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修理謝氏,李月季的教育理念
許驚雷看到謝氏想撕破臉的舉動,頓時氣得俊臉陰沉,恨不得上前去撕掉她的臉皮!
“大哥,你幫我抱下文昌!”許驚雷氣得火冒三丈,遂他把手裡的孩子塞到了許驚雲的手裡,然後三步並做兩步跑到了謝氏的面前。
“芳姐兒,你快進你祖母房間去跟着你娘,別傻站在這兒!”若是芳姐兒被波及到受傷了,他肯定會很心疼的,所以許驚雲在接過許文昌後,低頭對芳姐兒說道。
芳姐兒點點頭,小跑着奔去了祖母岳氏的房間裡去。
“許驚雷!你……你想做什麼?”謝氏看見頭頂冒火的許驚雷,嚇的全身哆嗦了一下,往後倒退了一步,連說話都說不像了,結巴道。
“你不是說我打你嗎?正好我要做的像一點,那我就打你幾下吧。”許驚雷冷笑道,真當他許驚雷不敢當着岳母的面揍她謝茉莉嗎?
“大家看到了沒有?他——他許驚雷要打我……要打我……嗚嗚……大家給評評理啊……嗚嗚……”謝氏嗚嗚的紅着眼眶,哽咽的說道,喉嚨都快哭的沙啞了。
在古代農村,男人打老婆是天經地義的,可不像現代社會,男人打老婆是屬於家暴的。
所以許驚雷伸手狠狠捉了她頭髮把她拎了起來!
接着許驚雷又用拳頭打她背脊上,用了十分的力道狠狠的暴打了幾下,嘴裡大口喘着粗氣:“我特麼娶了你,對你一心一意的好,你竟是這麼對我孃的!還敢跟我頂嘴!你不懂三從四德嗎?女人就該聽男人的話!聽話懂不懂?你……你這都不懂?今兒我非打死你!讓你活着有啥子意思!我辛辛苦苦的在外做生意維持生計,你在家不幹家務不下地幹活,就帶個孩子也不樂意了,還嫌棄我娘,還把我娘弄的受傷,你就跟着你的好娘一道回去謝家過你的好日子去吧!你這樣的媳婦,我是不想要了!鄉親們,你們說,這樣的懶貨媳婦,我還當個寶貝做啥子?特麼的我今兒一定要打死你!”
“二弟,你不可意氣用事,你如果弄死她了,回頭官府追究起來,那是要一命抵一命的!”許驚雲擔心許驚雷真想弄死謝氏,因爲他瞧見了許驚雷的雙手在死死的掐謝氏的脖頸。
經過許驚雲的提醒,許驚雷就不情不願的放手了。
“許驚雷,你還有沒有人性,我閨女對你那是一片真心啊,她剛嫁你那會兒,還不會做你喜歡吃的菜,還特地跑回孃家來跟我學燒菜,好不容易學會了,她高興的跟傻子似的,她真的對你真心的,你可不能這麼欺負她!”曾氏擔心許驚雷真的會休了謝氏。
雖然說她不擔心謝氏會嫁不出去,但是許驚雷現在的條件擺在那裡,有個賺錢的炒飯鋪子呢,這女兒跟着他也有不愁吃穿的好日子過,不是嗎?
如果她攛掇女兒跟許驚雷和離,等她回去後,謝老四還不得打斷她的腿啊,當初媒婆上門來提親的時候,謝老四可是覺得許驚雷是個不錯的女婿人選,如今還那麼認爲呢!那日她說想讓閨女乾脆跟許驚雷和離,那話被謝老四聽到後,謝老四還噼裡啪啦的把她訓斥了一頓,他說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
“那我的好岳母,我倒是要問你了,先撇開謝氏對我好不好的問題,你倒是回答我啊,我娘是她的長輩吧?她做晚輩的是如何對待我孃的?我娘說她幾句怎麼了?我娘怎麼她了?她的心腸要那麼歹毒,還想我娘去死呢!那去死的那句話,想必你還有印象吧!”許驚雷的意思是你閨女很不孝順,你這個當她老孃的,之前是怎麼教導她的?
“這有什麼?婆媳之間向來是你看我不順眼,我看你不順眼的,再說了,你娘自己本身也有問題,這你和我家閨女還不曾和離呢,她就已經去和媒婆說了,想給你另外求一門親事!你說你娘這麼做對嗎?鄉親們,你們也給我說說,我這親家母做的可對?”只見曾氏雙手叉腰,吐沫橫飛的說道。
曾氏剛纔轉念一想,自己女兒謝茉莉確實在孝道上欠缺了一點,那是親家母那個老不死的也不是好東西啊,我憑什麼要在女婿面前矮一截啊?
“這……婆媳之間就像牙齒跟舌頭,總要碰到弄點矛盾的吧!”
“這當婆婆的不對……”
“這當兒媳婦的不孝順,婆婆應該是說什麼都是對的!”
“……”
村民們七嘴八舌的議論道。
許驚雷兇狠的瞪了一眼謝氏,他本來還想上前去揍謝氏,但是他的手被他大哥許驚雲給用一隻手給禁錮住了,他從不知道自己大哥的力氣竟然那麼大,因爲許驚雲只一隻手有空,另外一隻手還幫他抱着許文昌呢。
“二弟,別忘記殺人要償命的,再者如果你真覺得這日子過不下去了,不還可以和離嗎?”許驚雲覺得沒有必要把人打死,若是許驚雷真因爲殺人罪被判了秋後問斬,那他真是有權勢也不定能把他撈出來,雖說他和縣令嚴大人有幾分交情,但是涉及到人命的話,他對此把握不是很大。
是可以和離,但是那樣的話,文昌這孩子可咋辦?
“我也不是真想打死她,只是我怨她不肯好好的跟我過日子,非得去折騰娘,瞧瞧她都把娘折騰到牀上起不來了!我那炒飯鋪子裡忙的很,再者我娘雖然愛嘮叨,可她乾的活一樣也不少,幫我們帶孩子不說,還給我們做家務,燒飯菜,更是下地幹活,可她謝氏呢,就是個懶貨,帶孩子還帶不好,上次孩子還被她帶的咳嗽呢……”許驚雷那是越說越氣憤。
“這帶孩子也不能全怪你媳婦吧,她可是孩子的親孃,再說了,前幾天還下了雨的,夜裡孩子踢被子着涼也是有的,你媳婦肯定有認真在照看孩子的,但是人如果實在太累的話,也會睡着的,你不能全把錯認爲是你媳婦兒的錯,其實咱們娘有一件事情確實也做錯了。就像親家母說的,你都還沒有休了二弟妹呢,咱們娘就去找媒婆想給你另外說媒的事兒,總是咱們娘在這事兒上面做的不地道。”
許驚雲一想起老孃岳氏這做的糊塗事兒,忍不住脣角抽了抽,你要真想給二弟另外擇一門好媳婦,那也得二弟先休了二弟妹啊!這什麼跟什麼啊?你還沒有讓新媳婦給你敬茶,你當婆婆卻被前頭的兒媳婦給弄的起不來牀榻了,這不是自己找虐嗎?
且說李月季引着聶郎中走去婆婆岳氏的房間,讓他給岳氏診脈。
岳氏瞧見李月季帶着聶郎中進屋,還給自己帶來了愛吃的吃食,特別是肥嫩鮮香的烤鴨,她激動的都快老淚縱橫了。
還是大郎媳婦待我好啊。
“大郎媳婦,我真是被二郎媳婦要氣死了,你看看我如今傷成這樣,怕是要好幾個月不好起牀幹活了。嗚嗚……”岳氏一邊緊緊的拉着李月季的手,一邊紅着眼眶哭訴道。
“婆婆,你不要着急,聶郎中的醫術很好的,他一定可以醫治好你的。你現在不能下地幹活,那就別幹活了,爲了恢復健康,就當歇歇養身子嘛,你之前也太辛苦了。”李月季微笑着安慰道。
只是李月季這話才說完呢,聶郎中就說道:“李氏,你婆婆這是傷了屁股上的骨頭,我光憑着把脈,也不能把傷勢看個周全,你讓你婆婆脫了褲子,你幫我看看傷勢,然後仔細的給我描述下。”
“聶郎中,我覺得還是要你聶郎中親自給我婆婆看看傷勢的。我就算說的再清楚也不如你給看上一眼啊!”李月季皺了皺眉,這哪兒跟哪兒,她不是學醫的,如何描述的清楚傷勢?
“這……可是男女有別啊!”聶郎中一把年紀了,聽了李月季那麼說之後,竟然臉紅了。
這聶郎中長相看着憨厚,哦,他今年四十有八,他是個鰥夫,他第一個娘子全氏不會生孩子,後來抑鬱而死,第二個娘子章氏五年前去世了,他之後不曾再娶,他第二任妻子章氏給他生了個閨女叫聶夢,那聶夢幼年得病,雖然後來聶夢的病好了,可是她的相貌卻是越長越醜,託媒婆說了好幾回親事,男方那邊聽說她長的醜,都不願意娶她,是以,這聶夢如今年芳十八還未出嫁。
“聶郎中,你可是醫者,在醫者面前的是疾病,哪裡有什麼男女之分!聶郎中,你莫要太迂腐了!”李月季見他紅着臉,曉得他是不好意思了,於是她跺跺腳,開導他道。
“可是……可是……”聶郎中可是土生土長的古代人,怎麼敢答應呢。
“大郎媳婦,聶郎中的顧慮是對的,這男女有別啊,你……你還是照着聶郎中的話來做吧,你看了我屁股上的傷勢,由你說給聶郎中知曉不就行了嗎?”岳氏可不好意思讓自己的屁股裸在別人面前,而且對方還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婆婆,你難道你想長久的臥在牀榻上,不想快點好起來嗎?如果你真那麼想,就當我剛纔的話沒有說!”李月季也不想爲難岳氏,畢竟這是岳氏自己的身子,岳氏自己想咋的,那是她的事兒,她只是盡到自己提醒的責任。
如果往後許驚雲要把她婆婆帶去縣城照顧,那她也會幫忙一起伺候婆婆的,畢竟她是她的兒媳,她不可能對岳氏做到親如母女,但是肯定能做到真心相待。
“大郎媳婦……我……”岳氏聞言開始皺眉頭,她自己好生糾結。
“聶郎中,你再好好想想,在你的眼前的是疾病,還是一個女人!”再說了她婆婆年紀大了,你聶郎中還能胡思亂想到哪裡去呢?
李月季淡淡道,心中已經吐槽了不下十五次了,古人真是迂腐啊。
聶郎中被李月季一催促,頓時他額頭上滲出瞭如黃豆粒大的汗珠,顯然他也緊張了。
只聽聶郎中對她們婆媳說道:“李氏,等下只要你在場,還有你婆婆她願意讓我給她瞧一眼傷勢,我就答應你。”
“這……”婆婆岳氏還在猶豫不決。
“婆婆,你看連聶郎中都已經答應了,你也答應吧,你想想你身子恢復好了,不用整天躺在牀上多好啊。”李月季柔聲勸說道。
被李月季這麼一說,岳氏紅着臉點頭了。
“大郎媳婦,你可得陪着我。”岳氏答應之後,馬上說了一句。
“婆婆你就放心吧,我肯定呆在邊上的。”李月季聞言爽快的答應了。
突然她見芳姐兒跑了進來,便讓芳姐兒坐一旁去吃花瓣棒棒糖,讓她坐着別動。
李月季轉身去給岳氏褪下一半褲子,好讓聶郎中查看傷勢。
聶郎中看了一眼,迅速的在腦海裡想着治療的方案。
“聶郎中,我婆婆可以穿好褲子了嗎?”李月季見他呆愣着想事兒,便皺了皺眉問道。
“哦,可以了,可以了。”聶郎中馬上清咳了幾聲掩飾自己的尷尬,然後紅着臉說道。
岳氏心中很鬱悶,覺得自己的屁股被別人給看了,這不她此時是趴在牀榻上的,待李月季幫她拉上了褲子後,岳氏害羞的一張老臉埋在了枕頭上,可能是她臉紅的發燙的不好意思了吧。
李月季正在聽聶郎中提出的治療方案呢,外邊就傳來了二弟妹謝氏那鬼哭狼嚎的哭聲。
“大郎媳婦,你出去讓她死遠點哭!真是聽的我腦袋都炸了。”岳氏現在對謝氏是厭惡極了,恨不得今個就讓許驚雷把謝氏給休了算了。
“婆婆,她……她畢竟是你孫子的娘啊。”婆婆,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之前在謝氏坐月子那會兒,你不是還想讓我親自伺候她坐月子嗎?這會突然一個大逆轉,倒是讓她覺得天旋地轉的感覺,這婆媳關係真不好處。
幸虧是分家了,若還是在一處呆着,李月季覺得自己肯定會被她們給吵的崩潰的。
院子裡,許驚雲好不容易纔勸住了二弟許驚雷別再去揍謝氏了,然後他把孩子遞到了曾氏的懷裡,自己用力拖着許驚雷進來了岳氏的房間裡來,想了解一下岳氏的傷勢。
圍觀的村民們見不打架了,便散去了。
曾氏忙着抱外孫,也不去管那些村民們怎麼說了。
“哎呀,文昌這孩子怎麼又哭上了,該不是餓了吧?閨女啊,你快給文昌餵奶啊!”曾氏抱着有點沉的許文昌,臉色不悅道。
別人家的女兒都是貼心小棉襖,或者總是隔三差五的貼補孃家,可她這個閨女倒好,貼心小棉襖做不成也就罷了,連貼補孃家也做不成,如今還被男人欺負的臉上腫成了大豬頭,頭髮都被揪了不少,真是可氣可恨。
“娘……嗚嗚……”謝氏覺得自己又氣又怨。
真想買老鼠藥毒死岳氏那個老虔婆!
她能對大嫂李月季熱情溫和,怎麼唯獨對自己那麼挑剔,她帶文昌已經很辛苦了,她還來責怪她不如她會帶孩子!
這許文昌又不是別的女人和許驚雲生的,那是她謝茉莉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的給生下來的啊。
她是許文昌的親孃,能虐待他嗎?肯定是疼如珠寶的啊!
“閨女,你聽娘一句勸,一婚是不好,但是你也不能保證二婚是極好的,萬一你再遇到一個不如許驚雷的男人,你又該咋辦?許驚雷他對你也是存着一些感情的,不然也不會你都鬧到這個份上了,他都沒有馬上去寫休書,可見你在他心裡還是有一定的地位的,好閨女,娘知道你恨那個老虔婆,但是你往後是和女婿他過一輩子,可不是跟老虔婆過一輩子,你自己好好想想。”曾氏把許文昌豎着腦袋抱了起來,側頭對着還在哭泣的謝氏說道。
謝氏氣的眼淚直流,她真沒覺得自己做錯什麼,她自從生了文昌,身子骨也不如從前好了,動不動就頭疼腦熱的,自然不願意幹活了。但是輕活還是有乾的,比如餵雞餵鴨子,掃掃地什麼的,她也有乾的,那爲什麼相公和婆婆還在指責自己懶惰呢?
莫不是相公外頭有了相好的?所以相公想要找藉口踹了自己?
當初公公婆婆吵架那會兒,就是因爲公公和胡氏瞎搞在一起了,這才使得婆婆震怒,然後和離的。
只是真要讓自己和離,謝氏也是十二萬分不樂意的,她如果跟許驚雷和離了,那許文昌往後就要喊別的女人叫娘了。
後孃待繼子繼女大多數不缺吃穿已經很不錯了,有的村裡的後孃還要時刻拿着竹條抽打繼子女呢,就好比她孃家村上的王二麻子在他娘子病死後,娶了個跛腳媳婦姚氏回來,剛開始那姚氏對王二麻子的兒子順子還好的不得了,等她自己的兒子出生後,就對王順子各種不喜歡,用竹條抽打那是家常便飯。
不,她不要自己的兒子去喊別的女人叫娘,而且那個娘天知道能不能待他好,沒準兒也和那個爛心肝的姚氏一樣,人前一套,背後一套呢!
“娘,難道我真要去給那個老虔婆下跪道歉?”謝氏心中真是不願意去給老虔婆下跪道歉,但是她擔心許驚雷真的把她恨極了,會寫休書休了自己。
“可你畢竟推了她一把,還讓她這些日子不好下地幹活,往後有你累的啊,這地裡的農活可多着呢!女婿又要忙活他的炒飯鋪子的生意,我看你這次真是倒黴了。”曾氏有點無奈,換做有魄力的老孃,早就要讓女兒跟許驚雷和離了。但是偏偏曾氏家裡窮,真心沒有底氣叫女兒去和離。
“娘,我知道了。”先忍耐吧,以後再好好的收拾老虔婆!
心裡這麼想着,謝氏的脣角勾起一抹冷誚的笑容。
“你等下和你婆婆說話,記得要服軟,你也該想想,咱們大齊國有句老話說的好,多年的媳婦熬成婆,所以你也要熬,以後等文昌娶了媳婦,你也可以過過當婆婆的癮。”曾氏見謝氏有在聽自己講話,心中略略鬆了一口氣,說道。
“娘,你扯哪裡去了。”謝氏沒好氣的瞅了曾氏一眼,見許文昌哭的鼻子一抽一抽的,到底是她親生的,她看不過去了,忙伸手去把許文昌給抱了過來,一屁股往石榴樹下一坐,後背倚靠在石榴樹樹幹上,她撩起衣襟給許文昌餵奶。
許文昌吃了奶水後,終於不鬧騰了,一會兒就乖乖的在謝氏的輕拍哼小調下,他就安靜的入睡了。
謝氏先讓曾氏回去了,因爲曾氏家裡還有孫子慧哥兒要照顧,誰讓慧哥兒的親孃耿氏死了呢。這親孃死了,孩子可就可憐了,現在慧哥兒多半是曾氏在帶,親爹謝大郎又是個不着調的,曾氏也不放心他帶慧哥兒。
謝氏把許文昌抱去牀榻上睡覺,再幫許文昌的肚子上拱上了一條薄毯子,方纔換了一身乾淨衣服,重新洗了把臉,再把亂糟糟的頭髮梳理好,懷着怨憤的心情,不情不願的走到了婆婆岳氏的門口。
只聽裡面聶郎中在交代許驚雷他們怎麼伺候,哪些菜可讓岳氏吃,哪些發的菜不能讓岳氏吃。
謝氏垂頭看着鞋面,脣角勾起一抹陰森森的冷笑,她心道:婆婆,這一回合算你贏了。
李月季正要去開門幫婆婆去倒出恭用的馬桶,剛走到門口,卻瞧見謝氏低頭站在門口,倒是讓她愣了好一會。
“二弟妹?你低頭站這兒幹啥,不覺得這日頭毒嗎?你怎麼不進屋去啊?”李月季回神後,見謝氏還是低頭,便淡淡道。
“她這次傷着,倒是讓你抓着個機會可以好好表現了。”聞言,謝氏擡頭,她在瞥見李月季手裡拿着的馬桶後,忍不住嘲諷她道。
“我纔不想有這個機會表現呢,二弟妹你若是想要,我必定讓給你,哦,剛纔婆婆可是拉屎了,你若是不嫌臭,我就不用髒手了。”說完這話,李月季笑着把手裡馬桶遞了過去。
還掀開了馬桶一角!
李月季是誰啊,那是現代白富美李珠娜,從前經常在職場鬥來鬥去,穿越之前已經做到部門經理的職位了!如今來了古代,她被逼的還要和妯娌鬥,還好,她腦子聰明的很,可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一陣惡臭的味兒隨着風吹來,聞的謝氏一個勁的乾嘔,真是倒了她的胃口啊!
“婆婆她老說大嫂你溫柔賢淑,想必婆婆更樂意你親自去伺候吧,我呢還要去給婆婆道歉,可沒有那個閒功夫倒馬桶。”謝氏氣的說完這話,拔腿就往屋子裡跑,活像李月季會奔上去追着她讓她給倒馬桶似的。
“這二弟妹倒是被二弟打聰明瞭,知道找藉口遁逃了!哼!”李月季低頭看了眼馬桶,擡頭看向謝氏的背影,脣角勾了勾,嘀咕了一聲。
罷了,她想她幫婆婆倒馬桶,就當晚輩給長輩盡孝心了。
李月季倒了馬桶後,再去牆角拿了馬桶刷子,往紅土河邊走去。
這個時候接近太陽落山了,所以河岸邊人不多,除卻幾個游水的娃子,零星的有幾個婦人蹲着拿着棒槌洗衣服。
其中就有跟李月季的婆婆岳氏關係極好的火嬸子。
“呀,這不是大郎媳婦嗎?你怎的回來了?可是回來瞧你婆婆啊?”火嬸子笑着問道。
“嗯,是的,我和相公帶着芳姐兒回來瞧瞧她。”李月季也笑着答道。
“這個馬桶是你婆婆的吧?哎呀,你真是孝順。”火嬸子心想岳氏的福氣還是不錯的,起碼有個孝順的大兒媳親手給她倒馬桶呢。
“我那媳婦只管倒自己的馬桶,就是我生病那會兒,也沒幫我倒過馬桶,還是我那好閨女回來村裡給我倒的。”另外一個老婦人一臉豔羨的說道。
“是啊,我兒媳婦也不幫我倒的,背後不嫌棄我身上有老人臭已經很不錯了,哪裡能指望兒媳婦幫我倒馬桶來着……”又一個老婦人說道。
年輕的婦人們倒不吭聲了,但是在端着洗衣盆經過李月季身邊的時候,都恨恨的瞪了她一眼。
李月季就不明白了,她又沒有說什麼?只不過好心的幫婆婆來刷馬桶,竟然遭年輕媳婦子的白眼了,她這是招誰惹誰了?
這紅土村的好兒媳婦又不是她一個,再說了她李月季還夠不上好兒媳的標準呢。
幹嘛一個個對她苦大仇深的樣子?
罷了,她是現代來的有素質的白富美,她來懶得和這些農婦計較,是以,李月季淡笑不語。
當然,她也沒想用個馬桶來作秀。只是覺得自己是晚輩,給當長輩的婆婆儘儘孝心而已,只是那些年輕的媳婦們誤會她了。
李月季把乾淨的馬桶晾在院子裡,另外去岳氏的房間裡。
那邊許驚雲和許驚雷已經按照聶郎中的囑咐,一人拿着聶郎中的藥方子,去縣城的藥鋪抓藥,另外一人在家給岳氏敷藥。
“大嫂,你回來的正好,我娘說我雖是她的兒子,可我是男的,所以想讓你幫她上藥,這是聶郎中帶來的治傷藥,還有一些口服的藥,已經讓大哥去縣城裡的回春堂藥鋪抓藥了。”許驚雷咋一見到李月季進屋,好似看到了救星,忙招呼她道。
“那好吧。”李月季笑着點點頭,只是她在走近許驚雷旁邊的時候,低聲問道;“你有沒有和二弟妹她……和好了?”你們如果和好了,就沒有我們兩口子什麼事情了。
“你剛纔出去幫娘去倒馬桶那會兒,她進屋來給娘道歉了,但是娘還肯原諒她,我已經讓她先帶着文昌去她孃家住一段日子,我這邊要照顧娘,還要照顧炒飯鋪子的生意,弄的沒有空照顧孩子了,她到底是孩子的親孃,文昌讓她帶,我也好安心些,總比找個奶孃帶放心一點吧,再說了找個奶孃帶孩子,我還得花錢呢,這可划不來。”
許驚雷小聲把剛纔發生的事情簡略的講了一遍。
“既然二弟妹肯誠心誠意的給婆婆道歉,想來她是想改過自新了。這……這也算好的開端吧。”李月季淡笑道。
“大嫂,等下的晚飯看來要靠你張羅了,我現在先去把娘換下來的髒衣服,打井水去洗乾淨。”許驚雷說的話讓李月季微微的吃了一驚,他竟然主動幫他娘洗衣服。
“大嫂你也別驚訝,我大哥肯定沒有和你說起過,我們小時候家貧,新衣服買不起,總是穿舊衣服的,大哥穿過的衣服給我穿,我穿過的衣服破了,娘再縫補一下,就好給妹妹穿了,有時候娘跟着爹和大哥去幹農活,來不及洗一家子的衣服,都是我和妹妹去紅土河邊洗的。”許驚雷見李月季吃驚,就竹筒倒豆子的把小時候的事情告訴她聽。
“怪不得我有幾回瞧見你在二弟妹坐月子的時候在家裡打井水幫二弟妹洗肚兜和褻褲。”李月季恍然大悟道。
“大嫂,你如果讓大哥幫你洗衣服,他肯定不會說半個不字。”許驚雷聞言,先是俊臉紅了一下,再是快速的出言反駁了下,然後逃也似的抱着岳氏的換下來的一盆髒衣服跑了出去。
什麼半個不字啊!
許驚雲根本是非常願意的主動要幫她洗衣服呢,有時候她忙鋪子裡的生意忘記了,他就會記得幫她洗掉髒衣服,更別提她貼身的肚兜和褻褲了,這種事情想起來真是讓她害臊。
李月季見桌子上攤開了要敷的藥材,已經被許驚雷按照聶郎中說的步驟搗好了藥,只要她幫岳氏覆在傷處即可。
“大郎媳婦,剛纔二郎嘀嘀咕咕的在跟你說什麼話呢?”岳氏瞧見李月季拿着藥走了過來,配合的翻了個身,背對着李月季,讓她在她的臀部傷處敷上了搗好的藥。
“嗯,可能一開始有點疼,你忍耐一下吧。”李月季皺了皺鼻子,這藥的味道實在太難聞了,她耐着性子和岳氏說道。
岳氏忙答了聲好,便開始咬牙忍受了。
可能她覺得傷口被牽扯的有點疼,忍不住開罵謝氏了。
“二郎媳婦還以爲光給我下跪道歉就行了?也不想想我現在都不能下地幹活了,這都是她害的啊!哼,我纔不想讓她繼續禍害咱家二郎一輩子呢?咱二郎要模樣有模樣,要銀子有銀子還怕找不到黃花閨女嫁給他嗎?”岳氏一臉不屑的表情,顯然是瞧不上謝氏的做派了。
“婆婆,文昌還是個奶娃娃呢,走了謝氏,弄個後孃照顧文昌,將來文昌的日子你能確定他一定過的好?”李月季委婉的說道。
雖然她不喜歡謝氏,但是她此刻不會落井下石,文昌和她無冤無仇的,她何必希望他沒了親孃照顧?
“大郎媳婦,從前我錯了,你是個心地好的,大郎這輩子娶你爲妻,是他的福氣。”岳氏聞言,感嘆道。
“婆婆是長輩,我們當媳婦的是晚輩,被婆婆說教個幾句,哪裡能往心裡去呢。”李月季是職場白骨精,說話之前會想想對方爲什麼這麼說,自己又該如何回覆,她可不會像謝氏那樣說話不經大腦思考的就講的。
瞧瞧大郎媳婦多會說話啊,除了她生不出兒子外,其他方面真真是極好的。
李月季見岳氏滿意的笑了,知道自己這算是過關了。
“婆婆,你剛敷上藥,好好的閉上眼歇一會,我去瞧瞧芳姐兒。”比起陪婆婆敘話,她寧願聽芳姐兒絮絮叨叨的說她閨學裡那些同學的瑣事。
岳氏可能真的累了,聽話的閉上眼假寐了。
李月季走出岳氏的房間,先去水井旁吊了一桶水洗手。
“娘,我剛纔去後院的茅坑裡尿尿,瞧見二叔家後院的槐花樹還開着花呢,娘,你能不能給我做槐花糕吃?”芳姐兒笑着激動的跑了過來。
“這個時候還開有槐花嗎?走,你帶娘去瞧瞧。”李月季一聽高興道。
李月季拉着芳姐兒的小手,往後院走去,只見竹林附近有一株槐花樹,那一串串潔白的槐花綴滿樹枝,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素雅的清香,沁人心脾。
李月季一想晚上可以做槐花糕吃,便摘了好多槐花下來。
晚飯的時候,許驚雷吃了李月季做的槐花糕,讚不絕口。
這槐花糕又軟又白,入口即化,火候恰到好處。
裡面好似有什麼葉子之類,蒸得軟糯,還能嚐出一絲清淡的甜味,不若糖不似蜜,反而有隱隱的花香氣。
而那盛在大木碗中碧綠如翡翠的粥,更是讓人叫絕,濃稠有度,米粒潔白飽滿,粒粒分明,好似誰一顆顆精心挑選出來的一樣。
“大嫂,我聞着這糕點應該是槐花的香味,湊巧我瞧見你們摘了槐花呢。”許驚雷忍不住又吃了一塊。
“娘子,我覺得咱們美味多點心鋪可以把芙蓉花糕換成槐花糕賣了。”許驚雲勾了勾脣,如三月春風一樣暖人心窩。
許驚雲此刻吃得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極爲舒坦,雖不至狼吞虎嚥失了儀態,但也算少有的急切,當然也有可能他今個爲了老孃岳氏的事兒忙的焦頭爛額的累了餓了也是可能的。
“對,這糕叫槐花糕,是用剛摘下來的鮮槐花,浸在甘草水中,並四成白粳米,其實我覺得用胭脂米更好,但是二弟家裡就只有白粳米、另三成白糯米,再加二三成山藥末蒸制的。”李月季優雅的吃了一小口槐花糕後,緩緩的輕啓紅脣道。
“大嫂,你這粥是如何做成的?我想問你買下來這熬粥的法子,你說個價吧。”許驚雷實在是覺得這粥太好吃了。
“你和相公是親兄弟,我這不過是簡單的熬粥的法子,不要錢,我白送你好了。回頭你多給咱們美味多點心鋪介紹一些客人來買點心就是了。”李月季落落大方,嫣然一笑道。
“好,不過,我還是想給大嫂一些好處,我記得大嫂喜歡霓裳坊的料子,回頭我讓人買了送去你那兒。你現在快些告訴我這好吃的粥如何做成的?”許驚雷笑着感激道,他是有點羨慕大哥許驚雲的,娶妻如大嫂那樣溫婉聰明的女子,真是讓自己省心不少。
“這粥,是我採了嫩槐葉,研磨成泥,過水取汁,聽着可能複雜一些。其實也不難的,用此槐葉汁並糯米慢火細熬,再放上山野槐蜜而成。山野槐蜜你家土竈房裡有些,這次全被我用掉了,嘿嘿,這些都不是什麼金貴的東西,取其新鮮有趣罷了。說起來,這槐花馬上要謝了,你家後院那棵槐花糕樹算是開的晚了。”李月季見他急切的追問,不由得捂嘴笑了笑,隨後娓娓道來。
聲音如江南煙雨一樣柔而糯軟,聽着這樣溫婉聰明的女子說話,真是一種別樣的享受。
“大嫂,謝氏和你一比,真是沒的比,大哥,我該死的妒忌你,娶妻如此,夫復何求!”許驚雷把那碗粥吃了個精光,吃完還忍不住發表感言。
李月季和許驚雲聞言,互相情意綿綿的對視着,忽而噗嗤一聲笑了。
“二弟,你或許可以試試看讓娘和你們分開住,也許謝氏和你也能像我和娘子這樣膩歪了。”許驚雲笑着打趣道。
“她?謝氏?罷了。我是不抱啥希望了,我現在的目標就是要把我的炒飯鋪子做成全大齊國最美味的炒飯鋪子,最賺錢的炒飯鋪子,爲了文昌,我暫時不休她。”許驚雷無奈的說道。
李月季笑着起身去土竈房給躺在牀榻上的婆婆岳氏去盛了一碗粥,再拿了兩塊槐花糕一起給端去了岳氏,自然也不忘記把之前從扇孃的烤鴨店那邊買來的烤鴨片也給拿去給她吃。
岳氏吃了這些美味的槐花糕,當然也是連聲說好吃。
李月季等岳氏吃完了之後,把空碗和空盤子一起端去了土竈房。
“娘子,碗筷讓二弟去刷吧,咱們先回去吧,明個一早咱們還要送芳姐兒去上閨學。”許驚雲笑着催促道。
“對啊,大嫂,這土竈房裡的事情,我也會做的,可不敢再麻煩大嫂了,天色不早了,你快些跟着大哥回家去吧。”許驚雷也在一旁笑着幫腔道。
李月季笑着點點頭,就跟着許驚雲,拉着芳姐兒的小手一起回去了紅土村的院子裡。
“娘子,你先陪芳姐兒搭積木玩,我去土竈房給你們娘倆燒洗澡水。”許驚雲絕對是個體貼的相公,一回來不是往牀上一趟喊累,而是把妻女的舒適放在第一位的。
“好的。”有這麼溫柔會做家務的相公,自己確實走了狗屎運,李月季脣角翹了翹,答道。
家裡還是有劈好的柴禾的,許驚雲抱着柴禾去了土竈房,舀了水在大鐵鍋裡,另外拿起火摺子點火,一拉風箱,火勢更猛了。
一家三口洗澡完畢後,李月季給芳姐兒講了幾個小故事,終於把她哄睡了。
“娘子,芳姐兒可睡着了?”許驚雲昨個太累,都沒有跟李月季行房,今個瞧見她沐浴之後穿的寬鬆飄逸的紅色薄紗襦裙,忍不住心神盪漾了今晚他想要她。
李月季走過屏風,瞧見許驚雲已經把衣服脫的精光坐在席子上等她,先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實在是便宜相公的身材太好了。
寬肩窄腰,堪稱黃金比例的完美身材此刻呈現在她眼前,雖然她已經看過很多次了,可還是很喜歡很眷戀。
許驚雲笑着扯掉她束髮的紅綢帶,只此刻她的三千青絲如瀑布般散開。
五官如玉,黑髮如瀑,氣質如塵,美目流動間,灼灼其華,卻是一番鍾靈毓秀的獨特!
在他的眼裡心裡,他的娘子李月季宛如一朵出於污泥而不染的水芙蓉,淺笑嫣然之中,卻有一種溫柔與高貴並存的氣息,一次次的讓他迷醉,他已經不想去糾結她爲什麼突然變得那麼聰明,他怕自己瞭解的太多反而會失去了她,所以他想盡快讓她受孕,這樣他可以把她禁錮在自己身邊一輩子,不,一輩子還太少,他要的是三生三世……
“娘子,你今晚好美……”他棱角分明的臉龐,一雙如黑曜石般明亮的眸子裡溢滿了濃郁的深情,這樣的眼睛更是迷人,讓她的視線被吸了進去,微挺的鼻樑顯得特別英氣,薄脣性感而優美,他馬上吻了上去。
兩人本是在牀榻上配合默契的兩口子,房事方面自然是非常的和諧。
次日一早,李月季腰痠背痛的醒來,卻發生枕邊人早已不見,想來他是去給她們母女倆做早飯了吧。
果然如她猜測的那樣,許驚雲大清早的起來削了山芋皮,再熬香甜的山芋粥給妻女吃呢。
“娘子,我熬的山芋粥好不好吃?”許驚雲此刻像要求老師表揚的小學生,一臉期待的問道。
“非常好吃。”相公做的愛心早餐,她怎麼會嫌棄呢,自然是非常的美味了。
芳姐兒更是捧場的連喝了兩碗。
“爹,你熬的山芋粥很好吃很好吃。”芳姐兒刻意用兩個很好吃表達自己的喜歡。
“這孩子也會學大人拍馬屁了,嘿嘿……”許驚雲被芳姐兒說的眉開眼笑的,還伸出如白蓮的手指輕輕地在芳姐兒的額頭上敲了下,笑道。
“我說的是實話,纔沒有拍馬屁呢。”芳姐兒朝着許驚雲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一本正經的說道。
“好,我們芳姐兒說的是真話。你這碗沿上可還有一粒米呢,快點吃完,否則那什麼鋤禾日當午可是白背了。”李月季用筷子去敲芳姐兒面前的小碗,教導道。
“啊,又被娘抓住了一回。”芳姐兒只得哀怨的用手捧着小碗,用小舌頭給舔乾淨了。
“既然被我抓住了一回,那這些碗你來洗。”李月季教育孩子是有獎勵也有懲罰的。
“娘子,芳姐兒還小呢,你就讓她去刷碗?”許驚雲心想我女兒那麼尊貴的身份,你好意思讓她去刷碗?
“她已經六歲了,不小了。”李月季不悅的瞪了許驚雲一眼,她是覺得許驚雲對芳姐兒的疼寵已經到了溺愛的地步了。
“可是……”許驚雲還想阻止,“要不我來洗吧。”
“相公,我之前和你說好的,我教育孩子的時候,你不能跟我唱反調的。”李月季的教育理念可能太現代化了,身爲古代人的許驚雲有點兒扛不住了。
“相公,你別不高興,我今個還聽你二弟說,他和小姑子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會幫家裡人洗衣服了,那個時候的他們是不是和咱們芳姐兒差不多大啊?”李月季忍不住用事實來說服他了。
許驚雷和許雪慧的小時候的事情,他咋知道?
罷了,娘子其實說的也對,還有句話叫做窮人的孩子早當家!
她想培養芳姐兒獨立自主處事的能力也好,等他帶着妻女榮耀返回盛京的時候,芳姐兒也許能獨當一面了。這麼一想之後,許驚雲心中便釋然了。
“嗯,是差不多大,娘子你決定吧。”許驚雲說道。
“相公,別生氣嘛,快給娘子我笑一個。”李月季讓芳姐兒去洗碗了,自己伸手去掐了掐許驚雲的俊臉,還不忘記調戲他一把。
“娘子,我不介意此時此要了你的!”許驚雲伸手一把握住她的小手,壞壞的笑道。
“呀,不和你玩了,我去監督芳姐兒洗碗。”其實她也不放心芳姐兒自己洗碗,別把碗給洗的打碎掉了。
許驚雲見她跑的比兔子還快,不由得哈哈大笑。
李月季去了土竈房,一看芳姐兒洗碗洗的很耐心,也很乾淨,心中好一陣安慰。
“娘,我終於把全部的碗洗完了!你看這些碗,我洗的乾淨不乾淨?”芳姐兒嘻嘻笑着揚起小下巴,驕傲的說道。
“乾淨,非常乾淨,孃的芳姐兒真厲害。”李月季寵溺的眼神柔柔的盯着她看,擡手去摸了摸她的頭,笑道。
母女倆從土竈房出來後,急忙去房間裡都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出來,準備去縣城。
胡氏今個終於能下牀了,自從上回被許老根抓到她和許發旺在牀上鬼混後,她就徹底的矮了一截,也不敢和許老根頂嘴了。
“胡氏,小郎要吃奶了,你快點喂他,我去村口攔下大郎。”許老根可能是聽說許驚云爲了岳氏受傷的事兒回來了,他爲了小郎的事兒想再去求他一回。
這麼個殘廢兒子,還不是他的種,他竟然這麼疼愛他,讓胡氏不知道怎麼說他了。
“哦,好的。”胡氏哪裡敢說不,若是她說了不,回頭許老根燒了紅燒肉會不給她吃的。
她是知道許老根自從和三個子女斷絕了父子(父女)關係之後,他得了些錢,把日子倒是過的滋潤起來了,家裡隔三差五的也能吃上肉了。
許老根最近還去承包了兩畝玉米地,等八月份的時候,玉米也快收了。
“許發旺若是再來,我必定打斷你的雙腿!你自己給我掂量掂量!”許老根猜測胡氏肯定還沒有捨得和許發旺斷了來往,肯定還藕斷絲連來着,爲了以防萬一,他把醜話說在前頭。
“老根哥,我……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我這次真是一心一意的想和你,還有小郎一塊兒過日子的。”胡氏馬上誠惶誠恐的說道。
對於胡氏的表態,許老根聽了點點頭,然後才趕快出了家門。
許驚雲沒有料到在紅土村村口,又遇見了渣爹,皺了皺眉便讓馬車停了下來。
“祖父?”芳姐兒看見了許老根,笑着掀開馬車簾子,然後甜笑着叫了一聲。
“芳姐兒,真乖,祖父這裡有兩塊酥糖,你拿去吃吧。”許老根忙掏出了兩塊酥糖給芳姐兒。
“謝謝祖父。”芳姐兒見了酥糖,高興的道謝了。
李月季看見許老根沒有喊,只是拉着芳姐兒往馬車裡頭坐好了,然後扭頭看向馬車窗外,路邊有村婦們走過,基本都是熟悉的,大家互相打個招呼便走了,也有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處往這邊看過來,顯然是在說許家人的八卦。
“大郎,大郎媳婦,耽誤你們一會兒,我說個事兒給你們聽。”許老根伸手去拉住了許驚雲的手。
許驚雲不喜歡他的碰觸,立馬抽回了自己的手,神色淡漠的問道:“你說吧,我聽着呢。”
“你能不能幫我去跟安神醫說一說,讓他幫忙給小郎醫治好腿傷?好幾個郎中都說小郎那腿傷必須是安神醫纔有可能醫治好的。”許老根說完,等着許驚雲的回覆。
許驚雲這次沒有拒絕,而是輕輕地頷首。
“行,我找機會會跟安神醫去說這事兒的,只是今個我要快點去送芳姐兒去上閨學。”
“好……好……好……”大郎終於答應了自己,許老根聞言啊,他那眼眶微微的有點溼潤了,連着說了幾個好字,可見他激動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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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們早安,謝謝票票,投票的美人們的名字我看見了,我好開心,有票票收真好!麼麼噠!另:有時候壞人也是有閃光點的(比如有的罪犯很孝順爹孃什麼的,我只是打個比方,所以我設定了許老根雖然很渣,但是他很疼愛小郎,希望把小郎醫治好。他現在還不知道小郎是許發旺的兒子!歡迎美人們看了我的文給我留言,我希望從留言裡找到寫作的靈感,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