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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屏幽一邊伸手指着桌案上的那一副洛河縣的地勢圖,一邊繼續安排,和早先懷柔沒出現的時候一樣。
哪一處如何排水,哪一處如何建堤壩,哪一處如何修葺,哪一處安排多少人手,通過他淺淡的聲音,都安排得妥妥當當,沒有任何不恰當之處。
衆人不用插話,只需要傾聽和執行就可以。
懷柔看着君屏幽,目光定在他臉上,從她這個角度看他是側着身而立,溫潤如玉,雅緻卓然。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見他時的模樣,那時候的他不羈到狂妄,現在的他卻自信到傲視羣雄。無論如何,這個人都不可能被塵世埋沒,永遠都屬於雲端的那一抹高陽。
她的腦海裡忽然浮現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話。
果然這個人無論何時,何地,都有一種天生的尊貴和優雅。
這一份優雅,讓她每次見到他都會情不自禁的心動,尤其是此時,他面前雖然是小小的洛河縣地圖,她卻彷彿看到了他在指點江山時的模樣。
這種感覺讓她心思微微一動。
也許懷柔的目光太過癡然,君屏幽再一次擡頭向她看來。
懷柔的臉色有些紅,長長的睫毛垂落,遮住眼簾。
君屏幽忽然低低的笑了聲,笑聲在寂靜中尤爲悅耳,他看着懷柔,笑意暖暖,語氣溫柔,“懷柔,你盯着我看了半晌,說說,你從我臉上看出什麼來了?”
衆人聞言齊齊驚異的看向懷柔,方纔得知她的名字,果真人如其名,那麼的清麗脫俗。溫軟嬌美。
若是幽親王不說,他們還以爲這是天上落凡的仙子呢。
“你臉上長了一朵大桃花!”懷柔被衆人看得不好意思,紅着臉嗔了君屏幽一眼。這個人說這種話,明擺着是在變相的向這些人指控她垂涎。不對,是傾慕於他!
“是嗎?我怎麼看你的臉上纔像是長了一朵大桃花?”君屏幽看着懷柔雲霞似得臉,笑着挑了挑眉,彷彿渾然不覺周身十幾名官員的在場。這樣的話語要多隨意就有所隨意的從他的薄脣中噴灑而出。
懷柔瞥過臉,語氣有些羞憤,“我不認識你!”
“我認識你就夠了!”君屏幽又低笑了一聲,本來指着桌案上洛河縣地圖的手拿開,對衆人道:“今日的安排就佈置到這裡吧。大家都聽明白了麼?”
“回幽親王,都聽明白了!”衆人趕忙回神,想着幽親王來了這幾日他們都不曾見到他一個笑臉的,都是一副不溫不火的模樣,雖然看着好親近,但是很是疏離,以爲他不會笑,原來也有這樣的一面。
“既然都聽明白了,就這樣執行吧!儘量做得好一些。”君屏幽拂了拂本就一塵不染的衣袖,擡步向懷柔走去。
衆人趕忙給他讓出一條路。
君屏幽來到懷柔面前。伸手拉住她的手,舉步便向外走去。懷柔的眸光掃了衆人一眼,臉瞬間燒的愈發通紅。只得低下頭任君屏幽拉着往外面亦步亦趨的走去。
來到院中,君屏幽偏頭笑看了懷柔一眼,見她臉色依然緋紅,不由揶揄道:“我竟然不知道這個季節還有桃花盛開。”
“那是你孤陋寡聞!”懷柔瞪了他一眼,“都有秋海棠了,爲什麼不能有夏桃花?”
“呵……也對!”君屏幽悶笑着點了點頭,笑道,不覺間笑聲已經蔓延到了胸口,儘管強忍着。但是,懷柔還是清晰的感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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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狠狠的忿了他一眼。隨後擡眼望向天際,天空依然黑幕連綿。但是無礙於她傾訴心裡的話。
半晌,只聽她含糊不清的聲音飄向遙遠的天邊。
“嗯?”君屏幽挑眉。
良久,懷柔收回視線,忽然側過身抱住君屏幽,有些孩子氣的道:“還以爲你又孩子氣的跑去找人打架了呢,差點就被你嚇死了。還好,你沒有,啊,君屏幽終於長大了!”
君屏幽嘴角扯了扯,看着她揚起的臉笑着挑眉道:“你這是在誇我?”
“是!”懷柔點頭。
“那我就當好話聽了吧!”君屏幽也不推開懷柔,繼續向前走路,兩個人像是擰成了一根繩,雖然行路艱難,但是無比和諧。
“什麼叫做當好話?本來就是好話。”懷柔有些不滿,將另一隻手插進他的懷裡。
“做什麼?現在就要對我非禮麼?”君屏幽忽然伸手抓住懷柔的手,笑着提醒道:“還沒出府衙呢!”
“到底是誰非禮誰?”懷柔翻了個白眼,想把手撤回來,可是卻像被玻璃膠粘住了,怎麼都抽不回來。
君屏幽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不再說話,將懷柔欲撤出來的手緊緊握住,兩隻手一大一小,五指相纏。
藍卿打着燈籠走在前面,卻始終融不進他們的氣氛,自然的,她儘量離得遠了些,爲了不打擾到王爺和娘娘,一邊拘謹的走着,生怕照不到她們的前路。心裡卻是開心的,想着果然還是懷柔有辦法,來了府衙什麼話也沒說,王爺就乖乖的跟着回來了。真是打擊他這個天天在王爺身邊提醒他該休息的人。
“洛河縣的整頓修葺要多少日能做好?”懷柔見夜間還有人在日夜趕工作活,親聲詢問。
“最快也要半個月吧。”君屏幽道。
“這麼說,你還要在這裡待上半個月?”懷柔挑眉。
“應該是的!”別的地方恰當的排水安撫流民就可以了,這裡雖然沒有多少人員傷亡,但是房屋損害嚴重,幾乎都整片整片的傾塌,算是嚴峻了。我不處理好估計也走不了。”君屏幽道。
“也好,這裡山清水秀,環境極好,遠離了京城的喧囂,落得清靜,我也陪你在這裡待上半個月。”懷柔想想這麼嚴重。君屏幽一時半會兒的確走不開,笑道。
“嗯!”君屏幽笑着點了點頭。
懷柔不再說話,二人回到了君屏幽落榻的院落。
進了房間。懷柔見君屏幽進了屏風後沐浴更衣,她便懶洋洋的窩在軟塌上。聽着屏風後不時傳出的水聲,心有些隱隱的跳動。閉上眼睛,享受這一刻的靜謐。
不多時,君屏幽從屏風後出來,懷柔睜開眼睛。見他脫下了淺紫色的錦袍。脖頸處兩顆環扣未系,她眸光眨了眨,伸手對君屏幽指控,“你又在惹桃花!”
君屏幽腳步一頓。對懷柔挑了挑眉,“惹桃花?”
“對,惹了!”懷柔肯定的道,這副美人出浴的樣子,不是惹桃花是什麼?
君屏幽擡步走到懷柔面前,低頭看着窩在軟塌上的她,見她面色緋紅,一雙眸子清亮的盯着他沒繫上的那兩顆環扣,他眸光閃了閃,忽然彎身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向大牀走去。
懷柔心砰砰的跳了又跳。
君屏幽見她放在牀上,棲身覆在她的身上,低頭看着她。懷柔也看着他,雙雙凝視了片刻,君屏幽忽然翻下身躺在了她身邊,手臂輕輕一攬,將她抱在了懷裡,輕嘆道:“今日總算是可以睡個好覺了。”
懷柔側過身,見他閉上了眼睛,低聲問:“你不是不用睡覺的神人麼?”
君屏幽聞言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我的確是不必睡覺。可是你不行。”
“你都可以,我爲什麼不可以?”懷柔忽然紅着臉反駁道。
“我可不想到時候再攤上一個病人。本來就忙不過來了,還得照顧你。再被你染了就更麻煩了。”君屏幽假裝嫌棄的道。
懷柔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將身子調整爲一個舒服的自是,依偎在君屏幽懷裡,聞着他身上淡雅的香氣,嘟噥道:“送上門的都不要,看你什麼時候後悔,到時候可別憋壞了……”
君屏幽聞言臉色瞬間變了一變,有些黑,有些磨牙的道:“睡你的覺,不要瞎操心,怎麼着也要等你再胖一些,瘦巴巴的,任誰看了都不會有食慾!”
“君屏幽,你……你個壞蛋!”懷柔不禁憤然道。
君屏幽見成功的扳回了一局,笑着拍拍她,語氣輕柔,“乖,睡吧!太累了!
“哼!”儘管還是有些氣憤,不過在這樣溫柔的語氣下,懷柔也不好發作,只得忍着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兩個人互相依偎着,都不再說話。
懷柔實在是太累了,很快均勻的呼吸聲便傳出,安心的依偎在君屏幽的懷裡睡去。
君屏幽反而掙開了眼睛,偏頭看向懷裡可愛的人兒,一順不順,眸中有憐,有愛,有柔,有暖,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緩緩顯現。
許久,他攬着她的腰的手緊了緊,聲音低低的道:“懷柔,你到底給我下了什麼藥,讓我這般癡迷於你……”
可惜,他的聲音太低,幾乎吐出脣瓣便消失於無形。
懷柔一動不動,睡得純熟。
君屏幽緩緩鬆了手,閉上了眼睛,脣瓣似乎若有若無的流露出一絲澀然。他的澀然剛溢出脣瓣,懷柔忽然往他懷裡蹭了蹭,手臂毫不留情的環住他的腰,用那種無限依賴的姿勢,口中嘟噥了一句什麼,君屏幽一怔,低頭去細聽,只有她淺淺的呼吸聲,但那句話在如此靜寂的空氣中還是讓他聽得分明,他聽見她說,“屏幽,江山太重,一個人背是不是太重了,我陪你一起背……”
他脣瓣的澀然忽然間褪去,露出溫柔的笑意,又輕輕拍了拍她柔軟的身子,溫聲道:“真是傻透了,你比江山重多了,我連你都背的動,還怕我背不動江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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