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開懷一笑,皇甫蘭熙猛的站起了身,雙眸因欣喜而燦亮,“非但如此,本王還應該再多邀上幾位皇子共同參與此事,讓他們每人都得以分一杯羹,擔一份差事,把水攪得再混一些!如此名利雙收之事他們自然會欣然答允,甚至會竭盡所能的表現出自己的大公無私,愛護百姓——”
“因爲發售彩票的個人所得有限,而你又已提前和這些愛惜名聲的皇子們打好招呼了,所以他們也只能領取自己固定的那一項收入,對福利善款決不能染指一分一毫——”霧眸瞬時炫亮,歐南歌笑嘻嘻的迎上了皇甫蘭熙的眼。
“何止不能染指,因爲發售彩票初始資金有限,本王提議由衆人共同出資,等日後開始盈利之後,再按照個人出資的多少來按利分紅!”負手挺胸,皇甫蘭熙望着歐南歌笑的志得意滿,像個等待誇獎的孩子。
嗤的一笑,歐南歌欣然站起了身,讚歎的點了點頭道:“王爺這招空手套白狼使得不錯,想來這些沽名釣譽的皇子們就算心中猶豫,但爲了不落人之後,也不得不點頭答應了!”
“呵呵!”低頭輕笑着,皇甫蘭熙一伸手撫住了歐南歌的髮鬢,深深的凝望着面前的歐南歌道:“等將來此事上了正軌,大家都有了錢賺,這些人自然再無怨言了!”
“如此最好,此事本就是由你提議的,無論何時,大家都會記得你是頭功一件!但如若再由你來管理善款必會有那些小氣之人借題發揮,甚至栽贓嫁禍說你只是巧立名目,實則是爲一己私利!倒不如退一步海闊天空,還更遊刃有餘些!”
“哈哈……”痛快至極的仰天大笑,皇甫蘭熙猛的一伸手托起了歐南歌在屋中轉了一個圈,朗聲道:“知我者,南歌也!”
氣惱的掙出了皇甫蘭熙的懷中,歐南歌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輕聲恨道:“皇甫蘭熙,你越界了!”
忽覺異樣的一擡眼,卻發現藍若賢竟不知在何時連招呼都沒打就走了。
桌上,一張淡黃色的宣紙靜靜的鋪在那裡,上面龍飛鳳舞的幾個草字:“夫唱婦隨,相談甚歡!在下又豈是不識相之人?先走了,不用送!”
“這傢伙!”扶住了歐南歌的肩,皇甫蘭熙笑的開懷而暢然,“他一向喜歡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把戲,以後你就知道了!”
“是嗎?”勾起了嘴角,歐南歌一伸手自一口酥的碟子上取下了一張印有日期的明藍色紙條,三指來寬,一掌來長,上面工工整整的題着七個鮮明的漢字,是數字。
“這便是天元首次發行的彩票嗎?”拿在手裡細細的端詳着,歐南歌忍不住輕笑出聲,眼前又浮現出了藍若賢那張玩世不恭的俊朗笑臉,“真是的,連買個彩票也是如此憊懶不上心!”
“怎麼?”聞言,皇甫蘭熙狐疑的探頭望去,就只見明藍色的彩票上,清清楚楚的寫着七個字:“一二三四五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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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依然在天地間靜靜的飄灑,被風捲的有些無依而無奈。
驀然回首,望向矗立在風雪中的宜蘭苑,竟已似成了一種習慣。來時總懷着一絲自己不願意承認的期盼,而走時卻又總喜歡駐足回望。
摸了摸鼻子,呵呵一笑,在寂靜的風雪中無人聽見,藍若賢輕聲的自語道:“這是一個不好的習慣,一定要改掉!”
翩然轉身,心卻似乎在抗議的抽搐了一下,讓笑容更加燦爛,在心中堅定的告訴自己:“藍若賢,這不正是你希望看到的結果嗎?這世間,你只適合一個人無拘無束、暢意恣懷的獨自行走!心無所牽,便無所負累,唯有這樣,才能走得更遠、更久些!”
一行孤單的腳印在雪地上淡淡的伸向了遠方,而那道明藍色的身影,卻走得那麼瀟灑而狂放,竟似這風,是爲他的狂放而捲起;而這雪,是爲他的不羈而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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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了會彩票的事,已到了用午飯的時間。不理會前來相請的暗香,皇甫蘭熙執意要留在宜蘭苑吃飯。無奈之下,歐南歌只得讓雪梅和清兒多添了副碗筷。但因有皇甫蘭熙在座,兩個丫頭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同桌而坐了,只剩下歐南歌和皇甫蘭熙兩個人默默相對,無言的埋頭扒飯。
“這是什麼?”用筷子指着一碗紅油油的不明物體,皇甫蘭熙狐疑的問道。
“水煮肉片!”嘴角揚起了一抹促狹的笑容,歐南歌一伸筷子夾了一片肉放在了皇甫蘭熙的碗中,“嚐嚐看,是我讓雪梅學着做的!”
修眉一揚,皇甫蘭熙望着歐南歌笑的俊美無匹,薄脣輕啓低低說了句:“這是你第一次爲本王夾菜!”
愕然一愣,有絲微微的內疚在心中驀然涌上,歐南歌剛想出聲阻止,卻見皇甫蘭熙長筷一伸,毫不猶豫的將肉片送入了口中——
“哈咳!這什麼東西?!又麻又辣!”
低着頭猛咳了幾聲,皇甫蘭熙咧着嘴蹙着眉,額上登時冒出了一層浮汗,連眉間的那一點殷紅也隱隱的現了出來,那副狼狽不堪的樣子着實破壞了他平時高高在上、趾高氣昂的皇子威儀,卻讓人感覺平凡親切了許多。
忍不住噴笑出聲,歐南歌連忙端了一杯茶遞到皇甫蘭熙的面前。
一把搶過了茶杯,皇甫蘭熙猛灌了幾口方纔緩過氣來,指着歐南歌忿忿的道:“你故意戲弄本王,這哪裡能吃?!”
“怎麼不能吃?”輕蔑的瞥了皇甫蘭熙一眼,歐南歌夾起一筷子肉片連湯帶水的吃進了嘴裡,無限享受的眯了眯眼道:“嗯,雪梅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這味道又竄又辣!”
斜眼瞟瞟目瞪口呆的皇甫蘭熙,歐南歌輕描淡寫的一笑道:“原來,你怕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