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皇后更是無話可說,只是點點頭淡淡笑道:“嗯,皇兒此言倒也有理,不過皇后所說有功,怕是言重了,向來女子不參與朝政,是歷來的規定,軍中不能有女子更是規定,此事就此作罷,畢竟,這樣一樁事情傳了出去,對皇兒和太子殿下的影響也不好,好了,皇兒,你父皇怕是等了許久了,還是速速去面見你們的父皇吧。”
東皇玄煜擡眼,看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的若涵,而後微微揚了揚眉,這才拱手道:“是母后。”
許久,直至皇后遠遠的離開,若涵以及丁香還有香菱三人這才緩緩的擡起頭來,丁香重重的吐了一口氣道:“哎呀,剛纔真的是嚇死奴婢了,想不到皇后處理器事情來,竟也這樣嚇人。”
“是啊是啊。”香菱也拍了拍胸脯道:“好就好在,二殿下能言善辯,也好就好在二殿下能夠出面爲良娣作證,否則,良娣可真的是要蒙受不白之冤了。”
丁香但卻還見着若涵此時此刻正傻愣愣的跪在地上,這才慌忙伸手將若涵扶了起來道:“良娣,皇后娘娘都已經走遠了,良娣還是快起來吧,地上太涼了。”
若涵只是看着皇后離去的背影,冷冷的一笑道:“哼,這一次,有二皇子出手相助,可是,天底下哪裡會時時都有這樣好的事情呢?防不勝防,下一次,怕就沒有這般幸運了。”
丁香此時此刻卻不明白涵久經再說什麼了,只是笑笑道:“良娣多慮了,皇后娘娘其實沒有那麼可怕的,剛纔只是事情特殊而已,好了良娣,不要再想那麼多了,良娣不是說想要洗澡嗎?奴婢們早就準備好了,良娣放心,有丁香在,丁香是不會讓良娣有什麼事發生的。”
聽着丁香的話,雖然不是那麼靠譜,但是在此時此刻聽來,卻依舊像曾經那麼窩心,只是眼下這一次算是躲過了,有了這一次之後,若涵知道,皇后一定還會有其他接口想要除掉她的,只不過這一次僥倖逃脫,也實實在在是給她敲響了警鐘,至少,在以後若涵處事也會越加謹慎了,這才緩緩起身,一手拉着丁香,一手拉着香菱笑道:“好啊,走吧,洗澡去嘍!”
溫熱的水滾過肌膚,若涵微微閉着眼睛躺在浴桶裡,此時此刻,腦海中什麼都不想,耳邊只是流水緩緩落下的聲響,丁香見着若涵閉着眼睛,更是小心翼翼的儘量不弄出聲響來。
正忙活着自己手裡的動作的時候,丁香直覺的身後有人影靠近,這纔回過頭一看,只見東皇太一走了進來,丁香微微一愣,正要開口說話,只見東皇太一將手放在了脣上,示意丁香不要出聲,丁香這才點了點頭,緊接着退到了一邊。
東皇太一靠近丁香,伸手將丁香手裡的水瓢拿了過來,一邊舀了浴桶裡的熱水,輕輕地淋在了若涵光滑的肌膚上,但看着這樣的一副情景,丁香低垂着眼簾,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若涵原本就沒有睡着,察覺到了溫暖的水流又從自己的身上往下淋,若涵這才緩緩開口道:“丁香,若是累了就先在一旁休息吧,水還熱着,我想躺會兒。”
丁香擡眼,看了看一旁的東皇太一,這纔開口道:“奴婢不累
,良娣若是想躺就躺一會兒吧。”
若涵點了點頭,又重新閉上了眼睛道:“不知道怎麼的,這兩天,我總是覺得心神不寧的,回到皇宮以後,這種感覺就更強烈了,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樣,丁香姐姐,如果我出什麼事了,而你,作爲最後活着的一個,一定要好好活着,不要有其他的念頭,好嗎?”
“不會的,你一定不會出什麼事的。”不等丁香開口回答,身邊的東皇太一已經率先開口說話了,東皇太一伸出胳膊,就這樣緊緊的摟着若涵光滑的肩膀,低聲道:“我會保護你。”
沒來由地聽到自己的身後換了一個人,若涵當即被嚇得往後縮了一下,雙手也條件反射性的環抱住了自己的身體,再看清楚自己身後的人是東皇太一的時候,若涵這才從容道:“太子殿下不是在慶功宴上嗎?怎麼會在這裡?臣妾尚在沐浴更衣,還請殿下退避三舍。”
被人看着洗澡,總不是一件能夠不當一回事兒的事兒,若涵儘量用着自己謙卑的語氣,套用古代繁瑣的禮節,希望把這個偷看自己洗澡還理直氣壯的難忍指使出去。
但見東皇太一淡淡一笑,而後開口道:“怕什麼,都老夫老妻了,來,我幫你洗吧。”
面對東皇太一突如其來的溫柔,若涵有些適應不了,但看着一旁的丁香,丁香卻低着頭不看自己,只是微微福了福身子,朝着殿外走去,失去了唯一能夠抓住的救命稻草,若涵只有眼睜睜的看着這個男人拿着洗澡的抹布,輕輕地替自己擦拭着背部,心裡便有一種奇奇怪怪的感覺,但是若涵卻不知道自己該從哪裡形容這樣的感覺。
東皇太一緩緩道:“若涵,我們之間,像是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也算是同生共死過,雖不曾共富貴,可是,也是患難夫妻,所以,不要同我這樣見外好嗎?”
倘若換在從前,或許若涵會因爲這一番話而感動的,只是此時此刻,若涵心裡所有的,也僅僅是醞釀在胸腔之中的一點苦澀罷了,若涵仰起頭,看着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而後緩緩道:“難道,你以爲事情僅僅是這樣簡單的嗎?或許太子殿下弄錯了一件事了,我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太子殿下只是未來的皇帝,自然,太子殿下更應該清楚,我來皇宮裡的目的。”
若涵淡淡說着,緊接着坦然的伸出了自己的手,將東皇太一放置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緩緩挪開,而後就在東皇太一的直視下,從容的從浴桶裡走出來,再行穿上了衣服。
“可是我們……”
“這裡沒有我們,殿下,這裡只有你和我,但是,卻沒有我們,殿下也不要忘了,當初說娶我的時候的話,若涵是會永遠的銘記在心中的。”若涵淡淡說完,而後瀟灑的走了出去,沒有人知道,若涵是多麼的害怕眼前的男人對自己溫柔,每一次的溫柔,都讓若涵心裡有萬般想要退縮想要就範的心裡,可是一次又一次,若涵的心告訴自己,自己絕對不可以妥協。
“可是,你一直都沒有動手,不是嗎?”東皇太一依舊不屈不撓,上前緊緊地將若涵摟在懷裡,低頭親吻着若涵的耳垂道:“我知道,你心裡有我,所以,你才下不
了手是不是?”
聽到這裡,若涵的心裡沒來由的痛了一下,緊接着若涵笑了笑道:“呵……呵呵,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太子殿下才有這麼豐富的想象力,我的確是相對太子殿下動手,可是我更爲清楚的是,我不像某人,只知道濫殺無辜,對於楊家滅門慘案一事,尚有衆多疑惑,所以,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我是不會動手的,自然,如果鐵證如山,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也會找殺人兇手報仇的,在此之前,你所附加在我身上的,我也會如數奉還,別忘了,我是一個很記仇的女人。”若涵說完,冷冷的鬆開了東皇太一的手,繼續朝着殿外走去。
此時此刻,東皇太一隻覺得自己的一顆心,的的確確是破碎成了幾片了,似乎再也拼湊不回原來的模樣,只是愣愣的看着若涵離去的背影,而後深深的閉上了眼睛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東皇太一捫心自問,卻只是想笑,一邊笑一邊道:“若涵,究竟你和我,誰虧欠誰得多?”
但至於這個問題,東皇太一隻覺得,就連是他自己,都無法去回答。
見若涵冷着一張臉走了出來,而不見東皇太一走出來,丁香雖然想開口問,但終於只是跟在了若涵的身後朝着竹涼閣走去,而沒有再說一句話。
若涵回頭,卻只見着身後只有丁香跟着,於是隨口問道:“香菱呢?這丫頭跑哪裡去了?”
丁香搖搖頭道:“不知道,這丫頭這些時日總是鬼鬼祟祟的,時常不見蹤影,也不知道在做什麼,良娣日夜趕路,總也沒有好覺睡,這會兒可是要奴婢服侍良娣休息?”
“不用了,洗完一澡已經覺得好多了,這個時候在不能這樣耽擱下去了,再耽擱,恐怕就來不及了,你去看看慶功宴什麼時候結束,再來告訴我,重點是看崔貴妃,只要崔貴妃離開就立馬回來通知我,記住了嗎?期間不要有任何時候耽擱了。”
說完之後,若涵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此時此刻,若涵只想着能夠儘可能快的見到崔貴妃,因爲此時皇后已經懷疑到了自己知道這宮中最大的秘密了,如今,若涵知道,能夠保住自己的性命的,或許也就只有崔貴妃了,只是這一些話,若涵卻還不能夠告訴任何人。
丁香見若涵沒有說其他的話,聽起來似乎也頗爲緊急,這才應了聲道:“是,奴婢這就去。”
只是想來丁香說的香菱,若涵微微蹙了蹙眉頭,或許在曾經,若涵誰都不會懷疑,但是在這個時候,除了丁香,若涵只覺得,在這個宮裡任何人都不能相信,任何人或許都會是某個厲害角色的耳目,這樣一想,若涵這才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她倒是要看看,這個香菱,又在搞什麼鬼。
進了竹涼閣,若涵下意識的轉了一圈,果然沒有再看到香菱的蹤跡,索性若涵朝着香菱的房間走去,但見這間屋子打掃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卻不曾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正想要離開,枕頭底下露出的一方手帕卻因起了若涵的注意,若涵微微蹙眉,而後將手帕小心翼翼的抽了出來,只見白淨的手帕上面一角上繡着一朵若涵不知道名字的花,就在花的旁邊明顯的用紅色的陣線繡着芙蓉二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