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就這樣鬧着,丁香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若涵,若涵也小心翼翼的,生怕觸碰到了丁香的痛處,若涵知道,這一次納蘭娉婷並非是那麼簡單,更或者說,若涵又彷彿看到了那個曾經自己看到過的青兒,那個用仇恨的眼神看着自己的青兒,只是若涵怎麼也想不出來,青兒爲什麼要恨她?畢竟,她待青兒如同親生姐妹啊。
這樣一過,便平靜的過了七天,若涵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在走動的時候,還是覺得臀部有些疼痛,若涵只是笑着想,難不成這一打,屁股後面留了後遺症?這一點到不是不可能。
“小姐小姐!”丁香興沖沖地跑了進來道:“你不知道,這一場暴雨完了以後,倒是一件大好事兒了,小姐走,奴婢帶小姐去看看去。”丁香說着,便扶着正在試探着走路的若涵,朝着屋子外走去。
若涵撇撇嘴笑道:“什麼事兒啊,看把你美得,丁香姐姐可是有點粗魯了哦,走的快了我屁股疼。”若涵這一次沒說假話,自己一走,屁股也的的確確是跟着一起疼。
“哦哦!”丁香這才恍然大悟了起來道:“奴婢該死,悄悄奴婢都忘記了,來,小姐小心點,奴婢就告訴小姐吧,外面啊,對虧了這一陣雨,這大壩裡都裝滿了水,眼下都跟着插秧呢,等到了秋天的時候,就有香噴噴的大米吃了。”
“是嗎?”若涵一聽,也頓時高興了起來,只是若涵掰了掰手指頭問道:“這麼短時間,水稻能熟嗎?不是要一年的嘛?”若涵承認,自己就是一個農盲,完全不知道這一切。
若涵說完這話,丁香就哈哈大笑了起來,一邊笑意便道:“小姐,您竟然連這些都不知道?不過也是了,您要是知道,就不是小姐了,小姐,外面可好看了,奴婢這就帶你去。”
聽着丁香左一個奴婢右一個奴婢,若涵聽了這幾天,還是覺得不習慣,只不過若涵也知道,自己拗不過丁香,也只好由着丁香去了。不過丁香現在說的也地的確確是一個好事,想到到了秋天人們又開始忙着的情景,若涵打心眼兒裡感到滿足。
只是這麼多天,若涵也在沒有看到東皇玄煜的身影,若涵聽丁香說過,有人看到東皇玄煜自個兒坐在山上,手拿着酒罈,千杯不倒一樣每日每夜的喝着酒。聽到這些,若涵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殘忍,爲着自己曾經一時在氣頭上的話而自責着,只是若涵知道,自己據對沒有說錯。
“小姐你快看哪!”帶着若涵出了城門,指着山底下以及山腰上那水汪汪的一塊塊像是吃糖一樣反射出光亮的田地道:“來年,這裡都是金燦燦的稻穗。”
“是啊。”若涵微微眯着眼睛,感受着頭頂的烈日,感受着身邊的微風,一切平靜而自然。
“就是她,大人說的就是這個小女孩,把她帶走!”
一陣噪雜的聲音在若涵的身邊響起,若涵以爲出了什麼事了,結果一回頭,便看見了幾個差役出現在了自己的身邊,其中一個差役指着若涵道:“她就是殺人兇手,把她帶走。”
丁香嚇得愣住了,直到其中一個差役蠻橫的拉扯着若涵的手碗,將若涵拉扯着摔倒在了地上,丁香這才反應過來,撲到了若涵的身上道:“你們要幹什麼?什麼我們家小姐是殺人兇手?”
差役大聲道:“你家小姐就是殺害自己身邊丫鬟茗兒的兇手,我是奉了縣令大人之命,前來抓她回去,你若是不想牽連其中,還是趕緊到一邊去!”
“殺人兇手?”若涵笑笑道:“丁香,你先回家去,我沒事的,縣令大人是一個好官,一定會查明真相,至於我,我沒有殺人,他們要抓便抓,縣令大人也只是秉公處事而已,各位差役大哥也只是公事公辦而已,我跟你們走。”
幾位差役聞言,心裡邊不禁有些愧疚了,衝着若涵拱手道:“還是姑娘深明大義,姑娘開倉放糧也算是救了我們家人,我們先在這裡謝過小姐了,不過這都時尚頭的主意,小姐得罪了。”
若涵只是點點頭,她能夠明白這些人的苦楚,只是爲了讓丁香安心,若涵回頭道:“丁香姐姐,你別擔心,我真的沒事,晚上做好我喜歡吃的飯菜哦,我可是要回來吃的。”
丁香聽到了這裡,這才含着淚使勁的點了點頭道:“嗯,奴婢一定會做好多好多好吃的等小姐回家,兩位差役大哥,我家小姐受了傷,還沒有痊癒希望兩位大哥路上多多照料。這是一點心意,兩位大哥買酒喝。”丁香說完,從自己的衣袖中取出一錠銀子,便往差役的手裡塞。
差役推辭道:“哪裡,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更何況,你家小姐處處爲我們着想,我們已經很感激了,他這樣小的年齡能做這麼多好事,我們實在是慚愧啊,現在能做的,我們一定會盡力的,你就放心吧。”
丁香聽到到這裡,這才放了心,衝着若涵點了點頭,強忍住淚水朝着城裡走去,她就不明白,爲什麼茗兒的死過了這麼多天都沒有查出來,這一會兒卻說是和她們家小姐有關?
一路上,若涵也在尋思着這一件事的古怪之處,見着身邊的兩個差役,若涵便開口問道:“差役大哥,是不是縣令大人發現了什麼?爲什麼兩位大哥說縣令大人要來抓我?而且還說我是殺人兇手?”若涵終究還是要弄明白這一件事,現在知道,也好從中找出破綻爲自己開脫。
差役道:“小姐啊,不是小的不肯向小姐透露,實在是我們不知道,只聽說是找到了什麼證據,就是在那個小丫鬟被殺的地方找到的,而且那個東西是小姐的,據說還有什麼人證,總而言之,對小姐似乎很不利啊。雖然我們哥倆不相信這是小姐乾的,可是人證物證,哎。”
若涵緩緩笑道:“這簡直是笑話,那天大家可都是看見了,我身負重傷,連走路都成了問題,試問,又怎麼會跑出去殺人?更何況,那天出事的時候,納蘭郡主可是跟我在一起的。”
若涵知道,只要證明自己又不在場證據,那麼即使有人陷害自己也是徒勞無功。
兩個差役這才鬆了一口氣道:“這樣就好,小姐有納蘭郡主作證,便也沒有什麼問題了,小姐到了,我們這就進去吧,讓縣令大人和太子殿下還小姐一個公道。”
聽到太子殿下幾個字,若涵微微蹙眉,正欲朝着縣衙走去,卻又停住了腳步,若涵道:“怎麼?太子殿下也在裡面?”若涵突然間明白了,這一切,或許都是一個陷阱。
差役道:“是啊,縣令大人主審,太子殿下負責監審,太子殿下說了,此事非同小可,因此一定要親自監督。相信太子殿下一定會還小姐一個公道的。”
若涵聞言,這才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原來如此。”若涵說完,嘴角微微揚起,心裡卻在嘆道:東皇太一,你就那麼恨我嗎?你就那麼一心想要我死嗎?
踏進了縣衙,果然東皇玄煜坐在了原本縣令坐在了地方,若涵笑笑,這哪裡是監審,分明是待審,只是若涵從容地走到了東皇太一的面前,衝着東皇太一跪道:“民女楊若涵,叩見太子殿下、納蘭郡主縣令大人。”若涵說完,衝着自己眼前的男人,俯身下拜。這不就是這個男人想要的嗎?既然如此,她怎麼能夠不遂了他的心願?
東皇太一冷冷開口道:“堂下楊若涵,你殺害自己的婢女催茗兒,證據確鑿,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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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涵緩緩擡起頭,毫無畏懼的看着眼前東皇太一冰冷的眸子淡淡道:“回太子殿下的話,民女不知,請太子殿下明示。”不知就是不知,若涵看着東皇太一,想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一點點其他的表情,然而,除了冰冷之外,就還是冰冷。
東皇太一冷冷的開口道:“帶人證物證。”
緊接着,若涵便看見從另一側出現的一個陌生男人,男人披散着頭髮,一副糟糕的模樣,身上的衣衫襤褸,然而若涵卻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老頭。
哐噹一聲,一塊玉佩被丟在了若涵的面前,緊接着東皇太一冷冷道:“本太子問你,這是不是你的東西?”此時此刻,東皇太一竟希望若涵說不認識,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若涵微微蹙眉,下意識的去抓自己脖子前的東西,然而空空如也,若涵點點頭道:“是。”
“好。”東皇太一直言不諱的說道:“既然如此,你如此老實合作,那我問你,身邊的這個老頭,你認識嗎?你仔細看看,他是誰。”
這一次,若涵看也沒看的說道:“民女剛纔已經看過,民女不認識,也從來都沒有見過。”
東皇太一道:“你告訴她,你是誰。”
老頭顫顫悠悠的跪下,緊接着別過頭,看了若涵一眼便大聲道:“就是她,就是這個女人殺了我女兒!就是她,她就是殺人兇手!她是個妖怪!是個妖怪!”
面對老頭這樣強烈的反應,若涵突然間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暴雨停下來的那一天,若涵記得茗兒說,他父親已經去世了,可是現在出現的人又是誰?若涵冷冷道:“你不是茗兒的父親,茗兒的父親已經死了,是茗兒親口告訴我的。”若涵知道,如果茗兒的父親沒有死,那就是茗兒在欺騙她,只是爲什麼,茗兒會這樣詛咒自己的父親呢?
東皇太一冷笑了一下道:“本太子就知道你會這樣說,你們,在外面看熱鬧的人,你們有誰告訴本太子,在楊若涵身邊的老頭到底是不是催茗兒的父親?”
“當然是了,這老頭邋里邋遢,整天就知道賭博,我們楊家墩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就是就是,太子殿下,他就是茗兒的父親,沒錯!”
聽着人們一陣起鬨,若涵緊緊的閉上了眼睛,在心裡嘆道:茗兒啊茗兒,你爲什麼要騙我?爲什麼就算是死,也要拖我下水?難道說雲哥說的都是對的,你一心想要害我?
東皇太一冷冷道:“你還有什麼話可說?催老頭已經說了,是他親眼看見你殺了他女兒的。”
若涵淡淡笑了一下道:“太子殿下應該更清楚真相吧?茗兒死的那天,我被打成重傷,躺在牀上下不來,怎麼會追上跑出去的茗兒並且殺了她呢?更何況,我爲什麼要殺了茗兒?如果太子殿下不信,那就請問一問太子殿下身邊的納蘭郡主,那天茗兒從我房間裡跑出去的時候,郡主在我房間裡,她可以爲我作證。”若涵將頭看向納蘭娉婷,納蘭娉婷滿眼含着淚水,衝着若涵點着頭,若涵知道,青兒一定會幫她,因爲他們是好姐妹。
之見納蘭娉婷緩緩的站起了身子跪在了東皇太一的面前道:“回太子殿下的話,那日娉婷的確是和楊若涵在一起,娉婷可以作證。”
“荒謬!”東皇太一冷冷的開口道:“那天你明明賠了本太子一天,怎麼會和她在一起?本太子知道,你和楊若涵素來交好,情同姐妹,但是事關人命,休得胡來!否則,休怪本太子將你一併治罪!”
威逼利誘,若涵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詞來形容這一切了,若涵知道,這一切都是東皇太一設下的局,如果青兒再爲自己作證,恐怕也會淌進這趟渾水來,想到這裡,若涵大聲道:“太子殿下說的沒錯,剛纔我也只是假借納蘭郡主爲自己作僞證,納蘭郡主那天的確沒有來,只不過,民女也要向太子殿下澄清,民女並沒有殺害催茗兒。”
不知道人羣中誰喊了一聲:“她是妖怪,殺了她,她是妖怪,殺了她。”緊接着外面的人羣也都跟着一起吵鬧了起來,一個個口口聲聲喊着,要取了若涵的性命。
若涵回頭看着這些自己放糧救活的人,苦笑着,原來好心,並非能夠得到好報,這些一個個被自己救活的人,到現在卻說她是妖怪,要殺了她,若涵只是覺得心涼。
東皇太一一揚手,心中隱隱作痛,原來自己那麼恨着的女人,想要讓她死在自己面前,還是那麼的不忍心,東皇太一隻是站了起來,看着沸沸揚揚的人羣,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納蘭娉婷看到了這裡,微微低垂着眼簾繼續跪道:“太子殿下,納蘭願意以人頭擔保,楊若涵絕對不會殺人,更不會是妖怪。”她瞭解這個男人的性格,只有這樣,才能逼他下手。
但見東皇太一冷冷道:“不要再說了。楊若涵,你招還是不招,若是招了,就在這一張紙上畫押。”東皇太一揚手,一張認罪紙便遞到了若涵的面前。
若涵知道,自己要是招了,就等於給自己定了死罪,只有死路一條,若涵揚手,拿起了自己面前的紙張,頓時撕個粉碎,若涵大聲道:“民女沒有殺人,爲什麼要招!”
東皇太一再也看不下去了,狠狠地一拍自己面前的驚堂木冷冷道:“本太子已經給你機會了,既然你不招,那麼就只有大刑伺候,看你嘴硬還是我軒轅國的刑法硬!來人,上拶指之刑。”
拶指?若涵一聽到這兩個字便想到了電視裡屈打成招裡面慣用的伎倆,男女主人公痛的死去活來,到如今,她楊若涵竟然也會受到這種酷刑,若涵看着緩緩逼近自己的東西,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太子殿下的英明也不過如此,區區屈打成招而已,誰人不會!只是公道自在我心!太子殿下要如此,儘管來吧,若涵今日受冤,寧死不屈!”
若涵只是在心裡唸叨着,痛吧痛吧,痛暈過去了也就沒有什麼了,也就沒有了知覺,只是她沒有殺人就是沒有殺人,無論如何,都不能夠認罪。
眼看着拶指夾上來,若涵只是緊緊咬着牙關,汗水還有淚水也跟着一起往下淌,她沒有想到,這比想象中的還要疼,什麼叫做十指連心,她今天總算是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這比打自己的屁股還要疼上百倍千倍,若涵只是祈禱着,自己趕緊暈過去,暈過去了,就沒事了。
只是眼前的意識卻只是一點一點的變化着,手上的疼痛刺激着他每一個神經,若涵彷彿看見了就在自己面前的青兒在對着自己笑,那是一種幸災樂禍的微笑,正待若涵要看清楚這笑容是真的還是假的的時候,一陣黑暗便鋪天蓋地的襲來,若涵想,是天塌下來了嗎?
“哎,我說你這是何苦呢?傻孩子,若是忍了罪,走也就走了,腦袋掉了也不過碗大的疤,何必這樣遭罪呢。老頭子我也看過不少你這樣折騰的,到最後,不還是一樣拗不過死了。”
若涵一覺睡醒,只覺得昏昏沉沉的,頭疼,屁股疼,手指更是疼,而耳朵邊,就這樣傳來了一個嘮嘮叨叨的聲音,聲音別樣熟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