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棄嬰風波,岳氏曾氏的撕逼大戰
“喂!這誰家的孩子啊?誰家的孩子啊!”邵阿狸喊破了嗓子也沒有人出來認領。
“阿狸出啥事情了?”美味多點心鋪的另外一個夥計錢木頭見邵阿狸抱着個襁褓,便好奇道,“咦,你怎麼抱着孩子啊?這——這哪兒來的啊?我記得你小子還未曾婚配呢!”
“木頭哥,我也不知道這孩子是誰家的,我剛一開門就看見這地上有這孩子,現在咋辦?月季姐呢?”邵阿狸忙紅着臉解釋道。
“月季姐,你快過來,出大事了!”錢木頭扯開喉嚨大聲喊道。
李月季正在裡頭做花瓣棒棒糖呢,突然聽見錢木頭急切的喊叫聲,忙洗了洗手,用乾布擦乾淨了小跑着奔了出來。
“你們喊我?可是出什麼事情了?”李月季震驚道。
“是這樣子,月季姐,大清早的有人把一個小孩子扔在咱家鋪子門口,這孩子鼻子漸弱,瞧着快不行了!”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兒,邵阿狸嚇的都不知道該咋辦了。
李月季翻開襁褓的一角,快速的看了看孩子的下身,鑑定了下性別,嗯,是個女嬰。
“阿狸,你年輕腳程快,趕快抱着孩子去回春堂讓張郎中給孩子診治,這裡有五十文錢,你先拿着。錢木頭,你馬上去跑一趟縣衙,跟縣太爺稟報這件事情。”幸好,許驚雲和縣太爺嚴大人的關係不錯,回頭還是要相公親自跑一趟縣衙纔好。
邵阿狸和錢木頭只得分別按照李月季的囑咐去做了。
許驚雲給芳姐兒佈置好了作業,方纔有空去幫李月季做事。
“娘子,你怎麼愁眉苦臉的?”許驚雲關切道。
“大清早的在咱家鋪子門口發現了一個即將夭折的女嬰,哎,這誰家的父母這麼的不負責任啊!孩子生下來多不容易啊!十月懷胎怎麼都是自己親生的啊,他們怎麼能那麼的無情無義。”李月季很是同情小女嬰,嘆氣加責備道。
李月季再把自己如何處理被棄小女嬰的事兒簡單的說了一遍。
“娘子,你這樣處理是對的,那行,等阿狸把孩子抱回來之後,我們再一起去縣衙讓嚴大人好好的派人去查一下,到底是誰家無恥扔掉孩子。”許驚雲仔細想了想說道。
“嗯。”李月季點點頭,有相公在,她確實不需要發愁了,她現在就應該好好做生意。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
“黑心店鋪,你們肯定把我的孩子弄到哪兒去了,啊!快把我的孩子還給我!嗚嗚……”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女人在美味多點心鋪門口大哭大叫。
李月季聞言臉色一沉,這是來砸店鋪的嗎?
“娘子,稍安勿躁,還是我們一同出去瞧瞧吧。”許驚雲見李月季要去拿擀麪杖打人,忙伸手按住了她的手,柔聲說道。
李月季只得放開了擀麪杖,跟着他一起去外頭瞧瞧,她心中着急,今個這棄嬰的戲碼一唱,自家點心鋪的生意多少有些受影響的。
只見本來來美味多點心鋪門口買臭豆腐或者花瓣棒棒糖的客人都不買了,而是站在旁邊看那個婦人哭泣。
“這黑心肝的鋪子把我的孩子弄沒了,嗚嗚……嗚嗚……”她哭的好不傷心。
恰在這時候,邵阿狸抱着小女嬰從回春堂那邊回來了,花了五十文不說,他還倒貼了十五文,方纔讓這個小女嬰的氣色稍稍好了些,但是張郎中說小女嬰本身沒有什麼問題,是被凍的發燒了,他親自給小女嬰餵了退燒藥湯之後,小女嬰的情況好轉了不少。
這會兒瞧見邵阿狸抱着孩子回來,李月季心中鬆了一口氣,孩子沒事兒就好。
“月季姐,我花了六十五文錢把孩子給醫治好了,現在怎麼辦?”邵阿狸滿頭大汗的抱着孩子,快步走到李月季跟前,問道。
“回頭我把你貼的十五文錢給你,這孩子可能是那個婦人的孩子。”李月季伸手指了指哭泣咒罵的婦人,說道,她心想這麼兇的婦人,既然女嬰是她的女兒,她爲什麼要把女嬰扔在自家鋪子門口呢。
“啊,這是我閨女啊,我的好閨女,你們黑心肝的鋪子,差點兒把我的閨女給害死了,嗚嗚……”那婦人還越哭越起勁了。
什麼屁話?怎麼說話的?害死?李月季心裡惱怒了!
那婦人顯然瞧見了邵阿狸手裡抱着的孩子,立馬上前去把孩子給抱了過來,孩子已經在手裡,可她還是罵個不停。
“等等,我們怎麼知道這孩子肯定是你的呢!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孩子是你的閨女?”李月季也不管這婦人的態度惡劣,雖然怒,可仍然耐着性子上前問道。
“她……她的左腿上方有一粒黃豆大小的黑色胎記。”這婦人斬釘截鐵的說道。
等這婦人說完,圍觀的人當中熱心腸的婆子過來幫忙掀開那女嬰的襁褓,倒真是發現瞭如那婦人說的胎記。
“這是一家黑心店鋪!我的孩子是在這家鋪子裡不見了的,我……我要告官!”那婦人胡亂叫着,神情氣憤。
“哼,你明明是自己把孩子扔在咱們店鋪門口,我的夥計行好心抱着她去醫治了,你倒是會顛倒黑白!那行啊,告官之前,你先把我們店鋪幫孩子瞧郎中的六十五文錢拿來!”李月季可不是嚇大的,此時她面色一寒,冷笑道。
“這李掌櫃可是好人,前日我來買臭豆腐忘記帶錢了,還給我賒賬了呢,我不相信他們會主動去抱走孩子,肯定是夥計早上撿到的!”大家都相信李月季說的話,畢竟李月季一向對人的形象是非常正面。
“真是我早上開門撿到的女嬰,當時她都奄奄一息了,我急的喊了好多聲,也不見有人來領孩子,我只能問月季姐,月季姐二話不說了,給了我銀子,讓我帶孩子去回春堂張郎中那邊就診……”邵阿狸開口說道。
夥計邵阿狸覺得自己真是白辛苦了,早上他就不該搭理這種破事兒,孩子死了就死了吧,跟他們點心鋪有啥關係?
錢木頭的運氣不錯,還把蘭捕頭給請來了。
蘭捕頭曾經在李月季的美味多點心鋪裡吃過幾回鴨血粉絲湯,每次他來吃的時候,李月季都讓錢木頭給他多加幾塊鴨血,鴨腸,所以吃人的嘴軟,他能幫的肯定要幫的。
“這不是專門行騙的屠五娘嗎?之前不是在月亮灣村行騙嗎?今個居然來縣城了,哦,一年不見,還生了一個小娃娃呢。”蘭捕頭冷嘲熱諷的說道。
“這孩子真是我親生的,我……我不是騙子!”糟了,今天怎麼遇到蘭捕頭呢。
屠五娘心虛,可還在詭辯。
“屠五娘,快告訴我,這孩子哪裡來的?”蘭捕頭突然從腰間拿起一把大刀,凶神惡煞的逼問道。
“我……我親生的……嗯……親生的……”屠五娘死鴨子嘴硬。
蘭捕頭也不和她廢話了,準備直接抓了屠五娘帶去了縣衙逼供。
“蘭捕頭,這孩子怎麼辦?”李月季見蘭捕頭把屠五娘手裡的孩子遞給自己,頓時傻眼了。
“你先帶個兩日,等我們嚴大人審出來結果了,我再來上門告訴你處理結果。”蘭捕頭揮揮手讓兩個小捕頭一起跟上。
“那真是麻煩蘭捕頭了……”許驚雲笑着和蘭捕頭客套道。
見屠五娘被蘭捕頭押走了,李月季心中鬆了口氣,可是在看到手裡酣睡的小女嬰後,一絲憂愁迅速的爬上了她的眼角眉梢。
“相公,現在怎麼辦?”李月季有點束手無策的感覺,她這美味多點心鋪忙的很,哪裡有空來照顧好小女嬰呢!
只見錢木頭的娘子趙氏自告奮勇的說道:“月季姐,要不,讓我來試試看吧。”
李月季搖搖頭,因爲趙氏和錢木頭成親三載,不曾有孕,這讓沒有當娘經驗的趙氏來照顧小嬰兒,她感覺不太靠譜。
“娘子,我瞧着趙氏是個聰明伶俐的,就把孩子給她照顧吧,也就幾天的功夫,等屠五孃的案子了結後,你就不用操心了。”許驚雲可不想自己娘子累着。
“好吧。”李月季忽然想起自己穿越過來的時候直接當了芳姐兒的娘,自己不也沒有當親孃的經驗嗎?後來不也把芳姐兒照顧的很好嗎?
這麼一想之後,李月季嫣然一笑就答應了讓趙氏來照顧小女嬰。
小女嬰還沒有取名字,許驚雲給李月季笑了,突然來了靈感,便幫小女嬰取了個好聽又好記的名字叫嫣然。
“小嫣然!這名字真是好聽,到底是秀才,起的名字就是好聽!”周圍的客人也不瞧熱鬧了,一個個的開口誇獎着。
更有人啊土豪的一下預定了三十來根花瓣棒棒糖,倒是把李月季和許驚雲忙的團團轉,就連芳姐兒都被差去採摘桃花花瓣了。
臭豆腐也在一個時辰內熱售完!即使發生了這樣的事兒,美味多點心鋪的生意依舊火爆。
趙氏很喜歡小嫣然,她親自做了薄而香的米糊糊去餵給小嫣然吃。
錢木頭見趙氏喜歡小孩子,心中不免有些難受。
“錢木頭,你的臉色不太好,莫不是哪裡不舒服?”許驚雲見晌午的時候,上門來買吃食的客人不多,瞧見錢木頭在發呆,關心的問道。
“我幼時經常被後爹打罵,有一次冰雪天,他把我扔進了結冰的池塘裡,在那時候我可能傷了身子,後來我娶了娘子,一年過去了,可娘子一直懷不上,後來找了郎中把脈了,把脈後方才知道是我自己的身子有問題不能生育,可我娘子對我依舊是不離不棄的,現在我們倆的日子越發的好過了,遺憾的是我們就缺個孩子。”錢木頭哀傷的說道。
“要不我幫你去問問蘭捕頭,看看小嫣然的父母能否找到,若是一直尋不到,不如讓你們兩口子收養了小嫣然?”許驚雲聞言忽然眼前一亮,說道。
“謝謝驚雲大哥。”錢木頭對着許驚雲拱手作揖道,他心道自己和娘子真是遇到了好東家。
“這事兒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呢!先別謝我,等真的確定你們兩口子真的能收養小嫣然了,那你再謝我也不遲。”許驚雲淡笑道。
錢木頭聽了許驚雲這話,心中很是開心,他很愛妻子趙氏,他見趙氏喜愛小嫣然,心中就有了這麼個想法,如今見許驚雲這麼提及,他自然是對許驚雲非常感激,所以他在美味多點心鋪幹活是很賣力的。
十天過去了,許驚雲從蘭捕頭那裡得來了消息,這小嫣然是屠五娘撿來的孤兒,真是沒爹沒孃的,這下好辦了,許驚雲帶了錢木頭和趙氏兩口子去了縣衙辦了認養手續,給小嫣然上了戶籍,從此小嫣然叫做錢嫣然。
“屠五娘爲啥要說我們美味多點心鋪是黑心店鋪呢?”李月季對此百思不得其解。
“你自己忘記了和誰結仇嗎?”許驚雲笑道。
“我?我和誰結仇?”李月季思來想去,倒是一瞬間想不起來。
“你還記得你那次打了誰?”許驚雲緩緩的提醒她,說道。
“啊,我想起來了。是……是王氏,就是和婆婆結下了樑子的那個王氏,我猜對了嗎?”李月季經過他的提醒,終於想出來了。
“對,屠五娘收了她給的三十文錢就想到這一招來破壞咱們店裡的生意了。”許驚雲點點頭說道。
“真是用心險惡!”李月季沒有想到王氏的心腸這般歹毒。
“蘭捕頭說王氏只是犯了唆使的錯,並非是大奸大惡之罪,如今只是將王氏關在地牢裡一個月罷了,再是罰了一些錢吧。”許驚雲說道。
“真是太便宜她了,回頭咱找機會好好修理她一頓。”李月季心想她若不反擊,王氏還當自己是軟柿子嗎?
幸好小嫣然的事兒沒有影響美味多點心鋪的生意,如今小嫣然在錢木頭和趙氏這對養父母的呵護下,慢慢的茁壯成長之中。
芳姐兒在逗了逗十一個月大的小嫣然覺得很好玩,老是對李月季說:“娘,你什麼時候再給我生一個弟弟或者妹妹呢?”
“你那麼想當姐姐啊?”李月季聞言也不炸臭豆腐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對,我就是特別想當姐姐,如果是個妹妹,可以長的和小嫣然一樣可愛好玩。”芳姐兒想着小嫣然咯咯咯的笑容,忍不住希冀道。
“好吧,看在你這麼想當姐姐的份上,我或許可以考慮一下再懷孕。”李月季低頭在芳姐兒的小臉上吧唧的親了一下,寵溺含笑道。
“哈哈,娘最好了,我最喜歡娘了。”芳姐兒很開心,之前她可能有點排斥自己往後要當姐姐,可是現在她是真心希望娘再給自己生個弟弟或者妹妹,這樣以後玩起來,自己也有伴了,也就不寂寞了。
三月,春雨如絲、如霧、如煙、如潮。透着這縷縷蠶絲,世界的萬物如同淡淡、濛濛的寫意畫,忽隱忽現的,過了浪漫情懷的三月,很快到了四月油菜花開,田野裡一片片的金黃色油菜花,美麗的醉人。
李月季採了油菜花,經常做清炒油菜花吃,讓許驚雲吃的讚不絕口。
接近晌午,美味多點心鋪裡的吃食已賣掉了一半。
“阿狸,中午咱們用土豆燉排骨,你去張屠戶的鋪子買些排骨回來哈。”想到土豆燉排骨的美味,李月季的口水都快流下來了,想着張屠戶在縣城也開了一家賣豬肉的鋪子,便吩咐道。
“好的,我馬上去。”邵阿狸一聽有好吃的土豆燉排骨高興的答應去跑腿了。
錢木頭和趙氏還在後邊院子忙碌,前面鋪子是李月季在照看,現在邵阿狸被她派出去買排骨了,李月季怕自己忙不過來,就把許驚雲從後院的書房裡給喊了過來幫忙,許驚雲脾氣很好的答應了。
“還想吃什麼?我親自幫你去買吧。”許驚雲看自己的娘子,簡直是越看越喜歡。
“不用了,一起幫我照看生意吧。”李月季柔聲含笑着答道。
自從許驚雲把芳姐兒送去了縣城裡的錦繡閨學上學後,李月季多了一些時間來搗鼓吃食,連帶着美味多點心鋪內的吃食也豐富起來,有時候隨着季節變化,會添加一些新品種吃食。
旁邊是歐掌櫃的烤鴨店,生意也是很紅火的,歐掌櫃的娘子扇娘長的虎背熊腰的,但是整天笑呵呵的,倒是和李月季聊的來,也算極爲交好的。
有時候扇娘還把賣剩下的半隻烤鴨片了給李月季她們吃。
“哎呀,這兩口子可真是膩歪呀。”扇娘把拔了毛的鴨子投進鍋裡叫丈夫守在竈前,自個兒站在門口,聽了李月季的話後,她開口笑道:“月季,你太瘦了,瞧着風一吹就能吹走呢,嘿嘿,是不是你家相公捨不得給你多吃豬肉,雞肉,鴨肉,鵝肉啊?光吃那排骨怎麼長肉?燉將起來還費柴火呀。要我說啊,你這麼纖瘦,你平素就該多吃點肉……”
扇娘總覺得李月季吃的少,李月季不像她,扇娘每次吃飯都能吃兩大碗,和減肥前的許雪慧有的一拼。
可是李月季每回卻吃的很少,每次吃一小碗,還不敢多吃肉。說是爲了保持身材苗條,不願意多吃肉。
扇娘搞不懂李月季是怎麼想的,如果她是男人,她是不會抱着排骨身材的她在牀榻上滾來滾去的。
李月季還和她說人太胖了不好的,還說容易生病什麼的,但是她就是愛吃肉,一日都離不開吃肉的。
“哪有捨不得吃?我家相公每天不是買肉給我吃就是買魚蝦給我吃,昨兒他還回紅土村殺了一隻家裡養的草雞燉了。不過是我的身子吃肉都長不胖的吧,可不像你這般有福氣。”李月季莞爾一笑說道。
扇娘姓薛,集味村人氏,是小姑子許雪慧他們村上的,這薛扇孃的性格爽朗,言語中並無惡意,李月季也明白當世以胖爲美,更是認爲女子胖是富態是福氣的象徵。
不管別人怎麼看,李月季覺得自己身材很好,骨肉均勻,不胖不瘦,她要繼續保持下去,太胖和太瘦對身體都有益無害,她可不想讓身體出毛病。
聽她誇讚自己有福氣,薛扇娘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見有人來買炸臭豆腐,她纔不打擾。
這位顧客是個中年男子,他看着有土豪的闊氣,走近美味多點心鋪就哈哈笑道:“剩下的臭豆腐,還有金玉滿堂,長春花,芙蓉花糕我全都要了!”
許驚雲和李月季聞言一喜,剩下的臭豆腐還有半鍋,大概五六十小塊呢,就連金玉滿堂,芙蓉花糕也有十來斤呢,賣完這些他們就只剩一些棒棒糖和鴨血粉絲湯了。也許今天可以不用住在鋪子裡,倒是可以回去紅土村一趟了。
“金玉滿堂六斤一兩,一兩給你抹去了,算三十文一斤,那麼是一百八十文,芙蓉花糕八斤……臭豆腐……承惠攏共是九百八十五文!”許驚雲過秤後,很快就計算出了總價。
那名顧客很爽快地把一錠銀子放在櫃檯上,是五兩的錠子,銀光閃閃的閃瞎人眼呢。
五兩?豈不是得找四兩多銀子?他們鋪子裡可沒有戥子!
李月季一面憂心,一面在心中盤算,自家鋪子裡倒是有二兩多銀子,還有很多的銅錢,若是不夠,還可以管隔壁烤鴨店的扇娘去借一些,興許能找開的。
不過,收錢之前得先借個戥子。
什麼是戥子?這是一種小型的秤,用來稱金、銀、藥品等分量小的東西,稱“戥子”。
不等她有所動作,許驚雲卻把銀錠往外推了推,如沐春風的一笑,道:“我們兩口子不過是做小本買賣的,找不開這麼重的銀子,客官給我們銅錢吧!九百八十五文,不到一吊錢呢。”
“哎呀,這是我手裡分量最輕的銀錠子了。”這位土豪顧客有些爲難。
李月季聽到這裡感覺很奇怪,爲什麼許驚雲不肯收?
可是,他這麼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李月季站在許驚雲的身邊,沒有開口問出自己的疑惑,反而笑着配合許驚雲,笑道:“我相公說的是真的,我們這是小本經營,真真找不開客官您的銀子。”
“不如客官你先去把銀子兌開,再來付錢。”許驚雲笑着建議道。
土豪顧客爲難了片刻,很快就豪邁地笑道:“那啥,我趕時間,兌錢太麻煩了,這樣吧,你們把手裡的錢找給我,不夠沒關係,剩下的銀子就當是我給你們的賞錢了!”
賞錢?真有這樣的好事嗎?
李月季仔細打量了他半響,倒是沒有說話,而是想看看許驚雲如何答覆。
大齊國的民間不流通金銀,皆用銅錢,就是有錢的大戶人家通常都是給銅錢,很少有金銀。
眼前這名顧客的打扮確實算是養尊處優的有錢人,三十來歲的中年人,皮膚卻保養的很是白皙,下巴處有點青茬,身上穿着華麗,頭髮上帶着鑲嵌着碧玉的金冠,腰間佩着白玉佩,伸手時,手上戴着三隻金戒指,渾身珠光寶氣,照得人眼花繚亂。
有點像暴發戶來着……
許驚雲淡定一笑道:“客官,我們兩口子真是小本經營,這去豆腐攤子買豆腐還得用銅錢,您這錠銀子我們着實消受不起,賣豆腐的也不肯收。您要是真心想買臭豆腐,芙蓉花糕,金玉滿堂這些小吃,您就給我們兩口子銅錢就行,九百八十五文,要是實在沒有銅錢,那真是對不住了。”
說着,許驚雲拿起戳臭豆腐的長竹籤子往上一拋,嗖的一聲,那長竹籤似粘了膠水一樣粘在天花板上,牢牢的不曾掉下來。
這土豪顧客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道:“你……你……找不出來沒關係的。那……那……那剩下的就當我賞你了,我又沒佔你便宜,你怎麼這麼這種態度的!非得要用銅錢才肯賣吃食給我?說句實話,我這銀子都能買下你所有的鴨血粉絲湯,花瓣棒棒糖了!”
注意到許驚雲在說話時,跟不遠處巡邏的衙役隱秘地打了個手勢,就在這名顧客不依不饒地和他理論時,蘭捕頭帶着一干衙役快步跑過來,當即就把那名土豪顧客給圍住了。
“你……你們這是做什麼!我可是良民!”
土豪顧客被圍住了,立馬氣的大喊道。
“你真是良民?會用假銀子來坑騙我們兩口子!”只聽許驚雲冷笑的睇了他一眼,嘲諷道。
“假的?相公?他……他手裡的那錠銀子真是假的?”原來假錢不分古代和現代的,李月季聞言暴汗。
只是許驚雲沒有馬上回答李月季的話,而是對蘭捕頭指着那個土豪顧客,側頭對蘭捕頭說道。
“蘭捕頭,我可幫了你一個大忙,上回嚴大人說如果我幫忙抓住了僞造假錢的騙子,就給我獎勵,你回去後記得提醒他。”
蘭捕頭聞言脣角抽了抽,答應了!
接着,他伸手去把那錠五兩的銀子,稍稍掂量片刻,厲聲對那土豪顧客道:“現在本捕頭懷疑你用假銀子騙人破壞別人的生意,立即要帶你去縣衙接受盤查,快點,走!”
“我不是騙子,我真的不是騙子,我是良民!我真的是良民!”他拼命的掙扎,卻無論如何都掙脫不了他們對他的掌控。
看到這邊出事,片刻間就圍了不少人,無論何時何地,老百姓們都很愛湊熱鬧。
蘭捕頭纔不管他的狡辯呢,讓衙役帶上從他身上搜出的七八錠五兩的銀子,連人帶銀子一起送去了衙門,讓嚴大人審案。
隔日,蘭捕頭就給許驚雲送來了嚴大人下令送來的打假獎勵——五兩銀子。
“這次這個五兩的銀子肯定是真的了吧!”邵阿狸已經聽說了昨個美味多點心鋪內差點收到假錢的事情。
“嚴大人讓蘭捕頭送來的銀子怎會有假?”李月季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哎呀,瞧我這笨腦袋啊!恭喜咱家掌櫃的得了獎勵,嘿嘿!”邵阿狸開心的笑道,這總是一件大喜事吧,那可是縣令大老爺讓蘭捕頭送來的獎勵啊,往後美味多點心鋪更是出名了。
“蘭捕頭,那個造假的囚犯現在怎樣了?”李月季好奇道。
“判流放了吧,這輩子他都甭想回來涼州城了!”蘭捕頭笑着說道。
李月季讓邵阿狸給他端來了蘭捕頭喜歡吃的鴨血粉絲湯,還加了一籠芙蓉花糕,說是謝他來跑腿的,不用付錢。
等蘭捕頭一走,許驚雲把芳姐兒從錦繡閨學裡給接回來了。
“相公,蘭捕頭把獎勵送來了,嚴大人真是大手筆,居然給了咱五兩銀子。”李月季笑着說道。“哦,我還忘記問你了,你當時怎麼知道那個人拿出來的五兩銀子是假錢呢?”
“嚴大人,蘭捕頭想逮他很久了,就是一直抓不到他拿假錢的現行證據,這才和我說好了的,所以我一打手勢,他就帶着衙役上來抓那個假錢的騙子了。”許驚雲笑着說道。
“原來如此。”李月季很開心自己相公和縣令大老爺的關係處的好,這在哪朝哪代,都需要開後門的,往後自家的鋪子若是要擴大經營規模,少不得要和官府打好關係的。
大家聽說了許驚雲幫忙縣衙抓住假銀子販子的事兒後,都很感激他。
這樣一來,大家若是下午肚子餓想吃點心什麼的,都會去美味多點心鋪買臭豆腐,芙蓉花糕,這鋪子裡的吃食總能在太陽落山之前賣完。
四月四日,明個就是清明節了,李月季的美味多點心鋪裡早在三月底,就開始賣她親手做的青糰子了。
用漿麥草或者採用青艾汁,也有用其他綠葉蔬菜汁和糯米粉搗制再以豆沙爲餡而成。
油綠如玉,糯韌綿軟、清香撲鼻,肥而不腴,是一款極爲美味的小吃。
蒸熟以後綠綠的鬆軟的皮兒,豆沙餡心甜而不膩,帶有清淡艾草香氣,香糯可口。
“很好吃,這青糰子的賣相也好看,月季,給我拿十二個。”許氏因爲要祭祀祖先,便對李月季說道。
李月季給了她十五個青糰子,卻算做十二個青糰子的價格。
“你們兩口子做生意也不容易,我怎麼好佔你們的便宜?”許氏笑着說道。
“這有什麼,你和張大哥經常照顧我們的生意,那豬肉也給我們很便宜的價格,我們兩口子可都是記在心裡呢,這多三個青糰子有啥不好意思的,趕快收下吧!對了,我記得你家三個娃都喜歡吃我做的花瓣棒棒糖,這裡有十二根,全給他們帶回去吧,這是我的一片心意,可不許拒絕!”李月季想着許氏和張屠戶給自家的好處,所以禮尚往來的還了一些禮。
“好,那我就不和你客氣了。對了,我跟你說件事兒,你那之前的公公許老根三天兩頭的和那胡氏吵架,那個小郎也是可憐的孩子,有一日他們吵架,一把柴刀子啊,居然不知怎麼的給劈到小郎的腿上了,哎,你猜接下來怎麼着?”許氏說了一半不說了。
“你倒是說啊,小郎咋的了?”李月季正聽在興頭上呢,突然許氏不說了,可把她急的。
“小郎的一隻腿斷了,現在人那麼小,嘖嘖,夠可憐的,往後那小郎啊可是他們兩口子的累贅了!”許氏唉聲嘆氣道。
“這孩子真可憐。”李月季雖然討厭許老根跟胡氏,但是對於那個叫小郎的孩子,她深深的表示同情。
“算了,不提這事了,我家裡還有事,先回去了,改天咱們再有空一起好好聊聊。”許氏笑着說道,拎着竹籃子回去了。
“好,你慢走!”李月季笑着目送她離開。
爲了明個去上墳祭祀祖先,許驚雲和李月季把美味多點心鋪託給錢木頭,趙氏,邵阿狸三人管理,這樣也好互相監督。
岳氏大清早的早已在許驚雲家門口等着了。
“大郎,大郎媳婦,你們可算回來了,我伸長了脖子望着很久了。哎呀,芳姐兒又長高了不少,讓祖母好好瞧瞧!”岳氏笑着對他們說道。
芳姐兒甜甜的喊了一聲祖母,然後任憑岳氏打量。
“娘,你不是已經和許老根和離了嗎?怎麼還叫二弟帶話給我,說今個要去上墳祭祀呢?”許驚雲狐疑道。
“雖然我跟他和離了,但是我的公公婆婆在世的時候待我還算好的。再有一個,你們雖然和他斷絕了父子關係,但是你們的祖父祖母可不曾和你們斷絕祖孫關係吧?”岳氏笑着說道。
“好的,就聽孃的,那二弟兩口子人呢?他們不一起去嗎?”上墳不是要一大家子一起去嗎?許驚雲點點頭,然後又問道。
“別提了,你那個二弟妹的孃家真是填不完的死窟窿,謝氏的大弟妹不是才過五七嗎?親家母就心急了,還託了媒婆去說親,說的是你媳婦她孃家村上的蔣寡婦,你媳婦可能認識的。”岳氏沒好氣的說道。
“啊?我認識?”李月季回去家裡換了一身上墳穿的粗布衣服,另外準備好了香燭錫箔,然後跑出來,卻聽到婆婆岳氏在和許驚雲說二弟妹孃家的破事兒。
“我娘說的,是蔣氏,前年她男人不是病死了嗎?就是咱家大姐婆家隔壁那戶人家。”許驚雲見李月季想不起來的樣子,笑着提醒她道。
李月季的大姐叫李杜鵑,就是說那蔣氏是住在李杜鵑隔壁的。
李月季和李杜鵑不怎麼往來的,所以不太清楚,其實她是怕兩家來往的多了,自己不是真正的李月季的這件事兒會被李杜鵑懷疑,就連孃家,她也不是經常回去的,一般有事兒,也讓許驚雲幫忙回去一趟。
“那二弟妹的大弟續絃,這和咱們二弟有啥關係?”許驚雲不明白了,左右不過是給點錢幫襯下。
“親家母獅子大開口要問你二弟借錢,你二弟不是才擴大了炒飯鋪子的規模嗎,這不手頭沒錢嗎?他就拒絕幫忙了,然後親家母就慫恿你二弟妹和你二弟鬧騰,你二弟妹被親家母說的氣了,就好幾日不去孃家了,誰料親家母氣的尋上門來,乾脆帶着一家子往你二弟家一住,天天在你二弟家吃喝,可把你二弟妹氣着了!”
“今個是清明節,謝家一家子去上墳祭祖了,倒是你二弟妹氣的不想去上墳了,你二弟說打算明個去了,可能是不想在山上碰到謝家人吧。”
岳氏越說越氣,這謝氏的孃家人真是一個比一個難纏。
“婆婆你說的謝家獅子大開口,究竟要多少銀子啊?”李月季很好奇。
“我聽說是三兩銀子吧。你說就娶一個死了男人的寡婦,怎麼要三兩銀子的?又不是娶黃花大閨女啊!我覺得親家母一家子都當你二弟家如何如何有錢呢!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岳氏義憤填膺的說道。
聞言,李月季靜默,這其實是謝氏一貫貼補孃家帶來的後果,人永遠都不會滿足的,更何況是謝氏的那個極品親孃,李月季猶記得當初謝氏坐月子的時候,謝氏的娘曾氏來看她,連走還帶了一副吃剩下的雞架子回去呢,這麼愛佔便宜的老孃,也是謝氏三生有幸才投胎投入她的肚子裡,估計謝氏自己心裡也氣的要死吧。
誰家沒有幾個極品糟心的親戚呢,正好謝氏倒黴多些,一下遇到了這麼多。
爬上大陽山半山腰,李月季拿着鐮刀在許家祖先的墳頭上,把高高長着的野草給割的乾淨,而許驚雲在拿掃帚掃了一下墳墓,芳姐兒拿着毛筆蘸了墨汁,仔仔細細的在墓碑上描字,抹了黑色的,再倒出竹筒裡帶的清水洗乾淨毛筆,重新蘸了紅漆,繼續描活着的人的名字。
岳氏在擺上他們帶來的祭祀用的瓜果點心,黃酒,飯菜。
點燃了香燭,插好了一炷香。
岳氏先給許家祖先下跪,磕了三個響頭,嘴裡唸唸有詞,無非是祈禱祖先保佑許家子嗣,好好看着許文昌和芳姐兒的安全……
芳姐兒在自己爹孃拜了三拜後,她也依葫蘆畫瓢的給許家祖先下跪磕頭。
等一炷香燃燒的差不多了,他們開始燒用錫箔摺疊好的銀子,先沿着墳頭燒給了鬼鄉鄰,最好用一隻大鐵桶,把錫箔摺疊好的所有的銀子全一股腦兒的倒入了鐵桶裡,用其中一隻錫箔銀子點燃了引火,然後只見鐵桶裡一片火紅。
“好好保佑孩子們生意欣榮,身體健康……回頭等中元節再多燒點紙錢給你們……”這是岳氏在一旁唱詞。
今個是清明節,大陽山上的墳頭上很多人都在燃燒錫箔,造成了一堆烏黑的煙霧,聞的多了,就有些嗆鼻了。
“都燒了灰燼了,咱們都回吧!”岳氏見鐵桶內都燃燒完了錫箔銀子,便對許驚雲他們說道。
待收拾了一番後,李月季瞧見了墳頭長的野韭菜,她對岳氏說可以做攤韭菜餅吃,岳氏心想不花錢,那就用鐮刀多割點帶回去攤韭菜餅吃吧。
而芳姐兒看着山上的野杜鵑,野玉蘭花,那些花開的紅紅火火的,就摘了很多拿在手裡。
“哎呀,這不是親家母啊?真是巧了,上個墳也能瞧見。”只見下山的時候,他們遇到了謝氏孃家人。謝氏的娘曾氏見了岳氏,皮笑肉不笑的打招呼道。
“祖先的這些墳都在一處,自然是會碰到的。”岳氏心中有氣,對謝氏孃家人可沒有好臉色。
“這是芳姐兒吧。多日不見,竟然長這麼大了,怎麼瞧見了我,也不喊我聲阿婆?”曾氏的意思是芳姐兒真沒有禮貌。
“我家芳姐兒怕生,她又不是常見到你的。”岳氏的意思是你和我孫女特麼的不熟悉啊!憑什麼指責她沒有禮貌!
雖然她不是很喜歡自己的孫女,但是這孫女是大郎的女兒,那就是她的孫女!
再說了,芳姐兒這孫女多省心啊,長這麼大,現在也不需要自己帶,據說芳姐兒上了閨學了,那錦繡閨學可不容易上的,要聰明的女娃纔好上的呢!
哦,她的大郎媳婦有時候做了好吃的,也會讓人捎帶回來給她吃,這時間長了,人心都是肉長的,再加上有個不靠譜的謝氏做個鮮明的對比,岳氏就覺得大郎媳婦和芳姐兒還行了。
“哼!不過是個賠錢貨罷了!”曾氏見芳姐兒不跟自己一家子打招呼,她的爹孃也不和她們打招呼,這還是轉折親呢,他們這算不算瞧不起她們?這麼一想,曾氏嘴巴里嘀咕了一句。
好死不死的,岳氏站的離曾氏還算近的,她聽到了賠錢貨,再瞧見了大郎媳婦臉色陰了陰,更別提大郎那廣袖下握的嘎吱嘎吱響的拳頭。
“那是我乖孫女,好孫女,你不許罵她!”岳氏心中有點內疚,因爲之前她老瞧不起芳姐兒,有罵過芳姐兒很多次賠錢貨的,此刻她提高了音調對曾氏糾正道。
“哎呀,就許你罵她賠錢貨了啊,我就說不得了啊!這賠錢貨啊比起我的外孫文昌,那可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呢!”曾氏纔不管呢,因爲她之前的確有聽過岳氏罵芳姐兒賠錢貨的。
謝老四覺得此時得罪許驚雲不好,因爲許驚雲畢竟是秀才,這往後的前程很難說的,萬一他爭氣了,中了狀元當了大官回來報復他們謝家咋辦?
“娘,你不要說了!”謝大牛還想着問許驚雲借銀子娶新媳婦呢,他可是聽說許驚雲家開的美味多點心鋪可是日進斗金的。
“什麼不要我說了!又不是我一開始說她賠錢貨的,她自己的親祖母不也這麼說她賠錢貨嗎?”曾氏白了一眼芳姐兒,心道,我孫子是男孩,我外孫是男孩,我特麼就是有優越感,你岳氏呢,可還有一個上不了檯面的賠錢貨孫女呢。
芳姐兒頓時紅了眼眶,對着岳氏怒道:“祖母,你爲什麼老是罵我賠錢貨!我——我以後長大了,一定能賺很多很多錢的,我絕對不會是賠錢貨!”
“這……芳姐兒……是……是祖母錯了!”岳氏見芳姐兒哭了,心裡愧疚,也就忍耐着她的不孝態度了。
周圍來上墳的人很多,大家都往這邊聚攏,看熱鬧的態度來看這件事情。
許驚雲想出手揍曾氏了,只是不等他出手。卻聽見啪啪啪的幾個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李月季震驚的看到她的婆婆岳氏的右手高高的揚起,正狠狠的在抽曾氏的耳光,曾氏如何能讓她打,氣的她也出手來扇岳氏的耳光。
我抓你頭髮,你擰我耳朵,兩個一把年紀的老婆子就這麼在衆目睽睽之下,竟然扭打了起來。
“相公……怎麼辦啊?”李月季側目看向許驚雲,問道。
“我孃的身胚粗壯,二弟妹的老孃可不是我孃的對手!”許驚雲淡定的看戲。
“親家母,你鬆手,你鬆手,這樣會出人命的啊!大侄子,你快喊住你娘啊!”謝老四見自家的老婆子曾氏被打,急切的朝着許驚雲怒吼道。
芳姐兒見兩個老婆子打起來,害怕的躲在了李月季的身後。
周圍的人也有上前勸架的,但是一個個的上前去勸說,都被岳氏和曾氏罵的狗血淋頭。
“你個老賠錢貨,如果你是好的,許老根會去抱那胡騷逼?嘖嘖!”曾氏快要落下風了,只得嘴巴上找優勢,就戳了岳氏的痛處。
謝大牛和謝二牛想上前去拉開曾氏和岳氏,但是兩人發現自己好像怎麼動不了,好像中了邪似的,其實不是中邪,是許驚雲氣憤,暗中用了隔空點穴法,把他們兄弟倆給定住了。
“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讓你家那懶貨閨女給我家二郎當媳婦,我今個不好好的修理你一頓,我就是狗孃養的!”實在是太氣憤,岳氏平常乾的活兒多,力氣也大,一個翻身,倒是把曾氏給騎在了身下,一手固定住她的兩隻手,另外一隻右手死命的去扯曾氏的頭皮。
許驚雲擔心岳氏一不小心鬧出人命來,到時候就算他出手也不好收場,瞧着岳氏玩夠了,他就上前去把岳氏給猛的拉了起來。
“娘,嬸啊,你們倆可是親家啊,稍稍玩鬧一下也就罷了。怎麼好傷了和氣,再傷了彼此的臉面呢,這要讓二弟和二弟妹知道了,他們該多不好意思啊!”
許驚雲這話一說完,李月季差點兒要捧腹大笑了,這是什麼話啊,這不是諷刺曾氏是個陪玩陪鬧的蠢貨嗎?哈哈哈……
謝老四聞言氣的差點兒一口老血都噴出來了!許驚雲!你,你這個大侄子早幹嘛去了!
------題外話------
美人們,早安!給點動力天天萬更啊,謝謝,麼麼噠,(*^__^*)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