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將睡着的時候,懷柔大腦突然蹦出一件事情,將她的睡意瞬間驅散了個乾淨,她猛然睜開眼睛看着君屏幽,“你不覺得你一聲不吭來了這兒該向我解釋一下麼?”
“解釋什麼?”君屏幽也掙開眼睛。
“你……”懷柔再度無語。
“就跟哥哥考慮的一樣,太危險,不想讓你來。”君屏幽迎上懷柔四處噴射火星的視線,面色淡淡的解釋道:“既然哥哥不想讓你來,除非你自己來,否則我也沒有權利將你帶走,既然沒有權力,就乾脆等你自己作出決定了,何況你遲早會知道。”
“那是我哥,誰準你叫了!”懷柔一時不知該回什麼,總要一種自己跳入圈套還不知悔的感覺,開始挑開話題。
“很快就是我哥了,先叫着熟悉一下。”君屏幽厚臉皮的回道。
頂級腹黑之人大約就如他那般,不僅黑心黑肺而且臉皮厚得可以跑火車。
懷柔暗自緋腹,卻沒有反駁。
“不過,我其實也支持哥哥的決定,所以還是希望你能在半途就回去的,畢竟這裡太危險,還有就是我沒有一百分的把握,如何能帶着你涉險?但是,讓我更沒有把握的是,攔住你的腳步。因爲你與我都是同樣倔強的人,決定了一件事是無論如何都攔不住的……但是正是這樣的你,才感染了哥哥,讓他動搖了決心,放你來到我身邊,但是我的責任卻更重了。懷柔,這樣的你讓我如何敢輕易佔有呢?我怕自己還沒有這麼做就會被碎屍萬段,你不知道,哥哥是多麼厲害的人,他的手下又是多麼的訓練有素,若是我在河邊就要了你,下一秒估計就真該被他扔到河裡去餵魚了。”
懷柔想起方纔在岸邊時的情景。確實好像是有一雙眼睛在盯着,但是當時思緒都被君屏幽迷到哇爪國去了,如何還顧得上旁人,被這麼一說。突然懷疑起一路暢行無阻,莫不是也是哥哥爲她鋪好了路……哥哥……還真是……唉……
“現在知道也不晚,看你下次還敢不敢玩火**?”懷柔挑眉道,語氣卻是不恣意的透着幸福,絲毫沒有責怪的意思。
“我現在還煎熬着呢!”君屏幽一臉委屈的道。
懷柔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想來哥哥能將他逼到這份上也是一種本事,不過,依君屏幽的性子,他若不是自願,誰能逼迫得了他呢?
“我現在後悔自己真該早一些下手。在哥哥找到你之前就要了你,這樣生米煮成熟飯了,死了也滿足了。”君屏幽哼了一聲。
懷柔扯開嘴角,“呵,你也不想想那時候你那副病怏怏的身子。沒把命給丟了已經是上天待你的恩賜了,還想要我,貪心太過可是會得不償失的!”
“確實是如此,但所幸我的忍耐還是有回報的!”君屏幽也笑了笑。
懷柔想起自己在竹林裡還沒有恢復記憶對武學也是一知半解,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那一股子韌勁兒就非要給君屏幽驅除寒毒,治好頑疾,明明知道出了任何偏差都會傷及自己的心肺。到時候非但治不好君屏幽,連自己都會搭進去,可是還是選擇救他,而且……還真的治好了……不得不說,這該是天意啊!
她將頭埋進君屏幽的懷裡,髮絲在他胸前蹭了蹭。忽然低聲問:“那你現在還後悔麼?”
君屏幽身子一僵,笑意也微頓,抿着脣思索了片刻道:“天意如此,強求不得,倒不如順從。後悔談不上了,就是有些可惜。”
“一個大男人,居然這麼忸忸怩怩的,要麼就是後悔,要麼就是不後悔,說可惜算怎麼個意思?”懷柔不滿的嘀咕道。
“不後悔!”君屏幽終於吐出三個字。
懷柔翻白眼,“這句話說出來還像個男人,往後也要這樣才行,而且,這種事情男人不吃虧,女人卻是吃大虧的,如何能不慎重考慮?”
“君屏幽默了一下,肯定的道:“嗯,不過,夫人下回可不可以不像餓狼似得撲過來。”
懷柔眼皮忍不住再次翻了翻,她何時和餓狼一般撲向他了,這個人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她懶得跟他計較,與他爭執這些倒不如睡覺。不過,有一點她不得不承認,那便是雙手觸及到他的肌膚時是真的像着了魔似得收不回來,流連忘返都不爲過,這樣一想,她的手又不由自主的伸向他,迫不及待的去扯他的錦袍。
“睡覺!”君屏幽當即按住了懷柔不規矩的手。
“不睡!”懷柔換另一隻手去扯。
君屏幽將懷柔另一隻手也握住,聲音有些喑啞,好似是請求一般,“怪,別鬧了,睡覺吧。”
“君屏幽!你到底愛不愛我?”懷柔雙手被制,不由懊惱道。她記得在那個世界的大街小巷尤其是電視上,經常會上演這樣的橋段,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問,你愛不愛我?男人點頭,愛,於是一切就都好說了。她決定將這個照本宣科搬來這裡。
君屏幽身子僵了一下,果然對上懷柔的眼睛,認真的點了點頭,道:“愛!”
懷柔計謀得逞,暗暗竊喜,表情卻質疑的道:“愛?真的愛?那幹嘛不讓我碰你?”懷柔作勢甩開君屏幽的手,佯裝生氣。
君屏幽怔了怔,一時手足無措的愣在那裡。
懷柔見君屏幽沒有動作,她的手再次伸向他,不過很快又被他的手製住,果然還是不肯。
“君屏幽!你到底要鬧哪樣?”懷柔想着這個人口口聲聲說的愛她難道還是做戲不成?
君屏幽面色閃過一絲不自然,聲音啞而溫柔,“不想怎樣,就想好好的睡覺。”
“又不是不讓你睡?我不過就是想和你抱着一起睡覺而已!”懷柔覺得她真是遇到碉堡了,還是個頑固的碉堡,怎麼都攻都攻不下來。她就不明白了,以前怎麼沒發現君屏幽是這麼的君子?柳下惠見了他大概都要自愧不如了。
“如今不是抱着嗎?”君屏幽無奈的嘆道。
“不是你抱着我,是我抱着你!我要貼着你睡!”懷柔霸道的道。
君屏幽蹙眉,忽然沉默。
“別告訴我這樣也不行!”懷柔真惱了。恨恨的看着君屏幽,“姐姐還不是嫁不出去!”
“是啊,非但不是嫁不出去,還已經嫁爲人婦了。即便如此。追得人還蔓延到了皇城以外,所以,我要娶你是難上加難了。”君屏幽看着懷柔,見她臉色正在由晴轉陰,也顧不上掙扎了,趕緊妥協,“夫人既然想摟着我睡,那便睡吧!”
“還不快鬆開我的手?”懷柔覺得,果斷就該出手時就出手,這樣才能風風火火攻下堡啊。老虎不發貓,他還真當她病危啊?
君屏幽立即乖乖的鬆開了手。
懷柔也沒閒着,得意洋洋的扯掉了他的腰帶,在君屏幽難得羞澀的目光下將手探進了他的衣襟,觸到他胸前溫滑的肌膚。頓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想着原來得不到的纔是最好的這句話果真是有道理的,若是君屏幽真那麼容易就讓她得逞了,她也不會只是摸到了他胸前的一點兒肌膚就覺得分外滿足。她閉上眼睛,嘆了口氣,嘟噥道:“君屏幽,你是男人嗎?”
君屏幽臉一沉,“你說呢!”
“好吧。你是男人!”懷柔舒服的在他胸前摸了摸,又捏了捏,觸感讓她滿意之際,就是感覺君屏幽身子有些發燙還僵硬的厲害,她忽然察覺到了什麼,笑了笑。但雙手依然不肯離開,只是輕聲道了聲:“睡吧!”
“嗯!”君屏幽乖覺的應了一聲。
懷柔覺得應該可以做一個美夢,雖然這美夢裡桃花兒沒開,只打了個花骨朵兒,但總比沒有要好。所謂知足才能常樂,她就慢慢等着這桃花開,那一日,一定芳香醉人。
君屏幽也閉上了眼睛,直到懷柔均勻的呼吸聲傳來,他身子依然一動都不敢動,僵硬無比,那一隻柔軟如柔荑的手,此時正放在他的心口上,就如放了一塊兒烙鐵似得,讓他分明不敢睡,更不敢去觸碰。
不知道過了多久,藍卿的聲音隱約從窗外傳來,“王爺!”
“嗯!”君屏幽閉着眼睛應了一聲。
“山嶽關兩名失蹤士兵已經找到,但是身上未曾發現任何外傷,也看不出有內傷痕跡。”藍卿稟告。
“嗯!”君屏幽又應了一聲。
“一切就如總兵上報朝廷的文書一般,他們像是溺水而亡,且沒有打鬥的痕跡,也不像是被害。”藍卿又道。
“嗯!”君屏幽附和道。
懷柔在藍卿來到時就已經醒來,如今聽到那失蹤的兩名士兵已經找到,但是居然沒有任何跡象表明事情有嫌疑,她閉着的眼睛瞬間掙開。
“王爺,線索似乎又斷了,屬下要不要再去現場勘探一番?”藍卿問道。
君屏幽忽然不語,偏頭看了懷柔一眼。
懷柔抿脣,想來幕後黑手那麼奸詐,現在去現場勘探也定然找不到絲毫蛛絲馬跡了。倒不如從屍體下手,雖然,兇手很狡詐掩蓋的很好,但是並不代表就沒有遺蹟可循,有時候一具屍體比**更容易說明問題,而且,它們不會撒謊。
“王爺?”藍卿再次問道。
“不必了,藍卿,你找可信之人將那兩具屍體擡到這兒來我親自驗收,除卻搬運,不要有多餘的動作,務必完好保留屍體的原狀。”懷柔忽然開口。
“娘娘?”藍卿頓了頓,但立即反應過來,恭敬的回道:“是!”
藍卿得到命令之後,又等了片刻,不見君屏幽再有吩咐,便退了下去,動作較之以往愈發的利索。
懷柔想着如今接近夏季的炎熱天氣,雖然山中還好,但是屍體定然已經邁向腐爛邊緣了,再這樣下去就很難取證了,必須要快了,想畢,她便失了睡意,趕緊坐起了身,預備下牀準備。
“怎麼了?”君屏幽見懷柔臉色有些沉,眉頭皺起,關切的問道。
“沒怎麼,就是不想睡了,你也別睡了,快起來準備一下,待會兒要做一些小手術找證據。你給我打下手,先去準備一把銳利的匕首,然後兩個鐵質的托盤。”懷柔思索的道,“匕首和托盤無比洗淨,消過毒。哦對了,還有口罩……呃,就是面紗,兩塊,然後一些吸水性強的棉織物,實在不行用帕子抵也行。”
“哦。”君屏幽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眸光閃過一絲訝異,顯然還是對她時而冒出的新鮮詞彙感到陌生,但倒也並不是不能接受。
隨後兩人便很有默契的下牀,穿戴,洗漱,最後準備器具,就好似是手術前的緊張準備一般,雖然急促,倒也做得有條不紊,最爲難得的是君屏幽真的從大山裡給她找來了這些器具,雖然不比手術室裡的齊全,在那個時代也算是準備的精湛了。
強烈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