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帝國衛隊

四周的黑衣騎士們不知何時已取下了馬鞍上的弩弓,齊齊瞄準了夏風。以自己對這種小弩弓性能的瞭解,夏風知道,在這個距離要想躲過十幾支勁弩的齊射,恐怕只有超人才行。而那件救命的隱身披風此刻落在五六步開外的身後,暫時還沒法利用到它。

“我現在對你更有信心了。”不遠處傳來一個從容不迫的聲音,只見一輛豪華的四輪六驥馬車停在廣場邊上,車窗簾幔半開,麥克雷元帥正倚窗而望,眼裡滿是讚許,“能以急智擊敗帝國頂尖劍術高手,我想你也有機會擊敗帝國頂尖的魔法師。”

此刻那個被差點擊倒在地的騎士首領已恢復了神智,忙收劍來到馬車前,手撫左胸,不亢不卑地向麥克雷行禮:“帝國衛隊貝克將軍麾下第三騎隊隊長庫乃爾,見過麥克雷元帥。”

麥克雷打量着面前的黑衣騎士,輕輕一嘆:“星流劍派除了古爾丹吉,難道就沒有真正的劍術大師了嗎?”說完不再理會神情尷尬的黑衣騎士,轉而對夏風說,“我知道你們東軒人很重視兄弟之情、朋友之誼,”說着指了指亞辛和紀萱萱,“我看那兩人對你都頗爲關心,就算落到帝國衛隊手裡也不願自己逃命,想必你也不想他們有事吧?”

夏風邊留意着隱身披風的位置,邊在心中估量搶回披風要冒的風險,同時慢慢放下雙手,對麥克雷輕鬆一下笑:“他們兩個是我的奴僕,關心主人那是自然而然的事,不過我這個主人卻不一定非要把他們的性命放在心上。”

“是嗎?”麥克雷眼裡露出一絲調侃,對面前的黑衣騎士庫乃爾擡擡下巴,“讓你的人對準那兩個奴僕,準備射擊。”

在庫乃爾的示意下,幾個帝國衛士把弩箭對準了亞辛和紀萱萱,夏風見狀只得重新舉起雙手:“算了算了,I服了YOY!認輸了還不行?”說着開始緩緩後退,漸漸靠向身後的隱身披風。

夏風的舉動引起了麥克雷的警覺,立刻指着披風對庫乃爾吩咐:“那件披風有點古怪,拿來我看看!”

幾支對準自己的弩箭讓夏風不敢輕舉妄動,只得眼睜睜看着一個騎士把披風撿起來交給了麥克雷,麥克雷翻來覆去看了半晌,怎麼看都是一件普通的披風,但偏偏沒法用刀劍割破。麥克雷翻看了半晌,喃喃道:“這件披風果然有點古怪,我要拿回去看看。”

麥克雷跟帝國衛隊的貝克將軍私交甚好,一向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星流劍派絕頂高手庫乃爾也不敢說半個不字,只得眼睜睜看着麥克雷元帥把自己的戰利品給收了起來。這下夏風失去了最後一搏的希望,只好對麥克雷說:“你把他們放了,我就跟你走!”

“我不放他們,你也得跟我走。”麥克雷眼裡露出奚落之色,然後對庫乃爾一揮手,“把那兩人暫時關進波士曼監獄,把這個人給我送到元帥府來。”

元帥的馬車轔轔而去後,庫乃爾這才親自給夏風戴上鐐銬,望着這個幾乎把自己擊敗的對手,他的眼中沒有憤懣,反而有一絲尊重,同時也十分不服,瞪着一臉無所畏懼的夏風冷冷道:“如果你有命從元帥府活着出來,咱們再來比過。”

“何必等到以後,咱們接着再比就是。”夏風說着把上了鐐銬的手伸到庫乃爾面前。庫乃爾沒有理會夏風的調侃,只淡淡道:“等你活着出來再說吧。”

“醜八怪,我不想你跟他們走!”眼看夏風就要被人押走,紀萱萱終於暴露出女孩子的軟弱,眼眶一紅,淚珠眼看就要掉下來。夏風心中一熱,笑着對她揮揮手:“沒事,那元大頭現在是求我辦事,巴結我還來不及,不會爲難我的。”

麥克雷的腦袋比旁人要大得多,不過還從來沒人敢用這個來開玩笑。紀萱萱想起麥克雷的模樣,再一想這“元大頭”的稱謂,雖然處在生離死別的危險中,也還是禁不住“噗哧”一笑,跟着淚珠卻滾落出來,不由落淚抱怨:“你你總是對什麼都不在乎?”

“有啥好在乎的?大不了二十年後又是一好漢,其實還根本用不了那麼久。”夏風嘴裡雖然如此說,但臉上還是流露出掩飾不住的擔心,倒不是擔心自身安危,而是怕亞辛和紀萱萱因爲自己的原因,落到這些黑烏鴉手裡受苦。一旁的庫乃爾似乎看出了他的擔憂,便負手踱到夏風跟前,淡淡道:“你放心,我會讓人好好對待你的朋友。星流劍擊的傳人,決不會用卑鄙手段來報復別人,只會正大光明地擊敗對手!”

夏風原本對那些武打片上鼓吹的武士精神向來都是嗤之以鼻,不過此刻倒真有點感動了,忍不住拍拍庫乃爾的胸口,“那就多謝了,你倒真是一個難得的對手,你叫庫乃爾是吧?我記住這名字了,下次交手我讓你三招。”

庫乃爾目瞪口呆地低頭看看自己胸脯,再擡頭看看眼前這個一臉輕鬆的傢伙,實在想不通這個帝國衛隊的階下之囚,爲何膽敢隨便就拍掌握他生殺大權的帝國衛隊長的胸脯。

“嗯,你胸肌有點鬆,要加強訓練,下次別讓我贏得太輕鬆。”夏風說着轉身就走,現在倒成了他把帝國衛士們帶往元帥府方向。望着他灑脫而去的背影,庫乃爾的目光竟有些複雜起來。

麥克雷的元帥府,座落在城西一條幽靜的小街深處,當夏風被帝國衛士們押到這裡時,天色早已盡墨,進入這座大理石建成的白色府邸後,立刻有元帥府的侍從把夏風從帝國衛士手中接過來。夏風便由元帥府侍從們押進府邸,在寬闊宏偉的長廊中穿行。

也不知轉過多少個彎,總算來到一間寬闊明亮的書房,十幾支粗大的蠟燭把書房照得如同白晝,早已等候在這裡的麥克雷正在查看着牆上的巨大地圖,見夏風進來後他也沒回頭,只簡單示意:“坐!”

被侍從們按到一張木椅上,夏風饒有興致地打量四周,只見書房佈置得簡潔樸素,惟有一面牆上掛滿了戰刀寶劍,各式各樣琳琅滿目,並且都是那種帶着戰場痕跡的真正武器。

片刻後麥克雷終於回過頭來,注意到夏風在打量那些戰刀,他便隨意地介紹說:“這柄月牙刀,是我二十二歲那年征戰塞姆族黑山部,斬殺了他們部落頭領繳獲的武器;這柄風雲劍,是當年鎮壓東軒族叛亂,從一個叛軍主將手裡奪來的;那柄空明刀,是攻陷博拉巴時,城主獻上的戰利品。這裡每一件武器,都記錄着我爲帝國立下的軍功。”

“難怪年紀不大就當上了元帥。”夏風竟有點佩服了,這才知道大西國的元帥也不完全是靠血統和出身。

“好了,閒話說完,咱們該談正事了。”麥克雷說着對侍從們擺擺手,衆人忙躬身退了出去,走之前侍從們把夏風的手腳用鐐銬仔細拴在椅子上,這樣就不怕他對元帥構成威脅了。見衆人退出去後,麥克雷才接着說,“我做事喜歡簡單、直接,我要你去南荒,爲帝國找回傳國之寶‘楓樅之星’,你可以提任何條件,要任何報酬,只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我都儘量滿足你。”

“我可以拒絕嗎?”夏風明知故問。

“可以,”麥克雷冷冷地盯着他,“只要你一拒絕,我立刻就讓帝國衛隊馬上處決你和你那兩位朋友,然後我再另外找人。”

“要挾我?”夏風不滿地叫起來,還想找點推辭的理由,不過一看麥克雷的眼光,就知道他是那種說一不二的主兒,夏風只得無奈搖搖頭,打算先答應下來,過了眼前難關再說。“好吧,我答應你,不過你要先放了我兩個朋友。”

“半年之內,你拿回‘楓樅之星’,我就放了他們,這期間他們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你也太過分了吧?”還從來沒被人這麼要挾過,夏風天生的傲氣終於被激發,頓時生出一拍兩散之心,脖子一梗,“要不你先放了他們,要不咱們一拍兩散,大不了我從頭再來,要不了多久又是一條好漢!”

二人冷冷對視着,都在等對方讓步,書房中頓時靜了下來,幾乎能聽到各自的心跳,就在這時,只聽門外有侍從小聲敲門稟報:“元帥大人,帕拉思伯爵求見!”

“讓他進來!”帕拉思的到來讓麥克雷暗鬆了口氣,不必立刻就決定是殺還是放。不一會兒,一身戎裝的帕拉思伯爵被侍從帶了進來,他先對麥克雷微微一禮,然後說:“我是聽說帝國衛隊抓到了夏風,所以顧不得天晚就急急趕來,希望沒打攪到您的休息。”

“沒有!”麥克雷淡淡道,然後遺憾地搖搖頭,“你眼光不錯,他果然是個難得的人才,不過卻不願爲帝國出力。”

“元帥,讓我跟他單獨談談。”帕拉思突然說。

麥克雷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帕拉思的要求十分無禮,甚至是對自己的冒犯!一個下級居然要一個帝國元帥離開?不過他什麼也沒說,只點了點頭,神情坦然地離開了自己的書房,並隨手帶上了厚重的橡木門。

待麥克雷離開後,夏風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杜馬斯你個卑鄙小人,我當你還是個人物才公平向你挑戰,沒想到你居然利用現在的身份,挑撥這元大頭來對付我。枉我還當你是個對手,其實你根本不配!罵你是小人都是侮辱了我那兩個小人朋友!”

杜馬斯靜靜地沒有說話,直到他罵完了他才淡淡問:“你不是想擊敗我嗎?想徹底打垮我爲你哥哥復仇嗎?你以爲殺掉我就算是擊敗我了?你知道我爲何要花費偌大功夫到這亞特蘭迪斯來?”

最後這個問題一直都在困擾着夏風,同時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如果能知道杜馬斯到這兒來的目的,就可更爲準確地打擊他!不過夏風又不願被對方牽着鼻子走,因此他一昂脖子道:“我管你爲啥而來,只要殺了你,相信你就什麼也做不成!我知道這事對你很重要,你來這兒之前,光買裝備就花了上千萬!”

杜馬斯眉梢一挑,“不錯,這事對我很重要,非常重要!我不惜拿全副身家乃至性命來冒險,你難道真不想知道?”

夏風默然片刻,最後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你要說我也攔不住,想來也不是什麼好事。”

杜馬斯在房中緩緩踱了幾步,似乎在考慮該如何說,最後終於一擡頭,“這事要從這個‘真實幻境’遊戲說起。當年在構建這個龐大的遊戲系統之初,並沒有想到它會成爲風靡全球的第一大遊戲,一切安全措施都不太完善,一位參與核心部分設計的軟件工程師,利用自己故意設下的漏洞,偷偷在遊戲中留下了一段揭示這個世界根本秘密、喚醒現實記憶的作弊代碼!也就是人們口中的‘創世書’,同時專門爲它建造了一座施了魔法的祭祀塔,並設定了一隻獨一無二的兇獸來守衛。他把開啓祭祀塔、制服兇獸的三種鑰匙分別交給了大西、東軒和塞姆族,並告誡他們不得私自打開祭祀塔。這就是三個民族分別掌握的三種神器――――楓樅之星、龍血丹和黑圖騰。他這樣做剛開始只是出於賣弄,就像許多黑客賣弄他們的本事對網絡進行損人不利己的破壞一樣。後來他發現這是一個機會,在這個系統投資更大、影響更廣之後,利用這個作弊代碼來敲詐所有加盟‘真實幻境’的遊戲公司的機會。”

“等等!”夏風突然打斷了杜馬斯的話,“僅憑一個作弊代碼就能敲詐遊戲公司?”

“你設想一下,如果這段作弊代碼在遊戲中被一些人掌握,將會造成什麼樣的結果?”杜馬斯問。夏風想了想,“嗯,若更多的人有了現實記憶,或許會有更多像咱們這樣無所畏懼的硬漢,遊戲好像就失去了‘真實’的意義,不會再有全新的生命體驗。”

“還不止這些!”杜馬斯接過話頭,“具有現實記憶的人,完全具備一切現代人的知識和技能,他們是這個世界的超人,將威脅到這個世界的力量平衡。試問一旦出現這種情況,誰還會來玩一個超人橫行、外掛遍地、漏洞百出的‘真實幻境’遊戲?”

“嗯,有道理!”夏風點點頭,啞然失笑,“這倒是一個敲詐遊戲公司的好東西,這些公司可都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企業,全球五百強,遊戲公司幾乎佔了四分之一,若這敲詐能得手,那恐怕將是天文數字,你也一夜之間就成爲世界首富!”

“我?”杜馬斯一愣。夏風調侃地一笑,“不是嗎?你花費偌大功夫,難道不就是想和那個當初留下這作弊代碼的傢伙爭奪?這倒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冒險,難怪你連極限飆王稱號都可以放棄。”

“你錯了,”杜馬斯面色一沉,“我從來沒想過要敲詐誰?更不會爲錢做這種事,我一生下來就有一生也享用不盡的財產,甚至比你還多,試問你會浪費時間做這樣的事嗎?”

夏風不以爲然地撇撇嘴,“那你是爲什麼?”

杜馬斯猶豫了一下,最後才邊斟酌邊說:“我是爲一個秘密組織服務,它需要這‘創世書’,我相信這個組織會把它用於崇高的目的,因此不計報酬地爲它效力。”

“什麼組織?”夏風追問道。杜馬斯攤開手,臉上露出遺憾的表情,“抱歉,我答應過,決不泄漏它的任何情況,包括它的名字。”

夏風想了想,似乎還有點不明白,又問:“如果只是作弊代碼,遊戲公司發現後,自然可以堵住漏洞,把這種代碼刪除啊!”

“本來是的,不過這代碼實際上是留在遊戲中,已經不同於簡單的計算機代碼,無法通過修改源程序來刪除,再說到目前爲止,計算機公司也還沒有發現。”說到這杜馬斯頓了頓,“更重要的是,這個世界即將取消超自然設定,之後它必將遵循真實世界的一切定律,比如物質不滅、能量守恆等等,因此不可能再讓一件東西憑空消失。”

“這‘創世書’難道不是超自然的設計?”夏風不解。

“這正是這個作弊代碼的高明之處,它不是直接把超能力賦予人,而是被設計成一種近似於哲學典籍一類的東西,不算是超自然設定。普通人也根本無法理解,實際上它是把開啓現實記憶、窺探這世界終極奧秘的辦法放在文字中,必須由大智大慧的人自己去琢磨研究,從中發現奧秘,掌握方法。”杜馬斯說到這好像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不由閉上了嘴。

夏風默默回味了半晌,突然失笑道:“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只想真正擊敗你而已,我如今知道了你這秘密,當然要千方百計去阻止你,難道反而會幫你去搶什麼‘楓樅之星’?”

“我不是要你幫我,”杜馬斯淡淡道,“現在不僅我想要這‘創世書’,當初留下它的那位設計師也派出了他的人,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個神秘組織也派人來到來了亞特蘭迪斯,現在至少有三方勢力想要得到它,你可以幫助任何一方來打擊我,也可以單獨一人挑戰天下。你不覺得爭奪‘創世書’纔是最好的冒險和挑戰嗎?要想取得‘創世書’,少了三種神器中任何一種都不行。我即將隨大軍遠征塞姆諸部,以奪取‘黑圖騰’,讓你去南荒取‘楓樅之星’,正是給你一個公平比試的機會。”

夏風想了想,笑道:“這事果然富有挑戰,讓我都忍不住動心了。不過我爲什麼不先殺掉你,再慢慢跟他們玩?同樣,你爲什麼不先殺掉我這個死敵,再對付另外兩方人?”

“這三種神器現在都還下落不明,在沒有幫手的情況下,靠個人之力很難找齊。況且現在擁有這些神器的人,他們並不比你或者其他冒險者好對付,在找到神器之前,我暫時不會對付任何一個對手,因爲我們現在目標都還一致,都想找到神器打開祭祀塔,所以現階段我們實際上還是盟友。”說到這杜馬斯冷冷掃了夏風一眼,“說到殺掉我,你以爲自己真行?”

“那就試試!”反正已經是階下囚了,夏風也不怕在決鬥中被殺。

“好,我就給你一個機會,不過你若輸了怎麼說?”杜馬斯目光灼灼地盯住了夏風。夏風迎着他的目光淡淡一笑,“我若輸了,就幫你去找‘楓樅之星’,不過我若贏了,恐怕你的冒險就該結束了!”

話音剛落,只見杜馬斯手腕一抖,一道黑影輕快地從夏風身上掠過,待黑影重新歸鞘時,夏風驚訝地發現自己身上那些鋼鐵鐐銬竟然全都鬆落到地上,瞬間既被斬成數十斷。

“這就是‘黑暗之刃’?”夏風活動着手腳,一臉驚訝,“比瑞士軍刀還厲害,簡直像《星球大戰》裡的光劍,難怪要賣那麼貴!”

“我在外面等你!”杜馬斯不理會夏風的調侃,轉身出了書房,門外的侍從立刻上前侍侯,杜馬斯簡單地對侍從說明情況,侍從立刻便去請示麥克雷元帥。

比試很快就得到麥克雷的允許,被安排在元帥府的大廳中,麥克雷親臨現場觀戰,他也想知道,從死亡大決鬥中殺出來的唯一倖存者帕拉思伯爵,和以急智擊敗了帝國頂尖劍手的夏風,誰纔是真正的第一。

麥克雷的侍從官給夏風拿來了好幾把刀劍,幾乎各種特性的都有。夏風挑了把笨重的厚背砍刀,顯然是想以笨重的砍刀抵禦黑暗之刃的鋒利。沒想到還沒看清對方的刀鋒,厚背砍刀就斷了兩截,還好夏風躲閃及時,沒有在第一個照面就受傷。

第二次夏風挑了把柔軟細長的星流劍,顯然想以速度來取勝,誰只也只兩個照面,星流劍也就剩下光禿禿的劍柄。夏風最後只得把劍一扔,嘆道:“你有‘黑暗之刃’,恐怕沒人是你的對手。”

杜馬斯沒有理會夏風的言外之意,只淡淡道:“你若不願認輸,那也只得由你。”

“願賭服輸,這點優良品德我還是有的。”夏風說着一擺手,“不過你們得先放了我兩個朋友,不然我就算去了南荒,心中記掛他們,恐怕也沒法專心做事。”

杜馬斯轉頭向麥克雷請示:“還求元帥開恩。”

麥克雷似乎有些不太願意,不過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帕拉思,我相信你的判斷,這就讓帝國衛隊放人。”

“慢着,還要把那件披風還我!”夏風直接又向麥克雷伸出手。麥克雷沉吟了一下,“那件披風雖然沒法用刀割破,不過穿在身上也不能當甲冑啊,我讓人試過,穿着它一樣要受傷,爲何你這麼緊張它?”

夏風笑道:“元帥多心了,那是我一位先人遺物,所以緊張,想討回。”

麥克雷想了想,確實也沒理由堅持不給,畢竟對方已經答應幫自己做事,不能太不給面子,只得向侍從示意,不多時那侍從拿來披風交給了夏風。

“到我書房來,我把南荒的地圖給你,也把那裡的基本情況給你介紹一下。”麥克雷揚揚脖子向夏風和帕拉思微一示意,然後率先去往書房。

“什麼?你讓我去對付一個大西帝國最優秀的魔法師?”聽說是魔法師奧庫斯盜去了“楓樅之星”,夏風嘴張得差點能塞下個雞蛋,跟着就連連搖頭,“不成不成,魔法師都是些妖魔鬼怪般的人物,決不是常人能對付得了的。”

“魔法師也不是萬能,他也有弱點!”麥克雷有些不滿地瞪了夏風一眼,“難道你從來沒見識過魔法師?”

我還打敗過一個死靈法師呢!夏風心裡嘀咕了一句,嘴裡卻說:“是啊,我還不知道魔法師也可以用武力戰勝。”

“難怪,那我就跟你談談魔法師的弱點。”麥克雷說着在一張紙上畫了起來,“魔法師是靠精神力量來施展魔法,通常一個普通的魔法師精神力量可以讓攻擊魔法作用到三丈遠,一個最優秀的魔法師大概能作用到四、五丈,這之外是他們攻擊魔法無法達到的地方。”

“四、五丈之外?那我也沒法攻擊他啊?”夏風不滿地嘀咕了一句。麥克雷不理會夏風的抱怨,繼續說:“施展魔法需要一定的準備時間,這個時間因人、因魔法種類而異,攻擊力越強的魔法通常需要調動的精神力量越多,所以準備時間就越長。在這個時間內,魔法師與常人無異,這對武士來說就是機會,懂了?”

夏風呆呆地望着麥克雷:“乖乖,你對魔法這麼瞭解,你要不是魔法師,就肯定是在準備對付魔法師!”

麥克雷一怔,忙轉移話題:“好了,我能告訴你的就這些,另外,我還將給你派幾個精通武藝的武士和一個魔法師幫助你,你還有什麼要求現在就可以提出來,我也儘量滿足你。”

“魔法師就免了吧,奧庫斯可是帝國最好的魔法師。”夏風說到這突然笑了起來,“你這是在派人監視我吧?”

麥克雷沒有回答,竟給他來了個默認。夏風心知要不派人監視自己,麥克雷也不會完全放心,便另提了一個要求:“可不可讓我自己挑一個幫手?”

“沒問題,只要我帝國軍中的勇士。”麥克雷立刻答應。

“那就帝國衛隊隊長庫乃爾吧,不知道帝國衛隊會不會賣元帥面子?”

麥克雷一怔,“你倒真會挑人!雖然帝國衛隊不歸我指揮,不過如果我開口向貝克將軍要人,他也不會拒絕,沒問題!”

“另外,我還需要這樣一些東西。”說着夏風取過桌上的鵝毛筆,在一張白紙上匆匆畫起來,片刻後把那張紙交給麥克斯說,“這些東西要找最好的工匠製作,然後儘快交給我。”

“這時什麼?”麥克雷疑惑地審視着紙上畫的那些東西,像是一些奇怪的金屬工具和繩索,還有一個麂皮袋,每一樣都標明瞭尺寸和材質,但看了半晌也沒弄明白是些什麼東西。

“你別管,照樣子給我做好就是。”夏風懶得跟他解釋這些野外冒險的專用工具,只說,“這是我的百寶囊,少了一樣我都不會去南荒。”

“沒問題!”麥克雷收起那張草圖,“我立刻讓最好的工匠給你趕製,短時間內就可以做好給你。”

“那好,咱們這就算談妥了。”夏風說着,一拍手起身就走,“我這就去接我那兩個朋友,如果他們沒事,我很快就會出發去南荒。”

波塞東的夜晚本是祥和而寧靜的,只是帝國衛隊日間的全城大盤查,讓城中不由多了一種緊張凝重的氣氛,雖然帝國衛隊並沒有發全城戒嚴令,但尋常百姓還是早早就滅燈上牀,以免被這些黑烏鴉找上門來尋晦氣。

康臘老漢也早早令兒孫們上牀睡覺。自從聽說帝國衛隊在全城找一個人,他就十分緊張,日間偷偷跑去看了佈告,見他們是在找一個男的,他這才稍稍放下心來。不過依然不敢大意,把那個形若白癡的漂亮女子藏在地窖中,除了老婆,誰也不敢告訴。

看看許多天過去,那個像死神一樣的傢伙還沒來接這女子,康臘老漢就暗自擔心,不知道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還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遠處一聲若有若無的鈴響,讓康臘老漢一陣心驚肉跳,不由側耳細聽。隱約聽到一個斷斷續續的鈴聲漸漸向近處而來,卻在離自己家門一條街遠的地方停住,再聽不到半點聲響。康臘老漢靜聽了半晌,雖然沒有半點生息,但依然覺得這鈴聲離自己並不太遠。

就在離康臘老漢家門一條街遠的地方,一個白袍老者靜靜立在街頭,另有幾個黑影遠遠地跟在他的後面。白袍老者手中拿着一隻女人的繡花鞋,憑着這隻繡花鞋,他以“追蹤術”終於找到了這裡,但現在他卻不敢再前進一步,一種強大到超乎想象的壓力就在眼前,就在前方那幽暗陰森的小巷中。

掌中的法杖幾乎要攥出水來,號稱東軒第一術法大師的蒼冥法師,居然感到了一種莫名的恐懼。他垂目靜靜站在那裡,以自身的靈力與黑暗中涌出來的森寒壓力做無聲的對峙。

“居然找到了這裡?”隨着那聲低低的嘆息,一個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影從巷內緩緩踱出來,“我用了多種掩飾術你居然都找得到,看來你的靈力已經對我構成了威脅。”

“你是誰?你有如此強大的精神力量,爲何我卻從來沒有聽說過你?”蒼冥法師本以爲對方即便不是大西帝國的史丹瑪大法師,也肯定是兩位司神官之一,卻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是一個東軒人,尤其對方空着雙手,既沒有魔杖也沒有法杖,居然不借助法器就可以用自己的精神力量來使出法術。

“我是誰不重要,正如你是誰對我來說也無所謂一樣。”黑袍人淡淡一笑,“不過既然你能找到這裡,我當然不能再讓你走,你現在該後悔自己靈力太強了。”說着他緩緩擡起了手,靈力在慢慢凝聚。蒼冥法師一看,忙一抖手中銅鈴,遠處那幾個黑影立刻邁着奇怪的步伐靠過來,擋在蒼冥法師身前,稀稀拉拉地站成一種奇怪隊形。

“死靈七煞陣!你居然把‘死靈術’玩到了最高境界,佩服!”黑袍人有點意外,跟着又遺憾地搖搖頭,“可惜你遇到的是我!”說着雙手平端,掌心相對,雙掌中央那一尺空間內,漸漸聚起了一道像靈蛇般不斷顫動的幽藍閃電。

“這這是什麼?”蒼冥法師一臉詫異,顯然從未見過眼前這情形。黑袍人傲然一笑,“它本來沒有名字,不過你現在可以叫它‘閃電鞭’,我剛想到的名字。”

蒼冥法師不再說話,而是閉起雙眼,他現在要分心七處,控制七個死靈出手了。隨着他掌中銅鈴最後一下搖動,七個死靈突然以驚人的速度向黑袍魔法師撲去,七具沒有生命的肉體配合得恰到好處,有攻有防有圍有堵,就像是一個有機的整體。

黑袍魔法師掌中的“閃電鞭”突然隨着他的手勢變成一條在空中亂竄的幽藍閃電,一端掌握在魔法師掌心,一端騰空而起,長達數丈,隨着他的手勢有如實物般迎面抽在一名衝在最前面的死靈頭上,毫無阻礙地一劃到地。與此同時,魔法師迎着死靈衝上去,與他擦身而過,衝出了七個死靈的包圍圈。那死靈似乎根本未受到這一鞭的影響,依舊直直地從魔法師身旁疾衝過去,直衝出十幾步遠,這才慢慢從中裂開,緩緩裂成了兩半,無聲地往兩旁倒下,像一具被人從中劈開的木偶。

幾乎同時,魔法師回手一揮,另一個死靈被他這一鞭從腰中橫向劃過,它上半身子頓時像折斷的麥杆倒在原地,下半身卻還在向前飛奔,兩條腿像有生命一般繼續往前跑動,直撞到街邊的牆壁才停下來,慢慢跪倒在地。

七個死靈轉眼間便在黑袍魔法師的閃電鞭下,變成了一些零散的肢體,就像是被拆開四肢或身體的木偶玩具,蒼冥法師呆呆地望着眼前的情形,簡直不敢相信這會是真的!

閃電鞭最後飛向遠處的蒼冥法師,卻在離他身體不足一尺時被彈開,剎那間在空中消失不見,就像遇到一堵無形的牆壁。黑袍魔法師再次聚起一條幽藍光電,衝蒼冥法師陰陰一笑,“我倒要看看,你的護身結界還能支持多久?”說着,又一鞭像閃電般飛了出去,幽藍色光芒照亮了整個長街。

蒼冥雙手緊握法杖,聚齊全部靈力抵擋不斷劈來的閃電,只見他臉上汗珠滾滾而下,雖然那些閃電總在他身體一尺外被彈開,但每一下都讓他嘴角一陣痛苦地抽搐,就像抽在了他身上一樣。現在他不說還擊,就連逃跑都已經遲了。

終於,他不由自主地半跪下來,渾身衣衫已爲汗水溼透,閃電還在周圍不斷飛舞,離他身體越來越近,已經開始劃破他的衣衫,甚至觸及到他的皮肉和毛髮,空氣中瀰漫着難聞的糊味,就像烤肉燒焦的味道。

黑袍魔法師嘴角泛起冷酷的微笑,重新在雙掌間凝聚起一道新的閃電,他已經玩夠了,現在該是做最後一擊的時候。他打量着半跪在前方的對手,在考慮是一鞭拉下他半個頭顱,還是直接迎頭一鞭,就像小時候破甘蔗那樣,把他一鞭剖成兩半。考慮再三,他最後還是決定比較人道、也比較藝術地只割斷他的咽喉,就像西門吹雪殺人一樣。

一道更凜冽的閃電終於飛了出去,幾乎就在同時,街邊陰暗處也突然閃出一道寒芒,像流星般飛向黑袍魔法師,這道寒芒來得如此突然,角度如此刁鑽,速度力道如此驚人,時機又掌握得如此巧妙,居然破開了無形的護身結界,讓魔法師一陣手忙腳亂,手中的閃電不及收回,趕緊側身躲閃。可惜還是緩了一步,被那道寒芒一下子從腰中對穿而過。

“哼!”黑袍魔法師一聲痛哼,精神力頓時渙散,想要還擊時,掌心已聚不起閃電鞭,只得飛身後退,一手按住血流如注的傷口,一手打出完全沒有攻擊力的幻光,暫時嚇住對手,自己則藉機退入方纔出來那小巷,勉強爬上旄馬的馬背,藉着旄馬驚人的速度落荒而逃。

壓力一消,蒼冥法師終於徹底跪倒在地,本以爲最後這一鞭已經無可倖免,是突然的變故讓黑袍魔法師的精神力稍微分散,那一鞭立刻短了一寸,救命的一寸!蒼冥似乎還能感覺到鞭鞘從自己下頜掠過時的熾熱。

喘息稍定,蒼冥終於擡起頭來,只見如銀月光下,一個身形筆挺似劍,眼光冷厲如刀的中年漢子正仔細地擦淨劍脊上的血跡,然後慢慢歸劍入鞘。蒼冥忙掙扎着站起來,對那漢子澀聲道:“是邊統領,多謝統領救命之恩。”

“我並不想救你,”邊長風望向蒼冥法師的眼光有些厭惡,但還是冷冷問道,“我只想知道公主在哪裡?”

蒼冥法師猶豫了一下,最後一指康臘老漢家,“應該還在那裡,他一定還來不及轉移。”

“他是誰?”邊長風望着暗黑魔法師逃走的小巷,一臉的不可思議,“一個修煉術法的魔法師,居然有如此驚人的反應速度和難以想象的敏捷身手,完全不亞於一個武功絕頂的武技高手。”

“不知道,他好像是憑空出現的一般,使出的是我從未見過的術法。”蒼冥法師苦笑着搖搖頭,然後貌式隨意地問邊長風,“你怎麼來得這麼巧?好像事先就知道一樣。”

“不是巧,我不善於跟蹤,但知道你行,而我又認得你留下的那些記號,所以只有一路跟着你了。”說完邊長風轉身走向康臘老漢家,“我想獨自把公主帶回東軒,但願那一劍能讓那傢伙半年內都無法復原。”

“帝國衛隊第三騎隊隊長庫乃爾,率六名帝國衛隊武士,向夏風先生報到!”那個帝國衛隊長不僅帶來六名精悍的帝國衛隊武士,也帶來了夏風要的“百寶囊”。

在小巧精緻的“百寶囊”驗收合格後,夏風把它系在腰間。望着筆挺地站在自己面前的庫乃爾,他滿意地點點頭,“嗯,不錯,果然是一標準的軍中武士,不過咱們這次是秘密行動,是不是把你這身行頭都收起來?”說着,夏風敲了敲他的頭盔,“整天套着這玩意兒幹什麼?你以爲是在拍電影,還是當自己是佐羅?”

“作爲帝國軍人,一絲不苟的着裝是重要的操守!”庫乃爾仍然筆挺地站着。夏風一聽,不由刁難道:“這次行動誰是頭領?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小事情聽從夏風先生指揮,原則大事上我可以自己拿主意,一切以帝國的利益爲先!”

“穿什麼衣服是大事還是小事?以帝國利益爲先,就不要穿這身喪服引人注意,我們這次可是秘密行動,把這玩意兒先給我摘下來!”說到最後,夏風的聲音越發嚴厲起來。

庫乃爾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緩緩取下頭盔,第一次完整露出隱在頭盔內的那張臉。一見到這張臉,夏風眼神驀地就直了,怔怔地愣了半晌,才從嘴裡迸出個感嘆詞:“我靠!”

那是一張充滿堅毅,又美奐美崙的臉,金色的頭髮緊緊紮在頭頂,露出她修長的脖子和小巧的耳廓,一雙眼睛如綠玉般晶瑩剔透,而眼光卻像不帶一絲暖意的堅冰,再加上那帶有幾分陽剛味的俊美五官,以及線條剛毅的面部輪廓和不苟言笑的神情,很難讓人把她當成一個女人來親近,但她偏偏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十分俊美帥氣的女人。她的身材若作爲男子來看也不算矮,作爲女人來說就更顯得十分欣長健美。她的下頜還有夏風那一記勾拳留下的淤青,那是這張臉上唯一的缺憾。

“你是女人?”夏風半晌才從驚訝中回過神來,“難怪你的胸肌”說到這夏風連忙住口,一看庫乃爾的眼光他就知道,再說下去肯定要發生新的決鬥,這次恐怕就不那麼好對付這個星流劍擊的女傳人了。

“醜八怪!我我要跟你去南荒!”一旁的紀萱萱突然嘟起了小嘴,她和亞辛昨夜被夏風接出來後,三人本來已經商量好,亞辛和紀萱萱繼續在波塞東追查瑤姬公主的下落,而夏風則和麥克雷派出的帝國衛士去南荒冒險。不過突然看到麥克雷派出的帝國衛士中居然有個女的,並且還如此冷豔逼人,紀萱萱就覺得心裡泛起一種難言的衝動,原本就不願與夏風分手的那種朦朧感覺,突然間被放到最大,想也沒想就脫口說出了心中那強烈的願望。

夏風先是一怔,忙說:“小姐,我們到南荒不是去旅遊,而是去冒險,說不定這一去就回不來了。”

“那我更要去了,”一想到以後可能永遠再見不到這個醜醜的“野遊詩人”,紀萱萱心中突然沒來由一痛,有些失態地一把抓住夏風的胳膊,“要回不來咱們就一齊不回來,這樣至少我們還可以有個伴。”

“別!我怕你哪天又給我下藥把我賣了!”夏風趕緊推脫。紀萱萱頓時想起二人相識時的情形,不由莞爾一笑,“小氣鬼,不就賣了你一次嗎?都還沒收到一個銅子。連給你買護身符的十二個銀幣本錢都還沒收回來呢。”

“賣一次還不夠?難道還要等着你賣我第二次啊?”夏風把頭搖得像潑浪鼓一般。紀萱萱見狀忙道:“好了好了,最多我答應不再出賣你就是,這總可以了吧?”

女孩那殷切的眼神讓夏風心神一蕩,不由摸着胸前的護身符猶豫起來,紀萱萱見狀乾脆用上激將法:“我知道,你是怕自己比我笨,不定什麼時候又要上當受騙,那你還是找那些跟你一樣笨的帝國衛士一路吧,他們大概騙不了你。”

“誰怕誰啊?還不定誰賣誰呢?”夏風半真半假地怒道,然後把徵詢的眼光轉向亞辛。亞辛早已看出些端倪,心知自己也攔不住這個任性的表妹,再說她和自己一起留在敵國首都也未必安全,又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家,還不如就讓她跟夏風一路。反正去南荒要經過東軒國,沒準半路上她又改變主意要回家也說不定,這樣一想亞辛便點頭同意,同時也不忘仔細叮囑二人一番,三人這才依依不捨地揮手告別。

同一時間,在波塞東大廣場,帝國宮殿大門外,另一場隆重的告別儀式也在進行,大西帝國西征軍主帥麥克雷元帥,率領數十名高級將領齊刷刷地向理查德小帝君和葉賽亞王太后敬禮告別,他們身後的廣場上,一支萬人騎隊齊齊舉劍高呼,向帝國最高統帥揮劍致敬,男兒陽剛的呼吼,頓時響徹了整個帝國大廣場,一萬柄寒光閃閃的長劍,刺破了波塞東早晨寧靜的天空。

葉賽亞王太后神情複雜地望着麥克雷元帥身後的帕拉思,對衆多將領的軍禮視而不見,只凝望着他低聲道:“希望你們早日凱旋!”

帕拉思垂下頭去,眼裡也閃過一絲戀戀不捨的情愫。

萬人騎隊終於緩緩向西開發,在夾道歡送的百姓中,除了衆多爲帝國榮耀歡呼的人們,也有不少人是噙着熱淚依依不捨地目送着遠去的親人。

騎隊經過城西那巨大巍峨的凱旋門時,走在隊伍最前面的麥克雷不禁擡頭看了看,然後眯眼遙望前方,對落後半個身位的帕拉思喃喃感慨道:“軍人的價值,只有在戰爭中才能得以體現!帕拉思,你得慶幸自己趕上了好時候。”

說着一磕馬腹,率先加快了前進的步伐,帕拉思立刻夾馬跟上,隊伍頓時加快了前進速度,他們目的地是帝國最西面的一大城市科什迦,那裡有二十萬帝國精銳部隊在陸續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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