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銘淳走的那天,丁香悶了一天都沒有開口說話,臨近傍晚的時候,丁香服侍完了若涵,一個人獨自抱着膝蓋,坐在大門坎兒上,靜靜的看着夕陽西下,若涵就這樣站在丁香的身後,靜靜的看着丁香,夕陽西下,一陣微風吹過,大門前面的幾棵樹便簌簌落下幾片葉子,捲起幾絲秋意,也徒增了幾分離別的傷悲。
想到這裡,若涵緩緩走到了丁香的身邊,將自己的手輕輕的放置在了丁香的肩膀上,再然後輕聲喚道:“丁香姐姐,若是想哭,若是有什麼話,你就告訴我吧,不要憋在心裡,看你這樣,我也很難受。”若涵說着,自己的鼻子卻酸了起來,只好伸出手,將丁香環抱着。
“小姐。”丁香擡頭,看向若涵的時候,已經是淚流滿面了,丁香開口道:“小姐,奴婢這裡爲什麼好疼好疼,好像是這裡有什麼東西被挖走了一樣,小姐,丁香若是死了,小姐要好好照顧自己。”丁香說着,緊緊地捂着自己的胸口,輕輕靠在了若涵單薄的肩膀上。
“死?”若涵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但是見着丁香伸手緊緊地捂着自己的胸口,若涵突然覺得,自己明白了許多,她知道,丁香這是心病,是有愛不能言,有口不能說只能深深滿藏在心底的心病,若涵緊緊的抓着丁香的手道:“丁香姐姐,你是喜歡郭大夫的對不對?”
丁香微微愣了一下,緊接着緩緩的點了點頭,嘴巴動了動,最終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若涵知道,這是丁香的心病,如果丁香不說,這個結就永遠都沒有辦法打開,若涵看着丁香一字一句道:“丁香姐姐,喜歡一個人是要讓他知道的,而不是埋在心裡,否則等到那個人走了,這一錯過,或許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若涵這樣說的時候,自己的心也跟着隱隱痛了一下,自己何嘗不是這樣,甚至還沒有丁香勇敢,甚至還比丁香還要狠心,畢竟,自己的的確確是說過了,可就是因爲自己的不成熟,這才傷害了那個男人,不過好就好在,若涵現在知道,青兒和東皇太一在一起,是天作之合。
丁香抹乾了眼淚嘆了一口氣道:“可是,丁香始終只是一個奴婢,丁香不是不喜歡郭大哥,而是因爲郭大哥太過於優秀,他什麼都不好,我甚至找不到他身上的任何缺點,而我,只是一個小小奴婢,又怎麼能夠配得上郭大哥呢。”
聽了丁香的話,若涵這才明白丁香爲什麼一直以來都不像郭銘淳吐露心事,也好就好在,自己看出了這一點,也算是萬般艱辛當中的一點甜吧,若涵笑笑,緊緊地握住了丁香的手道:“丁香姐姐。”若涵本想將一切都說明清楚,但最終緩緩的站了起來,朝着自己身後的拍了拍自己的手道:“郭大哥,現在你都聽見了吧,既然如此,也該你上場了。”
“郭……郭大哥?”丁香看着若涵,一時間傻愣在了那裡,半響這纔開口道:“小、小姐,你不是在跟奴婢開玩笑吧,郭大哥不是走了嗎?”
看着丁香目瞪口呆,但是眼神裡卻閃爍着一絲不敢相信,一絲幸福的淚花,若涵覺得,自己這麼久以來,纔算是做了一件最最讓自己讓別人高興的事情了,若涵緩緩的鬆開了自己的手,回頭看向自己的身後,而原本一直藏在後面的郭銘淳,也緩緩的走了出來。
丁香半是微笑,便是發愣的看着郭銘淳道:“郭、郭大哥,真的是你嗎?你沒有走?”
若涵知道,這個時候就是自己該退出的時候了,男女主角出現,自己這個配角也該退到一邊去看熱鬧了,想到這裡,若涵笑笑,緊接着朝着一邊走去,打算靜靜的看着這兩個人。
郭銘淳緩緩點頭,而後伸出手拉着丁香的手道:“是我,一直都是我,我沒有走,我又怎麼捨得離開呢?這裡有一個讓我牽腸掛肚的人,我又怎麼捨得?只是現在我好高興,因爲我終於聽到了,我朝思暮想的人也是喜歡我的,丁香,有你在身邊真好。”
若涵沒有想到的是,郭銘淳這樣一個性格古怪的男人竟然也會說出這樣肉麻的情話,若涵一邊看着熱鬧,一邊眼神不由自主的往楊家大宅子前面那棵大樹上看,不知道爲什麼,若涵總是覺得,那裡似乎有一個人在看着自己的一舉一動,讓她覺得有點悲傷,但是卻說不出來原因,反而總是覺得,那個人並沒有惡意,心裡反倒有些酸酸的和暖暖的感覺。
“郭大哥。”丁香微微蹙眉,將自己的手從郭銘淳的手裡抽了出來,而後淡淡道:“郭大哥,你不應該這麼做,你志在四方,是因爲以天下爲己任的,在這個世上,還有那麼多人等着你去救,所以,你不應該爲我而停留下了你的腳步。既然你已經聽到了,那丁香也不妨直說,的確,丁香是很喜歡郭大哥,可是丁香卻不願意成爲郭大哥的累贅,所以。”
丁香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聽郭銘淳道:“所以你就更不應該不直視我們的感情,我四處救人,可是誰來救我?能救我的也只有你,丁香,我不是什麼神仙,我只是一個凡人,我也想要有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子陪在我的身邊,而我心目中的那個女子就是你,什麼累贅,應該是你也是拯救天下百姓的一員纔是,難道說,你願意看着我因爲你死掉嗎?”
“不准你這麼說。”丁香伸手,捂住了郭銘淳的脣,郭銘淳這才又緊緊地抓住了丁香的手道:“丁香,做我的娘子好嗎?沒有你,我郭銘淳什麼都不是。”
若涵在一旁看着,卻也是感嘆着郭銘淳的柔情,若是有這樣一個平凡男人愛着自己,若涵想,自己再怎麼也會不顧一切的跟他在一起吧,更何況,這種平靜而又相親相愛的日子,從一開始就是她楊若涵所想要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我。”丁香遲疑着,看着一旁的若涵,緊接着又低下了頭道:“可是郭大哥,現在談婚論嫁,我覺得有些太早了,而且,而
且小姐還小,我想,再過一些時日,可以嗎?既然郭大哥不嫌棄我,我此生又有何求?”丁香終於,臉上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若涵若按卻因此而愣住了,若涵看着丁香道:“喂,丁香姐姐,不是說了嗎?我已經長大了,不用姐姐操心了,姐姐你就放心嫁過去好了,你看看郭大夫,哦不,是郭姐夫,他對你多好,於萬千人海茫茫之中找到了你就喜歡上了你,這就是緣分,要麼怎麼不說郭姐夫對別人怎麼不那樣呢?是吧?”若涵說着,心裡也琢磨着丁香和郭茗淳的的確確是一段好姻緣。
聽了若涵的話,丁香的臉早已經紅到了脖子根兒,丁香道:“哪兒有呢,郭大哥人很好的,都誰都是一樣的。”丁香一邊說着,一邊將手裡的手帕不停的絞着,緊緊咬着下嘴脣。
郭明明淡淡笑道:“我喜歡這一句,於千萬人當中遇到了你。”郭銘淳淡淡說着,眼神卻看向丁香,那種柔情,是若涵先前所沒有看到的,若涵曾經甚至一度以爲,這個男人是極其冷漠的,可是看見郭銘淳對丁香這樣,若涵也實實在在相信了所謂的宿命。
若涵笑笑道:“好啦好啦,你們倆也別再你儂我儂的了,趕緊找個時間定下日子把我丁香姐姐抱回家去慢慢聊。”若涵說着,嘻嘻笑着,只盼着有一天自己能夠吃喜糖,要知道,這可是有可能是她第一次在古代這個地方參加別人的婚禮,心情自然是激動極了。
丁香一聽立馬紅了臉,開口道:“小姐,您就別拿奴婢開玩笑了,奴婢現在還不想嫁。”丁香說完,看向一旁的郭銘淳。
郭銘淳緩緩抱着自己的胳膊,而後微微揚眉道:“我現在也還不想娶。”
看和如此默契的兩個人,若涵只好攤了攤手道:“好吧,男未婚女未嫁,不過我遲早是會吃到你們喜糖的,那麼郭姐夫?將來是想要怎麼辦呢?”
丁香只是紅着臉道:“丁香說了,這輩子小姐去哪裡奴婢去就去哪裡。”
若涵一陣犯愁,怎麼說來說去,好像她楊若涵是個拖油瓶了,讓這兩個相愛的人不能夠在一起,都是因爲她的緣故了,想到這裡,若涵就不幹了,反正他是個小孩子,撒嬌打滾兒都沒事,索性若涵坐在了地上提着腿兒大哭道:“嗚嗚,原來是這樣,丁香姐姐是因爲我纔不要嫁給郭姐夫,那丁香姐姐今天就必須的嫁給郭姐夫,不然的話我會以爲是自己害了你們。”
軟硬兼施,若涵就不相信,自己今天就撮合不了這一對兒小夫妻了。
“小姐,小姐你別哭啊,不是這樣的,小姐不是的,都是奴婢自己想要陪在小姐身邊,照顧好小姐的,小姐對奴婢有再生之恩,奴婢怎麼可以忘記呢。”丁香說着,一邊哄着若涵,然而卻不知道該怎麼辦纔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若涵猛的停下了哭聲,看着丁香道:“可是丁香姐姐,我可是聽說了,郭姐夫也就過你一命,你也說了,這一輩子都要做牛做馬報答郭姐夫的,所以丁香姐姐怎麼可以說話不算數呢?”
好在若涵靈機一動,想到了這個辦法,此時此刻,硬是笑嘻嘻的看着丁香和郭銘淳。
郭銘淳淡淡道:“此事容後再議,況且,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天下的人這麼多,我能救得了幾個?而且,我能夠救的,也只是他們的身體而已,一切還是要靠他們自己。”
聽着郭銘淳這一番話,若涵不知道怎麼的就突然間想到了魯迅,冷不防定的問了一句:“郭姐夫,你不會是要棄醫從文吧?不行不行,你這麼高明的醫術,要是就這樣放棄了多划不來。”
“棄醫從文?”郭銘淳又一次默契的和丁香相視一看,緊接着郭銘淳道:“你是說,讓我放棄醫術兒從去吟詩作對?哼,這也只是一種逃避,我郭銘淳纔不會這樣做。不過有一件事我決定了,我要留在楊家墩,治病救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本就不是一個聖人,何必要做聖人的事?”
這一番話反問過來,倒是讓若涵美美的愣住了,若涵始終擺着一個僵硬的笑容在臉上,許久,若涵這才拍了拍手道:“啊,是這樣啊,那你們都各自下了決定,那就看你們的了,你們喜歡怎麼樣就怎麼樣,不如就這麼辦吧,楊家呢有很多空房子,你呢就搬過去住吧,治病救人,哪裡都一樣,再者說,住到這裡的話,丁香姐姐也能履行他的承諾,一樣,一樣。”
若涵一邊說着,一邊妹妹的打着自己的算盤,既然自己算是一個拖油瓶,丁香又不肯嫁過去,那就讓郭銘淳來楊家,反正楊家家大業大,郭銘淳除了性格詭異不喜歡與人說話,倒也是一個不錯的男人,再者說,同住一屋檐下,丁香和郭茗淳的感情越來越深厚,結婚,那也就是遲早的事了,不等郭銘淳考慮清楚,若涵便開口道:“咳咳,就這樣辦了,一會兒我就讓人去收拾你的東西搬過來。”
“不必。”郭銘淳道:“我自己去就行。”
吃這一釘子若涵完全有心理準備,郭銘淳平日裡也不喜歡與人多說話,自然,除了丁香以外,就算是她是丁香的妹妹,這個郭銘淳也很少和她說話,而且最爲重要的是,郭銘淳決定留下了,這一點,才石若涵最爲滿意的。
看着郭銘淳離開,若涵笑嘻嘻的看着丁香道:“丁香姐姐,你去幫幫郭姐夫搬東西吧,我想他一個人興許拿不完。”
若涵知道,其實丁香的心裡一定非常想去,丁香果然點了點頭便匆匆跟着去了。
只是若涵,靜靜的倚在了大門邊上,靜靜的看着越走越遠的兩個人影,嘴角掛着淡淡的笑意,不經意一瞥,若涵又看見了門前那棵大樹,有一陣苦澀的滋味上了心頭,這一次,若涵不在打算就這樣靜靜的看着面前的大樹,而是擡腳踏出門,走到了這棵樹的下面仰起頭,靜靜的看着這棵樹,彷彿在很久很久的以前
,好像是有那麼一個人,曾經就在這裡靜靜的守護着自己,只是想到這裡,若涵不知道爲什麼,胸口就出奇的疼痛着。
門口的守衛笑着道:“大小姐,您又來看這棵樹了啊?小的們依稀記得,小姐有大半年沒來看了吧?小姐,這樹上都有什麼啊?瞧這,秋天到了這葉子也慢慢掉了,光禿禿的也沒啥好看的。”守衛說着,拿着自己手裡的棍棒,往若涵看着的方向看去,空空如也。
“以前?”若涵微微蹙眉,按照道理說,半年前不正是她楊若涵失憶之前嗎?所有一切的一切,開始讓若涵相信,那一切都不是一個故事,而是真實的事實,所有人都記得這一切,忘記的,只是她而已。
胸口一陣疼痛,若按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跌跌撞撞的後退了幾步,緊接着勉強問道:“你說,半年多以前,我也在這裡看?那麼,我是不是在看誰?這樹上,都有什麼?”
守衛搖了搖頭道:“着我們就不知道了,小姐以前喜歡這棵樹吧,這棵樹也是,有上百年了吧,倒是挺粗壯的,又一次小姐還爬上去了呢,小姐真厲害。”
“爬上去?”若涵喃喃着,只覺得自己或許應該再次爬上去,或許只有爬上去了,這一切的一切,才能夠解開,她塵封的記憶也才能夠被打開,否則,曾經他們所說的一切,爲什麼只是自己忘記了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她要忘記了呢?
不由分說,若涵拔腿便朝着屋子裡跑去,緊接着找到了木梯,想要往外搬,然而,對於年僅十歲的她來說,這木梯也實在是太沉重了。
餘生見着若涵要搬木梯,便走了過來幫若涵搬了起來,餘生道:“小姐,你這是要上屋頂看星星嗎?可是這個時候還早着呢。”
若涵搖搖頭,指着門外面那棵大樹道:“我想上樹上去玩一玩,我總是覺得,那棵大樹,或許會給我什麼提示,餘生,麻煩你幫我搬過去,還有,謝謝你。”
餘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若涵不是看不出來,餘生憔悴了很多,也更加沉默寡言了,若涵明白,或許餘生當初喜歡自己,也只是因爲對自己一時的迷戀罷了,只不過,茗兒在死去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真正喜歡的,的確是有點遲了,人這一生,又有幾個人真正知道自己最應該珍惜的是誰呢?
“好了小姐。”餘生將梯子放置在了大樹底下,這才衝着若涵淡淡的笑了笑,緊接着朝着屋子裡走去,若涵看着餘生孤單的背影,卻突然間想到了自己,比起餘生,若涵覺得自己更爲可悲,居然丟掉了自己所最爲珍貴的回憶。
想到這裡,若涵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緊接着順着梯子爬了上去,只見下面立馬擠來了幾個丫鬟,丫鬟紛紛在樹下喊道:“小姐,小姐你快下快來啊,小姐別上去,上面很危險的,小姐快下來啊。”
耳邊傳來的這一切,若涵都只覺得異常熟悉,包括此時此刻自己上梯子的動作,若涵都覺得自己好像在什麼地方看見過,好像曾經的自己,也做過這樣類似的事情,但是但當若涵想要仔細去回憶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請的時候,若涵卻覺得,自己什麼也想不起來。
終於,若涵得以爬上了樹幹上,而後靜靜的坐在了粗壯的樹幹上,順着自己可以看到的方向看去,若按這才發現,原來就在這個角度,楊家的一切的一切,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只是若涵不明白的是,曾經的曾經,究竟是什麼人,曾經站在這裡或者坐在這裡,看着楊家的一切。
想到這裡,若涵突然間有一個瘋狂的決定,她覺得,依照着自己記憶中所想的那樣去做,或許一切,都會有答案。
如此,若涵便深深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緊接着鬆開了自己抓着樹幹的手,身子往後傾斜,一瞬間,耳邊傳來了尖叫聲,記憶中的,現實中的,混爲一體,若涵彷彿看見了,曾經就在這裡,就在這樣相似的場面,自己翻身仰後,快要掉下去的時候,有一個人,就那樣輕輕的拖住了自己的身體,那個模樣,也在若涵的腦海中漸漸清晰。
“小姐!”
“快!快找大夫!快啊!小姐你醒醒,小姐你醒醒啊!”
耳畔傳來各種各樣的叫喊聲,若涵微微睜開了眼睛,便看見自己面前圍着的一張張丫鬟的臉,再閉上眼睛而後睜開,若涵彷彿又聽見了自己的耳邊有一個男人的說話聲音,這個男人開口道:“笨女人,你在做什麼。”又彷彿,那張帥氣的臉越來越清晰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若涵想伸手去撫摸這一張臉頰,最終,什麼都看不見了。
記憶猶如洶涌的泉水一般拼了命似的朝着若寒的腦海中擠,若按記得了一切,記得了曾經的寒依,曾經的寒風,記得了那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以及那張帥氣的模樣,只是若涵不管怎麼努力,卻都抓不住那隻手,原來,寒楓和寒依本就是一對兒,而自己,只是一個無辜闖進來的第三者,這一切,多麼現實可怕,又是多麼的可笑啊。
就這樣,若涵睡睡醒醒,彷彿自己置身與夢境當中,又彷彿,夢境置身於她的身邊,一切的一切,穿插在現實與夢境當中,那樣真實,真實的讓若涵想要落淚,原來,他真正喜歡的男人不是東皇太一,更不是東皇玄煜,而是一隻修行了幾千年的蛇妖寒楓。
若涵緩緩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喃喃這叫着寒風的名字,自己的心也跟着狠狠的痛了一下,因爲,就是爲了要救自己,寒楓和寒依,才犧牲了自己的性命,而自己,才得以生存。
這樣的結果這樣的現實,殘酷的讓若涵想要去死,可是若涵也明白,自己不能就這樣死掉,因爲,自己身上寄託的,是三條性命。而想到寒風和寒依的時候,若涵心中不再是愛,更多的,卻是愧疚,畢竟如果沒有她,他們將會很好的活着,天長地久恩恩愛愛的在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