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爺,這是王爺的賞賜,請白老爺點驗清楚。”
“這……”
白方沒有想到,纔剛猶豫的時候,這個秦管事的又說道。
“白老爺儘管收好,這是你該得的,另外我已經點好了侍衛,這就送白老爺出城。”
“好。”
白方連忙應道,至於那些禮物,他哪裡會真的去點驗,把禮單收好了以後,連忙從懷裡拿出了張五十兩的銀票,趁着沒有人的時候,塞到了秦管事的手裡。
“白老爺這是客氣了,王爺已經說了,以後來往京城兩地的差事就是白老爺事了,這咱們以後打交道的時候還多着呢,我也略備了點薄品給白老爺在路上使用。至於這錢我是斷斷不會收的。”
說話間的時候,秦管事的讓人拿過了一個小匣子。
“這裡面有兩根還算拿得出手的山參,聽說白老爺有老父老母在堂,算是我孝敬二老的了。”
白方點頭只得收下這些禮物,這個秦管事的把白方剛送到城門口處,還未等出城,就聽身後一陣急急的馬蹄聲響。
“姑老爺留步。”
說話間,人已經到了近前。
這個人白方是認得的,原本是隨着護國將軍送嫁的一個寧府的管事。
這個管事的見到秦管事,先是一愣,然後連忙上前對秦管事的說明了來意。
“護國將軍知道姑老爺到了京城,特意叫就的請白老爺過府一聚。”
“這……”
白方是因爲接到了孫恪的信,這才急忙忙的趕了過來,卻忘了寧氏的孃家是在此間的,連忙抱了抱拳,說道。
“我因爲有急事纔來,什麼都沒備下,讓我先去買些禮品,明日過府拜望將軍,不知道是不是可以?”
這個管事的也是個會來事的,先前就已經打聽清楚了白方爲什麼會來永樂城,便也是抱拳說道。
“姑老爺說得哪裡的話,護國將軍也知道姑老爺家裡出了一檔子事,只是現在人在兵部,出不來,特意讓小的把姑老爺請回家去,家裡的老爺太太還在等着呢,至於禮品什麼的,事從權益,將軍已經說過了,那些俗事就都免了吧。”
說着便上前吩咐人照看馬匹,連帶兩個隨着白方趕來的小廝也被請上了馬。
秦管事的見此,便是抱拳說道。
“既然白老爺還有事情,我便不打擾了,這四個侍衛我先帶回去,等白老爺要起程的那天,務必到王府支會一聲,這是王爺吩咐下來的,望白老爺切莫忘了。”
“謝秦管家了。”
白方送秦管事的和四個侍衛先行了一步,然後這纔跟着這個寧府管事的重新返回了永樂城裡。
寧雲陽帶回來的那一百匹馬,原是白錦繡根據自己的想法訓練出來的,不畏火,又是能從一人多深的炕裡跳出來,原本就是想要賣與軍伍的,只是白沒有什麼門路,又兼着是還不怎麼成熟,白錦繡還又
覺得數量很少並沒有着急出手,卻不想寧雲陽帶回來後,馬伕先說了,寧雲陽並不十分相信,等到他親自試過了以後,才發現了這些馬匹雖是其貌不揚,卻明顯是訓練有素的,馬匹對於打仗的人爲說,便是相當於稱手的武器,所以寧雲陽便是視若珍寶般了。
寧雲陽先是與自己父親在信中自然是說了其中的好處,因爲箇中的關係,先是送了幾匹給常在戰場上出入的官場上的朋友,然後後來景王知道後,寧雲陽又親自精心挑選了十匹,着人送到了永定城內的王府裡。
現下因爲這些馬,寧雲陽在永樂城裡儼然是個炙手可熱的人物,所以,更是對白家另眼相待。
寧府現下當家的老爺便是寧雲陽的父親-寧思遠,卻是常年在永州的任上,並不在京城,京城裡只有寧雲陽的母親在,所以,白方也僅是進去拜見過了一番,因爲來時身上帶了二千多兩的銀子,所以,倒也不是空着手進去,只說因爲家裡的事情,來得太過匆忙,遞上了二十幾匣子京裡作坊上好的點心送與各房,另備了十數匹雲杭的絲綢送與了寧家當家的太太做禮。
那夫人也是知道了自己的兒子的事情,所以,也顯得很熱絡,當日留着白方在府裡,讓府裡的幾個庶子陪着白方吃過了午飯。
然後到了下午寧雲陽從衙門回來以後,又重新擺桌,應酬了足有兩日後,白方說不放心家裡的事情,寧雲陽其實不用白方說,也知道白錦繡還沒有找到,所以這兩天他也就從未問起。
在白方走的時候,寧雲陽也沒有多說什麼,又打發了自己的四個侍衛一路隨行,而且是十分客氣的親自把白方送出了府門之外。
白方帶着兩個府裡共總八個侍衛,身後是三個大車,其中兩個是景王府的,另外的一個是寧府送的一些土儀,等他出了京城百里以外,纔算是將將的穩下了心。
知道這件事情算是暫時揭了過去。
長大的,哪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呢。”
白錦繡身上自然是帶着一些銀票,安置了下來以後,便讓彩青拿着她的銀子,接了兩個有經驗的穩婆進來,白錦繡的打算很清楚,所以,這兩個人到了以後,白錦繡便把話先擺在了明面上。
“現下外面的婆子是一個月一兩二錢銀子,我給你們倆每個人一個月三兩銀子,現在也只負責院子裡的打掃便好,我喜歡清靜,你們也不用到我跟着應卯對時,只要每日做完了自己的事便可以休息,等我生完了孩子,你們再侍候我的月子,如果侍候的好,每個人再加五錢銀子,你們看看這個活計,是不是願意做得?”
兩個婆子具都是本地的人士,一個姓唐,一個姓孟,聽白錦繡許下了如此的好處,哪有不應的,而且就現下就她一個人,根本就是沒有什麼活計,所以,連忙都點頭應了下來。
白錦繡見她們應了,便又說道。
“這院子裡的事,一切都聽彩青姑娘的。”
兩個人擡眼看了
一眼彩青,低身磕頭說道。
“是,明白了。”
“嗯,那就好。”
白錦繡沒有刻意打聽外面的消息,只是偶爾在別墅裡的下人們的嘴裡聽個那麼一兩句,偶爾的時候會問彩青一兩句看似完全不着邊際的話。
於是,在這樣的情形下,白錦繡隱行匿跡,就連白家她也沒有再傳過一句話,只是安心的在云溪別墅住了下來。
因爲,她自己也懂一些懷孕裡的知識,無論是吃還是住都極是小心,過了六個月以後,每天上午和下午必是要在院子裡走上一個時辰,雖然仍舊時常有些無力,但她自己感覺身子還算是將就,最能慶幸的事情便是到了五個月的時候,咳血的症候便是一點也沒有了,白錦繡卻不敢停了那酒,在她走的時候,早已把那酒想法子送到阿素的手裡,裝在包裹裡帶出了白府。
靜和公主偶爾會把白錦繡叫過去,也不過是聊上半個時辰,白錦繡自然是小心答話,半點行藏也不敢露出來,所以,靜和公主雖然是仔細瞧看,也沒有發現白錦繡身上有什麼異狀,又兼着自從進了府以後,白錦繡便沒有和阮非墨再通過話,所以,靜和公主便認定白錦繡並不是那個讓阮非墨誤了婚期的女子,也就跟着安下了心。
白錦繡懷孕過了八個月以後,肚子顯形更大了些,便從外面買了些衣料,讓兩個婆子置了幾件比甲,樣式都極簡單,僅僅是在袖口處和領口處繡了些吉祥圖案的花邊,就這樣,白錦繡也覺得十分的好看,口裡稱讚着,又格外的賞了兩個婆子每人一錢銀子。
試過了衣服以後,白錦繡便讓彩青陪着她去了云溪別野的後花園,雖然園子並不十分的闊綽,卻是極其玲瓏精緻,小園子裡亭臺樓閣一應俱全,還有一池溪水,繞亭而過,走在迴廊上,便能看到池裡新放的顏色鮮活的錦鯉。
白錦繡走了半個時辰,就聽身後有人叫她。
“林夫人留步。”
回頭看過去,見是靜和公主一行人,便回過身,站在原處,等到他們走近了,略彎了彎身,說道。
“林氏見過靜和公主。”
靜和公主見白錦繡像是胖了一些,又看着她用手護着的肚子,便說道。
“你身子不方便,便是罷了。”
說過了後,靜和公主指着自己手邊的一個小亭子,讓人把那裡收拾一下。
便有幾個丫環拿了石青色四邊墜着穗掛的靠墊和團墊,安放在了園子裡的六角涼亭內,又拿了新下的一些瓜果,糕點,擺在八個彩蝶紋樣的高底托盤裡,也一併的端了上來。
等到丫環們都收拾好了,白錦繡隨着靜和公主走進亭子,靜和公主坐好以後,對白錦繡說道。
“坐吧,跟老婆子說說外間的事情,撿些新鮮的說說。”
白錦繡這才找了個離靜和公主並不是十分親近的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
微微鬆了鬆已經僵了的腰,白錦繡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