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哈!哈哈!”楊開拓哈哈大笑着,緊接着又恢復成了正常的模樣,緊接着楊開拓大聲道:“什麼誤會,全是騙人的,不過現在我也沒有什麼遺憾了,她被我咬過了以後,就只能是等死吧,我說過,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仙梅,你就出去看看吧,看看你背叛我的下場,看看這些人應有的報應吧!”楊開拓說完,繼續獰笑着。
“拓大哥,你、你把他們怎麼樣了?允兒,我的孩子,允兒。”許仙梅一聽,再也不顧自己蒼白的面色虛弱的身體,一點一點,攀爬在了地上,匍匐着向前爬走,一邊爬一邊道:“允兒,我的允兒,來人吶,快來人哪!”
伴隨着許仙梅的哭喊聲,是楊開拓肆無忌憚的冷笑聲,若涵也只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兒,緊接着緊緊皺着眉頭衝許仙梅道:“仙梅姐姐,你先不要亂動,我出去看看再說。“
若涵說完,伸手將仙梅扶到了一旁休息着,自己朝着屋外走去,只是當若涵看到屋外的一切的時候,若涵也不禁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因爲,就在若涵面前,七零八落的倒着屍體,那些屍體似乎無一例外,都是莊家的奴才丫鬟,若涵沒有想到,楊開拓居然這樣狠心,竟然將莊家滅門。
“小姑娘,小姑娘我的允兒,我的允兒,求求你,救救我的兒子,求求你了。”許仙梅一邊朝着門外攀爬,一邊衝若涵喊着,只是當許仙梅看到眼前的一切的時候,再也承受不住,一頭暈倒在了地上,這種情況若涵能夠理解,誰能在看見自己全家上下的屍體躺在自己的面前還能挺得住呢?更別說是許仙梅這樣一個看起來弱不經風的女人了。
若涵上前,將許仙梅扶到了楊開拓的身邊道:“她已經這樣了,難道你還要奪走她生命中最後一點時間嗎?如果你還有良心,就在這裡等着,最好保住他的性命,就算是讓她見上他兒子的最後一面。”若涵說完這些話,看着一旁發愣的楊開拓,緊接着奪門而出。
沒走一處地方,若涵都可以看到七零八落躺在地上的屍體,這些屍體沒有一個例外的,全部是被咬斷了喉嚨失血過多致死,甚至於有的只是被咬斷了喉嚨,血流了一地。
“允兒,允兒!”若涵一邊四處胡亂尋找着,一邊照着許仙梅剛剛喊的名字唸叨着,她知道,允兒就是許仙梅的兒子,想到楊開拓有可能就連三歲的孩子都不放過的時候,若涵只想衝回去將那個楊開拓碎屍萬段。
只是若涵就這樣毫無目的的四處張望着,更是懊悔自己沒有問清楚許仙梅,他的兒子允兒的房間究竟是在哪裡,否則的話,自己只要知道了地方,就能夠儘快的找到允兒,畢竟,仙梅的時間不多了,只是若涵最爲害怕的是,自己找到的不是允兒,而是允兒的屍體。
“救命啊,救救我,有人嗎?快來人啊,救我……”一個虛弱的聲音若有若無的傳進了若涵的耳膜裡,若涵微微蹙了蹙眉,緊接着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遠遠地若涵便看見了一個人像一條蟲子似的在地上慢慢蠕動着,而在他的身後,是拖着一大截帶着血的印記,看起來這個人並沒有立馬死掉,而是一邊爬着一邊失血,模樣比死還難受。
“你怎麼樣了?”若涵三兩步跨到了那個人的面前,想將躺在地上的人扶起來,然而自己年幼此時此刻竟沒有那麼多的力氣了,若涵道:“你沒事吧?我這就幫你找大夫!”
“你、你是誰?”男人緩緩仰起頭,看着若涵驚呼道:“府中從來都沒有你這樣的丫鬟,你是妖怪,對,你是妖怪!來人、來人啊!”男人大叫着,兩隻手更加在地上爬着掙扎着。
若涵這纔看見這個男人傷口的來源,只見男人的雙腿竟被人活活的擰斷,只是奇怪的是,這個男人除了腿上的傷口之外,沒有任何傷口,兇手似乎只是想讓他就這樣痛苦的慢慢死去。
“我不是妖怪。”若涵再次皺眉違心的說着,緊接着道:“你先忍着點,你應該會沒事的,告訴我,允兒在哪裡?她的孃親想要見他。你快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是他,是他。”男人用顫抖的嗓音說着:“他回來了,不,不是他,是惡魔,是妖怪,人都被他殺死了,都被他殺死了,他殺了所有的人。允兒,允兒在那邊,他也殺了允兒,哈哈哈……”
男人說着,忽然看着自己手指的方向冷笑着,眼神裡是若涵讀不懂的可怕的神情,那裡面有幸災樂禍,那裡面還有仇恨以及沉重的痛苦,若涵想,這個男人八成是瘋掉了吧。
順着這個男人手指的方向看去,若涵就看見了一個小小的身影倒在了地上,小男孩的臉上全是血,倒在似乎是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若涵三兩步跨到了小男孩的身邊,將倒在地上的小男孩緊緊地摟在了懷中,只是看見了小男孩脖子上的傷口,若涵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小男孩看到若涵,微微笑了一下道:“姐姐,孃親、孃親……”殊不知在他叫喊着孃親的時候,他的側臉沾滿了自己的鮮血,而這個小男孩卻似乎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允兒乖,我這就帶你去找你的孃親。”若涵抹了一把眼淚,用帶着哭牆的嗓音說着,緊接着小心翼翼的將允兒摟在懷裡,朝着許仙梅的房間走去。若涵知道,許仙梅若是看見自己的兒子成了這幅模樣,一定會再次哭死過去,可是倘若不讓許仙梅看到,留給她的,更是一個不可磨滅的悔恨,而她楊若涵,根本沒有權利剝奪他們母子相見的權力。
帶着允兒回到房中,讓若涵有點安慰的是,楊開拓還守在許仙梅的身邊,只是許仙梅依舊緊緊地閉着眼睛,像是永遠的睡着了一般,再看看自己懷裡的允兒,若涵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若涵默不做聲的將允兒放置在了許仙梅的身邊,緊接着允兒爬着爬到了許仙梅的懷裡,用自己胖乎乎的小手有氣無力的拉着許仙梅的手輕輕搖晃着道:“孃親,孃親你醒醒,不要再睡了,允兒要孃親哄允兒睡覺……允兒真的好睏,允兒很乖呢孃親……”允兒越說,聲音越小,最終閉上了眼睛倒在了自己的母親身邊。
“你是人嗎?你說,你到底還是不是人!”若涵伸出手,緊緊地拉住了楊開拓的衣襟大聲吼着:“她才三歲啊,他纔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孩子,你怎麼忍心,怎麼忍心!”
若涵不知道,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究竟是哪裡出了什麼問題,居然連一個小孩子都不放過,而後,若涵鬆開了拉着楊開拓衣襟的手笑道:“呵呵,我忘了,你不是人,你根本就不是人!”
“是,我不是人,這就是所有背叛我的下場!”楊開拓指着外面道:“你知不知道,外面那個沒有了雙腿的男人是誰?啊?你知不知道?他曾經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將仙梅拜託給他照顧,他可是照顧的真好啊,他照顧着仙梅讓仙梅和他生了一個小雜種!他們都該死!”
聽着楊開拓的話,若涵更加不知所措了,若涵道:“可是你已經死了,一個死了的人,何必執着那麼多?何必再找這些活人?更何況,他們都是無辜的啊!”
“允兒,允兒……”許仙梅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或許是因爲想見兒子,所以這才讓意志力支撐着她一直堅持到了現在,許仙梅一睜開眼睛,便看見了躺在自己的身邊的允兒,許仙梅頓時來了精神,一下子坐了起來摟着自己懷裡的允兒焦急的喊道:“允兒,允兒你怎麼了允兒?允兒你不要嚇娘啊,允兒,允兒。”許仙梅由剛開始的輕聲呼喚,到最後變成了豪豪大哭。
看到這裡,若涵在也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只是別過臉頰,這一別過臉,卻不經意間看見了楊開拓得意的嘴臉,若涵的心裡就更加生氣了,若涵一把抓着楊開拓的衣領道:“我現在就將你碎屍萬段!以慰所有被你殺害的人們!”
“小姑娘。”許仙梅忽然開口說着,抱着自己懷裡的允兒朝着楊開拓緩緩走去道:“這件事情,就讓我自己來解決吧。楊開拓,你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他是誰,允兒是誰!”
許仙梅說完,將早已經沒有氣息的允兒緩緩的放置在了楊開拓的面前,像是一位母親正將他睡着的孩子往牀榻上放置一樣輕手輕腳,那般溫柔,許仙梅道:“你仔細看看,楊開拓!”
楊開拓只是緩緩的別過頭,面上全然是對於許仙梅的不懈。
“啪!”只聽一聲清脆的巴掌聲,看似柔弱的許仙梅已經一巴掌打在了楊開拓的臉上,許仙梅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氣呼呼地說道:“這一巴掌,是爲了我們死去的兒子打的,他有個好爹爹,竟然親手要了他的性命!允兒,你放心,娘待會兒就去陪你。”
許仙梅說完,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一抹臉上的淚痕,滿眼絕望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楊開拓。
其實若涵一直以爲是自己聽錯了,但是在看到允兒小小的臉龐有着楊開拓的影子的時候,若涵也
不得不相信這一件事情的真實性,以及若涵回想到門外邊那個匍匐在地上可憐的象一隻蟲子似的男人報復性的大小,若涵終於明白了所有的一切。
“我兒子?你這個賤人在說什麼癡話!我楊開拓從來都沒有兒子,是你這個賤人負我在先,休想再來騙我!”楊開拓冷冷的說着,別開自己的臉,不想去看許仙梅放置在自己面前允兒的臉頰,似乎是在逃避着什麼一般。
“不要在自欺欺人了。”若涵在也看不下去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表明,允兒就是楊開拓的孩子,可是如今楊開拓卻死活都不肯承認,之讓若涵氣憤不已。
“哈哈哈!”許仙梅大笑着,淚水卻一滴一滴衝自己的臉頰上滾落下來,許仙梅繼續道:“你知不知道,當你離開的時候,我已經身懷有一個月的身孕了,我的的確確在那個時候想過要跟你走,可是,我的父親臥病在牀,母親體力單薄,你讓我如何能夠丟下他們?所以,我便下定決定,一定要等你回來。哪知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你離開之後的沒幾天,我就在幹活的時候暈倒了,母親以爲是我勞累過度,這才替我請了大夫,結果……結果大夫診斷,我已經身懷一個多月的身孕了。尚且待嫁閨中的女孩子身懷有孕,你讓我再如何做人?你讓我的父母親再如何做人?父親爲了此事幾度氣的吐血暈倒過去,母親更是因爲此時而日日以淚洗面,有好多次,母親都含着淚告訴我,要我把肚子裡的孩子打掉,可是我怎麼忍心啊,那是我和你的結晶,你我的延續,我怎麼忍心親手殺害自己的孩子?於是在這個時候,莊大哥出現了,他說他願意娶我爲妻,並且不會碰我一根汗毛,並且還會好好安頓我的家人,我苦等擬無果,又眼看着自己的肚子一天又一天的大了起來,最終無奈,我只好嫁給了莊大哥。”
許仙梅說完,早已經是泣不成聲,而一旁的楊開拓,更是跌坐在了地上喃喃道:“不可能,這不可能,允兒一定不是我的孩子,一定不是,你騙我的,我怎麼會殺了自己的孩子。”
許仙梅冷笑着然而若涵看在眼裡卻看不出來究竟是哭還是笑,許仙梅道:“在你的後頸處,有一處暗紅色的蝴蝶胎記,在允兒的後頸處,也有這樣的一塊胎記。”許仙梅說完,緩緩的伸出手,低頭親吻了一下閉着眼睛的允兒,緊接着輕輕的拉開了允兒的衣服。
果不其然,若涵果然看見了允兒後頸處許仙梅所說的蝴蝶印記,楊開拓再也忍受不住,伸出自己顫抖的手,輕輕地撫摸着允兒後頸處的胎記道:“允兒……我、我殺了自己的兒子,我楊開拓,竟然親手殺害了自己的兒子!這難道是報應嗎?是報應嗎?允兒,允兒我的好孩子,梅仙,我回來了,爲什麼你不告訴我,爲什麼你要一直瞞着我?爲什麼?如果你說了,或許就不會發生這一切了,我們的孩子,也不會死在我的手裡。”
“我是想說,可是你會聽我的嗎?”許仙梅一邊哭一邊道:“在你的眼裡,我看到的是仇恨,可是你明白一個女人等一個男人等了三年的仇恨,她的痛苦嗎?三年來,你隻字未提,隻字未留,如今允兒眼看這就快要長大懂事了,我如何再告訴他他的父親不再是他的父親?這一切,錯的不是別人,而是你,你纔是始作俑者,而現在,你又殺了這麼多人,你真是令我太失望了,就算是我們下了地府就見允兒,你又有何顏面!”
看着眼前的一場悲劇,若涵只是眉頭緊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若是說恨,那就只能是恨這個社會,是這個社會造成了他們的悲劇,造成了楊開拓就算是死,也不瞑目。
若涵深深的西呼吸了一口氣道:“楊開拓,你還是與我一起前往縣令大人的衙門自首吧,交代你所做過的一切,或許能夠得到寬恕,你知不知道,你造成了多少人家破人亡啊。”
然而眼前的楊開拓似乎並沒有聽見若涵的話,只是看着自己面前倒在地上的許仙梅道:“仙梅,我不會讓你死的,你不會死的,我這就帶你去找主人,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的。”
不等若涵反應過來,楊開拓已經抱着許仙梅,朝着門外飛去,與此同時,只聽外面有聲音道:“快,這裡所有人似乎都遇難了,你們幾個去那邊看看,看看有沒有什麼倖存者,還有看這些傷口,似乎和大人目前插的那件案子有關,你們幾個要千萬小心!”
聽着差役的聲音,若涵微微蹙了蹙眉頭,此時此刻,若涵知道,既然已經有人發現了這裡的一切,那麼此地,她還是不易久留的,爲今最重要的是緊跟着楊開拓,看看他究竟要做些什麼,至於這裡,還有那些當差的處理後事。
若涵想到這裡,這才飛身跟着楊開拓離去的方向緊緊尾隨着,不管怎麼說,她一定要將楊開拓帶回衙門審問,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只要那個斷腿的男人不死,楊開拓的罪名就算是成立了,如今事情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因爲若涵不知道發狂的楊開拓還會鬧出什麼亂子來。
一路上若涵都緊緊尾隨着楊開拓,或許是因爲救許仙梅心切,楊開拓一直都沒有發現其實若涵一直跟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若涵清楚的看見,楊開拓抱着許仙梅朝着山頂的地方跑去,若涵知道,楊開拓口口聲聲喊得主人就是魔塗,而如今,定是去山洞裡找魔塗了。
若涵知道,既然事已至此,第一個要做的就是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寒風以及縣令大人,這纔是最首要的事情,至於許仙梅,若是能夠被楊開拓救下來,也算是好事一樁,說不定到時候好心的許仙梅還能夠在衙門裡作證指證楊開拓的罪行,如果是這樣,那所有的一切都好辦的多了。若涵細細的想玩這一切,這才匆匆朝着客棧的方向走去。
推開客棧的房間門,若涵這纔想起來寒楓有可能是出去尋找寒依了,若涵託着腮幫子準備等寒風回來,卻不曾想到自己竟然迷迷糊糊當中睡着了。
寒楓再次回到山洞裡,卻還是沒有看到寒依的身影,不禁蹙了蹙眉頭,曾經的寒依除了這個山洞還有一些經常去的地方玩耍一般不會跑太遠的,而如今,若涵卻找遍了整座山,都沒有找到寒依的蹤跡,寒楓又怕寒依再回來的時候遇不到自己,索性重新回到了山洞裡等待。
“主人,主人救救我主人!主人!”但見洞口有人影晃動,寒楓尚未看清楚人,卻早已經聽見了楊開拓的聲音,寒楓一直都知道,楊開拓管魔塗叫主人,寒楓心道,難道是寒依打傷了楊開拓?於是寒楓隱匿在了一旁,想借此機會跟着楊開拓一起找到魔塗這麼多年以來藏匿的地方,或許他的父皇就被關押在了那裡。
想到這裡,寒楓微微蹙眉,靜靜的看着那個身影一步一步的朝着山洞裡走來。
但見眼前的楊開拓走進,寒楓這纔看見楊開拓的懷裡還抱着一個女人,女人的脖頸被咬傷,而楊開拓更像是瘋了似的四處尋找着魔塗的蹤影,一邊找一邊喊道:“主人,主人你在哪裡?”
然而空曠的山洞裡,除了楊開拓的聲音,再沒有半點聲響,緊接着寒楓便看見楊開拓抱着那個女人匆匆朝着洞外奔去了,寒楓看到這裡,便尾隨着楊開拓朝着洞外走去。
“你是什麼東西,竟敢隨便來到我這裡!還不快滾出去!”
熟悉而冰冷的嗓音傳進了寒楓的耳膜裡,寒楓幾欲欣喜若狂,自己一直苦苦等着的寒依終於回來了,只是寒風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易出現在寒依的面前。
楊開拓見是寒依,顧不得剛剛寒依說的是什麼,只是普通一聲跪在了寒依的面前道:“求求你,告訴我主人的下落,我有急事要找他,求求你了姑娘。”
寒依看着眼前的楊開拓,微微揚眉道:“他是你的主人,你不知道他住在哪裡?你是在騙我吧?還有,你口口聲聲說救命,我看你到也沒有什麼大礙,抱着一具屍體做什麼?”
“他、她不是,她是我的妻子。”楊開拓緊緊皺着眉頭,即使是心裡有一百個不情願,還是咬咬牙說出了自己心裡想要說的話:“我的妻子現在病中,我要找我的主人救她。”
“救她?”寒依冷笑了一下道:“瞧瞧她,氣兒都沒了,別說是你的主人,就算是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他了,難道是說,你想把她也變成像你一樣的東西?每天靠着吸食人類的血液生存下來的行屍嗎?你覺得,她會願意你這樣做嗎?”寒依說着,臉上掛着冰冷的笑容。
“她願意嗎?”楊開拓抱着懷裡的女人,也開始喃喃反問着自己,最終楊開拓像下定了什麼決心死的開口道:“她會的,她一直都希望能夠永遠的和我在一起,所以她一定會願意的。”
“是嗎?”寒依冷冷的看着眼前的楊開拓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訴你,變成你這樣的東西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你是一個例外而已,就算是她想成爲你這樣的東西也不一定就可以,我敢和你打賭,她根本就不想變成和你一樣的東西,你、信嗎?”
寒依說着,硃紅的脣微微翹起,這讓寒楓想起了曾經的寒依,那個天真無邪喜歡跟自己撒嬌的寒依,只是現如今,看着美豔的連寒楓都快認不出來的寒依,寒楓居然迷茫了。
“我不信。”楊開拓使勁的搖着頭道:“仙梅說過,她會等着我的,他也從一開始就是等着我的,是我錯怪了她,所以,我要求主人救活她。”
寒依淡淡笑道:“她生無可戀,你救也是白救,你看看她,雖然說死去了,但是嘴角還掛着笑容,說明死亡對於她來說,是一種解脫,只是她的笑容裡還夾雜着絕望,這也說明,她跟本沒有生的念頭,因爲在這個世界上,有她不願意接受的事情。”
“生無可戀……”楊開拓喃喃着這一句話,緊接着癱坐在了地上,楊開拓伸出顫抖的手撫摸着許仙梅的臉頰道:“仙梅,是不是我做了太多的壞事,你再也不肯原諒我了?對不起仙梅,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傷害我們的孩子,仙梅,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寒依淡淡掃了一眼楊開拓懷裡的許仙梅緊接着道:“她尚有一口氣在,帶我將她喚醒,你有什麼話就儘管說吧,我說的是否正確,你也可以好好問問她,免得你說我騙你。”
寒依說完,一揮衣袖,一道白光緩緩的注入了許仙梅的身體裡,緊接着許仙梅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道:“我這是、我這是死了嗎?咳咳,不對,我還沒有死,爲什麼,我還沒有死,是不是你把我變成這樣?爲什麼就算是死,你也不讓我去見我們的允兒?爲什麼!”許仙梅說着,伸出自己的拳頭,狠狠地砸着楊開拓的胸膛。
“仙梅,對不起仙梅,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可是仙梅,我不要你死,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我們一起活着,管他世間如何,我只要你,我只要你陪在我的身邊。”
“呵呵!”許仙梅苦笑着道:“兒是孃的心頭肉,我親眼看着雲兒長大,你當然不會明白我的痛苦,我們之間,你覺得還能回到曾經嗎?楊開拓,你早已經是一個已死之人了,爲何還要這般強留在人世間,我告訴你,我只想和我的允兒相見,哪怕是在陰曹地府!你若是救我,我會恨你一輩子!因爲是你,奪走了我和兒子在一起的所有一切!”
許仙梅說完,最後一口血吐了出來,緊接着重新昏厥了過去,楊開拓試探了一下許仙梅的鼻息,這才發現原來許仙梅已經氣絕身亡。
若寒看着眼前的一切,只是淡淡道:“她現在已經徹底的死掉了,你確定,你還要她活着嗎?你不覺得,活着纔是最大的痛苦嗎?生生世世不死,一直活在過去的悔恨當中,還有什麼意義?倘若是我,倒不如追隨了她去,反倒落得一身輕鬆,說不定下一輩子還能夠再做夫妻。”
“哈!哈哈哈!”楊開拓哈哈大笑着,緊接着抱着許仙梅的屍體,一步一步朝着洞外走去,只是笑聲卻極其慘烈和絕望,寒依知道,這個時候的楊開拓,已經沒有任何威脅和作用了。
看着楊開拓離去,寒依緩緩回頭,衝着自己的身後淡淡道:“聽了這麼久,也該是聽夠了吧,出來吧,以前的你,可從來都不會這樣偷偷摸摸的。”
寒楓聽了寒依這一番話,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一開始就暴露了自己的行徑,寒楓淡淡道:“我等你很久了。”
“我知道。”寒依只是淡淡應着:“看來你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對吧,所以你纔來這麼多次,難道你就不怕你的若涵出了什麼事嗎?”寒依說着,滿臉都是挑釁的神情。
其實在寒依的心裡,若涵一直都是一顆刺,而且還是一根有毒的刺,這種毒會隨着時間的增長而在她的身體裡慢慢滋長,直到讓她毒發身亡的那一天。
寒楓微微蹙眉,緊接着淡淡道:“寒依,你不要在這樣了,我說過,我的名你若是要,隨時都可以拿走,至於那個魔塗,他是在利用你,你要清楚這一點,還有我想告訴你的是,七七就是你,你就是七七,我寒楓深愛的女人一直都是你,而你,就是七七的轉世,若涵說的沒錯,與其讓你活在仇恨的痛苦當中,不如將所有的真相都告訴你,讓你愛的痛快。”
“哈,哈哈!”寒依看着寒風,哈哈大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道:“你以爲我是三歲小孩子那麼容易被騙嗎?你以爲我會相信你這個從一開始就騙了我的男人嘛?我告訴你,我不會,我永遠都不會相信你所說的一切!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還有,趁着我還沒有反悔,趕快離開這裡,否則,我指不定會想出什麼主意來折磨你們!”寒依故作輕鬆的說着,卻只覺得胸腔中有一簇火苗熊熊燃燒着,似乎有什麼東西也呼之欲出,七七、寒依,兩個角色在寒依的腦海中不斷地翻轉着替換着,最終,擰爲一體。
“走啊!”看着寒楓沒有動身,寒依有些惱怒的咆哮着:“你若是再不走,我就不客氣了!”
寒楓見眼前的寒依面色蒼白,衝自己這樣咆哮着,雖然很是擔心寒依,但還是離開了這裡。
看着寒風離去,寒依再也支撐不住,緊緊地捂着自己的胸口癱坐在了牀榻上,她不明白,爲什麼突然之間,她的胸口處這樣的疼痛,彷彿自己的身體要跟着一起裂開似的難受,只是這種疼痛,似乎持續的時間也並不長久,只是疼痛過後,寒依只覺得腦海中有類似記憶的片段不斷地在自己的腦海中涌現出來,只是寒依腦海中的自己卻不是現在的自己,而是一個長相稍稍出衆的女孩子,女孩子和寒風相依偎在一起,一起說笑一起玩耍,最讓寒依難忘的一幕是女孩仰起頭,看着寒風的臉頰問:“寒楓哥哥,我美嗎?寒楓哥哥,你喜歡我嗎?”
只是記憶的片段只是到了這裡變嘎然而止,緊接着便是大片的空白伴隨着寒依,寒依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了,而腦海中出現的那個女孩子爲什麼有那麼熟悉,但是卻讓他怎麼都想不起來,再想要仔細接着想下去的時候,寒依只覺得頭痛欲裂。
若涵身在客棧,原本跑了這麼一大趟累得要死,正當若涵呼呼大睡的時候,一陣鑽心的疼痛襲來,只將若涵生生的從夢中拉回現實來,若涵緊緊捂着自己的胸口,疼得直打滾兒。
寒楓回來便看見了眼前這樣的一幕,慌忙緊緊地將若涵摟在了懷裡,他不知道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請,只是希望自己這樣做,能夠減輕若涵的痛苦。
若涵緊緊閉着眼睛,只覺得有一個溫柔的懷抱將自己樓了進去,若涵擡起眼簾,看到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寒楓,若涵疼得渾身都打着哆嗦,她仰起頭,看着寒楓道:“寒風大哥,我會不會死掉?我不想死,寒風大哥,我真的不想死……”就算是要死在自己心愛的人的懷裡,她楊若涵也不會這樣白白犧牲,因爲面對死亡的心理準備,她從來都沒有準備充分。
寒楓只是緊緊抿着嘴脣一手摟着若涵,另一隻手緊緊地握住了若涵的手道:“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死掉的。先不要說那麼多話,好好躺着不要動,我幫你療傷。”
寒風說着,將若涵輕輕地放置在了牀榻上,緊接着凝聚着自己的法術來爲若涵減輕痛苦一陣調息完畢,若涵這才漸漸平穩了呼吸,寒楓問:“若涵,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了?剛纔我在爲你療傷的時候,卻沒有發現任何傷勢,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快告訴我。”
若涵緊閉着眼睛點了點頭,面色依舊蒼白着,她也明明記得自己並沒有受傷,然而剛纔的痛楚卻幾乎要了她的性命。若涵緩緩開口道:“照你的吩咐,我找到了楊開拓的老相好許仙梅現在的家,許仙梅果然已經嫁人了,而且還有一個三歲的孩子,只是,我去了沒多久的時候,楊開拓卻殺害了許仙梅一家人,就算是那三歲的小孩子,楊開拓都沒有放過,但是最終,許仙梅告訴楊開拓,那個孩子是她和楊開拓的,也就是楊開拓最後殺死了自己的孩子。”
寒楓緊緊皺着眉頭道:“沒想到,事情竟然發生到了這種地步,那麼現在楊開拓呢?你現在應該在縣令大人那裡等候,以免發生了什麼不測,畢竟,那個許仙梅已經遭到了迫害了。”
“楊開拓不會再害人了。”若涵淡淡道:“他之所以留戀生,就是因爲他對許仙梅的執着,可是他的執着卻害了他最心愛的女人和親生骨肉,我猜想,他可能會去縣令大人那裡自首,而我就是怕不能夠極是將這件事情告訴你,所以這纔回到了客棧來等,如今,我也已經都告訴你了,我該走了,去縣令大人那裡做認證。”若涵說完,冰冷着一張面孔,朝着門外走去。
此時此刻,若涵的心冷極了,若涵冷笑,原來自己在寒楓的心裡什麼都不是,本以爲自己剛纔差點死掉他會關心她,然而,若涵等到的卻只是冰冷的話以及責怪她沒有將此事告訴縣令,沒有去保護好縣令大人,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荒誕和可笑,她楊若涵,卑微的連個影子都不配做,練是寒依的替代都不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