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白錦繡撇了撇嘴。
“本宮的兩個妹妹現下都歇在東邊的小跨院裡,你說的是她們兩個中的哪個?”
白錦繡如此的給魏氏沒臉,魏氏哪裡受得了,起身高聲的叫嚷道。
“王妃也不必拿話這麼罵我,左右不過都是做個奴婢的,現下王妃登了高枝,可是也不要忘了,你還不如我呢,我好歹是從三媒六聘嫁進來的,王妃當日也不過是被一頂小轎子擡進來的,幾乎形同侍妾,現下不過是因爲王妃生養了公主罷了,何苦在這裡難爲我們姐妹,若是說句不中聽的話,時日長着呢,王妃何妨給自己留條後路。”
白錦繡見魏氏的臉上的神色,頓時覺得當年的那個太后也真是個極品,給自己的兒子找了兩個如此極品的貨色,一個笨的像只豬,一個看似狡猾,卻也是個根本成不了事的樣子貨。
或是別人或許還有可能,這個魏氏還有段氏,孫恪是絕對不會允許她們生養了自己的孩子的。
“時日長着呢?”
白錦繡聽了便覺得可笑,挑着眉看了魏氏一眼,這才沉聲的說道。
“那日你攪鬧了瓊玉堂的事情本宮還沒與你計較,今天你又在這裡巧言令色的與本宮說這些,這卻是什麼意思?”
魏氏本是擔心自己會被責罰,可是出了事以後,孫恪並沒有理會她,而白錦繡又忙着回孃家,回了孃家以後又忙着待孃家來回禮的人,自然是以爲事情就這麼不黑不白的過了,畢竟無論誰說起來,這都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便是,這兩天她去了些王府和大臣的家裡與那些婦人們說話的時候,個個臉上的顏色都是一副看不起她的模樣。
“你?”
魏氏心裡忽冷,不說孫恪現在不在府裡,即便是在府裡,白錦繡真的把她怎麼樣了,孫恪便也不會管。
若說前兩年孫恪還會給她三分的臉面,就是正妃王嫣然也是不怎麼理會她的驕慢性性。
外人瞧着是因爲她年歲小的原因,但實際上景王府裡的人都是再清楚不過,之所以給了寶珠郡主這樣的顏面是因爲她的嫡親的大哥做着部族的首領。
可是,前年的一場瘟疫,寶珠郡主的哥哥感染上了以後,纔不過是十數日便死了。現下當政的是寶珠郡主父王的一個庶子,在家裡時便與寶珠郡主不算是親和,所以,寶珠郡主自是失了持仗。
縱使是魏氏自己也明白自己的處境,只是,總是忍不下心。
“我是太后親自冊封過的側妃,你不能發落了我。”
“不能嗎?”
白錦繡冷笑,招手叫過了身旁的嬤嬤,指着魏氏頭上的三鳳銜珠的金釵,淡聲的道。
“來人,魏氏忤逆,以下犯上,摘掉魏氏頭上的珠釵。自今日起與楊氏相同,一切俱按如夫人待遇處置,若是有誰敢違了本宮的意思,那便休本宮無情了。”
魏氏沒有想到白錦繡竟是真的敢這樣的處置她,雖然她失了依仗,但是終是外邦的公主,怎麼也干係着一些體面。
所以一聽到白錦繡這樣發落她,魏氏冷笑
。
“白錦繡你有多大的膽子,敢動我?”
白錦繡看出了魏氏的心思,也淡淡的冷笑。
“你看本宮今天敢不敢動你。”
魏氏見此索性便撕破了臉,道。
“我勸你還是問過王爺,若是因爲這兒失了王府的體面,到那裡可就怪不得我了。”
白錦繡知道魏氏話裡有話,但是,孫恪並沒有告訴她魏氏不許她動,另外,白錦繡又是一個一貫膽大的性子,莫說是動她,比她更尊貴的人,白錦繡都已經動過了,所以,現下也並不害怕,冷斥了一聲不敢上前的嬤嬤們道。
“你們還等什麼?”
等到把魏氏拖拽了出去以後,瓊玉堂裡頓時鴉雀無聲,白錦繡淡淡的瞥了堂下跪着的這些人。
“本宮今日也累了,若是再有下次,本宮也不與你們這麼急了,此次瓊玉堂中的丫頭婆子,但凡是當日當時當職的,每人俱除了半月的銀俸。”
說完了以後,白錦繡便回了內室。
靜了一會兒,白錦繡纔想起來當天瑞雪也是當職的,想着總是不能虧了瑞雪,無論是在會郡還是在王府裡,瑞雪雖然給孫恪也通了不少消息,但對她也是一心一意的好的。
所以,也自然是不能冷了瑞雪的心。
找了個無人的時候,白錦繡叫了瑞雪到自己的近前,淡聲道。
“瑞雪,你把我妝盒裡的那隻赤金的梅花簪子拿出來。”
瑞雪拿着簪子到了白錦繡近前,白錦繡略笑,又說道。
“把你頭上的這隻點翠的銀簪拿下來,換上這隻,我瞧瞧怎麼樣。”
白錦繡的東西,若是讓瑞雪這樣用,便是賞她了,瑞雪連忙道。
“王妃,不可。奴婢知道這是王妃從孃家帶出來的東西,哪能賞了奴婢。”
“就是因爲是從孃家帶出來的,才賞了你,你待我好,我是知道的,只是今天的情形,或是我單撇了你出來,對你也不好。”
“是,奴婢知道。”
瑞雪手捧着金簪,瑞雪雖說不算是聰慧,但是白錦繡的這番苦心她還是知道的,若是當堂除了她去,必是讓她成了衆人所恨的,雖說是沒有什麼大的妨礙,可是畢竟終日在一個院子裡,總是不好。
另外,卻獨獨賞了她一個人,便是戴出去一回,無論親疏遠近也都是能知道白錦繡是最器重了她的,這王妃房中的丫環也不下二十多名,白錦繡既然是有這樣的親近之意,自然是瑞雪臉上也有光彩的。
鄭重的磕了個頭,瑞雪將銀簪子從頭上撥了下來,當着白錦繡的面換上這件金釵。
“嗯,這就好看多了,戴在你的頭上倒顯得這金子的顏色都不那麼老氣橫秋的,確是不錯。”
瑞雪自是口中謝過了一番,這才起了身。
至到白錦繡派瑞雪把上好的外傷藥送到施嬤嬤的房中時,正有兩個十來歲的小丫頭正在伺候着施嬤嬤敷藥。
見瑞雪進來,施嬤嬤纔想起身,卻看到瑞雪頭上插着的是白錦繡的舊物,當即臉上便有些掛不住的顏色
。
今天,白錦繡當着許多人的面打了她,卻賞了瑞雪,未必覺得心內不平。
“姑娘怎麼來了,我這裡這麼小,也沒收拾,實在是待不了客啊。”
瑞雪也不和施嬤嬤客氣,將傷藥放在桌上。
“嬤嬤,這是王妃讓送過來的外傷的藥,嬤嬤先用上了,王妃說,等嬤嬤徹底的好了以後再去前院伺候,不必太着急。”
“是。”
施嬤嬤應了一聲,等瑞雪出去了,臉上的表情竟是再也掛不住了,僵在那裡,哪裡還有半點的笑意!
自打這次的整肅以後,白錦繡又是清靜了許多,很多雜事這些個奴才也不敢再過來煩她,於是,便落得個極是自在。
而又因爲白錦繡接連把兩個側妃都禁了足,原本白錦繡便是不怎麼走動的,這兩個側妃又被關了禁中,於是,整個景王府便沒有人進,也沒有人再出去,引得外面自然是有些個議論。
傳出去了一些消息,俱都說現在的景王妃是個妒婦,弄着個王府極不像樣子。
白錦繡偶爾間聽見了,也只過是當成一樂罷了,索性孫恪不允她出府,所以,每日裡便只和兩個妹妹在一處,或是繡花,花是擺弄一些花粉。
這一天快近正午的時候,因爲孫恪已經留了話,說是午飯要在瓊玉堂吃。
白錦繡先看了一遍菜單子,把一盤魚和一道肉的菜式換成了時下的新鮮的素蔬,又吩咐着要做得輕淡些。
施嬤嬤眼看着白錦繡去了的兩樣都是孫恪平日裡愛吃的,便勸了一句。
“王爺,素來喜歡這道,王妃不妨留着。”
“去吧,我自有我的道理。”
白錦繡哪裡會對施嬤嬤解釋這些,在施嬤嬤接了單子的時候,又特地的囑咐了一句。
“吩咐小廚房清淡些,昨天的菜還是鹽重了。”
“是。”
已經近至冬季,施嬤嬤挑開簾子出去的時候,一股冷風貫了進來,錦月當即就咳了兩聲。
白錦繡知道白錦繡這兩天不舒服,便隨口問道。
“昨天讓府裡的太醫看過來了嗎?他們怎麼說?”
白錦繡現下手裡有個花撐子,繡的是一幅乾龍在天的紋樣,因爲本身花樣便極是繁鎖,又是用金絲銀線的,所以,一兩日也繡不出來指甲蓋大的地方,可偏是那日白錦繡隨手給了她以後,錦月便極用心。
“看過了,太醫說是交了節氣,身上有些火,沒有消散,又給我一了幾帖子的藥,來之前我已經吃過了。”
“好就好,從小你的身子就弱。”
白錦月抿脣略笑,現下已經出落出了些模樣,身上一襲青翠色的翠竹比甲,顯得整個人都越發的水靈。
“真是大了,以前看你還是個少不更事的小丫頭,現下已經成了大姑娘了。”
白錦繡笑着看白錦月,前幾日白方進府的時候,已經透了句話說是要把白錦繡許給南方的一個世家裡去,難道那樣的門第能看得上庶出的錦月,哪裡有不答應的,便來尋白錦繡的一個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