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高興的合不攏嘴
“相公信任我就好,我就擔心你有一日不信任我,開始猜忌我了。”夫妻之間最是需要信任,李月季擔心的說道。
“以後不會了,我保證我這是最後一次。”許驚雲見李月季蹙眉,驀地心疼了,這是他疼在心尖尖上的女人,他不想看見她皺眉,他要她快快樂樂的活着。
“嗯。”李月季笑着頷首。
時間過的飛快,一晃到了八月,八月是李山竹和張黑竹要參加院試的日子。
臨近中秋,故八月初許驚雲就帶着李月季,芳姐兒,許稷生和許擎天前往岳父家中送節禮,另外岳氏和許老根一樣,除了豬肉月餅酒水外,每人都有一身衣裳鞋襪。
許氏和張屠戶因爲張黑竹要參加府試,免不了要拜託許驚雲和李月季幫忙照顧張黑竹,於是他們又送了半扇豬肉和一些豬下水過來。
次日一早,許驚雲送芳姐兒去上錦繡閨學,然後才送李山竹和張黑竹去府城,方氏也跟着一起去了,好打掃房間,給兒子李山竹他們洗衣做飯,李月季也在安排好家裡和鋪子裡的事情之後,就跟了過去。
涼州城距離錦城太遠,兩個少年生得嬌嫩,一路顛簸,十分不便,只有許驚雲在考試前一日去,好送李山竹和張黑竹二人去考場,李月季和方氏就呆在租的地方,後來李月季一想難得帶娘方氏來涼州府,自己不如帶她到處走走。
等待的日子十分難熬,方氏一時擔心兒子怯場,一時又擔心兒子遇到自己沒學過的考題,滿臉焦慮,嘴裡起了泡,吃飯都有點咽不下去的。
熬了綠豆湯晾涼後端了一碗給他降火,安慰道:“娘,別擔心了,弟弟的學問相公說過的,再說了,嚴大人和學裡的先生都說兩個孩子的功課好,一定會通過的。”
“希望如此吧,哎……當父母的那是爲了孩子們要操心一輩子的。”
不止他們家如此,張屠戶和許氏也是如此,恨不得院試早早結束,有好消息傳來。
李月季因爲擔心孩子就先僱了輛馬車回去了。
李月季照料孩子們,也記不清過了幾日幾時,這日正嗅着窗外的桂花香低頭縫許稷生的襪子,同時看許擎天躺着,許稷生爬來爬去,忽聽門外有人叫喚,猶未應聲,就從窗戶內見到院子裡掃落葉的趙氏放下大掃把前去開門,不知說了一聲什麼,她歡天喜地地回頭道:“月季姐,恭喜你山竹弟弟呀。他啊通過院試了,如今已經是一名正經的秀才了”
李月季喜出望外,忙站在窗邊探身問道:“我山竹弟弟考上了,黑竹呢?”
此刻,董嬸恰好回來,董嬸進去照顧孩子們後,便讓李月季走了出來,李月季親自去問了報喜的,然後還給了報喜的人喜錢。
待李月季送走來人後,喜氣洋洋地往房間裡走。
董氏笑着問道:“驚雲媳婦你眉開眼笑的,你弟弟他們都考過了?”
“張黑竹和我山竹弟弟都是秀才了,今天真是太開心了。趙氏,今個我要給美味多火鍋店,鴻運酒樓,好再來酒坊,手巧瓷器坊的夥計們一個個的給賞錢。”
“你讓你家木頭快快幫我去通知我爹,我爹肯定也着急,哦,哦,再派人跑一趟紅土村張屠戶家。”李月季急切的催促道。
“可是驚雲讓人捎了口信回來?”董嬸抱着許稷生,笑着問道。
“是相公叫人送信來的,山竹弟弟和張黑竹如今都在涼州府,考試通過後,這些生員得由學政大人親自給他們行簪花禮,然後分到各個府州縣學學習,也不知道這兩個孩子能分到哪裡學習,別的我不知,縣學可是擺設,一點用都沒有。”李月季曾聽許驚雲說起過這方面的東西,是以,她多少知道一些的。
“是擺設的話,那還不如不去呢”董嬸笑着說道。
“我還不太清楚,只是心裡想想罷了,且等着再看看吧,若是府學倒好,若是州學和縣學,仍叫他們在白鶴書院學習。”因許多官學都是擺設,也並沒有強制學生必須進學。
李月季笑着說道。
“娘……餓……”許稷生比許擎天早開口,此刻已經會說單音節的話了。
“我記得土竈房有我前頭熬的玉米骨頭湯,讓他喝幾口吧,一個時辰前,他有吃過燒麥的皮呢。”董嬸有點無可奈何,因爲許稷生很能吃,在體重上,許稷生已經比許擎天先一步胖了。
那邊紅土村,張屠戶和許氏得了李月季派去的人告訴的喜訊,開心的不得了。
“回頭得好好謝謝驚雲兄弟兩口子。”張屠戶笑着說道。
“可不是嘛,今天家裡得好好的吃一頓。”許氏很是高興,畢竟長子這也算有出息了吧。
張屠戶頷首贊同,又道:“只怕一會子有人來道賀,你好生招待,我出去躲一躲。”
許氏聞言覺得甚是有理,便點點頭答應了。
考中童生已讓村民震驚無比,何況是秀才,年紀最輕的秀才,前途不可限量,誰不來奉承幾句?這不,張屠戶出門後不多時,就有許多村民過來了。
許氏此時笑容滿面,對於張黑竹這個長子她們兩口子盡了心的去培養,他這次考中了秀才,也算是光耀門楣了。
紅土村的張家和黑土村的李家同時出了秀才,兩家老族長喜極而泣,多少年了,他們這裡幾十年纔出一個解元,不想有生之年還能看到自己族中出現如此年輕的秀才,顧不得老態龍鍾,二老分別叫了李木匠,張屠戶過去,商量應該如何慶賀。
最終擬定等兩個孩子回來,兩個村裡一起湊錢擺酒席,以示慶賀。
熱熱鬧鬧了好幾日,許驚雲帶着孩子們終於駕車回來,乍見兩個村的老族長都出來迎接,而許驚雲趕緊跳下車,車內兩個少年急急忙忙地下來,方氏心裡激動,因爲身子還有點不舒服,這會子最後纔在她二女婿許驚雲的攙扶下慢吞吞的下來。
見到兩個孩子精神抖擻的很,都是一身藍衫,頭戴銀雀頂,衆人只覺得說不出的好看俊逸。
藍衫銀雀頂,只有生員纔有資格穿戴。
也可以喊做生員冠,用銀雀頂,帶用烏角圓版,銀鑲邊而製成。
衆人簇擁着兩位衣錦還鄉的秀才老爺回村,前往各自宗祠,引得途中許多村婦村姑又是嬉笑,又是讚歎,又有許多懷春的少女兩頰緋紅,嘰嘰喳喳,若不是村裡村外都是親友,只怕早連手裡的手帕子荷包扔給二人了,其熱鬧之景堪比過年前後。
作爲秀才老爺的二姐夫,許驚雲倒是一臉平和,但是眼角眉梢掩不住的喜悅。
許驚雲慢悠悠的走着,落在了後頭,等張屠戶和許氏過來把張黑竹的行李書箱等東西拿下來,方別過方氏等人,駕車回去了。
李月季是知道兩位老族長牽頭要給李山竹和張山竹開慶功宴一樣的流水席,她得管着三個孩子,再加上還要舟車勞頓,她就不去吃了,但是禮金還是隨了兩份去給李張二家。只是李張二家堅決不要,倒是還了回來。只說是大家湊份子辦的,哪能要她和許驚雲兩口子的錢。
天氣炎熱,楊柳樹上知了叫個不停,李月季拿着蒲扇扇啊扇的,還是覺得額頭上滴汗。
吱嘎一聲響動,李月季還以爲是趙氏突然回來了,只是等她透過了窗戶,看着許驚雲一面將車廂倒進棚子裡停下,一面將馬解開牽到馬棚裡繫上,一面將車內的行李東西一樣一樣搬下來,秋日裡依舊忙得汗流浹背,忍不住抿嘴笑道:“你咋不把山竹弟弟的行李送去好運木器坊?”
“你爹孃啊都忙着應酬大家的賀喜,哪裡有空管山竹弟弟的這些行李,所以我乾脆帶回來了,想着還是到時候等他們想起來了,定會來咱家取的。”許驚雲笑着解釋道。
他一邊說話,一邊把李山竹的行李給搬進屋,接過妻子遞來的手巾擦掉臉上的風塵,許驚雲掩不住眉宇間的喜氣,道:“娘子,他這麼年輕輕的考上了秀才,以後啊他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特別是你爹高興的不得了,紅光滿面的,好似年輕了十幾歲似的。”
“還有還有……張大哥兩口子更是高興的合不攏嘴,那嘴巴基本上一直張着,哈哈哈……”
“他們家黑竹啊考上秀才了,世代殺豬的張家出了一位秀才,他們不高興纔怪”李月季聞言噗嗤一聲笑道。
“紅土村黑土村人傑地靈,一下出了兩個年輕的秀才,肯定要傳的好多地方都知道了……”董嬸也在一旁笑道,許稷生更是爹……抱什麼的話撒嬌着。
“是啊……是啊……”許驚雲點點頭笑着說道。
許驚雲伸手叉在許稷生腋下,舉了起來,樂得他不行。
李月季則抱着許擎天,親了親說道:“擎天你和稷生哥哥也要考個秀才纔好。”她高興的忘記了相公的真正身份,一廂情願的說道。
許驚雲聞言也不打斷,只是想着娘子高興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
“哎呀,我山竹弟弟今天吃流水席肯定會讓很多少女瞧中了,回頭我得好好揶揄她一番,哈哈……”李月季笑着說道。
“你山竹弟弟長相好,娶個大家閨秀都使得。”他的意思是李山竹往後金榜題名,娶個公主郡主都是可能的。
“這以後的事兒你咋知道呢,山竹自己覺得幸福就好,我爹孃想必不會希望他娶個高門出身的妻子吧”李月季搖搖頭笑道。
“嗯,反正你山竹弟弟是個有主見的,得了,我餓了,我們先去做晚飯吧。一會兒再好好聊聊。”許驚雲含笑道。
李月季笑着點點頭,然後各自把孩子放下,讓董嬸看着,便去了土竈房忙乎。
芳姐兒也已經讓錢木頭接回來了,這會子正在自己閨房做女紅呢。
晚上吃了晚飯後,許驚雲抱着李月季狠狠的纏綿悱惻了一番,畢竟一去涼州府好些天呢,其中雖然他也抽空回來過,但是他還是很惦記娘子那迷人的笑容和柔軟的身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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