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罵戴綠帽
“哎呀呀,毛蛋老老早睡覺了?你說這話,誰信呀?三弟妹從不與人發生矛盾,也就你很是挑剔,上回我還聽見你跟豆腐孟說三弟妹一毛不拔,不肯借柴禾,昨個三弟妹家裡的田地遭殃肯定和你脫不了干係!”石氏一聽沈氏那心虛的狡辯,立即罵道。
“你怎麼就知道是我乾的?你這是在血口噴人!大嫂,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家毛蛋雖然調皮了點,但是三弟妹田地裡的炮仗真不是我家毛蛋燃放的!”沈氏聞言立即理直氣壯的解釋道。
“大伯孃,你不要臉!肯定是你做下的,你豔羨三嬸家起了瓦房,你家還是住破房子。是你……肯定是你讓你家兔蛋做的!”林毛蛋犯了錯誤還不知道悔改,還一味的把錯誤賴在別人的身上。
“你冤枉我家兔蛋,你這個臭小子,真是越發的無法無天了,上樑不正下樑歪,哎呀,有什麼樣的娘就有什麼樣的兒子啊,哎。好好的孩子被二弟妹教導成什麼樣子了。”石氏沒有想到林毛蛋這熊孩子會突然反咬一口。
“你罵我?”沈氏素來和石氏不對盤,此時心裡聽到這種話。她心裡哪裡還能平衡,不生氣是不可能的。
“我有罵你嗎?哎呀,你哪隻耳朵聽見我罵你了呀?”石氏飛了一個白眼給她,然後繼續拎着手裡的籃子往許雪慧家門口站定,接着伸手敲門。
“你就罵我了,沒臉沒皮的臭娼婦,死賤人!我咒你全家死光光……”沈氏兇巴巴的罵道,一水兒的罵人三字經源源不斷的從她嘴巴里罵了出來。
“我打從孃胎裡出來,還沒有人這麼罵我呢,好你個沈氏,看我今天不好好的抽你一頓,不抽你個稀巴爛,我石門娘三個字就倒過來寫!”石氏氣憤的把手裡的籃子往地上一砸,擼起袖子就想打沈氏一頓。
沈氏心想分家那會兒,石氏私下裡去找里正媳婦給了些好處,給自家分到的田地裡的莊稼長的不好吧說,自家還少分到了一間屋子,石氏兩口子倒是多分了一間屋子不說,就連到手的農具都是極好的,這讓沈氏心裡更是不痛快了。
但是沈氏當時嫁過來纔不到三個月,哪裡清楚石氏背後做了這些手腳,於是沈氏覺得自己家裡田地裡的莊稼長的不好,肯定和分家有莫大的關係,不過她當時還蠻同情三弟,因爲三弟分到的東西更少,窮的叮噹響。
但是不知怎麼的,三弟運氣好的說到了一門好親事,三弟妹的大哥是秀才,二哥還開了炒飯鋪子,三弟妹的嫁妝也多,怎麼都壓自己一頭,她心中自是不甘願,特別是三弟妹兩口子的運道好的很,開了小吃鋪子之後還起了寬敞明亮的瓦房,在村裡這樣大的瓦房可不多見,她心裡越氣越恨。
一想到這兒,沈氏一下子臉色板得更緊了,兩妯娌越吵越是火大,若是平常,沈氏欺善怕惡又膽小怕事,給石氏一喝自然便軟了,可如今爲的是兒子的名聲,她要是這一步軟了,往後就只有被村裡人唾棄的命!
兩妯娌原本心中都窩着火,這會兒你一言我一語的自然是越說越是火大。
“呸!我沈小花的名字纔要倒過寫呢!”沈氏不甘心的反駁着。
兩人各自都有氣,越說越是火大,這會兒也不管天氣冷,這樣說着說着,火氣竟然越漲越大,最後竟然扭成一團,撕打了起來。
旁邊的林毛蛋眼見自己娘打起來不是大伯孃石氏的對手,當即擔心的扯開了喉嚨大叫。
院子中石氏已經和沈氏扭成一團滾到了泥地裡,今天天氣晴好,地上的灰塵肯定也多,是以,沈氏頭髮散亂,嘴裡哭着喊打死人了,一面卻被石氏給野蠻的壓着坐在了地上,兩條腿不住亂蹬,如被翻了身卻轉不過來的巴西龜一般。
石氏咬牙切齒的抓了她頭髮,不管不顧的抽沈氏的耳光!當然,沈氏也不甘示弱,也努力還擊的。
今日石氏本來過來的時候開開心心的,但是被林毛蛋推搡了一下,心裡可不就窩了火,再加上她是做慣農活兒的,力氣絕對不輸男人,人又長的虎背熊腰的,打個男人都是綽綽有餘的,所以在林大郎家,全是林大郎聽石氏的話,也就是說在家裡,石氏是有發言權的。
今個沈氏撞在石氏的手裡,絕對是沈氏倒了七八輩子的血黴似的。
林毛蛋這個時候還想上去幫他娘沈氏揍石氏,但是他哪裡是石氏的對手,石氏一腳就把林毛蛋給踹開了,一旁聽到吵架辱罵聲的人村民們三五成羣的跑了過來想要勸架,但是一看石氏這等彪悍的架勢,只得叫人去喊了林里正過來管這等破事兒。
還有看熱鬧的人還去通知了林大郎和林二郎過來看他們媳婦兒打架。
院子外頭鬧哄哄的吵着打着,院子裡頭的許雪慧和林三郎兩人在商量事情。
“要不要出去勸架?”許雪慧問道。
“你想出去勸架?你若是不怕被波及,你自可去,我告訴你,娘子啊,她們要吵就讓她們吵去,我可管不着。一會兒如果里正來了,就說我昨個被菜地炮仗的事兒鬧的一宿沒睡,你呢要抱着孩子,出去勸架也不太方便,記住了嗎?”林三郎算是看出來了,他那大嫂二嫂都不是省油的燈。
這會兒外頭沈氏哭嚎得震天響,屋裡的小嬰兒林明釗似乎也不滿外頭兩個婦人的打鬥,再加上他此時尿溼了褲子,這會扯着嗓門兒哭得厲害。
許雪慧只得馬上給林明釗換褲子,重新穿上,還要溫言軟語的哄,只是她哄了半響也不管用,她只能把她的乳頭塞入小嬰兒林明釗的嘴巴里,方纔他安靜的咂咂咂的吮吸起來。
林三郎已經把林明釗換下來的髒褲子扔到了一旁的木盆裡,他瞄了一眼門口的方向。
“娘子,你先進屋,我一會兒去開門瞧瞧外邊的情況,也不知道這次林里正會不會來?”林三郎對許雪慧說道。
“好,相公你小心點兒。”聽到外邊打鬥的聲響,許雪慧真是爲即將開門的林三郎捏了一把汗。
而聞訊趕來的林里正看着眼前的情景,頓時腦門兒一陣陣的疼,眼前發黑,指着院中扭成一團的兩個女人,頓時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你們,你們……你們把不把咱集味村的村規放在眼裡啊?”林里正只覺得腦門兒一陣陣的疼痛,額頭青筋一陣亂跳,看着眼前的情景,真是要火冒三丈了,好好的新年頭上,這兩婦人怎麼打起來了,真是連臉面都不要了,旁的村知道了肯定要笑話他管理無方了。
這石氏和沈氏此刻說不出的狼狽,特別是沈氏全身還有一股兒尿騷味,遠遠的聞着臭烘烘的。
還別說,沈氏是尿急,一時之間又被大嫂石氏給絆住,走麼走不開的,當時一急,就給尿身上了。
就連林毛蛋也嗅到了自沈氏身上傳來的怪味兒,他哭聲停止後就捂着鼻孔,覺得實在太臭了。
今個天晴,就連隔壁鄰居家的大黃狗也出來遛彎,地上還拉有狗屎呢,這會兒妯娌兩人滾做一團,身上都帶了些狗屎,神情說不出的狼狽。
“里正,石門娘她欺負我……嗚嗚……”沈氏見林里正來了,忍不住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道。
“是她先挑起的頭,她還讓林毛蛋主動用他的頭頂頂着我的肚子,若不是我站穩了,說不準已經被他給推搡的摔倒了。”石氏可不想讓沈氏惡人先告狀,因爲她認爲自己沒有錯,而且這個沈氏很欠揍。
“二弟,你來的正好,你娘子她不敬我這個大嫂,她還慫恿毛蛋用頭部頂我的肚子,我這會子肚子還隱隱作痛呢,二弟啊,俗話說的好,父母不在,長嫂如母啊,我平素對二弟妹那是掏心挖肺的好,去年中秋,我家做了肉月餅,特地送來給你家吃,我家包了韭菜豬肉水餃,也必定送來給你家吃些,我家地裡的白菜種的多了,還不忘記給你家一筐,二弟啊,我這是好心被雷劈啊!嗚嗚!”石氏說的話都是真的,所以讓林二郎聽了很生氣,他於是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家娘子沈氏。
沈氏聞言氣的差點兒肺都炸了。
石門娘去年中秋送來的肉月餅攏共三隻,其中一隻還是有點怪味來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餿水裡泡過?
韭菜豬肉水餃?韭菜比豬肉多,一咬開餃子,裡頭的韭菜肉餡只看的見青色。
送來的一筐白菜都有點爛掉了,她是掰掉了白菜的菜葉幫子,只能用剩下的白菜菜心燒成菜。
林二郎一面用他的袖子給兒子擦臉上的淚痕,一面看了沈氏一眼,臉上便露出猙獰之色來。
沈氏今兒竟然敢以下犯上跟嫂子對打,若是再不修理,恐怕沒有王法了,平日他就是打她打得少了,讓沈氏丟臉丟到外頭來了,她現在竟然敢衝自己大嫂動手。
一想到這些,林二郎便是怒不可遏,憤怒的對沈氏道:“今兒我就攆你回孃家,反了天了,竟然敢動手打我大嫂,要是沈家不給個說法,那你也別回來了!”
忽然聽到吱呀一聲院子大木門響動了,大家瞧見林三郎從屋子裡頭走了出來。
“怎麼回事兒?怎麼鬧成這樣?啊,兩位嫂子你們這是?這是?”林三郎打了個哈欠,然後故作驚訝的問道。
“三弟,真是讓你看笑話了。”林二郎皺了皺眉,心道自己真是要被沈氏這臭娘們給丟死人了。
“二弟,二弟妹,三弟,娘子,你們這是出啥子事兒了?”林大郎自然是聽聞了這邊發生的事兒,但是去給他傳話的人表述的不清不楚的,他此刻擔心着呢。
“大哥,我不活了,你娘子她欺負我……嗚嗚……”沈氏見林大郎來了,立即開啓哭泣模式。
“娘子?你真欺負二弟妹了?”林大郎在家裡很沒有地位的,就連問這個問題也是賠笑着問的。
林三郎站在一旁心想這兩位嫂子真是會做戲的。
“我可沒有欺負她,是她先慫恿毛蛋推搡我的,我這會子身子還不舒服呢,哎!我原本還巴巴的想着這個月指不定能懷上呢,看來,我這次是懷不上了,哎,我真是命苦,二弟啊,你不要去責怪二弟妹啊,她可能不是有意的。”石氏見沈氏哭的眼淚汪汪的,脣角冷勾,然後她也換上哀怨的神情,讓旁人猜不透,畢竟大家沒有看全整個事情的發展過程啊。
“嗚嗚……嗚嗚……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毛蛋啊……你讓你爹給你找個後孃吧……嗚嗚……”沈氏繼續哭,只是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了看里正,但是里正發火呢,她楚楚可憐的樣子,里正全當沒有看見吧。
“沈氏,你會不會說話?你真想我休了你?”一氣之下,林二郎態度粗暴,一腳踹向沈氏了。
“二弟,二弟,你不要休她,她平時在家不怎麼會幹活的,回頭你休了她,她怎麼辦啊?那可是很可憐的,你千萬別休她,我大人有大量,已經原諒二弟妹了。”石氏唱作俱佳的抹淚道。
許雪慧在屋子裡頭餵奶,聽見外頭妯娌倆你來我往的脣槍舌劍,不由得腦門滴汗,這兩人都好去戲班子演摺子戲去了。
且說這會子,沈氏被林二郎踹了一腳,摔倒在地,那一腳啊正巧啊踹在她的胸口上,鑽心的疼,一時間連喘氣都有些費力,可聽到大嫂石氏那顛倒黑白,嘲諷她的話,她頓時又氣又恨,不知從哪兒鑽出來的力氣,哧溜一聲,竟然麻利的一下子翻身坐了起來,甩着腳拍着地,指着石氏便大哭了起來。
“你這不要臉的臭娼婦,你平時送些沒用的東西假裝老好人,還暗地裡勾搭我相公的,那天有人瞧見我相公扶了你一把,還卿卿我我的,大哥你是不是縮頭烏龜啊!他們給你綠帽子戴,你就戴嗎?”沈氏想起三姑六婆的一些閒言碎語狐疑起來,誰讓林二郎此刻全信石氏的鬼話呢,她覺得自己冤枉的。
聽到沈氏這番勁爆的反駁話語,村民們看着石氏和林二郎的眼神有些變化了,就連里正也有點懷疑了。
“二嫂!你胡說什麼,我記得那天下雨,二哥當時是看見大嫂滑了一跤摔倒在田埂上,我看見他扶着大嫂起來的,然後二哥和我一起走的,你可別胡亂扣屎盆子。”林三郎覺得沈氏這話太難聽,而且還影響到自己林家的聲譽,縱然分家,他也要澄清的,畢竟小時候,兩個哥哥待自己還是不錯的。
“相公,三弟的解釋你聽到了嗎?二弟妹她黑心肝啊,居然構陷我和大哥的清白,哎。”石氏心想幸好那日被三弟瞧見了好幫忙解釋的,不然真是說不清楚,也不知道哪個長舌婦在背後搬弄是非。
“我相信三弟的話!”林大郎點點頭。
“你這臭婆娘,你這是聽了別人胡亂搬弄是非的話,你就信了啊,你竟然誤會我,還差點害了大嫂的清白,該死的臭婆娘!”林二郎當然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這不,他憤慨道。
“我……我反正也是聽人說的!”沈氏見林二郎猙獰的俊臉,心裡好生害怕。
“你這黑心肝的臭婆娘,我原本想着聽了大嫂的話想原諒你,那我現在只能把你送去你孃家,問問你爹孃怎麼教養你的,害的我林家雞犬不寧。”林二郎指着她的鼻子罵道。
“嗚嗚,今天的事兒都是大伯孃的錯……你不要責怪我娘……爹你不要把我娘攆去外祖家。”林毛蛋平素和沈氏的關係好,此時聽說了自己爹林二郎的話,頓時又哭紅了眼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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