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莫念悠凝神的望着,屋外的溫和春光,樹上一隻翠綠羽毛的鳥兒正歡快的唱着歌謠。聽着讓人心生喜悅,使得莫念悠嘴角不由自主得微微上翹,看來今日一定會有好事情發生。
門被輕悄悄的推開,紫衣邁着輕盈細碎的步子走在莫念悠的身旁。“娘子,現在就漱洗麼?”
“紫衣,給我找一件素色適合禮佛的衣裳。”莫念悠淡淡的吩咐道。
“是,奴婢明白。”紫衣找出一件珍珠白春賞長裙,仔細一看裙上用銀色絲線繡着點點梅花。“奴婢瞧着這件長裙,素雅而且也很華貴。娘子穿着正好。”
莫念悠有些詫異的看着,“這件長裙幾時有的?怎麼我都沒有見過?”
“娘子,這件衣裳,是前日舅老爺家的回禮。據說,凝蕊娘子有一件是淡粉色的月牙長裙。”紫衣淡笑的解釋着。
“紫衣,給我將秀髮都織成雙辮子,結辮處用絹絲帶纏繞。”莫念悠笑着說道。
“是,娘子。”紫衣將莫念悠的青絲織成蜈蚣長辮子,找出銀絲絹絲纏繞。這一番打扮沒有華貴的簪飾,卻顯得莫念悠如純靜嬌俏的小娘子。
莫念悠滿意看着鏡中模樣,“紫衣,這樣很好。咱們現在就去見母親。”
李氏看着女兒一身素淨,卻不失氣度的打扮,不由得讚歎的說道,“念兒,今日這一身打扮可真是好看。”
“母親,也覺得好看!那咱們今日去暮雲寺燒香吧!”莫念悠歡喜的提議到。
“燒香?念兒,怎麼突然想起這個來着。你這孩子,要去也得提前一日準備的啊!”李氏瞪一眼莫念悠。
莫念悠討好的笑着,“娘,前日二舅母有帶表姐一起去過暮雲寺。表姐和念兒那裡的香火很靈驗,爹爹就要升官,咱們也去求求吧!而且聽說,那兒的花兒現在看的正好。”
李氏點了點頭,“咱們是該去求一求,保佑咱們家宅平安。好,咱們即刻就去。”
“娘,順道叫七姑姑一起去吧!還有,上次那個笑的很慈愛的四嬸孃。”莫念悠趕緊提議到。
“嗯,也好。上次你五嬸孃也過來看我,不如也叫叫她吧!”李氏思忖一下說道,“春蘭,木蘭去請四弟妹,五弟妹還有七娘子,就說相約着一起去暮雲寺禮佛。看看她們有沒有時間。”
“是,夫人。奴婢明白,這就去。”兩人急忙出去。
一行人乘着馬車,來到暮雲寺的山腳下。此時耳邊漸漸傳來古鐘的鳴響,遠處可以看見一個三層的八寶寶塔,黃褐色的頂子在蔥鬱之間顯得十分耀眼。五人沿着石板鋪成的林蔭小道,慢慢向山上行走。
暮雲寺是個尼姑庵,據說由來是賢鎮的一位節婦所建立,至此已經經歷超過二百年之久。上到寺院的正臺階,看見翠綠參天的古木,土黃色的寺牆,還有香菸燎燎的寺爐。
這時候五人雙手虔誠的合十,舉於胸前恭敬的閉目許願。第一進是天王殿,殿外的左右二邊是鐘樓和鼓樓,進入天王殿後向三佛拜拜後。一行人就朝大雄寶殿走去,朝着如來和觀音虔誠的朝拜後。
一個灰布的姑子走到五人面前,“敢問幾位施主,是否要在本寺食素?”
李氏看來一眼幾人,淡笑的說道,“有勞師傅,我們今日就在寺中叨擾一下。”
從大雄寶殿側門走出,就看兩排整齊的茂密的樹木,環繞着一排粉白的屋舍。姑子找了一件乾淨的靜室,讓李氏一干人休
息。
“娘,念兒有些內急,想要如廁。”莫念悠小聲的在李氏耳邊說道。
李氏淡笑的望着女兒,“你這孩子啊!李嬤嬤比較熟悉暮雲寺的路,讓她陪你一塊兒去吧!這樣容易記得回來的路。”
莫念悠點着頭說道,“嬤嬤在這裡,好好休息一會兒吧!紫衣同我去就好。”
出靜室右轉,就看見幾株古木參天的菩提樹。沿着菩提樹的斜坡看上去,有個四方斜寶蓋的墊亭。
“敢問施主,可是莫家念悠娘子。”黃衫的姑子笑盈盈的望着莫念悠。
莫念悠恭謹的福身,“師太,小女正是莫念悠。”
“小友,正在山上的安心殿的側殿等候你。請隨貧尼一起過去吧!”
“師太如何稱呼?等候小女的是何人?有何憑證?”莫念悠不動聲色的問道。
黃衫的姑子笑眯眯的說道,“貧尼法號常心。小友說娘子甚是喜愛茶經,又愛禮佛小故事。”
“見過常心師太,請師傅帶路。”莫念悠嫣然一笑。
“貧尼看娘子是個有福之人,萬事萬物多結善緣只有後福。”常心師傅說完這個話就不再言語。
邁入斜坡的臺階,就看見安心殿是坐落在蔥鬱的樹木之中,香菸繚繞增添幾份神秘之色。推門入側殿,看見的一粉一黃長裙的二位女子。
“念兒妹妹,你總算來了的啊!”唐逸玉歡喜的拉着莫念悠的手。“呦,這一身衣裳和打扮真好看。”
莫念悠不解的說道,“姐姐擡愛,爲何兩位姐姐會在此地?”
李凝蕊眉一挑的說道,“這麼好玩的事情,我們怎麼可以不參與的啊!今日可要看譚家,怎麼狠狠丟這個臉面。”
“好玩麼?此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莫念悠瞅一眼室內,沒有看見唐逸天的身影,有些無奈的說道。
唐逸玉激動的抓着莫念悠的手,“你得手怎麼會受傷?要不要緊?”
“沒事,被釵物劃破,已經傷口癒合。”莫念悠淡淡的說着。
李凝蕊瞧見莫念悠的擔憂之色,“念兒妹妹,不用那麼擔憂。臭冰山,辦事情還是很有分寸。”
唐逸玉也點着頭贊同的說着,“念兒,我和你說……。”幾人交頭接耳的,過了半響才把事情說清楚。
莫念悠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恭謹的躬身行禮道,“有勞姐姐們的相助,莫念悠今世不忘恩德。”
“傻妹妹,都是自己人不要那麼客氣。咱們暫時不方便出現,你小心安排的啊!”李凝蕊淡笑的說着。
“是,念兒先告辭。”莫念悠帶着紫衣轉身就離開側殿。
“紫衣,等會兒你把七姑姑叫出來,就說我有大事情相求於她。”莫念悠正色的說道。
紫衣深情凝重的說道,“是,娘子。奴婢這就去。”
莫蓉琴今日一身粉綠的胡服,腰間繫着的還是那根銀色辮繩。“念兒,這麼神秘的叫我出來有何事情?”
莫念悠“咚”的一下跪在莫蓉琴的身前,含着淚說道,“念兒有一事相求,求七姑姑成全。”
“壞丫頭,一身珍珠白仙子般的長裙,這樣一跪都要給你糟蹋弄髒的。”莫蓉琴攙扶起莫念悠,皺眉的看着,“咱是你親姑姑,有什麼話直接說。”
“姑姑,念兒剛纔如廁順便就轉了轉。聽姑子說,左邊花園的茶花好看就去瞧瞧。結果看見一個人影很似譚家夢曼娘子。”
莫蓉琴狐疑的望着,“譚家娘子?今日是大嫂去下聘禮,怎麼可能來暮雲寺呢?念兒,你是不是看錯人?”
“七姑姑,念兒也不知道。”莫念悠搖着頭不確定的說着,“可是真的很相似,而且念兒還……還瞧見有個男子也進入那個靜室。”莫念悠的聲音越來越小。
“念兒,你可知道自己再說什麼麼?此事可是大事的啊!”莫蓉琴的面色變的嚴肅起來。
莫念悠急的眼淚都流下來,“七姑姑,咱們去瞧瞧不好麼?如果不是咱們也放心;如果是那個人,絕對不能讓那個人玷污咱莫氏名聲。”
“好,等一下咱們就去瞧瞧。”莫蓉琴堅定的說,“不是咱們就當看茶花,如果是的話定要他們好看。”
“嗯,七姑姑說的真好。”莫念悠點着頭贊同的說着。
“那就這麼辦,我這就找嫂子們一起看茶花。”莫蓉琴急匆匆的去靜室找李氏等人。
此時茶花園後院的靜室中,一對男女正在熱情如火的交纏廝磨。
“爺,奴家真的好歡喜你的啊!”女子柔媚的呻吟着。
“曼兒,爺也歡喜你。”男子粗聲的喘息着,“寶貝兒,只要你搞定莫氏那羣笨蛋,以後就有咱們的好日子。”
“爺,你忍心看着曼兒嫁給其他人麼?”
“寶貝兒,爺也捨不得。爲了大業,爲了永世的榮華富貴。只好先委屈你。”男子柔聲的安撫。
“嘭”,門被莫蓉琴一腳踹開,怒聲呵斥道,“狗男女。”抽出長鞭“啪”的打在他們身上。
可是衣裳不整的二人,驚恐的避閃着莫蓉琴的鞭子。男人急忙的叫喚着“來人啊!侍衛呢?”
李氏等人正在花園裡看茶花,隨着蓉琴的叫罵聲也趕到。看見在靜室的男女,露出驚訝之色。“怎麼會是你們?”
男人露出一絲羞愧之色,“莫夫人……”
莫蓉琴冷漠的看着,“今日是莫府與譚家議婚之日,敢問譚家娘子爲何再此?”
“我一個弱智女流,行事總有無奈之處的啊!”女子淚流滿面的求饒道,“求幾位夫人寬恕,求莫七娘子收下留情。”
“譚娘子,你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不配入我莫氏大門。”有些發福的四嬸孃,面色鐵青的說着。“寬恕?你也不怕笑掉人家的大牙。”
老五家的媳婦也附和着說着,“呸,咱還以爲是多天仙的娘子。原來是不知羞恥的女人。從譚家到暮雲寺,這一路是難不成是誰架着你上來?莫氏的門檻你可不能踏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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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琴,你帶念兒到山下等着我們。”李氏臉色氣的蒼白。“至於譚家娘子,今日之事李氏看得一清二楚。我家老爺,不敢匹配娘子這樣的人物。”
莫蓉琴不贊同的說着,“二嫂,這佛門清靜之地,被這樣的人玷污怎麼可以放過!咱們押着這一對狗男女去賢鎮的牌樓。”
“不行。”四嬸孃急忙制止道,“今日是兩家議婚之日,如果去牌樓咱們莫府的百年聲譽也難逃玷污。”
莫念悠拉一下李嬤嬤,在她耳邊嘀咕一下。李嬤嬤會意一笑,“二夫人,四夫人,五夫人和七娘子,讓老奴綁着他們從後院走出去,帶他們上馬車駛去譚府。看他家還有何顏面和咱家議親!”
今日之屈辱,幾人不管處於何種原因都不舒坦。這樣處置低調,且讓譚家找不到其他推脫的緣由,衆人都點頭贊同。“好,就這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