便上學嗎?”許驚雲用手臂拱了拱李月季,讓李月季幫腔。
方氏給李月季兩口子倒了茶水,然後也在一旁的長條凳上坐了下來,聽他們說話。
芳姐兒蹲在地上逗着外祖父李木匠家餵養的一隻小貓,小貓是黃白相間的公貓,喵嗚喵嗚的叫着,這是李木匠家用來養着抓老鼠的貓。
“是啊,爹孃,我覺得相公他考慮的很周到呢,要不,你們隨我們去縣城的新宅裡住吧。反正那宅子大的很。絕對住的下你們三個人的。”相公對她爹孃的孝心,她算是滿意的,而且他突然給了自己這麼個驚喜,滿意之餘,更多的是對他的感激。
李月季的這番說辭還是沒有打動性格耿直的李木匠,他笑着搖搖頭。
“你們倆的孝心和好意,我們當爹孃的心領了,但是我們有我們的堅持,還是住在自己的宅子裡比較舒適。”
李木匠可不想過寄人籬下的日子,雖說這個女婿對自己老兩口好的沒話說,可是他還是不想去女婿家住,在他老一輩的思想裡,女兒是潑出去的水,養兒防老,他們老了自然是要靠兒子的。
“爹,剛咱們進來的時候,怎麼院子裡堆了一些沒有上漆的子孫桶,五斗櫥啊?是不是別人來預定的?”李月季見李木匠堅持,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便笑着轉個話題問道。
“別提了,這明明都說好了,誰知來買子孫桶,五斗櫥的那戶人家突然退親了,乾脆這些個傢俱也不打算要了,這不就堆那兒快發黴了。”方氏想起這事兒就惱火。
“可是岳父的手藝是極好的,就不想別的出路嗎?”許驚雲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頓,問道。
“除了給人家打傢俱,我還能幹啥?”家裡的兒子李山竹唸書要錢,家裡開銷也要錢,他家總不能一直靠女兒女婿接濟度日吧?
“爹,你的手藝這麼好,我看在咱這十里八村也找不出一個像你這樣的了,爲什麼你不在縣城裡開一個木器行呢?那樣面對的顧客會更多,不是掙的銀子也更多麼?”李月季忽而想到了什麼,淡笑着問道。
李木匠聞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唉,說來慚愧啊,我這些年掙的那些錢只勉強夠全家人日常維持生活和你弟弟上學的花銷,哪還有多餘的錢拿出來去開什麼木器行啊。”
這是原身的爹孃,她使用了他們閨女的肉身,她便有心想要幫助李木匠一家發家致富,所以心裡盤算着得替他們好好考慮一下怎麼做才能更好,李木匠的木匠活那是做的好的沒話說,手下也有兩個徒弟當幫手,如果開辦木器行,他那兩個徒弟就是最好的夥計,如果她幫着李木匠把木器行做起來,然後她再幫着設計幾個新奇的玩意打開市場,那麼她孃家一家人達到脫貧致富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想到這裡,她對許驚雲笑道:“相公,你說要不咱們提供銀子,然後我爹帶人做木匠活,咱們兩家可以合作開個木器行,你意下如何?”
“我是沒有任何意見,就看岳父心中是怎麼想的?”許驚雲笑着爽快答應了。
“我……”李木匠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呆愣了一下,我了個半天沒有下文。
李月季鄭重的對李木匠說道:“爹,那麼你想不想開辦一個木器行,以後你自己給自己當掌櫃的,你想不想多掙點錢好讓我娘弟弟他們生活得更好?”
“這……這還用問嗎,我當然想讓你娘和你弟弟都給過上好日子,但是前提是我得有那個能力啊,沒有那個能力,我想也是白想!”李木匠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無奈一笑道。
“爹,你還記得我曾經給你設計的那幾桶兒童積木嗎?我還可以再畫出其他幾樣關於孩子的東西,像兒童坐便器,兒童搖籃,兒童玩具等等,你也一定可以做出來的,如果開了木器行,我們可以一個季度一個系列,比如搞一個玩具系列,比如木頭花盆系列,我的意思是可以在花盆上雕刻圖案,比如做摺疊花架或者繡架之類的等等推廣出去,以後咱們就定期向市面上推出一個系列,這樣一來一定會掙很多錢的,我再幫着您做宣傳打開銷路,而您只管負責帶着兩個徒弟照管鋪子,做好木活,其他的您就不用再管了,您看這樣可好?”李月季站起來,臉帶笑容,侃侃而談。
“真的能賺很多錢嗎?如果真的能賺很多錢的話,那山竹用的筆墨紙硯的花費也不用發愁了。”李木匠聞言激動的站了起來。
“爹,難道我還能騙你不成?到時候咱們五五分成!”李月季擔心他爹胡思亂想,乾脆說五五分成。
“不用那麼多的,你們拿七成,我們拿三成就好!”李木匠搖搖頭。
“就這樣決定了,五五分成,你若反對,那我不跟爹合作了!”李月季假意威脅。
“岳父,你就答應吧,五五分成,我們誰也不吃虧!”許驚雲笑着勸說道。
方氏和李山竹在李月季的眼神催促下,都一起勸說他答應五五分成,他最後還是答應了。
“真的能賺嗎?別到時候把本錢給搭進去!”李木匠很擔心賠本。
“爹,你放心,咱們開的木器行一定賺的!”李月季見他還在擔心什麼,便柔聲問道。“你難道不相信我和你女婿的能力嗎?”
“相信,相信的!月季,你和女婿開的美味多點心鋪這麼賺錢,也說明你們倆很有能力,如今給我出了這麼個好主意,我……我也相信你們倆,但是可能需要你們幫一幫。”李木匠激動的聲音有些顫抖。
見李木匠那憨厚耿直的態度,李月季見了噗嗤一笑,樂的一雙大眼睛成了兩汪水汪汪的月牙兒,紅潤的臉頰笑容如三月綻放在枝頭的桃花,她說道:
“爹,我們倆肯定會幫你的!我們兩家合夥開木器行,就這麼辦,我和相公拿錢,並且由我來負責出設計圖並做推廣做宣傳,爹你出技術,負責做好木器活照看店面,您覺得這樣可好?”
李山竹聞言高興的對李月季兩口子拱手作揖感謝道:“多謝二姐二姐夫幫襯我們,回頭我有出息了,一定忘不了二姐二姐夫的幫襯。”
“那麼客氣做什麼?你還是我李月季的親弟弟嗎?”李月季見他這麼激動表態,不由得好笑道。
“是親弟弟,但是你和二姐夫老是幫襯我們一家子,我很過意不去,我就想着自己什麼時候有出息了,好好報答你們。”李山竹眼神堅毅的看着他們,一本正經的說道。
“行了,只要你好好的在白鶴書院唸書,取得好成績,就是對我和你二姐夫最好的報答。”李月季伸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白鶴書院?二姐夫真的能幫我弄進白鶴書院唸書嗎?”據說進入白鶴書院唸書,名額可是很難求的。
“嗯,已經說好了,只等白鶴書院開學,你就直接進去被那些大儒考究一番後,再安排在哪個班。”許驚雲含笑着答道。
“真是太好了。”李山竹高興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情緒比較激動,臉上的笑容不斷。
“山竹,淡定,淡定!”李月季叫他淡定,別太激動了。
接下來李月季和李木匠繼續商量具體的合作事宜,李木匠同意李月季說的兩家人合作開木器行,畢竟李月季是自己閨女,肯定不會坑自己的,再說了,李月季能設計出賺錢的兒童積木,自然還能設計出別的稀奇古怪的東西,他相信自己的閨女冰雪聰明,不然怎麼會讓秀才女婿那般疼護呢?
李月季和她爹約定好了接下來的找店面開鋪子章程。
正好她和相公帶着芳姐兒明天一早返回縣城,她等許驚雲把芳姐兒送去錦繡閨學後,她和許驚雲可以抽空去幫着爹找合適的鋪面開木器行,李木匠今天就去聯繫他那兩個徒弟。
李月季本來想說完事情就和相公帶女兒一起回去吃飯的,但是她娘方氏一定要留他們一家三口吃了晚飯回去,推辭不得,就留下來吃了晚飯,李木匠很高興,特地自己出了二十文錢,讓方氏跑去村上的李屠戶家割兩斤豬肉,李月季說一家人隨便吃點啥,但是他說閨女一家子難得回來,執意要讓方氏去買,方氏也是那麼個意思,閨女一家子幫了自家很多,自家怎麼好吝嗇吃點豬肉呢,再說了,很快自家也能賺錢的。
翌日下半夜打雷,李月季睡的很沉。這個時候天空裡下起了雷雨,許驚雲起身去看了芳姐兒,見她踢被子了,他趕緊幫芳姐兒蓋上,方纔轉身回去牀榻上,幫李月季蓋好薄被,他才睡在她的身側,擁的她緊緊的,彷彿擁着她,好比他擁着全世界。
到了清晨公雞打鳴的時候,李月季睜開眼睛醒了。
許驚雲早已起牀,還爲她們母女倆熬好了香甜可口的山芋粥,再煮了三個荷包蛋,準備一人一個荷包蛋吃掉。
此刻下過雨的天空特別的潔淨蔚藍,空氣清新,陽光明媚。
許驚雲先把芳姐兒送去錦繡閨學,他再帶着李月季幫岳父李木匠找門面房。
一路看一路走,就走到了回春堂附近。
這條街上也處於鬧市區,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門店兩旁各家商鋪林立,都是一些賣珠寶玉器的銀樓,飲食飯店之類的鋪子,並沒見到有木器行在這裡開張的。
環顧四周,見主街鄰近的地方都是一些深宅大院遍佈四周,不時可在街上見到一些穿金戴銀的富貴之人在街上採賣東西,可見這一片地方是一個富人聚居的街區,走進他們瞧着不錯的鋪子,只見一個三十上下年紀的絡腮鬍子的男人坐在門口的椅子上喝着茶看店,見他們進來,忙站起身來躬身施禮:“兩位客官,可是要租店鋪?”
許驚雲上前笑着施禮說道:“這位兄臺,我們是想租間鋪子,想在你們店裡四處仔細看看,勞煩你給咱們帶路介紹一番可好?”
那人忙點頭答應,走前頭帶路,領着他們在店裡一處處仔細看起來。
李月季看見這是一個三間的門面,房子半新不舊,店門爲紅色木門對開,進門處是一個頗爲寬敞的大廳,地上鋪着青磚,估計以前這裡是一個飯店,地上還有些油膩膩的,牆壁粉刷的很是白淨,大堂靠後是一個紅木大桌子隔開的小間,應該是以前夥計們接待客人結算帳目的地方,靠牆立着一個分成三層的大櫃子,上面的物品已經沒有了,顯得空空蕩蕩的,幾把掉漆的椅子安放在桌旁。
整個大堂十分的寬敞明亮,如果在這兒開木器店,大堂裡各處不用做太多的修繕處理,地方也夠大,完全可以放置得下很多木器樣品,李月季和許驚雲對視了一眼,兩人笑了笑,顯然彼此都對這間鋪子很是滿意。
跟着那人走到後堂,李月季發現這後院之中竟然是別有洞天,緊挨着前面店鋪是一個打通的月洞門,穿過月洞門是一座破舊的四合院,四合院裡的陳設非常陳舊,但是傢俱齊全。
一開始那人開價要月租五十兩銀子,被李月季和許驚雲一起殺價了,說定了三十五兩銀子的月租費,總算把開木器行的鋪子給搞定了。
李木匠已經聯繫好了他那兩個徒弟,兩個徒弟聽說師傅要在城裡開鋪子了,兩人都興奮的睡不着覺。
在師傅李木匠的吩咐下,都懷着十二萬分的激動心情投入到緊張的準備當中。
李月季這幾日加班加點的繪製出了三張圖樣,有木頭做的兒童坐便器,兒童方形吊椅鞦韆,兒童搖馬蹺蹺板,按照李月季的圖樣打造出來的三件木器讓大家看了眼前一亮,又是稀奇好看,還能方便使用。
李月季的娘方氏這幾日也沒有閒着,她這幾日帶着那兩個徒弟媳婦,去了城裡鋪子作了一番徹底的清掃,鋪子裡牆面櫃子等等都成色不錯,不用再重新粉刷油漆了,桌椅等物也都齊備,也不用再增加其他東西了,只需打掃乾淨後直接搬進來就可以使用了。
李月季幫孃家人開木器行的事情不知怎麼的傳到了謝氏的老孃曾氏一家人的耳朵裡。
曾氏那是聽的那叫一個羨慕妒忌恨啊!
瞧瞧人家生養的好女兒!同樣是嫁到紅土村的許家,還是親兄弟,怎麼差距就那麼大?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這日,晌午吃午飯那會兒,謝大牛又在哼哼唧唧的喊雙腿被打疼了,然後就是罵許驚雷狗孃養的,那話不知道有多難聽。
謝大牛的爹謝老四聽的想拿竹條抽他,但是終究是自己的寶貝兒子,他真的還下不了那個手。
“你如果不去賭坊賭錢,能被你大姐夫打成這樣?”謝老四忍不住訓斥他道。
“爹,你別在我的面前提許驚雷那個混賬東西,旁的姐夫都是在幫小舅子的,就他那麼小氣巴拉的在防備着我,還在衆目睽睽之下讓人打了我,這筆賬,我不會輕易就這樣算了的。”謝大牛氣憤的咬牙切齒。
“好了,你們父子倆不要吵了,真是吵的我頭疼!”曾氏煩躁的出聲說道。
“娘,你給我滾一邊去,我這話還沒有說完呢!還有,你們那好閨女,自己親弟弟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連罵都不敢去罵,屁都不敢放一個,那是什麼大姐啊?我瞧着比陌生人還不如!攆她回去也是爲她好,一個出嫁女老住在孃家那算個什麼事兒,現在她倒是好,回去了享清福了,卻不再幫孃家了,真是不如她的大嫂李氏,瞧瞧李山竹的爹孃,聽說馬上要去縣城開木器行了!”
一想到此,謝大牛心中又怒又恨,恨謝氏只管自己享福卻不管孃家人死活。
“是啊,人家閨女對自己爹孃和兄弟多好啊,都曉得纏着相公幫自己孃家人發財的,哪裡像茉莉那個臭丫頭就知道自己享福,哎。”曾氏心中也覺得不公平。
“娘,明個要不你去一趟縣城,去看看大姐最近過的怎麼樣了?你當孃的是不是應該去關心關心她啊?我那日在氣頭上,已經出口罵她了,實在不好意思上門。”雖然心裡對謝氏恨極了,但是謝大牛手頭沒錢,不敢真的和謝氏撕破臉,那日他把謝氏攆出去後,他心中就開始後悔了。
其實曾氏更後悔,如今見謝大牛如此開口,她聞言心中鬆了一口氣。
“那我明個去了縣城,咱慧哥兒咋辦?”曾氏擔心孫子沒有人照顧。
“不是還有咱爹嗎?讓爹帶孫子,你親自去瞧瞧外孫吧。”謝大牛這是在幫她找去謝氏家裡的藉口。
曾氏點點頭,心中想着明個去謝氏婆家能順回來一些什麼好吃的好用的?
次日天矇矇亮,天空下起了大雨,即便下了大雨,曾氏還是穿着蓑衣,戴着斗笠步行去了縣城。
先是去了炒飯鋪子,再是問出了許驚雷的宅子如今買在哪兒。
許驚雷早就料到謝氏的孃家人很快會再來找謝氏的,所以他提早囑咐了跑堂的小二,若是有老婦問及自家的地址,讓他一定要告訴對方。
謝氏這幾天翻來覆去的睡不好,還想着要不要給許驚雷去看看郎中,抓點藥什麼的。
許驚雷本來就是騙她的,哪裡會真去找郎中瞧病,他藉口說炒飯鋪子裡的生意太好太忙,他實在是抽不出空來,再要是她提的多了去看郎中什麼的,許驚雲就衝着她發火了,他會說娘子啊,你是不是嫌棄我沒用,所以你想跟我和離啊?
和離?她怎麼捨得跟他和離?她不敢保證自己二婚能嫁給比許驚雲更會賺錢的男人。
是的,許驚雲現在很會賺錢,瞧瞧她現在在獅子巷這邊的宅子裡,自己都不用做飯了,全是劉嬸在做,天天都是大魚大肉的,吃的她半個多月來,腰腹都有贅肉了,下巴也變得渾圓了,吃的是真的好,不像那些日子在孃家,她娘曾氏燒一盤青菜都不敢多放油的,清湯寡水的吃着胃口都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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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麼好的日子過着她還是很不想離開的,只是大晚上的她,又是過來人,總是孤枕難眠,而且還該死的特別想,特別想,睡不着了,就是淚流滿面,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婆婆岳氏對她的態度不鹹不淡。
謝氏卻不敢不敬她,每日早上會抱着許文昌去她房裡住一會兒,陪她聊一會孫子許文昌的日常,婆媳關係正在一步步的修繕之中。
許雪慧見天下了大雨,可自己和張家繡莊的張掌櫃約定好了今日要把她幫賈夫人繡好的《富貴牡丹錦繡圖》去交掉。
所以她把《富貴牡丹錦繡圖》繡品用布好好的包着,最後再用一塊布包着,她的相公林三郎僱了牛車帶她去了張家繡莊。
張掌櫃先讓許雪慧和林三郎在鋪子裡等着,自己則拿着許雪慧帶來的《富貴牡丹錦繡圖》親自送去了賈府。
等了一個時辰,張掌櫃高興的回來了,還給許雪慧結了一百四十兩銀子的工錢,還有賈夫人看了高興,賞給她的一匹緞子和一匹繭綢。
然後張掌櫃說許老夫人的孫女要定親了,還說有個《鴛鴦戲水》的插屏,問她願意不願意接?
“多謝張掌櫃,我家娘子想要備孕了,我想讓她歇一歇,等她生了孩子之後再來跟你合作,你看行嗎?”
林三郎記得大嫂李月季和他說的話,多做繡活很是累眼睛,所以林三郎才尋了這樣的藉口,其實也不算藉口,他們小兩口成親大半年了,只是許雪慧的肚子久不見動靜,村上的一些長舌婦已經在編排說三郎媳婦怎麼生不出來啊,什麼不會下蛋的母雞啊,總之讓人聽了氣憤。
“疼娘子的相公是好相公,嘿嘿,行,只要你別去接別家繡莊的活就行。”張掌櫃笑着打趣道,其實是有那麼一絲擔憂的。
林三郎和許雪慧走出了張家繡莊,這個時候大雨已經停了下來,但是路面上還是很溼很滑。
“相公,咱家的那些債務差不多都能還清了,這下咱倆還能剩餘三十兩銀子,你說咱們是不是開個滷菜小鋪子?你氏呀,好不好呢?”許雪慧高興的抱緊了裝有銀子的包袱。
“我本來還想開滷菜店,可是那樣的話,我估摸着會搶走師傅的生意,當初我得了他很多幫助,所以我不想開滷菜店。”林三郎一臉爲難。
“算了,我覺得我還是去問我大嫂吧,她很聰明,會想好點子。”許雪慧不想勉強林三郎,他待她極好,即便她現在還沒有懷上,他對自己的態度還是一如新婚那會兒,兩人蜜裡調油的好着,讓旁的婦人瞧着很是羨慕她的相公那麼疼她。
“好,我聽你的。”林三郎方纔笑着說道。
“這裡離我娘住的獅子巷有點近!”許雪慧伸出手指指着前面的獅子巷,她對林三郎說道。
“那我們買點糕團去你二哥家那邊瞧瞧你娘吧。之前你一直在家繡花都沒有空去。如今恰恰路過就去吧。”林三郎說着就拖了許雪慧去了附近的古記糕團店買了兩斤桃酥。
岳氏一聽說閨女許雪慧來了,頓時高興極了。
許雪慧可是難得上門來的,而且還知道帶着她喜歡吃的桃酥上門的,岳氏心中激動不已。
“你們今個在你二哥家吃了午飯回去吧。”岳氏笑着對許雪慧說道。
“岳母,不了,我剛纔已經和娘子說了要帶她去我師傅那裡吃飯。”吃飯是假的,去還錢是真的,只不過林三郎是不會說給她知道的,他很清楚岳母曾經嫌棄自己,是大哥大嫂和娘子不嫌棄自己,所以他不太願意和岳氏多說什麼。
“對啊,娘,我們這次去他師傅家,正好路過,想着好久不曾見你,就想看看你,買點你喜歡吃的吃食,讓你老高興高興。”許雪慧笑着說道。
“你們兩孩子怎麼這樣啊,你們難得來瞧我,還不興我讓劉嬸給你們倆做好吃的呀?”
岳氏心中有點生氣,自己在二郎家也算是有底氣了,因爲二郎很孝順,她想吃啥,二郎總會囑咐劉嬸去按照她的口味去買菜,二郎媳婦現在對她伏低做小,還算讓她滿意吧。
“娘,我們今個真的不能在二哥家吃飯,這日子長着呢,往後我和相公天天來二哥家吃飯,看娘你嫌不嫌我們煩,嘻嘻……”許雪慧笑着說道。
“娘子,要不這樣吧,我自己去師傅家,你一人在孃家吃午飯,你看行嗎?”林三郎見岳母真心誠意的想留着他們吃午飯,他挑眉問許雪慧的意見。
“那好吧,你一人去小心點。”許雪慧說完這話,就把包袱給了林三郎。
“娘子,那我等下來二哥家接你一起走。”林三郎笑着說道。
“好的。”許雪慧笑着頷首道。
“閨女,你這肚子裡咋還沒有動靜啊?”見林三郎告辭離開了,岳氏方纔緊張的問道,她當然希望閨女一入門就懷上啊,可是老沒有閨女有喜的消息,她這心裡也不好受。
“娘,你急啥?我和相公的身子好着呢,上個月還讓王郎中給我,給相公把脈來着,我倆的身子都沒有問題,就是太着急了,我才一直懷不上,王郎中可是說了,讓我放鬆心情,不要焦慮,還說肯定能懷上的,就是時間的問題了,所以我現在也不操心懷孕的事兒了。”許雪慧聞言笑着說道。
“哎呀,我這個沒心沒肺的閨女呀,你和林三郎成親都半年多了,我能不急嗎?”岳氏伸出手指在許雪慧的腦門上狠狠的戳了戳,意思是你好不爭氣!
哎,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娘,這有啥急的,我這不是和林三郎的夫妻關係處的好好的嗎?娘,家裡沒有公公婆婆管着。別提多舒服了,嘿嘿,我啊天天早上睡到自然醒,連早飯都是林三郎做給我吃的。”許雪慧覺得林三郎對自己是真的好,所以她和他也漸漸地日久生情了,兩人好的如膠似漆呢。
“聽你這麼一說,我現在真是很滿意他這個女婿的。”岳氏見閨女回家來說的全是女婿對她滿滿的疼愛,她這心裡也倍感高興。
“娘,你高興就好,以後等你的身子好了,你可要常去我們那集味村走動啊,我也好伺候你,給你做好吃的。”許雪慧笑着說道,岳氏總是她的親孃,母女倆一說,話就多了。
“行行行……哈哈……哎……你們兄妹三人啊,我現在最是操心二郎了,哎。”岳氏忍不住嘆氣了。
大郎和大郎媳婦感情不錯,閨女和女婿的感情也不錯,偏偏二郎和二郎媳婦竟然是分房睡的,本來她不知道二郎和二郎媳婦分房睡,還是二郎媳婦無意中說漏了嘴,讓她聽到的。
她就搞不懂自家二郎這個兒子了,你說你若不喜歡謝氏,乾脆休了另娶,不就行了嗎?咱二郎現在的條件不說娶個美人兒,那娶個黃花閨女也行的吧,不是她自誇,自家二郎,長的好看,錢也會賺,怎麼會過的不幸福呢?
岳氏和閨女許雪慧在自己房間聊了好一段時間,直到聽到敲門聲響起,才得知二郎媳婦謝氏的老孃曾氏上門來瞧外孫許文昌了。
“哎呀呀,她居然還敢厚着臉皮來!”岳氏冷笑道。
“娘,她總是二嫂的親孃,怎麼可能不來?”許雪慧去給岳氏倒了一杯茶水,輕輕地吹了吹,覺得茶水的水溫差不多了,便遞給了岳氏。
這就是親閨女和兒媳婦的不同點,親閨女遞給她茶水,還知道不能讓親孃燙手,二郎媳婦是直接遞給她,然後提醒聲小心茶水燙手,然後就跟木樁子似的站在一旁了。
岳氏想起糟心的二郎媳婦謝氏,再聽到曾氏的大嗓門,她那張皺巴巴的老臉上全是不滿之色。
只聽院子裡的母女對話聲響起。
“娘,你怎麼來了?”縱然討厭見到曾氏,謝氏還是喊了她一聲娘,但是謝氏明顯的表示自己不歡迎曾氏的到來。
“我怎麼就不好來了?我是惦記我外孫了,也不知道這幾日下雨,他的身子好不好啊?他晚上還踢不踢被子啊,有沒有咳嗽啊?”曾氏見謝氏一臉不悅的表情,她全當沒有瞧見,仍然笑着對謝氏說道,還拿看外孫當藉口使,說的話好像體現她多麼的想念外孫,多麼的疼愛外孫。
“文昌現在回了自己家,那是吃的好,睡的好,就不勞娘擔心了。現在娘也知道文昌的身子好的很,所以你現在可以回家去了!”謝氏態度強硬的攆她,說話的口氣也冷冰冰的,好像眼前的曾氏是陌生人,不是她老孃。
此刻,謝氏也不像從前那會兒對她娘曾氏服軟了,她現在瞧着曾氏就想起曾氏那重男輕女的思想,她娘曾氏總是把大弟二弟放在她前面疼寵着,而她謝茉莉只排在末尾,也許連末尾都算不上。
“我的好閨女,你親孃我怎麼纔來你這兒,你就這種冷冰冰的態度?居然還開口讓我回家去?我可是來看我外孫女的,我還帶了一籃子草雞蛋來呢,你以前不是說你最愛吃炒雞蛋嗎?今個我可是帶了不少呢。”曾氏心中雖然惱怒,可是她努力剋制着不讓自己發火,因爲她想謝氏幫自家脫貧致富,所以她此刻對謝氏的態度溫柔的很。
“我婆家可不缺你這籃子裡的雞蛋,你還是拿回去給你的寶貝孫子慧哥兒補補身子吧!行了!你此刻也別在這兒跟我廢話了,趕緊回家去給大弟他們做午飯吧!你若回去的晚了,他們會捱餓的,那麼你少不得要受大弟的怨氣了!哎呀呀!那多麼划不來啊!”謝氏抱着慧哥兒,漫不經心對曾氏說道,現在的她是一點也不想搭理她那個極品老孃。
謝氏嘲諷的勾了勾脣角,再淡淡的瞥了一眼曾氏手裡拎着的小籃子,心想她這個娘可真是夠吝嗇的。
瞧瞧啊,她竟然在小籃子底部放了不少稻草,然後把雞蛋放在上面,瞧着很多的樣子,其實吧是稻草多過雞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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