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也在第二天的一大早,太監宣讀了最可怕的聖旨,那就是東皇太一繼承皇位,封東皇玄煜爲玄王爺,搬出宮入住京城賜府邸,其餘妃嬪,無論生育與否一概陪葬。
就連東皇太一和東皇玄煜都爲最後一條旨意所震撼,但是皇帝已經死了,旨意在這裡,誰都不敢不從,皇后在聽到了這個聖旨的時候,竟然開口大笑了起來,皇后笑着大聲道:“皇上,你還是掛記着臣妾對不對?就算是死,我們也要做一對兒夫妻!”
一時間,整個皇宮也陷入了一片混亂,賜白綾,賜毒酒,應有盡有,只是這一次,若涵都不知道,他還以爲,皇帝死了,東皇太一繼承皇位,一切的一切,都順理成章,只是,順理成章的是納蘭娉婷順利地成爲了皇后,若涵被封爲涵妃,僅此而已。
只是在皇宮的這一角,卻出現了這樣的一出鬧劇。
但見王姝得意洋洋的在斐妃的那裡炫耀了一個晚上,緊接着又跑去儲秀宮讓落梅姑姑跟着那些個宮女衝自己行了一個又一個禮,叫了一聲又一聲娘娘,似乎都還是不過癮,正欲讓所有人都跪在自己面前,最好給自己捶腿捏肩好好伺候自己一番的時候,王姝忽然間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昨天晚上是自己是要被皇上臨幸的,而自己剛好出去了,那這會兒,自己該怎麼辦?想到這裡,王姝這才瞪大了眼睛,衝着自己面前的一干人這纔開口道:“行了,都夠了啊,本宮告訴你們,本宮纔是勝利者,你們日後可要小心點。”
王姝正欲離開,只見幾個太監冷這一張面孔走了過來,而兩個太監更是徑直將王姝抓了起來,王姝當下不悅了,狠狠地甩開了兩個太監的手道:“你們這是做什麼?本宮可是皇上欽點的娘娘,昨天晚上纔剛剛伺候皇上的大紅人,你們若是再敢造次,本宮就讓皇上砍了你們!”
但見眼前的太監冷冷一笑道:“咱家聽着呢,咱家也告訴娘娘,咱家正是帶娘娘去見皇上,來人,把她給抓起來,皇上駕崩,她穿着如此鮮豔,給咱家扒了,儲秀宮聽着,皇上駕崩,舉國悲痛,凡是穿着鮮豔有唱歌跳舞者,殺無赦,皇上也同時下旨了,所有妃嬪連同皇后,一起陪葬的,帶走!”
一時間,不僅僅是王姝,就連整個儲秀宮的人都愣在了那裡,斐妃癱坐在了地上,冷笑着道:“這麼說,我應該是因禍得福了?如今,我是該慶幸還是該高興?”
落梅姑姑伸出胳膊碰了一下斐妃的胳膊道:“噓,幾位公公還沒有走遠,這應該是惡人有惡報,吉人自有天相。”
而王姝卻在反應過來以後,這才慌忙胡亂繃着跳着道:“放開我,不是娘娘,我不是,我昨天晚上沒有被皇上寵幸,他們都知道的,他們都可以爲我作證,我不是娘娘,放開我!”
“不是娘娘?”首領太監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人冷冷道:“不是娘娘?那麼更好,咱家現在就稟明新皇上,就說有宮女冒充娘娘,這可是凌遲處死的罪名,你看着辦吧。”
王姝一聽,更是啞口無言了,此時此刻,她說是娘娘也死,不是娘娘還是死路一條,王姝突然間就哈哈大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道:“斐妃,我的的確確輸給你了,我才知道什麼叫做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你厲害,你厲害,我王姝不服啊,這一輩子都不服啊!哈哈哈!”
王姝的花剛剛說完,但見一旁的太監已經身手將王姝打暈,嘴裡便唸叨着道:“真是吵死了,說了不讓笑還這樣大聲的笑,去,你們把他跟那些妃嬪們放在一起,就按着祖制活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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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埋?只單單是聽到了這幾個字,所有人都知覺的汗毛直立,無疑,所有的死法當中,這種死是最痛苦的,所謂活埋,在這裡也叫做坑殺,落梅姑姑更是出了一身的汗,她曾經見過這樣的場景,但見着幾個太監離開,落梅姑姑這才一把拉住了斐妃杜鵑,朝着屋裡走去。
進了屋子,杜鵑大口的喘着粗氣道:“姑姑,奴婢挺清楚了,是坑殺啊。”
“是,就是坑殺。”落梅姑姑也嚥了一口口水,而後緊緊握着斐妃的手道:“妃兒,這一次你大難不死,姑姑相信,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日後一定會出人頭地的。”
斐妃只是站了起來搖搖頭,仰望着窗外灰濛濛的一切道:“後福?有什麼後福?怕也只是再次了此殘生罷了,只是不知道,若涵究竟怎麼樣了,聽說她被皇后娘娘關進天牢了。”
聽聞到了這裡,落梅姑姑也微微嘆了一口氣道:“姑姑還是那句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若涵是個好孩子,她一定會沒事的,而且,我看得出來,當今皇上還有玄王爺,都很喜歡她,如今新皇上登基,若涵被冊封也是遲早的事情,我會向你那邊說明,讓你過來做事,彼此也好照應一番,這就是命啊,從這裡出去,轉了一圈,卻又回來了,也算是大團圓吧。”
“大團圓?”斐妃笑笑,而後搖了搖頭,但看着天空中灰濛濛的太陽,卻像是要哭了一樣。
應了東皇玄煜的種種藉口以及說法,東皇太一倒還是應了東皇玄煜的請求,那就是讓若涵住進玄王府養傷,而這個涵妃娘娘住進王爺的府邸,自然是極其機密的,只是若涵不知道這一切而已,若涵只當是這是一個成人禮,東皇玄煜年滿十八歲,長大成人,搬出皇宮而已。
此時此刻,東皇玄煜正圍着牀榻,滿眼甜蜜的看着若涵,而後攪了攪自己手裡端着的冰糖燕窩粥,輕輕地吹一吹,再然後衝着若涵輕聲道:“開,把嘴巴張開,啊……”
若涵見着東皇玄煜這個樣子,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算來算去,自己差不多也有一個禮拜沒有下牀了,整日被東皇玄煜像小孩子一樣的伺候着,若涵都不知道是不是算幸福,只是腦海中,偶爾還是會閃現那個身影以及那個琥珀色的眼眸,但是眼前的男人的聲音又傳進了耳膜,若涵搖着頭道:“不要啦,我自己來,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可以吃的。”
若涵說完,作勢要去端東皇玄煜手裡的燕窩粥,然而東皇玄煜手靈巧的一轉,若涵便撲了個空,東皇玄煜道:“這可是我第一次親手熬製的燕窩粥,來,還是我餵你的好,這樣你纔會感受到有多麼甜蜜,來,啊,張開嘴,乖,嗯,就是這樣嘛。”
聽着東皇玄煜這麼說,若涵再也推辭不掉了,只是張開了嘴巴,順從的讓東皇玄煜這一勺溫熱的燕窩粥送進了自己的嘴裡,只是,若涵在吃了以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最終,一口燕窩全部吐了出來,若涵一邊用手扇着自己的嘴巴一邊道:“水,水,我要喝水。”
眼前的一幕,就連東皇玄煜也看的愣住了,慌忙從桌子上拿了一杯茶水遞給若涵,若涵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愁苦的面容這才稍稍有些緩和。
東皇玄煜開口道:“怎麼?這燕窩粥還帶辣椒嗎?不會吧?我沒有放辣椒啊,我嚐嚐。”
此時此刻,若涵想要阻止,似乎都已經來不及了,只見東皇玄煜一口吃下去,也如同自己一樣,再‘噗’的一聲吐了出來,東皇玄煜更是一張痛苦的模樣。
若涵吐了吐舌頭遞給了東皇玄煜一杯茶水道:“拜託,王爺殿下,您連鹽和糖都分不清楚,而且還放了那麼多,而且,我剛想給你說的,你卻自己一口喝下,這不怪我啊。”
東皇玄煜一連喝了幾杯茶水,這才忽忽的喘着氣息道:“好啊你,你這是謀殺親夫!是不是?”
緊接着撲到了若涵的身上,將若涵壓在了自己的身下,卻禁不住若涵紅脣的you惑,低頭親吻住了若涵的脣,若涵卻苦澀的問道:“玄煜,對不起,我們,我們只是兄嫂關係。”
一句話,便將所有的情趣都一掃而空,東皇玄煜笑了笑,而後從若涵的身體上爬了起來,笑笑道:“我知道,只是,我想在這裡,在這一段時間,我們只是我們彼此,只是我們自己的,好嗎?不要再提別人,這裡只有你我。好了,你累了吧?休息一會兒,這次是一個失誤,我再去做一次,保證好吃得不得了。”
東皇玄煜說着,一溜煙兒的跑了出去,但是,緊緊掩上了門之後,東皇玄煜卻嘆了一口氣輕輕的問自己:“我們之間,真的不可以嗎?真的不可以?”
然而,在細小的聲音,若涵都能夠聽見,此時此刻,東皇玄煜的聲音,若涵也聽個正着,是喜還是悲?若涵只知道自
己的心裡裝滿了苦澀,只是吸了吸鼻子道:“真的不可以。”
他們沒有現在,所以也沒有將來,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曇花一現罷了。若涵想,她真的,是時候該回宮裡了,無論怎麼樣,那裡纔是她的家,這是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的事情。
當熱騰騰的一碗燕窩再次端到若涵的面前的時候,若涵看着東皇玄煜,終於開口道:“玄煜,謝謝你這麼長時間一直無微不至的照顧我,我想,我該是時候回去了,那裡纔是我的家。”
東皇玄煜許久都沒有說話,過了半響,這才繼續攪動着自己碗裡的勺子道:“先不要說這個,我們先吧這碗燕窩粥吃了好嗎?這一次我嘗過的,絕對不是鹽,很甜的哦,你一定喜歡。”
盛情難卻,卻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做到的,若涵本想打破這一美好的場景,但最終,還是選擇妥協,點了點頭,任憑東皇玄煜將這一勺燕窩粥送進了自己的嘴裡,若涵:“唔,好甜,你放了多少糖啊?”
東皇玄煜瞪大了眼睛,舀了一勺送進自己的嘴裡,美滋滋的吃了以後道:“不甜啊,我覺得剛剛好,我從小就是這麼喝的,糖再少點就不甜了。”
看着東皇玄煜認真說話的模樣,若涵突然見笑了起來,若涵知道,自己面對的,也不過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他和小孩子一樣喜歡吃糖,這樣的他,自己會永遠記在心裡。
若涵笑了笑,伸出手,替東皇玄煜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緊接着接過盛着燕窩的碗道:“我吃飽了,我餵你吃吧,來,啊,把嘴巴張大。”
於是,東皇玄煜就十分配合的張開了嘴巴‘啊’,然後滿滿一勺燕窩就這樣送進了嘴裡。
若涵想,至少,這一刻,他們都是最幸福的時候,她只希望,東皇玄煜能夠永遠記住這一次的甜蜜,而後忘了自己,重新找一個女人,過屬於自己的生活。
傍晚時分,東皇玄煜駕了馬車,秘密的將若涵送進宮裡,再次踏進皇宮的時候,若涵並沒有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相反,卻覺得這個皇宮還是一如既往的,被一片新的雲霧籠罩,讓人看不真切,若涵知道,籠罩在這裡面的,是人的慾望,金錢的慾望權利的慾望都在這裡,看只看,誰能夠把持到最後,誰能夠堅持到最後,誰纔是最後的勝利者。
若涵不知道自己被封爲涵妃娘娘究竟是住在那個寢宮,自己還是想要去竹涼閣看看,若涵甚至猜想,或許自己的寢宮一直沒有變吧,還是竹涼閣,最爲重要的是,若涵想找丁香,這麼長時間沒見,若涵知道,雖然自己派人給丁香捎了話,但是丁香這丫頭一定很擔心。
進了竹涼閣,竹涼閣還是以前的竹涼閣,只是卻改了名字,叫做憶菡宮,憶是回憶的憶,涵是若涵的涵,若涵都明白,纔剛踏入憶菡宮,便只見自己的面前出現了幾個陌生的面孔,成羣的宮女衝着自己跪道:“奴婢叩見涵妃娘娘,涵妃娘娘吉祥。”
若涵一時半會兒,有些愣在了那裡,緊接着,開始四處打量着所有宮女的面孔,只是卻沒有看見一個熟悉的模樣,終於,在一處角落裡,若涵看見了斐妃,“你們都下去吧。”若涵遣了自己身邊陌生的宮女,這才拉着斐妃的手道:“妃兒,你怎麼會在這裡?丁香姐姐呢?”
但見若涵的一番話,卻讓斐妃蒼白了面色,斐妃最終告訴若涵,千萬不要再在宮中提起丁香,因爲丁香正是殺害了皇上的刺客。
若涵聽到這裡,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若涵想開口說,怎麼會這樣,可是動了動脣,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最終,直覺的一片黑暗襲了過來,若涵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就算是暈倒,若涵也一遍又一遍地在心裡問着自己:“爲什麼是這樣?爲什麼?”
然而,除了無邊的黑暗,在沒有任何回答,若涵只是清楚的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丁香沒了。
“若涵,若涵你醒醒啊若涵!御醫!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們不是說,按照你們開的藥方,涵妃不會再出任何差錯,這又作何解釋!若是再不給朕一個交代,朕定摘了你們的腦袋!”
東皇太一的聲音還尚在耳畔,若涵虛弱的睜開了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道:“你看你,還是這樣,這樣暴躁。”只是陡然又回想起之前的事情,淚水再次溢滿了眼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