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許老根出醜,砍柴刀的妙用
董氏這話無疑是好好的諷刺了一把花氏。
花氏氣的心肝兒顫抖了好幾下,好不容易讓自己一定要鎮定,不可以和董氏去吵起來。
“婆婆,二弟妹,你們倆真會跟我開玩笑。”李月季似笑非笑的說道。
“大郎媳婦,我可沒有和你開玩笑,我說的可是真的!”婆婆岳氏搖搖頭,她揚起下巴,猛點頭說道。
“婆婆,這不合適吧,就算你們要住在我的房間裡,咱們家院子這麼大,房間也不少,你和二弟妹也可以擠一個房間的呀,再說了,董嬸的顧慮是對的,我相公可是考科舉的,回頭讓那些髒話辱了他先前的好名聲的話,孃的誥命夫人還想不想當了?”李月季聞言臉色陰沉,但是還沒有發火,她決定好好和她們婆媳倆說說,直接發火的話,免得傷了和氣,讓相公夾在婆婆和她之間難做。
啊,誥命夫人?
是啊,自己還有個給自己長臉面的秀才兒子呢!
“哦哦,大郎媳婦說的對,我……我是欠缺考慮了!我說二郎媳婦哪,我差點被你給繞進去了,這差點兒要害了我大郎的前程啊,二郎媳婦,你今個吃了午飯抱着文昌早些回去吧。”岳氏自然是想要當誥命夫人的。
“婆婆,你要是嫌棄晚上太熱,等你睡覺前我從這個房間裡給你撥一個冰盆搬去你那兒,你看行嗎?”李月季心想既然攆不走婆婆這尊大佛,那她只能好吃好喝的供着,反正她相公已經說了有法子制岳氏了,自己也不必太着急。
“好,好,好,我的大郎媳婦真是乖巧懂事。”岳氏聞言高興的誇獎李月季了。
婆婆在誇獎大嫂呢,這讓二郎媳婦花氏心裡氣死了。
“可是我看文昌很喜歡留在這裡呢,這文昌啊一到了晚上可是要尋祖母的,祖母不在,他也不肯好好睡覺呢!”花氏理由充分的說道。
“這件事兒,你和婆婆商量着辦,我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我自己還要帶兩個年幼的孩子呢。”李月季可不想管她們這對奇葩婆媳的破事。
“嗚哇……嗚哇……”許擎天一覺醒來了,餓着肚子要吃奶了。
李月季也不去管她們婆媳倆站着還是坐着,還是在說什麼,反正她充耳不聞,她就是沉默的去彎腰從搖籃裡抱起許擎天,撩起衣角,給許擎天餵奶。
董氏站在一旁,她的視線在岳氏和花氏這對奇葩婆媳上瞄了兩三回,然後她兀自得出了一個結論,她猜測李月季在還沒有和她們分家之前,這日子肯定過的緊巴巴的,而且還老是受點冤枉氣。
許文昌覺得這個屋子哪裡都好玩,他邁着小短腿在屋子裡跑來跑去的,別提多開心了。
“二弟妹,你不看着點啊,文昌若摔跤了你不心疼嘛?”李月季實在看不下去了,這許文昌有點胡來的樣子,一會兒摸摸布老虎,一會兒跌跌撞撞的走去搖籃邊,竟然要去伸出手指去戳許稷生的眼珠子,這還得了?
董氏幸好眼疾手快的給護住了許稷生,不然許稷生不止眼珠子遭殃,另還會疼的嚎啕大哭。
“驚雲他二弟妹,你這兒子你可得看看好,小嬰兒的眼珠子是那麼好碰的嗎?”董氏覺得花氏帶着孩子來純粹是來搗亂的,要麼就是來欺負兩個小侄子的。
“我知道我會照顧好他的,你廢話那麼多做什麼?”花氏心想大嫂李月季訓斥我一兩句,我也就忍了,你董氏不過是人家家裡的老媽子而已,她們說話哪裡有你當老媽子說話的餘地?
“你那麼兇做什麼?我也是關心你的孩子纔會這樣提醒,否則我是不會說的,你真以爲我喜歡管閒事嗎?”董氏心裡頗有怨念,忍不住反駁道。
“哼。”花氏冷哼了一聲,迅速的把許文昌給抱了起來,花氏走出屋子之前,再狠狠的瞪了一眼董氏。
“驚雲媳婦,你這二弟妹咋能這樣說話?我遇到這麼多人,還是頭一回有人這麼硬邦邦的跟我說話,我和她可是無冤無仇的啊,真是想不明白她剛怎麼是一臉想掐死我的表情呢?”董氏抱怨道。
“她就那德行,我跟她當了幾年的妯娌,還不清楚嗎?董嬸啊,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你就當她說的話是放屁吧。婆婆,你說我這話說的對不對?”李月季纔不相信二弟妹會和婆婆的關係能融洽到哪裡去?
“是啊,二郎媳婦說話向來是嘴巴沒有把門的。”岳氏點點頭,對於二郎媳婦是個什麼德行,她自然也是清清楚楚的。
李月季給許擎天餵奶完畢後,就把許擎天給抱了起來。
“大郎媳婦,你歇一歇,我來幫着帶吧。”岳氏笑着說道。
李月季點點頭,便把許擎天給放在了岳氏的懷裡。
岳氏高興的不得了,因爲她覺得自己又抱到了寶貝孫子,她的嘴巴對着寶貝孫子的粉嫩小臉蛋親了又親,心肝寶貝的喊個不停。
“大姨,大姨夫找你。”滿花皺了皺眉,把滿頭大汗的許老根給帶了進來。
李月季聞言心中埋怨滿花自作主張把許老根給帶進院子裡來,可又一想許老根定然是找她的婆婆岳氏的,可是跟自己沒有啥關係的。
“婆婆,我來抱孩子,你出去院子裡見見他吧,且瞧瞧他到底是有啥事兒要來尋你?”李月季心想你們倆的事兒你們自己處理,她可管不着。
“他能有什麼事兒找我說?這都已經和離了!他還牽扯不清做什麼?”岳氏惱火道,更是因爲滿花瞎喊許老根什麼大姨夫?大家都曉得她跟許老根和離了,你還喊他大姨夫幹啥?這滿花真是拎不清啊。
岳氏想是這麼想,但是她馬上走了出去。
“驚雲媳婦,你婆婆這是咋了?好像誰欠了她銀子似的!”董氏瞥了一眼岳氏的背影,冷不丁說道。
“哎呀,這我咋能知道?董嬸,我這婆婆和我那二弟妹不是一般人!”李月季意有所指的說道。
董氏仔細一琢磨,方纔猜出李月季想表達的什麼意思,當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是一想到驚雲那二弟妹的無恥話語,笑個不停。
“驚雲媳婦,我活到這把年紀了,還是頭一回瞧見這種人了。”董氏的眼底閃過一抹不屑。
“董嬸,往後你就知道了,咱先不說他們了,乘着今個天氣好,我還要把孩子們的衣服和小褲子多拿出去曬曬。”李月季笑着說道。
“好的,你放心去吧,我會幫你看着孩子們的,絕對不讓蚊子們吸他們的血。”董氏笑着揚了揚手裡拿着的大蒲扇說道。
“好的,煩勞董嬸了。”李月季衝着董氏盈盈一笑,然後轉身去了五斗櫥跟前,打開櫥門,專門把孩子們的衣服翻出來,打算拿出去暴曬消毒。
那邊天井裡,忽然吵了起來。
“滿花,你把他帶進來幹啥?你不知道我已經跟他沒關係了嗎?你這孩子怎麼那麼愛多管閒事的?”岳氏不悅的白了滿花一眼,把心裡的氣發泄在滿花的身上。
滿花聞言氣的要死,偏偏自己還說不出話來,她哪裡知道這和離了的大姨會把許老根當老死不相往來的仇人啊?
“大郎他娘,我……我想你了。”許老根捧着一隻竹籃,竹籃裡都是他採摘的槐花,“我記得你從前最是喜歡槐花,這不,我給你摘來了,大郎他娘,我真是想悔過的,你就給我一次機會吧。”
滿花一看這情形,自己也不方便在場,忙說了句:“前頭鋪子裡太忙了,我過去瞧瞧。”然後滿花逃也似的跑開了。
“許老根,你臉皮還真厚呀,就你這一籃子的破槐花,就想讓我原諒你,再跟你一起過?你也不想想,當初你是怎麼氣我的,我沒有被你氣死,還真是閻王爺覺得我太可憐,他不肯收我在陰間呢!許老根,你給我滾,滾,滾!”岳氏連說三個滾字代表他對許老根強烈的怨恨之意。
“我不走……”許老根搖搖頭,他現在窮的叮噹響,唯一的一點身家又被胡氏跟她的野男人給弄走了,他如今和個乞丐一樣了,如果他不找來找岳氏,他就更沒法活下去了,玉米地的收成瞧着也不好,自己簡直是吃了上頓沒有下頓呢。
“你真的不走?”岳氏心想怎麼自己纔來一日,二郎媳婦抱着文昌尋來了,這個該死的不要臉的老東西,他也跟着來了,她這是走的什麼衰運啊?
“不走!”許老根回答的斬釘截鐵,“我求你了,讓我跟着你吧!”他馬上撲通一聲朝着岳氏下跪道。
“二郎媳婦!二郎媳婦!”岳氏朝着土竈房喊道,果然見花氏牽着許文昌的手,空着的一隻手裡還拿着半隻蘋果。
“婆婆?你喊我幹啥?”花氏不冷不熱的問道。
“你問問文昌要不要尿尿?”岳氏這話問的莫名其妙。
“哦。”花氏淡淡的哦了一聲,蹲下身去問許文昌。
“文昌,你祖母問你要不要尿尿?”
“要……要……”許文昌點點頭。
“過來——”岳氏對着許文昌招招手。
許文昌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
“許老根,你倒底滾不滾?”岳氏冷着老臉問道。
“我決定跟着你,你到哪兒,我就到哪兒,我這輩子都不想跟你分開了,我是鐵了心要跟你複合的。”許老根一臉深情的表態道。
這樣的表情,這樣的話語聽的一旁的花氏,只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要掉下來很多很多了。
真是想不到她曾經的公公看着憨厚老實,哈,瞧他說起甜言蜜語來臉都不紅一下,怪不得胡氏那個死騷逼願意跟他這個老不死的胡搞在一起。
許老根怎麼也不會想到岳氏會幫許文昌把尿,還讓許文昌對着他的腦袋撒了一泡童子尿。
“你個死老婆子,你這是什麼態度?我舍下臉面,我好心好意的來求你,你就是這麼對待我的?”許老根氣的拿袖子擦了擦臉上的尿,氣的勃然大怒道。
“你不是想跟我複合嗎?你連這點委屈都受不得啊?那你還是回去胡騷逼那裡享福去吧。反正所有的女人滅了燭火都一樣的,你也別管你的腦袋上戴多少頂綠帽子了,和那胡騷逼好好的過日子吧,以後別來煩我,快走吧,省得還要髒了我的手,否則我對你不客氣了!”岳氏把撒尿完畢的許文昌讓花氏帶走了,她接着說道,再作勢朝着許老根揮了揮拳頭,恨恨道。
“大郎他娘,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跟胡氏已經沒有關係了!你不要吃醋啊!”許老根氣的解釋道。
“誰吃那個臭婊子的醋了,你還真敢往你那張臭臉上貼金啊!你快滾!滾遠點。”岳氏心中氣憤極了,轉眼瞧見柴房那邊的砍柴刀,當即奔過去雙手舉起砍柴刀就要去劈許老根。
許老根嚇死了,不,他是嚇尿了呀,他哪裡料到他的前妻岳氏竟然這麼狠毒。
“啊……大郎……大郎……快救救我……你娘他瘋了。大郎媳婦……大郎媳婦……救命呀……二郎媳婦……救命呀……”許老根嚇的屁滾尿流的趕快爬起身,口中大喊着,腳底下還被西瓜皮滑到,他也是個倒黴的,這個當口,一把劈柴刀子就這麼劃拉一下在他的大腿上一割,要死了,褲襠破裂啊!
二郎媳婦花氏本來在一旁看戲的呀,此時看見公公這樣的囧態,她真的是想看又不敢看,啊啊啊的連聲尖叫啊!
李月季剛想抱着一堆孩子們的衣服出來曬,卻聽見許稷生的哭聲,原來許稷生餓了呀,她只要把暴曬的衣服放下來,自己從董氏的手裡接過哭哭啼啼的許稷生,開始撩起衣角給許稷生餵奶。
董氏就說她去幫忙把這些衣服拿去外頭暴曬一下。
誰知道董氏抱着這些衣服出門的時候看見許老根被岳氏追砍奔逃的樣子正想發笑呢,哪裡會料想許老根會這般丟臉的出醜。
“啊……”好吧,董氏瞧見很正常的反應就是啊的尖叫,然後是雙手快速的捂上眼睛,再從手指的縫隙裡瞧瞧什麼稀罕物,哈哈哈。
許老根聽到二郎媳婦花氏的啊啊啊尖叫聲,再發現自己褲襠處已經被前妻岳氏手裡拿着的劈柴刀給劈開了一個窟窿啊,他的命根子啊!好在,還在,他又氣又怒,因爲那褲子的窟窿很大,他只好雙手護着,不敢家裡的女眷和陌生人瞧見。
“董嬸,出什麼事情了?”李月季在屋子裡頭不放心的問道。
“沒……沒……你別出來,驚雲媳婦!你不方便出來,別出來哈!”董氏忙大聲說道。
李月季正聽的一頭霧水的時候,就聽見自家相公回來了,而且還有相公的震怒聲。
“娘……你拿着咱家的砍柴刀做啥?”許驚雲進來院子,瞧見這一幕,瞬間臉色鐵青。
“我……我真想砍掉這個老不死的!”岳氏滿臉怒火的解釋道。
“娘,你砍死他,那是要一命抵一命的,再說了,他那樣的人髒了你的手多不值當啊。”許驚雲沒好氣的說道。
“你等會,我去屋子裡拿一身我的衣服出來。”許驚雲皺了皺眉,前邊的美味多點心鋪裡還有不少女客呢,若是讓女客們瞧見了許老根這樣子,他這美味多點心鋪的生意也別想再做下去了。
“大郎,你去拿你的衣服給他穿做什麼?”岳氏怒道。
“二弟妹,你進去找你大嫂拿一件我的衣服出來,快點!”許驚雲瞪了岳氏一眼,然後他側目對花氏說道。
花氏只好點點頭,然後轉身去問李月季拿了一套許驚雲的舊衣服。
李月季聽了花氏說的許老根被砍柴刀給割開了褲襠口,花氏形容的繪聲繪色的,聽的李月季脣角猛抽,心道這都是什麼事兒,簡直是一家子奇葩嗎?這許老根也真是的,都已經和離了,還來找她婆婆做什麼?要複合,也得看婆婆她答應不答應吧?你一廂情願頂個屁用。
等花氏出去後,李月季繼續給許稷生餵奶,心中想着這縣城裡還是離這些極品太近,若是自己和相公想法子搬去盛京住該多好?
那邊許驚雲從花氏的手裡接過他的舊衣服,他扔給了許老根,命令他馬上穿上。
許老根背過身子後,利索的給穿上了那件舊衣服,許驚雲的身材頎長,所以那件他的舊衣服穿在了矮他一截的許老根的身上,好像顯得那件衣服過長了。
許老根感激涕零的看向許驚雲,對他說道:“大郎啊,你是不知道啊,你娘她……你娘她就是個老潑婦啊!她先是讓文昌尿在我腦袋上,現在又拿砍柴刀來割我的命根子啊!大郎啊!你給我好好說說她,我跟她好得有着結髮的情義呢,她怎麼能這樣對我?”
“我娘她沒有做錯!沒有砍掉你的命根子是你命大!結髮的情義早在你們和離的時候就沒有了!”許驚雲覺得許老根是自己找上門來自討沒趣的,純粹是欠修理!
“大郎,你真是我的好兒子!”岳氏原本以爲自己剛纔的那些行爲會被許驚雲罵的,現在聽到許驚雲護着自己這個娘,她心中很是欣慰,雖然沒有了相公,可子女們待她是極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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